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笤帚走過去,看看那幫傢伙還沒行動,把笤帚放直,倆手抓上面的棍子,腳踩下面笤帚頭,往上一拽……居然沒拽動?
拿起笤帚看,鬱悶個天的,兩個大釘子十字交叉固定住兩圈鐵絲,鐵絲和笤帚頭綁在一起,不費點勁兒拽不下來。
就這個時候,ct室的紅燈熄滅,電動門緩緩打開,有個拿衣服的男人走進去,和屋裡的另一個男人扶一名老頭出來。
旁邊小窗口在叫號,喊下一位病人進去檢查。被叫號的是一個富態的中年女人,身邊是他丈夫,倆人往裡走。
屋裡老頭出來的慢,富態女人只好在門口多等一下。就是多等的這一會兒時間,那些個一直左顧右盼的男人們圍過去。
有倆人站在外圍,分左右擋住衆人視線,另兩人前後站着,貼在富態女人身邊。最前面那傢伙的手略微動幾下,然後轉身離開。
ct室這地方不光有他們,外面還站着幾十個人,幾個賊往外走要穿過人羣。
因爲窗口叫號,剛纔在最遠處的農村夫婦暫時分開,黝黑男人過來問話,讓女人在外面等待。
黝黑男人往裡走,也要在人羣裡穿,和那幫傢伙其中一人打擦身而過。
那人眼神一掃,馬上舉手衝外面的油頭男人示意,下一刻轉身回去。
白路一看,這幫傢伙還真狠,偷一個不行?還得偷第二個?
他們一共有六個人,方纔是四個人行動,得手後往外走,在第二次偷竊的時候。四人中負責放風的倆男人又轉身回去,配合油頭男人和中年女人行動。
油頭男人一手拿手機,一手帶着中年女人往前走,假裝問醫生說話。另兩人往這裡一擠,隔開後面人的視線。
因爲有意遮擋。即便全心觀察的白路也沒看到他們的動作。
不過,白路不用看他們的動作。這會兒時間,先前得手倆人往外走,走的很慢很穩,抽空還回頭看,好象什麼都沒做過一樣。偷錢那人走在最前面。正往前走,發現白路一直笑眯眯看他。那人臉色馬上變得陰沉,兇狠盯着白路看。
一個人兇狠,看起來嚇人;一個人笑眯眯,看起來人畜無害。
一個在走路,一個靠牆站着。
兇狠那人走到白路面前。狠聲問:“看什麼?”聲音很橫很兇。
白路笑笑,毫無徵兆的掄起笤帚就是一下。用棍子頭掃在那人耳根下,那傢伙只感覺轟的一下,腦袋有些暈。
白路吧唧下嘴巴,破棍子不得勁兒,抓住笤帚頭,掄起來連續猛敲兩下。終於把他敲暈,搞定前面那傢伙。
跟在後面的同夥一看,在白路動手的同時猛往前衝,擡腳飛踢。
白路眼觀六路,連續三棍子敲倒第一個小偷,順手抽向第二個傢伙的下半截小腿,只聽啪的一下,那傢伙抱着腿叫聲“啊”。
白路下手重,一棍子猛抽在對方踝骨上,就算骨頭沒碎。也得疼上好一會兒。
下一刻,那傢伙更悲劇。白路一棍子抽下去之後,順手往上一撩,啪的一聲,結結實實抽在襠部。於是,那傢伙很光榮的捂着褲襠擠鼻子抽眼睛、順便倒吸涼氣,倒在地上。
白路猶覺不過癮,舉棍子朝他的腦袋猛抽下去,啪的一聲,棍子裂開。
拿回笤帚仔細看,白路很惋惜:“兩百塊的笤帚啊,太不結實。”
此時ct室剛剛合上大門,打架鬧出動靜,附近人羣馬上散開,都往遠處讓。人羣裡四個賊正認真工作,剛取得一點兒成績,忽然被人羣推動,回頭一看,我靠,同伴被打了?四人中的三個男人馬上抽身出來,同一時間衝向白路。
“配合夠默契啊?”白路抽倒倆人,一擡頭,又來三個小偷。
看到此情此景,白路甚是欣慰,不用四處抓賊是最開心的事情,舞着棍子迎上去,好象敲木魚一樣敲擊每一顆腦袋。
可惜棍子不結實,敲第二下斷掉,白路嘆息着變棍爲劍,刺向幾個倒黴蛋的肚子。
反正是欺負人,白路多年苦練就學會這麼點本事,儘管身上帶傷,動作依然快速,不到二十秒,輕易搞定他們。
棍子前端斷裂成尖刃,現在已變成紅色,三個賊全捂着肚子亂叫喚,說什麼有賊啊有強盜啊被欺負啊要死了之類的廢話。
人羣裡的中年女人見勢不好,轉身往外蹭。
白路舉着棍子喊道:“那個婆姨,拿病歷的,別走,說你呢,我靠,當老子說的話是放屁?”手裡的半拉笤帚飛出去,拍在女人背後,不過太沒有殺傷力,女人只趔趄一下,然後繼續跑。
白路氣得大罵:“當我放屁。”又喝一聲:“閃開。”身影如箭竄出去。
走廊很寬,病人和家屬趕忙退到牆邊,讓出道路,白路在其中一閃而過,兩秒鐘之後追上中年女人,薅住頭髮往牆上一撞,發出特別清脆的一聲響,女人暈倒在地。
白路一肚子氣,停下來單腿站立,歪頭看右屁股,不看還好,越看越氣,又流血了。
剛纔放倒五個賊,已經抻到傷口,有地方開始流血。這一下激烈衝刺,臀大肌還沒養好,流出的鮮血從小血滴變溪流,那是嘩嘩往下流,片刻後,病號服的右褲管被洇紅。
白路越看越氣,彎腰扯起女人腳,一步一顛的往回拖人,每走一步,都是刺骨疼痛伴隨。
方纔跑步就是在拼,忍着劇烈疼痛,好在夠堅強,雖然一步一顛,但硬是追上賊女人。現在一顛一跳往回走,所有人都吃驚看他,這是幹嘛?要不要這麼嚇人。
他慢慢往回走,前面五個賊已經陸續起身,雖然身上有傷,硬是不敢在醫院治療,掙扎着往外走。
白路更生氣了,這要是讓你們跑掉,老子找誰報銷血費?這麼多血,得吃多少血腸才能補回來?
