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便見到那使者還沒來得及回頭,雲月嬈的手輕輕地在他左臉上一拍,然後,使者便倒地!一雙眼睛睜得老大,不能動彈。
看着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衆人譁然,他這是死了嗎?被雲月嬈殺死了嗎?
只見雲月嬈眼神淡漠地蹲下身,手輕輕地劃過使者的臉,“看來,他醉暈過去了,來人,把他拖出去。”說着,便站了起來。
而衆人再看那使者,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只是他臉色蒼白,一點也不像醉的暈死過去。
衛潤律看着那使者太陽穴上那幾不可見的銀針,便隱隱笑了。嬈兒的手法,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楊宗政看着被擡下去的天頤國使者,猛地站起來,臉色黑沉地看着那抹紅色的美豔女子,她怎敢殺了他的人!
雲月嬈卻彷彿沒有感覺到身後那股駭人的視線,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只見她的手上拿了一個酒杯,看着眼前的靳西羿和雲雀公主,她微微一笑,道:“我來,是祝你們,婚姻幸福。”
衆人見到雲月嬈這一舉動,都小聲議論了起來。近來,他們聽到了一些傳聞,其實雲雀公主之所以會嫁給靳西羿,完全是雲月嬈在其中作怪,她是妒婦,想獨佔衛將軍,不希望有其他女子嫁給衛將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這聲祝福,可就太讓雲雀公主不是滋味了吧?
“謝謝。”雲雀公主先是一愣,隨後便對着雲月嬈真心的笑了。她不是謝謝她的祝福,而是謝她剛纔幫了西羿。
“都幸福。”此時,靳西羿也拿起了酒杯,敬了雲月嬈一杯,英俊的臉笑起來更迷人。
衆人看着這三人和諧地敬酒,覺得這氛圍有些詭異,畫面有些突兀感。
雲月嬈看着靳西羿,眼裡閃過一抹笑意,“雲雀公主冰清玉潔,只有同樣潔身自好的靳太子才配得上。”她說着,冷淡地瞥了天頤國使者團那邊,臉上一抹狠色,“更不是隨便一個畜生就可以侮辱的。”
雲月嬈這一瞥,讓天頤國使者團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氣,那雙紅色的眼睛就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魔之眼,能讓他們痛不欲生!
雲月嬈的話,卻讓靳西羿不自在了起來,俊臉微紅。她怎麼知道自己還是處男?
而楊宗政見雲月嬈竟敢不理會自己,還拐彎抹角罵他的人,剛要發怒,便聽到了太后那威儀的聲音:“無論是天頤國使者,還是殷國太子,都是我昆國的貴客,和氣,才天下太平。天頤國皇帝,你說呢?”
楊宗政對太后的話置若罔聞,一雙陰霾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雲月嬈,像要在她身上盯出無數個洞來。
就在這時,那抹最受矚目的金燦色身影站了起身,走向靳西羿,在雲月嬈的身邊停下,如白玉一般好看的手也拿着一個酒杯,“你是我最珍惜的對手,我們亦敵亦友,可惜不能前去參加你的大婚,先自罰三杯。”
他說着,先把手中的一杯喝了,喝完之後,身邊的雲月嬈很有默契地又給他倒了一杯,如此,他喝了三杯。
全場
的沉靜了,看着這個如今天下最炙手可熱的男人自罰三杯,而他身邊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則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着他,幫他倒酒,如此默契,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的,也不是培養就能有如此默契,這需要心有靈犀。
如畫般唯美的畫面,如此般配的一對,當真是殿內最美麗的風景。
“再一杯,提前祝賀你大婚。”衛潤律喝完了三杯之後,再舉了一杯,眼神真摯地看着靳西羿和雲雀公主。
靳西羿和雲雀公主對看了一眼,兩人便手牽着手,一起站了起來,手裡各自拿了一杯酒,對着衛潤律,然後雙手拿着酒杯喝了下去。
靳西羿和雲雀公主雖然還沒正式大婚,兩人卻一起回敬着衛潤律,似乎是在向衆人顯示了他們對彼此的真心,無形之中破了雲雀公主是深愛衛潤律卻因雲月嬈的手段而夢碎的傳聞,如今雲雀公主的舉動,在衆人看來,她跟靳西羿纔是般配的一對。
“真正的幸福,其實是平淡如水的,沒有舉世矚目的轟烈情節,只有心中那份滿足纔是最真實的。”雲月嬈突然微笑地看着雲雀公主,說了一句。
隨後,她就挽着衛潤律一起回到了座位上,雲雀公主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所有所思,琢磨着她剛纔那句話。
