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蠻橫粗暴掛斷電話的行爲,讓白路的鬱悶再多一分,鬱悶個天的,連手下都不聽使喚了。
看看時間,給麗芙打電話:“丫頭。”
麗芙的漢語越發熟練,笑着說話:“聽說你出事了?”
“沒有,我能出什麼事。”白路不承認。
麗芙哈哈笑道:“珍妮弗和揚鈴都告訴我了。”
“叛徒的話不能相信。”白路說瞎話逗麗芙開心。
有的話可以說,有的事情堅決不能問,白路特想知道麗芙身上兩處傷痕恢復的如何,可是不能問,一問就提到麗芙的不開心事情。於是隨便聊上幾句,掛斷電話。
經過這會兒時間的休息,原地復活的元龍再次攻擊白路。
白路無奈之極:“老人家,咱不鬧了成不?”
“我沒鬧。”元龍真的不是鬧,他是有些瘋了的節奏。
白路嘆氣:“你是老大。”跑到門口,下到三樓、二樓、一樓,打開大門,跑樓梯下樓,站到樓下,仰望十八層以上的家園,心中該有幾多哀怨,有家不能回啊!
正在樓下呆站,趕上柳文青下班,馮寶貝開着大黃蜂回來,看見白路在呆站,車停身邊,車窗放下,馮寶貝問話:“嘛呢?”
白路看看她們,再看看自己的大黃蜂,可憐啊,明明有好幾輛車,竟是沒有開車的機會,衝女人們大喊一聲:“下車。”
柳文青下車問:“你要幹嘛?”
“什麼也不幹。”把女人們轟下車,白路上車。往外環開。
在汽車剛開出小區的時候,馮寶貝在後面大喊着什麼,白路沒聽清,也懶得再聽,好久沒開車,先過過癮再說。
龍府小區在三環外,車往外環走,開到四環,轉頭北上,先繞一圈。
四環修的很不錯。晚上又沒什麼車。車開的很爽,用一輛麪包車玩超車遊戲,一路上逼瘋三輛寶馬,兩輛奔馳。七、八輛奧迪。反正就是過癮。可惜太過癮了。在四環主路上,很囂張的大黃蜂委屈停下,被後面幾輛車樹中指問候。到這個時候。白路突然聽懂馮寶貝剛纔喊的話,她說:“沒油了。”
沒辦法,給何山青打電話:“我在四環外環線,車沒油了。”
何山青哈哈大笑:“真是豬,等着。”
這一等就是倆小時,何山青帶着林子、鴨子等人,一起來參觀白路的窘樣。
白路本來就鬱悶,這下更鬱悶了,氣憤着加好油,不理會這幫混蛋,開車回家睡大覺。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馮寶貝來找他:“白哥,有件事想和你說說。”
看見她,自然想起昨天沒油的事情,白路氣道:“能不能大聲說話?”
馮寶貝不解:“在屋子裡,那麼大聲幹嘛?”
見馮寶貝不明白,白路也不想再提昨晚事情,問話:“什麼事?”
“演出時的鋼琴伴奏你知道吧?”馮寶貝問。
“不知道。”別說鋼伴,就是跳來跳去的舞蹈演員,他也沒記住幾個。
馮寶貝嘆口氣:“那老師是我們上學時的鋼伴老師,最近需要錢,你能不能幫着找找兼職?”
白路鬱悶:“說漢語。”
馮寶貝瞪他一眼:“我們鋼伴老師今年二十九歲,一米七二,漂亮不?”
“你要拉皮條?”
馮寶貝捏着小拳頭打他一下:“不許這麼說我們老師。”
白路吧唧下嘴巴:“好吧,你說。”
簡單來說,就是鋼伴老師缺錢,想多賺錢,可是又得找安全的活。以她的演奏風格只能去清吧那種性質的地方,彈上半小時。另外有兩份家教,再加上舞蹈學院的伴奏工作,一個月也是七、八千收入。可是在大北城,這些錢真的不算太多。
馮寶貝說:“劉老師的媽媽住院要錢,她想問問還有沒有這種演唱會的伴奏?”
