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不到,四名強大刀手先後受重傷,最後一名受傷刀手慢慢朝外走,大廳中央只站着白路,眼神平靜看向施展。
深吸口氣,又長出口氣,雙手來回輕拍幾下,好象我們幹完活拍去灰塵那樣。然後又是長出口氣,邁動腳步走向門外,走向門外的施展。
施展沒動,陰冷眼神看回去。
白路笑笑,繼續往前走,慢慢走過感應門,走到門外。
前面三步遠站着舒展,退後一步喊道:“殺。”
又是一聲殺,身邊的黑西裝們馬上往前衝。
在他們前面是那個往外走的受傷刀手,被這些人一帶,趔趄摔倒,鮮血以更快的速度流出,很快洇溼地面。
現在的白路赤手空拳,對方許多人擁擠着往前衝,盡是揮舞着球棒。
白路動了,斜身低頭朝前猛衝,一肩頂倒正前方一人,跟着猛往裡插,只一步而已,站到施展面前,右拳雷霆般砸出去。
不想施展反應很打,在人羣中輕輕旋身,雙手抓住一人輕輕一帶,一名黑西裝突然出現在白路拳下。這一拳太狠,西裝男弓成蝦米倒下。施展卻是借這個機會撩腿踢向白路褲襠。
這是混戰中最有效的戰術,不須多大力氣,讓對方快速失去戰鬥力。
白路側過身體,朝前方直插過去,下一秒站在施展身邊。
他往前衝的時候,有兩個西裝男掄球棒砸過來。白路不閃不避,整個人撲到施展身上,拼着捱打,一拳一拳好象打樁一樣砸到施展頭上。
就兩拳,施展被打昏過去。作爲回報,白路連續捱上幾棍子。
打昏施展,白路雙手撐地掃趟腿,踹倒幾個人。
他衝過來打架,何山青等人肯定不能站着看,再有衛隊成員見老闆捱打。揀起菜刀或是斷刀往外衝出。
他們一衝。吸引走部分黑西裝。
對方人多,可單元門口就這麼大的地方,有再多人也不能全上場打架,大部分人被擋在外面着急。
何山青帶着人猛往外衝。長刀菜刀各種砍。很快放倒幾個人。砍出塊空間。高遠大喊:“回來。”
聽到這句話,白路回看一眼,發現身後沒什麼人。便是再忍着挨幾下打,拽着施展右腳拖回到門口。
他拖人走,被更多黑西裝圍打,一棒子跟着一棒子,好象打鼓一樣誇張。白路都在硬挺着忍耐,直到站到大廳門口,衝何山青喊聲:“刀。”
何山青揀了把對方刀手留下的戰刀,正砍的過癮,聽到這一聲喊稍有些發愣。高遠氣道:“給他。”
何山青哦了一聲,擠過來遞刀。
白路又忍着捱上幾棒子,把施展丟給何山青,從他手裡拿過戰刀,然後就發瘋了。
爲了抓施展,白路算是忍打負重。怕他提前逃跑,所以空手出來挑釁,憑白無故多捱上許多打。不過既然抓住施展,這一切就有價值。
現在的他雙手握刀,好象戰神重生一般殺回來。
方纔不知道捱了多少棒子,疼痛不用說,脖子和腦袋上都有傷口,鮮血猛往外流。白路全不在意,大喝一聲,就見刀光一閃,他殺回來了。
在這個時候,終於證明了戰刀的價值。長刀劈下,正砸過來的球棒被削斷,下一刻,拿棒子那人的右臂從肘下斷掉。那人發出啊的一聲大叫,反應過來後就是低頭揀手。可這一彎腰,被自己人從後面推倒。他又下意識的用右手扶地……於是更加悲劇,只聽一聲淒厲長叫破空而起。
在他大叫的時間裡,又是兩條胳膊落地,白路一個人擋住一面人,大刀無聲舉起,閃電般掠下,每一次閃爍都帶走一隻斷臂,有個傢伙從上臂開始斷掉,血流的那叫一個嚇人。
不過,白大先生既然已經瘋狂,又怎麼會只砍胳膊。橫着一刀切入一人腰裡,刀刃一劃,肚子上開出好長個口子。那人馬上不敢動了,丟掉球棒抱着肚子呆住。
白路還想砍腦袋來着,只是到底沒有下狠手。不過也不用下狠手了,不到十秒的時間連續重傷八人,平均一秒種收拾一個。然後他面前就沒人了。
西裝男們是打手,可以去打架,但是不願意和瘋子打,短短几秒鐘,地上躺着好幾截斷臂,誰還敢往前衝。前面許多人往後退,讓出塊空間。不過總有二貨,在後退時還不忘威脅白路,指着他罵道:“你死定了,趕緊把展哥送出來。”
打架很累,何況是先捱上許多打,格外辛苦。現在有了休息時間,白路猛喘兩口氣,再動動腰和胳膊,檢查傷勢。
最明顯的是脖子上、頭上臉上的血跡,不過不能用手擦,就沒理會,擡手點指着對方說話:“剛纔砸我那幾個人呢?砸的挺過癮吧?再來啊。”說話的時候腳步往前移。
他和對方有五米多的距離,可連續走上三步之後,雙方距離還是那麼遠。西裝男們趕緊往後退,這傢伙太瘋了,沒人想當殘疾。或者說當殘疾還是好的,萬一死在這裡怎麼辦?
