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需要什麼結果?
這個時刻,怎能再左右搖擺?
也許,一切真的不過只是一場夢而已吧。
葉嘉只專心致志地開車,她的選擇,他是知道的,就因爲自己堅持的離婚,也不知道那一刻爲什麼要賭氣。
一次的放棄就是永生的錯過?
聰明如葉嘉,睿智的心靈導師也不曾給予半點偏愛:你錯過了,除了更加努力,別無他法。
可是,自己能如何努力呢?
在十字路口,葉嘉問她:“小豐,我先帶你回去擦藥,你的臉上有傷。”
“不用了,我回家擦。你送了我幾瓶藥的,你忘啦?我回去自己擦就行了。”
葉嘉沒有再說什麼,馮豐也沉默。
二人之間,不知何時起,老是出現這樣的尷尬氣氛——彷彿昔日的親密無間再也回不去了——有風吹來,葉嘉忽然覺得一陣深深的寒意,這才清楚地認識到——離婚夫妻這四個字的意思。
是的,離婚夫妻。
離婚了,就是路人了。
離婚了,就再也不會親密了。
多可怕。
不知什麼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小區門口。
她下車,手裡拿着花兒,漂亮的荷花花瓣已經有了微微的瑕疵和折損。美啊,凡是美麗的事物,都是經不起消磨的。就如愛情,消磨完了,它還會如花朵一般重生,再開?
她保持着微笑:“葉嘉,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葉嘉搖搖頭,心裡很想放聲大哭,卻溫柔地笑着:“小豐,回去好好睡一覺。醒來後,就什麼都忘了。葉霈,他不會再抓你了,他的目的原本也不是要取你性命。”
她點點頭,有些擔憂:“葉嘉,你也要小心。”
“嗯,我會的。”
家裡一切照舊,只是冷清清的,只此一夜,彷彿萬物蒙塵。李歡沒有在家,估計是出去找自己了。
她趕緊給李歡打電話:“李歡……”
李歡的聲音又疲倦又驚喜:“馮豐,你到家了?”
“嗯,剛剛葉嘉送我回來的。”
“好好好,我馬上就回來,你等着我。”
“嗯。”
放下電話,她將兩支荷花插在花瓶裡,纔去衛生間梳洗。
熱水從頭髮淋到身下,忽然強烈地刺激起昨夜相同的一幕,那個時候,自己也這樣沐浴着,滿臉都是水,只多了一雙溫柔的手,在幫自己輕輕按摩,好像要去掉自己身上的某種痛苦。這想法,令渾身上下,莫名地一陣燥熱,她忽然驚醒:莫非昨晚,葉霈給自己服下的是春藥、迷藥、媚藥?
爲什麼渾身熟悉的燥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一想起,彷彿就要心跳加速,彷彿一種幻想中的愉悅、一種頂端的撕扯、一種極樂的享受,是自己以前從未體驗過的。
那種可怕的震駭一上心頭,渾身顫抖得幾乎站不住。
葉嘉怎會抱自己洗澡?葉嘉怎會一直在自己身邊整夜陪着自己?
可是,爲什麼後面的記憶就沒了?而且醒來,自己渾身齊整,只如做了一場纏綿的春夢?那一次,葉嘉喝醉後,是他有了誤會,這一次,莫非自己也是誤會?
她情不自禁地安慰自己:也許,什麼都不曾發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