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術,你要去便是!”花雪隱猛地睜開了血紅的眼睛,幾乎是從喉嚨裡吼出的這嘶啞的聲音。
雲月嬈笑的燦爛,“洗耳恭聽。”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堂堂天下戰神將軍,錚錚傲骨,爲人正直,怎會有你這樣惡毒的妻子!”吐露了易容術的秘密之後,花雪隱瞄了雲月嬈一眼,恨恨道。
“邪教教主,你纔是天下最陰毒的人,我可以把這個當作是你的讚賞嗎?”雲月嬈說着,大笑了幾聲,顯得風華霸氣,大步躍出了馬車。
風凌瑞聽到了雲月嬈的笑聲,臉色也暖了幾分,“丫頭,什麼事這麼開心?”
“不知道以後他的對手,會不會算上我一個。”雲月嬈只是說了這樣一句,便和衛潤律一起,告別了風凌瑞。
回到了衛府之後,雲月嬈和衛潤律分別面臨了兩道聖旨。雲月嬈明日要去天頤國的使館處給臨行的太子冷檢查傷勢,衛潤律明日則要擔任殷國君主和使者團離開昆國的護送任務。
衛潤律聽了之後,明顯地皺起了眉,如果明日他要擔任護送的話,那他就無法保護嬈兒了。讓嬈兒一個人前去天頤國使館,他不放心。太子冷已經有威脅過嬈兒的前科,這一次,他還不知道會耍什麼花招。
“我要進宮面聖!”衛潤律拿起了聖旨,就想往外走。
“律!”雲月嬈趕緊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他,對他搖搖頭,“就算你去了也無濟於事,皇上也能給出如此安排的充分理由。”
自己因爲之前對雲端斷手的治療,醫術的高超大家有目共睹,天頤國要求讓她給太子冷檢查傷勢,也是合情合理。給臨行前的太子冷檢查傷勢,確認無礙之後,讓他們離開昆國,也是爲了避免引起糾紛。而律對殷國使者團的護送也是合理,名爲護送,實際是監督,爲了避免殷國再在昆國境內鬧出什麼事來。
“只是檢查傷勢而已,宮中太醫這麼多,卻偏要聖旨讓你去,不去的話就是抗旨不尊,這擺明了有貓膩。”衛潤律眼神微冷。
雲月嬈笑着點點頭,“對,我們都知道其中有詐,所有,做好準備很重要,才能見招拆招。”
“派密探去使館打探,看有什麼不尋常之處。”衛潤律微眯起眼睛,對隨風吩咐道。
“是!”隨風在暗處沒有現身,直接就離開了。
“你明日也要多加小心纔是,殷國皇帝這次在昆國,可沒少耍花招。”房間裡,雲月嬈幫衛潤律整理着護送任務所需的東西,儼然一個賢妻。從京城到殷國邊境,至少也要五天,又要有一段時間的分別了。
這時,衛潤律從後面抱住了她嬌小的身子,臉依賴地蹭着她的脖子,“不捨得離開你。”他懷裡的軟玉溫香,他能一直抱着就好了,天荒地老。
雲月嬈便回過身來,愛意地看着這個自己深愛的男子,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輕一吻,“我要你毫髮無損的回來。”
“嗯。”衛潤律笑的燦爛,見她的脣要離開,又不捨地追了上去,兩人便纏綿了起來。
溫馨的房間裡,瀰漫着曖昧的
氣氛。
直到,隨風那呆板的聲音在衛潤律的腦海裡響起,他用兩人才能聽到的密音交流。
衛潤律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雲月嬈,對隨風道:“現身吧。”
話剛落音,一黑色的身影瞬間閃現在房間裡,戴着銀色的面具,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肅殺的氣勢。
“這麼快就有消息了?”衛潤律看着出現在房間裡的隨風,有些滿意,離他派他去還不到半個時辰呢。
隨風恭敬道:“知道主上對此事的重視,隨風親自出馬。”
“有何消息。”衛潤律便問道。
“屬下發現在使館內,太子冷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套嫁衣。”隨風冷冷的聲音傳來。
衛潤律和雲月嬈聞言,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此事有蹊蹺。太子冷明天就會去雲府把雲妙菱迎娶回國,準備的嫁衣聘禮也早在昨天就已經送到雲府,爲何還有多一件嫁衣留在太子冷的房間裡呢?難道他還有要娶的人嗎?
“哼。”衛潤律冷笑了一聲,“明日我護送殷國使者團,而嬈兒要去給太子冷檢查傷勢,他的房間裡多了一件嫁衣,太子冷要娶的,是雲家小姐,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經過衛潤律這一連串的句子,雲月嬈也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
“他是想把雲家二小姐娶回去呢,我的嬈兒。把我支開,就是爲了對你下手。”衛潤律輕輕地撫上了雲月嬈那張美麗的臉,一雙漆黑的眼睛裡,如一汪潭水,深不可測。
“然後,當你回府的時候,卻發現嬈兒不見了,你心急如焚地尋找,最後,纔在天頤國太子東宮找到了已經和太子冷成親,甚至可能洞過房的嬈兒。”雲月嬈冷蔑一笑,沒想到,這太子冷果真心狠手辣,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不可能!”衛潤律突然嘶吼了一聲,猛地把雲月嬈傭進了懷裡,如此用力,像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裡,那樣,就沒有人能夠把他們分開!
