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笑起來:“傻芬妮,他兩口兒狡猾,一個推一個,就是不想讓你常常去吃白食,你也忒不知趣,這點都不明白……”
“我是裝着不明白。嘿,我總共纔去過兩次,現在,老闆親自發話了,我以後倒要常常去混飯了……”
“……”
高緯不是說芬妮經常去酒樓嗎?
甚至還說有幾次她很晚纔去,李歡爲此常常抓他們幹苦力連夜趕什麼宮廷名菜討好她,二人酒足飯飽,互相摟摟抱抱着去酒店開房……
各種桃色新聞在他們口中傳播……可事實上,芬妮也不可能常常待在c城,更別提可能如此頻繁地去酒樓了。
兩相權衡,馮豐自然相信芬妮所說,因此,高緯等人一定是在添油加醋地撒謊。她暗暗尋思,他們爲什麼要撒謊呢?
是要表示和自己“同仇敵愾”,一起討厭李歡?還是他們天性就喜歡撒謊?或者希望自己因爲“妒忌”,幫他們對付李歡?
一些往常忽略的極小細節,清醒的時候,就一一浮上腦海了。
陳姐拿出一張十分精緻的紅卡放在茶几上:“小豐,我的婚紗店春季搞活動,送你一張卡,全程贊助,你可以挑選任意一款婚紗照套餐,可以任意挑選一件你最喜歡的婚紗,全程vip服務……”
陳姐名下有一家很著名的婚慶集團公司,據說婚紗攝影在本市是首屈一指的,生意十分火爆。
馮豐拎着這張卡看了幾眼,客客氣氣:“多謝陳姐。可是,我又不結婚,我拿這個幹嗎?”
“是不是覺得身邊的男人還不夠好?”
身邊的男人?
李歡?
她們認爲自己這一輩子一定會嫁給李歡嗎?
馮豐也不解釋,只是眨眨眼睛:“身邊的男人永遠沒有下一個男人好。”
“女人在選擇伴侶的時候往往事先想得很完美,以爲總有一天會遇上完美多金的白馬王子,沒想到,大多數人都坐過站了,就像猴子掰苞谷,掰一支扔一支,到最後,發現地裡不是沒有玉米了,就是手裡剩下的是最小的一支。”
芬妮接口:“難怪我現在還單身,原來是沒有找到最大的那支玉米。”
陳姐毫不客氣:“去去去,芬妮你的緋聞起碼可以裝一大卡車,你就別裝純了,只要你願意,土豪們捧着鈔票跪成一排等你挑選。”
芬妮只是笑,不說話了。
馮豐也沒有說話,端起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不知不覺就喝乾了杯裡全部的酒。
陳姐有意無意地看看她淤青的手背,上面的針管、傷痕,尤其是左手腕上的那圈傷痕,那麼醒目,在動脈處,明顯是割過腕的。
馮豐見她盯着自己的手腕,悄然不經意地將手放在衣袋裡。
陳姐緩緩移開目光,抽了口雪茄,周圍,有藍色的菸圈,帶着股幽幽的香味,她的臉也很快瀰漫在了藍色裡:“我給你們講講我的初戀……”
芬妮和馮豐交換一下眼色,她們都知道陳姐是強人,雖然有很多相好的“弟弟”,但是一輩子單身,從未結婚。她今天居然提起自己的初戀,真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