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白鳥老頭搞的鬼,白路很鬱悶:“我很忙,老人家,你能不能別折騰我?”
“開什麼玩笑?日本料理協會向你個人發出邀請,這是天大榮譽,別不知道好歹。白鳥信夫說道。
“得,我不要這個榮譽。”白路惦記着去越南找回自己的幾百萬,可諸事纏身,竟是無暇顧及。
“你好象必須得去。”白鳥信夫笑道:“你們政府要求你去。”跟着又說:“中午去五星大飯店,我吃過接頭的煎餅果子,聽說你做的更好,麻煩爲我做一道。”
亞洲美食節比賽時候,白大先生做煎餅果子當比賽菜餚。
白路很鬱悶:“老人家,我真的很忙。”掛上電話。
在他掛電話沒多久,揚鈴又打進來電話,簡單說下日本料理協會是怎麼回事,又說咱國家的烹飪協會很重視這件事,已經同意下來此事,現在問白路什麼時候有空,烹飪協會的建議是最好在本月內成行。
白路服了,昨天剛爲羣小老虎折次腰,難道今天就又得折一次腰?
揚鈴說:“我和文青說了,文青覺得是種榮譽,以前都是市餐飲協會找她,今天是國家級協會找上門,你應該把握機會。”跟着又說:“她還說,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把標準飯店也弄進協會,這是榮譽。”
可惜白路不這麼認爲:“什麼榮譽不榮譽的,要這機會幹嘛?我又不想賺錢。湊合活着就是,瞎折騰什麼?”
揚鈴說:“現在不是我們瞎折騰,是烹飪協會在折騰,是政府行爲,你必須爲國爭光。”
聽到這樣話語,白路直覺得頭大,你說我招誰惹誰了?老老實實在家坐着也能招惹到日本國?跟揚鈴說:“不去,你就說我得天花了。”掛掉電話。
然後一頭扎進老虎羣裡,抓過一個就開始批評教育:“就爲了給你們找個家,看我惹了多少麻煩?你們長大後一定不能忘本。一定要伺候我養我給我賺錢。”
小老虎不理會他的胡說八道。拿頭拱拱白路,似乎覺得很舒服,於是頂着他身體上下蹭。白路氣道:“你是豬啊。”
掛掉揚鈴的電話沒多久,日語翻譯又打進來電話:“白鳥先生問你幾點到五星大飯店。”
白路嘆氣道:“不是說我忙。沒時間給他做飯麼?”
“你剛纔只說忙。沒說不做。”翻譯挑字眼說道。
白路服了:“現在重說一遍。不做。”停了下鼓動道:“動物園裡有個飯店,飯店名字是不認識的漢字,裡面有動物肉吃。什麼鹿啊孔雀、鱷魚的都有,帶他去吃。”
“是什麼飯店?”翻譯要確認消息。
“說了不認識那個漢字,趕緊去,挺不錯的館子。”白路又一次掛掉電話。
事情總是接踵而來,掛電話後,白路下樓拿攝象機,給小傢伙們照相、錄影。
小傢伙們不太聽話,白路就上去胖揍,反正是一邊揍一邊玩,還要一邊照相,時間快速流逝。
經過一番辛苦,照下許多憨態可掬的照片,還有一大段一大段各種各樣的錄象。最有意思的是讓老虎排隊,一大堆毛球在各自的飯碗前排成兩隊,東張西望找尋食物。可等上好久沒等到食物,好象是被騙了?便是朝着白路亂叫。
一直折騰到中午十一點,又有事情發生。王某墩打來電話,說他在五星大飯店門口,讓白路去開門。
白路悚然一驚:“你怎麼回來了?”
“廢話!這是老子的家。”王某墩催道:“趕緊的,把家鑰匙拿來。”
白路嘆氣道:“你先去對面飯店吃飯,我一會兒去結帳。”
王某墩很滿意白路的表現:“這還差不多,快點啊。”掛上電話去找飯店吃飯。
白路則是急忙下樓,開大巴車去小王村路。先上三樓,把藏在牀底下的金子珠寶什麼的拿下來,全塞進汽車後面的大牀下面。再把車開回家,然後打車過來。
他不是小氣,是這些玩意都不是好來路,萬一讓王某墩看到,鬼知道能惹出什麼事情,萬一引起有心人注意,那就得慢慢跳黃河慢慢洗清自己。
出租車在五星大飯店門口停下,下車後,白路打電話:“哪個飯店?”
“天香酒樓。”
天香酒樓在斜對面,直線距離不到一百米。白路溜達過去,在一樓大廳看到闊別已久的二叔王某墩。
白路坐過去,嘆氣道:“你回來幹嘛?”
“找揍是不?再說一遍,這是我家!”王某墩說道。
看看一桌子菜,白路再次嘆氣:“你餓多久了?”
