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問你,你願意犧牲自己嗎?”
夜寵茫然的搖頭。她怕死。不對,準確來說,是自私,她……憑什麼去死啊。
“就是了,人生在世,不愧對自己就好。”
夜寵轉頭看她。語氣很認真。“可是,我會愧對於他。”
每一次,無論發生什麼危險,無論身處什麼險境,那個人總是義無反顧,不顧自己的救她。
而她自己呢,又爲他做過什麼呢?
莞爾淡淡的笑。繞指間,落葉吹向遠方。“夜寵,你很清楚尊上對你的好不是?那麼,你更要清楚,如何做,纔不愧對他的這份好。”
夜寵的目光跟隨着那落葉飄向的方向,一點一點,彷彿踏過她心中的城池。
也許莞爾是想要開導她的,也許莞爾是不希望她做出什麼傻事才這樣勸她的。
事實上,夜寵並沒有想要做什麼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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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不懂,這萬萬不可能的一個罪人,會是自己。
整個心頭都是亂糟糟的,她不知道莞爾的話自己有沒有聽進去,唯一意識清楚的,是當自己窩在風宸染的懷裡時,那種溫暖踏實的感覺,讓她好滿足,好開心。
她想,爲了這,她該什麼都無憾吧?
封閉的大殿之上,氣氛格外詭異的安靜。
前殿只有莞爾和傾歌以及流年在。
莞爾的神情自若,只坐在一旁靜靜的品着茶,等待。偶爾瞥一眼坐在她對面的傾歌,他的臉色全程是陰沉沉的,一直側頭看着關閉的殿外,似乎是想要透過那裡看穿什麼。
莞爾循着他的視線望過去,卻什麼都看不到。
然而莞爾很清楚的知道,傾歌爲何如何。
因此此時……
未華正在殿內。
流年也正在想,爲何掌門人要隱瞞着長白山衆弟子將關在幽冥園的未華世尊放出來呢?而且還就在殿內覲見?
……
說實話,夜寵也不知道未華在打什麼主意。
前不久他還當着師父和她自己的面口口聲聲說要殺了她,現在又要見她,而且明顯的態度好轉,真不知這老傢伙在想什麼。
夜寵不是討厭未華,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好像是你存在你身上的把柄,被這個人抓捏在手中,她會怕未華再說要殺自己,那時,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像之前一樣冷靜的應對。
夜寵就坐在座位上,裝作漫不經心的喝着茶,就希望未華不要注意到她。
而事實上,未華也並沒有那樣做。
他神情沉重地分別看了一眼風宸染和夜寵。肅然開口:“若掌門人不能除去夜寵,那麼就剩下一個辦法。”
夜寵雖然裝作沒在聽,但聽到未華這句話,着實是鬆了一口氣。
是什麼辦法啊?
夜寵屏息凝神,豎起了耳朵。
那模樣落在風宸染眼裡,盪漾無限。他的心情並不像未華那樣沉重。語氣也是平和的。“你說。”
“掌門人和夜寵,必須同時記起前世的記憶,恢復前世的修爲。”未華說着,將視線轉移到夜寵身上,“娃子,你身上可還留着前世玲瓏的記憶印跡?”
夜寵怔怔的,未華是說,當初無情交諸於她的那個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