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被翻到牌子的妃嬪,總是喜形於色,巴不得自己天天能被翻到。
不過,自從馮妙蓮進宮後,他就很少玩這種“遊戲”了,因爲,他從不爲留宿哪裡而多慮了——相當長時間,馮昭儀是被專寵的。
可是,馮妙蓮和馮豐,那是不同的兩個人。
此刻,居然想起馮豐。
他忽然醒悟過來:
敢情自己竟然被這個女人賣到了青樓?
這是什麼年代?還有專門提供“男人賣身女人”的青樓?
自己會不會如那些青樓女子一般,被逼着強行接客?“嫖客”就是那些座位上坐着的形形色色的女人?老鴇就是“劉姐”?
他心裡驚疑卻很快鎮定下來,雖然越想越鬱悶,卻橫了心,心道,我今天倒要看看這21世紀的“男子青樓”到底是什麼模樣,難不成自己還會被這些女人強暴?
他正在驚疑,忽然聽得場中一陣咯咯的浪笑。只見一個右邊一桌上,一箇中年女人喝得醉醺醺的,這時,包廂門打開,出來幾個女人加入入進去,一行人猜起拳來,每猜一下就丟一塊牌子。
不一會兒,女人丟了塊牌子,嚷嚷道:“十七號,十七號……”
那個穿白色襯衣的男子立刻走過來,彎腰,低聲道:“十七號,你新來的,我給你講講,那是李姐,你去吧,她脾氣有些古怪,注意一點……”
李歡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牌子,心道,自己行情還不錯哦,一來就被翻了,正不知該怎麼應付,忽聽得全場安靜下來,就連剛纔還在提點自己的帥哥也大步走了過去。
他側身一看,只見雕花木門大開,兩排整齊的服務生侍立兩旁,中間,一個貌不驚人的五十來歲的婦人不徐不急地往場中最大的一張空桌走來,她身後,跟着兩名三十來歲的粗壯婦人。
那個領班劉姐、場中的其他女人以及卡座上、走道上來來回回的帥哥們,紛紛起立,向她示意,熱情招呼。
而那個醉醺醺的女人,也顧不得翻牌子了,忙不迭地向她問好。
這是什麼女人?派頭這麼大?
幽暗的燈光轉亮,婦女坐下,劉姐立刻上前給她點燃一支香菸。婦人吐了個菸圈,笑道:“最近又來了新人沒有?”
“陳姐好久沒來了,我們這裡來了好多新人了……”
趕過來侍立的兩名男子,滿臉堆笑:“陳姐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們了?”
“沒有沒有,惦記着呢。”
“陳姐”大爲高興,手一揮:“過來,弟弟們,都過來讓姐姐瞧瞧,許久不見了……”
所有男人一概走了過去,李歡坐在卡座上,去不是,不去更會顯得觸目,便也混在一堆男人身邊,走了過去。
“老規矩,給弟弟們一點見面禮。”
陳姐再吐個菸圈,她身後的一名女人立刻點頭,將隨身拎着的一個小箱子攤開,裡面全是紅色的100元大鈔,開始派起了份子。每人都是五千元。
這女人出手如此大方,可謂來頭不小。
她女皇一般的派頭,這舉動李歡以前也經常有,比如賞賜,賞賜奴婢、太監、宮女或者臣下……每次接過賞賜,他們總是千恩萬謝,興高采烈,而那時,他也會覺得高興,那種高高在上的權威和施捨的快樂。
可是,誰能想到,某一天,自己也會被人“賞賜”?而且是作爲“妓男”被一個女嫖客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