大喊一聲:“抓住他們,他們是賊。”
周圍病人一無所動,倒是因爲這一聲喊,有幾個人認出白路,呀,頭條白?忙拿手機拍照。
幸好跑過來倆保安,喝問白路是怎麼回事,讓他放下女子。
白路指着走廊另一頭說:“給你倆立功加薪的機會,走廊那頭有五個男人,被我打傷了,他們是賊,抓回來就是功勞。”
倆保安有點不相信,懷疑着打量白路和地上的中年女人。
白路氣道:“你們是白癡麼?就算他們不是賊,去看一眼會不會死?我傷這麼重,能逃掉麼?趕緊去抓!”
倆保安一想,有點道理,衝白路喝道:“老實呆着。”追去走廊另一邊。
醫院裡不光有保安,還有值班民警。
一般情況下,醫院竊案多發生在掛號大廳和病房。後來這兩個地方越管越嚴,聰明的賊們與時俱進,換到b超室、x光室和ct室門口繼續工作。
他們換地方了,警察卻沒換地方,他們的任務不光是抓小偷,還要處理醫鬧事件,多是守在醫院正門口、大廳等處。
今天是禮拜天,大廳裡有兩名警察在值班,正是百無聊賴的時候,有保安拿對講機跑過來,告訴他們後面ct室有人打架,並可能有盜竊團伙出現。
職責所在,倆警察朝後跑,正看到五個倒黴蛋迎着跑來。五個小偷有前有後,有人跑的快,有人步履踉蹌,看見前面警察,馬上拐彎。
這是確定出事了,警察大喊:“站住。”跟着追過去。
倆警察一保安,再有後面追來的倆保安,五對五,輕易圍住五個行動不便的賊。
賊裡面有三個肚子帶傷,本來就感覺難受,這一劇烈活動,好象要活不下去一般,直接倒地投降。另兩個傢伙也被白路揍得暈暈的,無力和警察抗衡,稍微掙扎幾下便被抓住。
搞定他們,警察讓保安一起把賊帶回警務室處理。
最開始處理事情的兩名保安彙報新情況:“ct室門口還有人昏迷、有人有傷。”
不光是昏迷問題,三名受傷的小偷已經躺地上耍賴,堅決不動地方。
倆警察看看,把五個賊重新銬在一起,讓三名保安看着。他倆去ct室。
ct室門口,白路正是憤怒之時,衝一羣病人訓話:“說了他們是賊,你們幹嗎不攔?都是吃什麼長大的?有沒有男人?”
他罵的有些無禮,可人羣卻沒有太大反應,一個原因是不想惹麻煩,那傢伙一個打六個,身上帶血、很是兇猛;另一個原因是有人認出他,認爲被好心頭條白說幾句算不得什麼事情。
還是醫生比較猛,一名年輕女醫生從隔壁房間出來,指着白路喝道:“喊什麼?這裡是醫院,閉嘴。”
“我去,真是條漢子。”白路吧唧下嘴巴,問道:“有紗布酒精沒?我屁股又裂了。”
肌肉被撕裂的痛是一陣兒一陣兒的,好象有什麼東西往裡鑽那樣。活動時更要痛一下。不過還好,比牙痛輕些。
剛纔吧,醫生在屋裡,隔着小窗戶沒看清外面情況,就覺得吵鬧,出來習慣性呵斥一句,然後才發現一身血的白路和昏倒在地的中年女人,這是有事情?
女醫生一時緊張,突然說不出話。
白路無奈,問身邊人:“誰能幫我看看屁股?”
沒人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