雲月嬈就微微皺起了眉,顯得有些不悅。雖然說她已經習慣了別人將災難都算在了她頭上,但是,綠芽是她的朋友,她怎麼會去傷害她呢?
她便搖搖頭,語氣肯定地說道:“我沒有去傷害她。”
“但綠芽是因爲你纔會弄成這樣的,你敢說不是因爲你出現,她纔會變成這樣的嗎!”靳琳就站了起來,眼神憤怒地看着她大聲說道。
“呵。”雲月嬈就笑了,笑的很輕,有些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綠芽看到了她這樣不屑的笑,心裡氣極,但還是咬緊了脣,沒有發作,只是眼睛恨恨地瞪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不會放過任何傷害綠芽姐的人。”
“是嗎?因爲你出現,綠芽纔會受傷的?”這時,靳西羿也開口了,他看向了雲月嬈,雖然是個問句,還語氣卻是肯定的。
連炎叔聽了他們的話,看向了雲月嬈,眼裡閃過一抹異樣,問道:“夫人,他們說的,可是真的?”他的語氣,是質問的語氣。
“不是。”雲月嬈本來不想去回答這個問題,微微咬脣,還是語氣堅定地說道。
“還說不是?你就是個紅眼災星,昆國誰不知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有災難!”靳琳衝着雲月嬈就嚷吼道。
“律,你怎麼看?”大家各執一詞,無法判斷,於是靳西羿就看着衛潤律問道。或許,這裡說話最有份量的人,就是律了。
靳西羿的這話,把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在了衛潤律身上,連雲月嬈也是,轉身,看向了他,看向這個如今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會如何看待這件事。
只見衛潤律定定地站在那裡,接受着衆人的眼神,依舊是雲淡風輕,他瞄了瞄在場的每個人,把每個人的眼神都盡收眼底,然後,又看向了雲月嬈,眼神有些深意,沒有說話。
這樣沉默了一會兒,就在大家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衛潤律終於看着雲月嬈,說道:“嬈兒說了,她沒有傷害綠芽。”他的語氣很堅定,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眼神也是不容置疑的。
靳琳很難以接受,很受傷地看着他,說道:“律,到現在了,你還要護着這個災星嗎!自從她嫁給你之後,你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嗎!”這個災星到底有什麼好的,爲什麼律要這樣護着她!
靳西羿只是看着衛潤律,沒有說話,他那雙黑色而深邃的眼睛裡透着的東西,無人能看透。
這時,從牀上,傳來了喘息聲和有些痛苦的呻吟聲。
靳琳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激動地看着牀上,“綠芽姐!”
原來是一直昏迷不醒的綠芽突然間醒了,靳琳趕緊就上前去扶起想要坐起來的綠芽,讓她舒服地躺在了牀上。她雖然是已經醒了過來,但是她的臉色依舊是蒼白,顯得楚楚可憐,似乎是因爲這個病,帶給她太多的折磨,快要把她折磨垮了。
“芽兒,你感覺怎麼樣?”炎叔也很是緊張,趕緊就走了過去,擔心地看向她。
綠芽剛剛醒來,眼神還有些迷濛,她看了看出現在她房間裡的這幾個人,然後就對着炎叔虛弱的笑了笑,搖搖頭,“爹,女兒好多了。”
這
時,綠芽又看向了站在一邊的衛潤律,笑了笑,道:“小潤,很抱歉,又讓你擔心了。”
衛潤律對她搖搖頭,也給了她一個笑容,“你沒事就好。”
炎叔就坐在牀上,心疼地看着她,輕嘆了一口氣,“芽兒,這次是怎麼回事?這些日子以來,你的病情不是好多了嗎?怎麼會突然病發,並且腳上還有那麼重的劍傷?”