“不到一星期。”王某墩吃飯說話兩不耽誤,動作快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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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剛給你打了十幾萬麼?”白路服了。
“花了?好象是花了。”王某墩跟着又說:“幫我辦個護照,再隨便給個幾十萬美圓,我要去美國大展拳腳。”
“你懂英語麼?”白路問道。
“我去唐人街,那地方說漢語。”
“你去唐人街大展拳腳和在國內大展拳腳有什麼不同?”
“恩……還是有不同的。”遇到回答不上的問題,王某墩專心吃飯。
“那就去吧。”白路懶得廢話。
“給錢啊,沒錢怎麼去?難道去唐人街要飯?”
白路把房間鑰匙擱到桌子上:“我先結帳,你回去睡覺,等夢醒了就好了。”擡手招呼服務員。
“你在嘲笑我做夢?”王某墩擡眼瞪他。
白路說:“別瞪了,再瞪也大不過牛眼。”
“不瞪就不瞪。給我十萬美圓,我要去美國。”
“你還挺堅持?”白路想起件事,笑道:“不就是十萬美圓?跟你說件事,我丟了幾百萬,好象是三百二十萬……”
“我靠,你這麼有錢?你到底有多少錢?”王某墩又瞪着牛眼睛看過來。
“就三百二十萬,都丟了,後來抓到些人,在東三分局做筆錄,他們那個邵局長不給我看筆錄。好不容易查到一個叫孟風的人。據說在越南,咱這樣,你去找孟風要錢,找回來多少錢都是你的。到時候別說去美國。再去趟日本也夠了。”
“你這是趕我走?”王某墩問道。
白路點頭:“你還真聰明。不過能得到幾百萬,值得走一趟。”
王某墩想想:“值得是值得,不過沒有路費。”
白路無奈笑笑:“你真是我二叔。”站起身掏兜掏出一堆錢。
正巧服務員過來算帳。白路抽出兩張紅錢算帳,把剩下一堆推給王某墩:“大概有個五千六千,湊合用。”
“這可不能湊合,你說那傢伙在越南,這點兒錢怎麼去越南?”
“那你要多少?”
“十萬。”王某墩獅子大開口。
“十萬?沒怎麼的我又要賠十萬?”
“兩回事,這個是投資,不對,是差旅費,我幫你幹活呢。”
白路笑了下:“幫我幹活?就是說你找到那幾百萬會還給我?”
王某墩正色道:“兩回事,不要往一起扯。”
“好吧,不往一起扯,吃完飯你回家歇會兒,我去給你拿錢。”
“先別走,陪我說會兒話。”王某墩眼睛閃着亮光。
“說什麼?”白路有點兒不好的感覺。
“說說你有多少錢?錢是怎麼來的?”
“搶劫。”白路認真說道:“要想富,搶劫是條路,二叔,你得自食其力,我建議去搶銀行,出來後你就是億萬富翁。”
王某墩瞪他一眼:“小王八蛋沒安好心眼。”
“又被你看出來了。”白路起身往外走,去銀行取出二十萬。跟王某墩聯絡後,知道他還在吃飯,就又回去飯店,把錢往桌子上一擺:“最好去看看口供,弄清楚再出發。”
“當我白癡?”王某墩拿起錢出門。
剛搞定王某墩,林子打電話叫他去吃飯。
所謂吃飯不過是個應酬,儘管林子讓叔叔林永軍出面打招呼,可畢竟跨越兩個區,大平分局的人肯給林永軍面子,林永軍怎麼也得請人家吃頓飯才成。
既然吃飯,事主和說客就都得出席,否則心不誠,誰會幫你辦事?
白路說就到,先去藥店買解酒藥,然後趕過去喝酒。
酒喝到一半,明臣又打來電話,說攝象師到位,先拍些小老虎的鏡頭。
白路說自己去拍。
明臣說他就在龍府,但是家裡沒人。
白路只好說稍等,他一會兒回去。
終於伺候好這桌客人,等大平分局的人離開後,白路跟林永軍道謝。林永軍點點頭說沒事,跟着離開。白路則是急着回家。
家樓下站着三個人,倆攝象師加上明臣。
看見白路迷迷瞪瞪的樣子,明臣問:“喝了多少?”
“喝多少也得喝,”白路感慨一句,接過個設備箱上樓。
到樓頂架起機器,然後就是開拍。明臣跟着找上一會兒感覺,問白路:“最近有時間不?”
“沒有。”白路回道。
明臣看他一眼:“最近都在弄本子,不過時間緊急,很有可能邊拍邊改本子,咱後天開機好不好?”
白路說:“我不參加演出好不好?”
這樣的對話永遠沒個結果,明臣說上好一會兒話,見白路只是推脫。跟着又問:“你是想讓我再改一次本子?”
白路不接話了。
明臣又拍上一會兒,帶着兩名攝象師離開。
晚上,柳文青和揚鈴早早回家,主要是說加入烹飪協會的事情。按柳文青的提議,不但要加入烹飪協會,飯店協會也要一起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