他的力道如此大,雲月嬈感到有些窒息,但她依舊笑着,這是律對她的愛的體現,她很享受。
衛潤律感覺到了懷中人兒的難受,一驚,趕緊鬆開她,神情愧疚,“對不起,嬈兒,我……”
“我要去殺了那個畜生!”他的眼睛變得血紅,突然擡腳,就要從房間裡衝出去。誰也不能搶走他的嬈兒,他要將所有覬覦嬈兒的人,都親手送進地獄裡去。
“律。”房間內,傳來一聲女子嬌柔的呼喚。
不管他如何的憤怒,如何的喪失理智,他永遠也不可能忽略她的聲音,只要她一聲輕聲的呼喚,就能讓他停下腳步。
果然,走到門檻時,他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看着房間裡那個他愛之入骨的女子。
那絕世風華的美人,綻放出一抹致命如曼陀羅花的微笑,“我會在花轎裡坐着,等你來救我。”
那一刻,他感覺,春暖花開,天地失色,眼裡只看的到她的笑。
“嬈兒,你的意思是?”許久許久,他纔回過神來,問了這樣一句。
“我們知曉了他的詭計,預
見了可能的未來,你如此憤怒,纔要去殺了他。但那種未來,畢竟還沒有發生,你如此前去奪他性命,不佔理。”雲月嬈搖搖頭。
衛潤律怔怔地看着她,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眼裡閃過一抹痛楚,“可我去殺他,就是爲了不讓你坐上他的花轎。”若等他發現之後,嬈兒早就被害了,那時,他佔理又有什麼用呢?已經無法挽回了。
“只有讓世人見到他花轎裡坐着的,是我,纔給了你一個殺他的藉口。”雲月嬈說道。
“我不要這個藉口,我願爲你成魔。”衛潤律眼神決絕,如果等到有藉口才能殺,他已保護不了嬈兒!
雲月嬈向他走了過去,深情地看着他,“我知道,你願爲我成魔,哪怕是讓天下人唾棄。但因爲我愛你,所以我纔不願如此。”她已經來到了他面前,輕輕地撫上了他那張絕美的容顏。
這張絕美無雙的容顏,若是成了魔,她依舊愛。只不過會讓天下人有藉口,罵她紅顏禍水而已,她也並不介意。可是,這一步下去,他萬劫不復,所以她才折中了一個辦法。
他看着她的眼神,眼裡的堅決,都化在了她的柔情中。他可以背叛天下人,卻不忍逆她。
雲月嬈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會同意自己,便笑了,依偎在他懷裡,“將計就計,我們纔是最後的贏家。”
第二天。
雲月嬈出了衛府,遵着聖旨,就來到了天頤國使館,門外的守衛像是早就知道了她要來一般,一見到她,就把她帶到了裡面去。
房間裡。
一身紅色新郎服的太子冷正躺在牀上,顯得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他斜瞄了走進來的雲月嬈一眼,輕狂一笑,“最後,你還不是得依着聖旨來治本宮的手。”那日比武的大殿上,什麼一手換一手,那都是屁話!
“聖旨上,可沒說要給你治,只是檢查傷勢。”雲月嬈冷笑了一聲,就走了進去。
“沒錯,檢查出有傷,就是你的罪過。”太子冷懶懶地躺在那兒,手臂早已經被接了回去,只是他們帶來的太醫都是窩囊廢,沒一個能讓他的手和以前一樣靈活。
雲月嬈走了過去,去擼起他左臂衣袖,開始檢查傷口,神情冷清道:“此傷口的縫合完美,無甚大礙,不過太子以後應該儘量避免劇烈運動,否則會把這斷臂給甩了出去也說不定。”
太子冷的右手抓着自己的左手臂,眼睛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每每夜裡,夜深人靜,我像往常一樣動着我的身體,卻發現這手臂不能動分毫,就像這手臂不是我的一樣,你可知道我心裡的恨?”他說着,突然右手猛地抓住了雲月嬈的手,一雙銳利的鷹眸狠狠地盯着她。
他的手着實大力,雲月嬈的手腕很快被他抓的通紅,一陣疼痛,但她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太子冷,果真是喜怒無常的一個人。
“我恨的是,我的手動不了,夏侯雲端的手卻還安然無恙!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麼!”太子冷一雙血紅的眼睛緊鎖雲月嬈,像頭暴怒的獅子,要把她撕爛吞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