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要我們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唄，派個人跟着他們到警署去蹭一杯咖啡喝喝也好。”商若水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邊姽嫿指了指巴臺，“我們這裡有的是咖啡了，警署裡面那種三合一速溶根本咽不下去。”
“姽嫿你不用擔心，天塌下來自然有個子高的會去頂，我們這裡出了事，也當然有商若水擋在前面。”季淺綠絲毫不婉轉的把問題扔給商若水。
“我個子高麼？你沒看到這裡還站了好幾個怎麼看都在一八零以上的男人？”商若水美眸一掃，似笑非笑的說道。
“外面那些人是因爲尹青鳥跟安澄羽所以在這裡聚衆，你身爲那兩個人的上司，難道不該負責任麼？”季淺綠跟她鬥嘴已經習以爲常。
商若水忽然嫵媚一笑，“你也知道我是那兩個人的上司？呵……那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來，可不是想要幫他們收拾爛攤子的。”
看到商若水的反應，季淺綠輕道，“我不管你這次突然從瑞典回來是在打什麼算盤，更不管以後水半夏那兩個男人是不是能代替你扛下集團裡那些費心費神的事。但是除了現在的工作之外，我不想再有額外的‘驚喜’。青鳥那邊怎麼想怎麼做我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明白。但是如果你還想要在我身上動腦筋，就別怪我罷工了。”她並沒有想過要離開天使集團，事實上跟這些人相處久了，彼此也是很珍惜這份感情的。但是這不代表她在任何時候都有耐心跟興致陪她玩兒遊戲，至少現在……她不想再生波瀾。
商若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在午茶店幫傭的兩個男人，“淺綠，你記不記得當初在特訓的時候我說過，你原本可以是一把最鋒利的劍。只不過從一開始，你就不願意讓自己變得鋒利。”
季淺綠頓了頓，“那你是不是也忘記我對你說過，我從來不願意達到那種鋒利的境界。”她明白若水的意思，無欲則剛，當一個人沒有了牽絆，才能真的沒有弱點。她們這些至情至性的人，都是這個社會上的怪物。
商若水輕笑，“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事實上不止是你，到今天我纔不得不承認，我跟水半夏這些年辛苦網羅到的各界精英，其實一個一個都是癡情種子。如果不是至情至性的人，大概也很難在某一個領域達到巔峰。青鳥是個典型的例子，你也緊隨她的腳步。”
季淺綠慵懶的道，“物以類聚。你跟半夏本身就是這樣的人，自然結交到的也都是一類。就算連翹，也一樣如此。”
商若水眸中精光一閃，“連翹……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要好好想想，這些年一直深居簡出又不怎麼在天使露面的她好像也該好好的做做貢獻了。”
季淺綠愣了愣，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會讓商若水把腦筋動到連翹身上。
“若水，你應該知道連翹這次會來臺灣是因爲……”
“她是因爲男人，這一點我會不知道麼？”商若水打斷她的話，“黎家可不是隻有一個黎瑞涵，所以即使沒有他，也還有另外兩個姓黎的可以去管理家族事業。如果他願意入贅天使集團的話，水半夏絕對沒有任何意見。”
季淺綠錯愕的看着她，“那兩個男人還在接受特訓不是麼？況且以他們兩個的情況，更適合接掌集團。”反正他們需要全新的身份，又沒有過去的事情來牽扯，最合適不過了。
商若水
扯脣，“水半夏會在特訓還沒結束就從蘇格蘭偷跑回來，我跟她相處了這麼多年，還會搞不清楚她在打什麼算盤麼？早在她帶人回來之前就已經心知肚明我們這些人絕對會算計她跟她的男人。她自己都不肯接管集團了，會讓他的男人後半生生活在過勞死的風險之中麼？”
“你是說……半夏並不沒有意願讓那兩個人來介入集團？”季淺綠有些意外。
商若水輕笑，“要介入集團跟成爲集團的首腦是兩個概念。她不反對他們進入天使做事，但是不意味着她會樂意讓他們接下集團的擔子。如今，我不得不未雨綢繆，把目標轉向連翹。她若是在瑞士我可能還要費些工夫，不過她現在來了高雄，事情處理起來可就簡單的多了。”
“我不想潑你冷水，不過你跟連翹也不是今天才認識，她那邊容不容易搞定，你比我要清楚。”跟商若水以及水半夏的難纏相比，連翹確實溫婉的多。可是如果她來掌管集團……情況絕對也不比現在好多少。這還都是後話，因爲之前跟連翹見面的這幾次，她看不出連翹有入主天使的意願。
商若水輕道，“你說的沒錯，連翹看似溫婉，其實骨子裡難搞的很。所以我並沒有說過要從她那裡下手。況且這些年我都等下來了，還會急在這一時麼？”
她脣角的燦爛異常微笑讓季淺綠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麼多年都等下來……若水的意思是說，她早就有這種打算了？
“若水，你不要告訴我，你一直在等這一天。”季淺綠收起之前的輕鬆的笑容，轉而疑惑的看着她。
