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裡糊塗的將人帶了回來,一時間蘇白不知道該怎麼安置這小姑娘。
這青峰能睡覺的地方也就只有他這一間四角閣樓 ,他實在沒想到過,有一天,這青峰還會有其他人來住。
早知如此,當初他就該多建幾處房子。
不過兩人也不能一直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蘇白先開了口:
“你叫什麼名字?”
“花鈴,大家都叫我小鈴兒。”
小姑娘的聲音甜甜軟軟的,全然不似剛剛那般哭鬧耍賴。
蘇白覺得小姑娘安靜下來,還挺乖巧的,可能剛剛是真的嚇壞了。
“嗯,那以後就叫你玲兒吧。”
“嗯嗯!好~”
“……”
“……”
“神仙哥哥,我可以洗個澡嗎?我身上有點髒。”
小姑娘有點難受的撤了撤衣角。
蘇白這才注意到,可能是爲了擺脫那些魔族人,小姑娘的頭髮早已因爲掙扎散開,一身麻布的青衣也有褶皺不堪,頭上身上沾滿了污泥草屑。
蘇白擡手施了一個淨身訣,瞬間花玲的身上頭髮乾淨清爽,連褶皺的衣裳都給撫平了!
蘇白溫聲開口到:
“折騰一天了,你先好好睡一覺休息一晚。”
這邊花玲卻站起身,驚奇的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聽到蘇白的聲音這才擡頭,卻沒有應蘇白的話,一臉興奮的道:
“神仙哥哥!你好厲害!剛剛你一揮手就將那幾個惡人解決了,還能帶我在天上飛,現在又能一下子將我的衣服變的跟新的似的!”
“神仙哥哥!神仙哥哥!你也教教我法術好不好!我也想變的和你一樣厲害!!”
看着那雙閃着星星的眼睛,蘇白着實不忍心打擊她,因爲先前探過她的法力,他也知道,這孩子真的是一點兒仙根都沒有,只能哄着到:
“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哦~”
花玲有些小失落的垂着小腦袋,撅了撅小嘴。
蘇白見她老實了,便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了指隔間的門道:
“牀在裡面,早些睡吧。”說完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神仙哥哥!你去哪兒?”花玲見蘇白要走連忙問到。
蘇白已經走到門口,正準備關門,聽到聲音便停下手道:
“我去靜室”
“啊?”花玲呆了一下。
“神仙哥哥,這裡不會是你的寢殿吧?”
“嗯,平時只有我一人住,青峰上沒有客房,你先將就一晚,明日我再爲你安排住處。”
“不將就的!不將就的!”花玲連連擺手。
蘇白見她這幅模樣有些好笑,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麼道:
“我叫蘇白,你可以稱我一聲上仙。” 隨後便雙手帶着門退了出去。
只留花玲呆呆的站在屋內,方纔蘇白一身勝雪白衣站在那裡,那雙修長的手搭着兩扇竹門,皓白的月光灑在他身後,映的白衣周圍一圈兒的光暈,淡雅如霧的星光裡那如畫的面容,叫花玲都有些看不大真切了。
花玲忽的就想到了一句“色若春曉,清雅出塵”
他就那樣柔聲的對她說:
“我叫蘇白,你可以稱我一聲上仙。”不知爲何聲音中隱隱的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花玲覺得自己彷彿溺在了那聲音裡,她甚至有種錯覺,是不是蘇白也給那聲音施了法術,聽過後自己好像也變成了那般溫柔的人。
彷彿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房內的少女突然捂住臉,癡癡的笑了起來。
好一會,少女放下手滿面笑意,轉身擡手撫開遮門的竹簾進到了內室,裡面裝設很簡單,大約是因竹屋的原由,房間裡隱隱有一股淡淡的清竹味兒,花玲深深的吸了口氣。
靠窗的下方放了一張軟塌,花玲能想到,平日裡那人靠在軟塌上,或是就着暖洋洋的日光小憩養神,或是在月光下墨發披肩手持書卷……
想到那副光景,花玲禁不住勾起脣角,貓兒似的眯了眯眼。
回過神,走向了那張對着門的竹牀,牀上面鋪着一層厚厚的深灰色牀鋪,上面放着疊的整齊的淺灰色被子,旁邊放了一個軟枕,可能爲了舒適,牀的面積倒是不小,花玲覺得再躺一個她也是夠的。
花玲很滿意的坐在牀邊脫了鞋襪拍了拍牀鋪,隨後甩手滅了燭火,扯開被子翻身枕在了軟枕上。
黑暗之中,忽的響起一個甜甜軟軟的聲音:
“蘇白~”拖長的尾音微微上挑,轉了個彎兒落下,說不出的甜膩誘人。
接着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嘆慰,甜軟的聲音再次從黑暗中響起,像只偷了腥的貓:
“嗯~~連被子都沾了神仙味兒呢~”
過了好一會黑暗中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竹牀上的少女抱着被角一臉滿足,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