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哪?專門買來扔着好玩?你耍什麼酷?”她嘀咕,以爲自己是言情劇男主角?動不動就扔戒指扔項鍊,扔了,還不是得巴巴地去找回來?
“我本來就很酷,用不着再耍啦!”他笑噃嘻地擁着她,神情卻極其認真,“我今天見過‘馮妙蓮’……”
他不理她疑惑的眼神,慢慢道:“以前,我一直認爲你就是妙蓮,或者妙蓮就是你,二者是合二爲一的。但是,今天見了‘妙蓮’出現後,我才發現,即使是馮妙蓮本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喜歡她了。我喜歡的是馮豐,不是其他任何人!……”
他一字一頓,態度誠懇,“你要記住,我愛的是馮豐,只有一個馮豐!!!”
她乾笑三聲,心口有點疼,彷彿某一種異樣的情緒入了骨髓,在微弱跳動的脈搏裡翻涌,萬般滋味,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李歡瞪着她,目中幾乎要射出兇光來:“你這是什麼迴應?”
她悠悠的:“感動到極點,無以言表。”
李歡哀嘆一聲:“唉,你難道就不能表現得含情脈脈一點兒?”
她好一會兒才咯咯地笑出聲,又好像那種不服管教的小孩子,眉毛一挑,神情挑釁――
“不能!”
“爲什麼?”
“因爲你這樣說的時候,我就總是想笑。”
“我不是‘這樣說‘,而是表白,深情地表白!”
李歡跌倒在草地上,氣得胸口起伏,她卻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來。
很長的日子,就沒見她這麼開心過,睫毛在眼簾處上下起伏,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
這樣的表情,令李歡也完全輕鬆起來,幾乎忘了二人置身在怎樣險惡的環境,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
如果還有明天!
微微有些夜霧了,李歡脫下自己身上寬大的白色的衣服鋪在她身下,他自己就赤着上身躺在草地上。
“李歡,小心蚊子咬你。”
“胡說,哪裡有蚊子?”
這裡的草地上,各種青草野花間雜,是按照相生相剋來保留的;絕對沒有蚊子的嚶嚶嗡嗡。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右邊的臉完全貼在他寬大的掌心裡,像一隻慵懶的貓咪,閉着眼晴,好一會兒才問:“你怎麼被他們抓住的?”
“我到處找你,他們自然也在找我,於是,就這麼來了。還有什麼比地震更好的機會呢?現在,我們兩個都是‘遇難者’了,他們幾乎可以說是毫無麻煩了。”
“你又是怎麼見到‘馮妙蓮’的?”
他淡淡道:“那無非是我們的一個老熟人而已。她應邀和幾個影視學院的學生一起演了一場戲而已。
原來,芬妮也被他們網羅了。
馮豐有些意外,長嘆一聲,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從古代的宮鬥到現代人的職場、官場爭鬥,人性一直是不曾改變的。‘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中國人的遺傳基因就是這樣,男人和男人鬥,女人和女人鬥,女人和男人鬥……你沒看到?電梘屏幕上天天播放帝王將相大戲,哪一部不是權謀和厚黑學的現身說法?幾千年了,想改也沒得改,也許,我們每一個人的骨子裡都流淌着貪婪而自私的遺傳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