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下課,馮豐就接到黃暉的短信,說昨晚回家給她帶了湯。兩人約了一個小時後見,馮豐就獨自背了書包,先去見蕭昭業他們。
本來是不欲和葉嘉照面的,但是,她很久沒有見過高緯了,如今,七人只剩下三人,這三人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事情就會越來越不簡單了。
這個球場並非公開球場,是專供訓練用的小型室內球場。不過,葉嘉能用上這裡,她並不覺得奇怪。
在球場邊上,她看見蕭寶卷等人正嘻嘻哈哈玩得熱鬧,彷彿不是在打籃球,而是在進行一項什麼雜耍表演。
衆人老遠就看見了她,紛紛過來和她打招呼。
高緯結結巴巴地:“姐姐,要不是你,遙控器不會讓我出來的……”
“沒關係,今後你隨時想出來都行。”
葉嘉揮揮手:“你們先去打籃球,一會兒大家一起吃午飯。”
他們立刻跑到球場,只剩下二人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葉嘉穿一身運動衣,十分精神。馮豐穿厚厚的羽絨服,球場太空曠了,無風也冷颼颼的。
她的口吻十分平靜:“葉嘉,你好。”
自“離婚”後,兩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坐在一起,心裡竟然出奇地平靜。
葉嘉細看她幾眼:“小豐,你生病了?”
“沒有,我很好。”
她淡淡地,爲什麼最近老是有人問自己是否生病了?自己好得很呢。
他抓住她的右手,那手可真涼啊。她一驚,正要掙開,立刻意識到他是在替自己摸脈。她忍不住笑起來:“葉嘉,你改行做中醫了?”
“這是我的秘密,事實上,我在中醫上的心得比其他方面研究更深。”
她這才記起,很久以前自己的腳受傷後,第一次隨他去C大的教授小別墅區,那些天,他常常替自己按摩,拿捏,那可不是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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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經意的:“因爲我父親很注重養生,所以一直對傳統中醫非常感興趣,我從小也算是耳濡目染……”
她最初沒注意,可後來,不知怎麼,總覺得怪怪的,下意識的反問:“你父親希望長命百歲嗎?”
他笑起來,可笑容卻顯得有點苦澀:“也許,人老了都是這樣,總是怕死。越是家財萬貫,越是看不開……”
馮豐眼前再一次浮現那長腿女郎摟着葉沛的神情,竟然不知該怎麼接下去。
一次次,話到嘴邊,可是,她壓根說不出口。
難道自己追問:葉嘉,你父親包了二乃,你知道嗎?你媽知道嗎?
他眉頭微皺,乾脆將她的兩隻冰涼的手都抓住,輕輕摩挲一下,彷彿要將自己身上的熱量傳遞一部分給她:“小豐,你最近是不是常常覺得胸悶?或者常常被魘着?”
“沒有,我沒覺得任何地方不舒服。”
她的手心在他的手心裡,變得暖和一點兒,可是,她立刻抽了回來,雙手攏在羽絨服的袖子裡,像一個小老太婆,不經意地轉移話題:“蕭寶卷他們的心理測試有沒有結果?他們是不是天生的暴君?性格就很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