炎叔的這個問題,又把大家的焦點帶回到剛纔一直爭論不休的話題上,綠芽畢竟是這次的受害者,她的話是最真實的了。如果她指出是誰害她這樣,指出了那個真兇,大家也都一定會爲她主持公道的。
綠芽卻有些面露難色,分別看了看靳琳和雲月嬈,沒有說話。
而此時,靳琳卻有些心虛而愧疚地低下了頭去,不敢去看她,只是一直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很是緊張,她害怕綠芽會把錯都怪在她的身上。其實,如果不是因爲她教她武功,給了她那把劍,或許她不會受傷。不過,歸根究底,還是因爲那個災星啊,她一出現,綠芽姐立即就不對勁了。
“芽兒,別怕,有爹在,你說。”炎叔見綠芽一副有口難言的神色,就給她壯膽鼓勵道。
雲月嬈只是眼神平淡地看着她。
“這……”綠芽卻更猶豫了,很是爲難,看了看靳琳,又看了看雲月嬈。其實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的傷,一定是和靳琳和雲月嬈有關的了。
“姐姐,你只需把事實說出來就可以。”這時,衛潤律也開口對綠芽問道。
靳琳抓着綠芽的手更緊了,心裡一直撲通撲通跳。這感覺,彷彿是在等死亡降臨一樣,等閻王爺給她判決。
綠芽微微咬着的脣終於微張,道:“算了,這只是個意外,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就不要追究了好嗎?我不想因爲我而傷害到她們。”
綠芽雖然是說不要追究了,但卻讓人感覺話中有話。
果然,炎叔就皺着眉,問道:“芽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一定要爲他的女兒做主的,不會讓芽兒受一點委屈。
“我剛纔就聽到你們在追究這是誰的過錯了,但這件事,誰也不是有心的,就不要因爲我而讓有人受到懲罰了好嗎?”綠芽的神情很是受傷,似乎想要把一切都攔在自己的身上,讓自己獨自一人承受就好。
綠芽這樣的神情,讓人更覺得不爲她做主就說不過去了。
炎叔剛想繼續追究下去,這時,靳西羿突然就開口道:“綠芽小姐,還希望你能給出一個負責任的說法,你剛纔這話,就把靳琳和雲月嬈兩人都變成有錯了。我雖然是從靳琳口中得知了一些情況,可能還有些欠缺,所以還是想問一下,是誰的出現造成了你受傷的,是因爲誰?”
靳西羿的問題其實很有技術含量,也很直白,語氣也是有點強硬的,逼着綠芽要給出一個說法了。
於是,綠芽就露出了爲難而又欲言又止的神情,咬着脣,低着頭,似乎在做自己心裡的最後一點抗爭。
她這樣沉默,衆人也都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給她思考的時間,把事實的真相給說出來。
終於,一
陣沉默之後,綠芽纔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般,看向了雲月嬈,道:“月嬈,對不起,我覺得我必須要給個說法,不然對靳琳不公平。”
綠芽的話雖然沒有說的太明白,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都明白她的意思是什麼了。
無人看到,靳西羿偷偷鬆了一口氣,靳琳的鬆氣就更加明顯了,彷彿是爲自己躲過一劫而鬆了一口氣。
雲月嬈看着這樣的綠芽,眼裡閃過了詫異,她有點懷疑自己聽到的話。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她造成了她受傷的嗎?
“夫人,果真是你?”這時,炎叔已經站起來,眼神很不客氣地看向了雲月嬈。他的心裡就一直懷疑是她了,如今芽兒證實過了!
“爹!”這時,綠芽掙扎着想從牀上站起來,激動地說道:“爹,我只是說出事實,但你答應我,不要追究了好嗎?月嬈她也不是故意的。”
“夫人,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要這樣傷害芽兒?”炎叔看着雲月嬈,憤怒地質問道,“你難道說要治療芽兒的病,都是騙人的嗎!”
“律,你現在相信了吧?是這個女人一直在欺騙你而已,現在真相大白了,你現在還要袒護她嗎?”靳琳突然站出來,變得底氣十足,站在了衛潤律的身邊,眼神敵意而得意地看着雲月嬈。彷彿她現在是和衛潤律站在同一戰線的。
“你們都別這樣,都別怪月嬈了。”在牀上的綠芽很着急,掙扎着要起來,就自己想要爬下牀,但是因爲她的身體虛弱,一個不小心,就要從牀上摔下來。
但炎叔只顧着質問雲月嬈,沒有察覺到,靳琳原本是在牀上陪着她的,但現在她只顧着討好衛潤律一起懲罰雲月嬈,更不會去在意綠芽的。全場最冷靜的,就只有三個人,他們當然都看到了綠芽很危險,終於還是有一個人及時地去把綠芽扶住。
是靳西羿,他穩穩地扶住了綠芽,“你傷很重,不要亂動。”
綠芽急的快要哭了,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更大,被大家聽到:“爹!你們不要再吵了。”
終於,綠芽的聲音被聽到了,炎叔和靳琳也都停止了說話,看向她。
只見綠芽的神情很傷心,就看着大家,說道:“我都說了不要再追究了,是你們逼我說出來的,你們再這樣對月嬈,我、我、我就不活了!”綠芽的情緒很是波動,彷彿真有靳西羿不扶着她,她就有去撞牆之勢。
炎叔見到綠芽這幅認真的態度,趕緊就走過去把她抓住,不讓她做這樣的傻事,只得很無奈地說道:“芽兒,你怎麼這麼傻!”他只是暫時妥協,但他還是不甘心的。
“爹,月嬈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不小心而已,你就不要再追究了好嗎!”綠芽顯得有些生氣,語氣也很硬。
“算了,綠芽姐善良,那就不要追究吧,只是通過這件事,我們認識到了某人的真面目就好了。律,你說是吧?”靳琳這樣說着,就去挽起了衛潤律的手臂,很是親密。
“呵!”雲月嬈突然就笑了,笑的有些奇怪。
大家聽到了她的笑聲,紛紛望了過去,都疑惑,她已經被揭穿了,這是在笑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