舞蹈學院上舞蹈課都是現場伴奏,學生在哪個地方跳出錯,鋼伴就要重彈那一小節。學生有很多,舞蹈老師有很多,鋼伴卻是很少很少,很多時候都是從早上彈到晚上。
很多人喜歡彈琴,可是讓你幾個月如一日的只彈那些芭蕾舞曲,時時刻刻需要停下重彈,一遍又一遍的折騰,即便再熱愛音樂熱愛鋼琴,也會對這一切產生厭煩心理。
這個工作很宅,上學放學,吃飯睡覺,上課時不能接電話,放學後沒人打電話,天天忙來轉去,都是和鋼琴打交道,頗有些無聊。
劉老師是外地人,學鋼琴十幾二十年,音樂學院畢業考到舞蹈學院做鋼伴,日復一日的努力工作賺錢,沒家,沒對象,沒房子。
這樣的女孩對男人要求很高,起碼得懂我說的是什麼做的是什麼,單身也就不足爲奇。
五月份的時候,劉老師母親來北城治病,短短半個月時間,花錢如流水。六月份,馮寶貝等人回學校拿畢業證,遇到鋼伴劉老師。劉老師詢問有沒有賺錢機會,因此才能去演唱會做鋼琴伴奏。
之所以會問到馮寶貝,不是劉老師沒有別的門路,以她的鋼琴水平,起碼家教工作不用愁。劉老師是急着用錢,多問個人就是多點希望。
聽到這個消息,馮寶貝一羣人商量後給揚鈴打電話,詢問是否需要鋼伴。自然是需要的,於是劉老師參加這場演出。
在這裡多說句演唱會的事情,除去明星大腕和那些別有目的的小明星們,工作人員都要支付工資,包括樂隊成員。
樂手在演唱會上比較好賺錢,一次彩排,一次走場,一次演出,輕易賺上三次錢。劉老師需要錢,自然希望多幾個這樣的工作。
聽明白事情經過,白路說:“演唱會沒了,不過要是有編曲才能,可以試下電影配樂。”
馮寶貝氣道:“盡說廢話,劉老師只會彈琴,怎麼配樂?連設備都沒有。”
白路撓撓頭:“那我就沒辦法了。”
“哼。”馮寶貝不滿意的哼上一聲,轉身出屋。
在馮寶貝之後是元龍的電話:“真不答應?”
“不答應。”
“那麻煩你陪我做評委好不?”
“你想幹嘛?”白路有點不好的感覺。
元龍說:“一會兒我做個廣告,全國召集動作演員,你幫我把關。”
“你真是瘋了。”白路完全勸不動這個瘋子。
掛電話後,按部就班的吃飯、看電視,當時間到達九點的時候,白路覺得特憋屈,最近幾天的事情,比如慈善基金事情、開車沒油事情、開門遇見瘋子元龍等事情,讓他的鬱悶一再膨脹,所以大上午的,白路決定離家出走,去鳥巢找人出氣。
只是吧,想出氣也很麻煩,首先得給鴨子做倆壽桃。無奈,氣呼呼的白路去廚房亂折騰一通,快速弄出倆壽桃,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出門。
上次鬱悶時,白路帶着一兜子錢擠公共汽車,想要藉機狂揍小偷,奈何小偷不給面子,就是不偷他,只好鬱悶而返。此時不找小偷,去找曾經訛過李可兒的卡通娃娃們出氣。
坐地鐵比較方便,一個多小時後來到鳥巢,站在廣場上極目遠眺,努力尋找卡通娃娃。
別說,還真能找到,大白天的竟然有五、六個卡通娃娃在廣場上亂走,他們在找人合影。
看到這幾個娃娃,白路瞬間就開心了,可以過手癮了,
不過好歹是名人,如果這樣打架的話……絕對不應該。
於是攔出租車往回走,找租道具服裝的地方買下一套米老鼠的卡通服裝,穿上後重新回到鳥巢。
他想的是,混進卡通娃娃內部,跟他們走,萬一有人強照相強要錢,他就可以大展神威揍上一頓。
可惜想的太過美好,與事實產生差異。他一踏足鳥巢前面這片廣場,便被人發現。
卡通娃娃們是有組織的,最開始看見白路的米老鼠,那些娃娃還互相詢問,是新人還是怎麼回事?
在得到某些人的確實回話,說是外來戶之後,卡通娃娃們生氣了,這是我們包下的場地,你憑什麼敢來賺錢?便是糾集着隊伍走過來。
白路不知道啊,專心致志跟在一隻鴨子後面,看鴨子和人拍照,準備隨時現身和壞現象做鬥爭。
正跟蹤呢,發現身後有一隻貓和一隻狗跟着,另有三、四個閒漢圍過來。
大狗開門見山,直接問他是誰,混哪裡的?如果不想惹事,趕緊離開這裡。
白路聽得嘿嘿一笑,有組織的隊伍就是嚇人,這一羣羣的想要幹嘛?
轉身面對大狗說:“你想幹嘛?”
“你是白癡麼?讓你滾蛋。”大狗出言不遜。
白路琢磨琢磨:“不是說這工作是給聾啞人的麼?”
“不滾是吧?”大狗不理會他說什麼,一擺手:“打。”
聽到這個字,白路搶先動手,朝大狗肚子猛踢一腳,再收拾幾個閒漢,也就是十秒鐘時間,除大貓外,過來找茬的大狗和閒漢們全部被打倒。
白路很不滿意甩着拳頭:“慢了,不應該啊。”
看眼大貓:“你打算怎麼辦?”
大貓也不含糊,摘掉頭套,把手指送入口中,猛地打個響亮口哨,於是下一刻,那幾個卡通娃娃全部圍過來,另有幾個閒漢也跑過來。
白路嘆口氣,朝前一步走,大拳頭一砸,大貓甚至沒來得及閃避,已經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