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馮豐笑不出來,她心裡一陣哆嗦,立刻明白過來,這是一個陰謀——一場完美的謀殺!孤女馮豐已經作爲“志願者”,在災區的餘震中失蹤,然後,久而久之,一切就不了了之了!
終於,自己還是未能逃脫扼在自己脖子上的黑手。
也許是等待這個災難的時刻來得太久了,她心裡反倒不如想象中的恐懼,就如溫水煮青蛙,已經習慣了煎熬,到死的時候,反倒慢慢鎮定下來。
這些人,顯然是精心策劃好的,早就窺伺着自己,一步也不曾偏差,自己剛和葉夫人說了話,又給李歡打了電話,他們立刻就下手了。
事實上,無論自己決不決定去做“志願者”,他們都會下手,很明顯,自己還沒有走過一條街,他們就下手了!
她仔細打量那幾人,每個人都經過僞裝,除了身形,根本認不出面孔。但可以肯定的是,絕非開始時挾持自己的那兩個女人。顯然,他們每行一步都小心翼翼,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她淡淡的:“其實,你們下手還是太快了一點……”
爲首的那個人見她居然笑起來,也很有點意外:“你說什麼?”
“如果你們肯等我到了災區再下手,那樣豈不是完美無缺?絕對可以天衣無縫地說我被震死了……”
“現在,我們同樣可以說你在地震中死亡了,別忘了,你對葉夫人和李歡都說你去做志願者了……”
她反問:“你們怎麼知道我對葉夫人說了什麼?”
對方一怔,冷哼一聲,不再回答。
“嘿嘿,你們雖然只提前了一點時間動手,可結果也許就大不一樣了……”
對方反問:“有何不同?”
她悠悠的:“你猜?”
那人一招手,隨即,旁邊兩個人一左一右挾起她,她一點也沒有反抗,一是無力反杭,一是覺得反抗也沒什麼用處,完全順從地跟了他們就走。
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無牌照的車子。兩人將她弄上車,車子很快開動,爲首那人還是忍不住:“你說有什麼不一樣?”
“你不是不在乎的嘛?又何必問我?”
那個人顯然是經過僞裝的,看不清楚真實的面孔,只一雙眼晴兇光一閃,好像要大怒,卻又忍着。
馮豐大笑:“你真是個笨蛋,辦事如此不利……”
那人冷笑一聲。
“你這個笨蛋,你幕後的主人要知道你如此不利,一定會整死你……”
“閉嘴。再說話就別怪給你苦頭吃。”
“你敢嗎?我是你主子的唐僧肉,你要敢損傷我分毫,你主子先饒不了你……”
那人敢怒不敢言,馮豐探得底細,更是有恃無恐,情知在自己“唐僧肉”的使命未完成之前,這些人決不可能傷自己一根汗毛。
因爲,死人,又怎麼可能成爲長生不老的藥引?
她伸長了脖子,車窗玻璃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而前排已經被隔絕,只能看到微微的光,只知道車子兜兜轉轉,彷彿上了高速路,要去到哪裡,完全不知道。經過了哪些地方,更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