“哼!”被剛纔衛潤律的出現奪去了衆人的眼球,而錯過了追究的最佳時機,楊宗政也沒再說什麼,便坐了下來,獨自拿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剛纔發生的事似乎只是宴會上一小小的插曲,大殿內又恢復了歡慶的氣氛,賓客彼此交談,表演也還在繼續。
而現在正在進行的表演是跳舞,一羣衣着豔麗的舞姬,正扭着婀娜多姿的身子,全力散發着媚勁。在中間跳舞的那個女子更引人注意,她是用一粉色的面紗遮面,只露出了那張像是會說話的靈動大眼睛。
她這一裝扮不禁引起了大家的興趣,蒙面的跳舞女子,衆人一看到這類型的女子,腦海裡會聯想起的人物,便是雲雀公主,雲雀公主是這一類型的極致,無人能出其右。而這個女子卻敢在本尊面前弄這一招數,真是大膽。見她的舞步,似乎有些生疏,不過卻是很賣力。
殷國皇帝今日有些不同,他心不在焉,眼睛雖然是看着眼前的表演,但心思卻不知在哪裡。他在等,等適當的時機,說要說的話。他覺得經過剛纔那個小插曲之後,現在就已經是好時機了。
他衣袖裡的拳頭緊了緊,做好了準備,心裡提了一口氣,張口,剛想說話,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剛好一曲終,舞畢,舞姬們擺好了最後的姿勢,準備離開,中間那個蒙面的女子卻突然跪了下來,“臣女求聖上做主!”嬌弱的聲音,顫抖中透着堅定。
衆人還沉浸在剛纔的舞蹈中,突然聽到了這個聲音,均是一驚,紛紛看向了說話的女子。
夏侯治看向了跪在那裡的蒙面女子,眉頭不可見地皺了一下,這些在宴會上表演舞蹈的女子,不是宮中的舞姬,便是昆國的閨秀,聽她自稱是臣女,那便是誰
家的閨秀。只是,既然是負責表演,就該安安分分,她出什麼風頭?
“你要朕做什麼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夏侯治便耐着性子問道。
雲月嬈坐在那裡,神情清傲,拿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眼神不着痕跡地看了那蒙面女子一眼。
只見蒙面女子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閃過掙扎之色,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便伸出了手,輕輕地把臉上的面紗給揭了下來。
這引起了衆人的好奇心,然而,看到了面紗下的真容,全場卻響起了抽氣聲。
巴掌大的瓜子臉,細皮嫩肉,美麗的五官,本應是花容月貌,卻有一道長長的疤橫在了她的左臉上,顯得異常猙獰恐怖。
“啊!”在場有一些閨秀見了,嚇得叫了出聲,只因跪在那裡的女子,有着一張她們熟悉的臉,那不是雲妙菱嗎!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而云鵬見到了雲妙菱,神情慌張了起來。菱兒不是被他軟禁在院子裡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夏侯治自然也是認出了雲妙菱,便皺起了眉,她既然會以這樣的形態出現在大殿內,這件事一定不簡單。
雲妙菱猛地把頭磕地,“皇上,您一定要爲臣女做主啊。臣女的臉,乃是雲月嬈勾結天頤國太子綁架臣女,對臣女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虐害所致!”
她的聲音很大,似乎把壓在心裡的委屈怨恨全都發泄在這句話上,她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在大殿內炸開了。
太后看着雲妙菱,眼神有些慍怒。她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愚蠢,不惜把自己弄得身敗名裂也要拖雲月嬈下水。她把自己的臉暴露在天下人面前,以後還有誰願意娶她!
衆人譁然,看着雲妙菱,小聲地議論了起來。這雲妙菱與雲月嬈可是姐妹啊,難道她的臉真是雲月嬈迫害所致?不過,與這比起來,雲月嬈勾結天頤國的罪名似乎要更大。
夏侯治眼睛微微眯起,臉上卻讓人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哼,笑話!皇兒手下的玩物何其多,怎會對你感興趣。”楊宗政拿着酒杯喝了一杯,不屑地看了雲妙菱一眼,這樣說道。身上散發着大國君主的霸氣。
雲妙菱聞言,驚慌地擡起了頭,便又看向夏侯治,“皇上明鑑,臣女所言無半句虛假。五國比武那天下午,臣女在廂房裡,剛想出門前去比武場觀看,卻突然有人在背後把臣女打暈了,等臣女醒來,便見到了雲月嬈和太子冷,他們兩人對臣女進行虐待,這臉上的傷就是證據!”
夏侯治感到有些頭疼,若這是真的,他還真不知該怎麼辦好。雲妙菱和雲月嬈都是母后的侄女,雲妙菱更是在天下人面前,揭發了這件事,那這件事便一定得有個好的處理方法。
“可有這件事?”夏侯治便看向了當事人云月嬈問道,這件事如果不問她的解釋,就無法進展下去。
隨着夏侯治的問話,衆人也都看向了雲月嬈,她的臉上也是一貫的清冷,沒有多餘的表情,讓衆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