商若水淡淡挑眉，“那又如何？我被水家收養，連翹也是一樣，若說責任，我們幾個人都是一樣的。沒道理這些年都是我擋在前面，她們兩個逍遙自在吧？風水輪流轉，十年的時間還不能轉到我這裡麼？”
“可是之前你不是屬意半夏的男人進到公司裡做事麼？”季淺綠輕問。這也是水半夏還沒有回來臺灣之前幾次開會時都提到的一項內容。
商若水一派閒適的弄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的道，“半夏那個性子你還不清楚麼？當初誰會想到她日後打算找男人回來？或者說，能有男人願意娶她就已經要偷笑了。在那種情況下，我當然不可能不注意到連翹。畢竟在名義上，她可是我跟半夏的姐姐，做姐姐的照顧妹妹，原本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姐姐辦不到，有姐夫代勞也是一樣的。”
季淺綠思索着她的意思，“所以半夏意外的遇到了那兩個男人，給了你一個可以選擇的機會，不管是她的男人還是連翹的男人，都可以是你的目標？”好在水家就只有她們三個人……不然的話商若水每一個都可以去算計了。
商若水輕笑，“半夏那兩個男人畢竟古怪了些，但是連翹這個就不同了。黎瑞涵的祖宗八代我都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他肯入贅的話，絕對會比那兩個人更合適。最重要的是，他會是個仁慈的上司，至少不會讓你們像現在這樣總是提防着我隨時會算計你們。”單是這一點，她就相信集團內的其他人絕對不會反對她的意見。
仁慈的上司……季淺綠想着那天看到的男人，不可否認，黎瑞涵是個正人君子，絕對不像若水這樣一肚子壞水。有這樣的人來管理天使……說不定是她們的福氣。
“你這個念頭，已經對她透露過了？”想了想之後，淺綠問道。
商若水笑笑，“我起碼要等到連翹的手術結束之後，否則以連翹的個性，她會以黎瑞涵身體不方便爲由一口回絕我的提議。”
季淺綠微微一頓，“你連這個都算計進去了？”真是慶幸，她們不用成爲總裁候選人之一，不然日子過得更是提心吊膽。
商若水聳聳肩，“我只是考慮周全而已。對了，你那個變態老爹這陣子沒時間鬧事了吧？”知道濮陽宗昊是季淺綠的生父之後她還真是矛盾了很久，一直以爲那男人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愛好者，那知道他根本只是掩人耳目。要找誰不好，非要挑中她的赫連爵。她若是一點也不回敬人家，那絕對不是商若水的作風。
對於她的形容，季淺綠微微蹙眉，“如果你要用變態兩個字的話我並不反對，但是請你把後面的兩個字去掉。”
商若水揚揚眉，“我說錯了麼？她不是你爹？”
“我可沒有到處認爹的習慣，即使有血緣上的關係，我也沒有打算認下這門親戚。”季淺綠淡淡的表態。
“嘖嘖……”商若水搖搖頭，“這門親戚？我是不是得再重複一句那男人是你生父。雖然他確實只是貢獻了一顆小小的而且微不足道的精子而已。”
季淺綠冷眼一掃，“你手癢了？”如果商若水是想找人打架，她現在不介意奉陪到底。
商若水輕道，“當然不是，你沒看到我新做了水晶甲麼？如果跟你打架，可是又要斷掉了。我只是想說，姓濮陽的那個，她之前對我的男人有意圖，你承認吧？”
季淺綠淡淡的道，“那又如何？”
商若水無辜的眨眨眼，“還能如何？在商場上混了這麼久，禮尚往來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她還能做什麼，頂多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季淺綠輕道，“你想要回敬濮陽宗昊我並沒有意見。只有一點，不要把主意動到季水綠身上。”以商若水有仇必報的個性來看，她或許會找人勾引季水綠也說不定。人家動了她的男人，她也得去招惹人家的女人。
商若水惋惜的道，“集團裡除了尹青鳥跟安澄羽有那種無遠弗屆且男女通吃的魅力之外，其他人誰能辦得到這種事？這兩個人，你覺得誰會聽我的命令辦事？”她把問題丟還給季淺綠。
淺綠勾脣，“如果你能命令得動他們去做，我倒是可以考慮收回方纔的話。”要不要重新選擇幸福是水綠自己的權力，濮陽宗昊也沒有權力去幹預。
商若水一副可憐的模樣，“哎……有多少人做老闆做到我這樣悽慘的地步？三五不時就要被下屬威脅，更別說有很多時候還直接被下屬追殺。”通常那個時候她都會在一早就腳底抹油，溜得不見人影。等到估摸着對方氣消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冒出頭來。
季淺綠淡淡的道，“你如果再不走的話，等一會兒就順道跟姽嫿一起去警局吧。”
“警局？姽嫿都說了那裡的咖啡難以下嚥，我幹麼過去荼毒自己的味覺？”又不是生活太無聊。
邊姽嫿搔搔頭，“外面只是人多了些，所以造成塞車，應該沒有嚴重到一定會被請過去吧？”這種情況應該也用不到錄什麼口供纔是。
季淺綠再次將視線轉向外面，“如果有，若水跟你一起去玩兒不是更好麼？順便教教那些人煮咖啡，也免得他們總是喝那些難以下嚥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