一幫人前面推後面的往後退,可後面不明白前面是怎麼回事,兩方一擁擠,竟是短時間的僵持住。
白路卻是腳步沒停,越來越接近前面幾個人。
那幾個人被嚇瘋了,轉身衝後面大罵:“滾。”有不滾的就舉棒子砸。
倒也有狠人,大聲喊道:“他就一個人,咱們一羣,累也累死他了。”聲音很大,只是同心的人很少,他喊完一句話,身邊忽然空下來,身邊同伴迅猛退開,露出他自己。
白路衝他微笑:“挺猛啊。”三個字說完,不等那人有反應,長刀帶着他已經衝過去,但見刀光一閃,那人上身衣服裂開,褲子掉落,然後纔看到身上出現長長一道血線,跟着血線變粗,鮮血快速流出。
這刀沒傷及要害,不至於死,可那人已經被嚇住,轟的一下坐到地上,兩手捂着傷口,想止血,可怎麼止?
這不像胳膊斷了,纏住胳膊上端,及時送醫,總有救過來和接肢的可能,這是從胸口開始劃到臍下……剛纔還很兇猛的漢子衝同伴說:“報警,叫救護車。”
有了這一小段插曲的形象表現,又大部分人的匆忙後退,西裝男們終於知道事情不對,後面的人順着大部隊的方向往小區門口跑。
白路看看他們,做個鄙視手勢,轉身走回單元門。
見白路不追了,西裝男們也就不跑了,站在幾十米外往這面看。
不光他們在看,樓上、以及附近幾座高樓都有人觀望,只是距離頗遠,照不清相貌。
白路走到門口,隨口說聲:“拖進來。”邁步走進大廳。有衛隊成員拖着施展跟入。
白路走到牆角沙發坐下,看着躺在面前的施展,右腳往下猛踩,施展的鼻子和口迅速出血,跟着清醒過來,坐起身緩了緩,明白是怎麼回事,指着白路說:“你死定了。”
“白癡。”白路拿起長刀一揮,竟是咔的一聲卡在施展的肩胛骨上。
抽回刀看看,白路說:“再廢話宰了你。”
施展比他的手下有種多了,突然捱上一刀,只悶哼一聲,然後怒視白路:“有種殺了我。”
白路搖搖頭:“你是白癡麼?”看眼長刀刀刃,雙手握住比劃幾下,然後往下猛劈,施展的左手斷掉。
白路說:“現在你歸我控制,不想多遭罪就閉嘴。”
施展真是低估了白路的兇狠,從昨天開始低估到今天,連續低估三次,一直在低估,突然看到手掉了,血流如柱,右手趕忙按住左臂血管。
白路懶洋洋嘆口氣:“困了。”
他的瘋狂表現驚住大廳裡許多人,除高遠以外,連馬戰都是吃驚看他。這傢伙真是白路,真是那個隨便你開玩笑、總被女人欺負的大明星?怎麼會這麼血腥?
馬戰想了想,走過來說:“先止血吧,會出人命的。”
“他不是在止麼?”白路無所謂的說道。
“難道你想殺人?”馬戰有點不敢往下想。
“別瞎說,我殺什麼?”白路看向施展:“挺囂張啊?聽說你一直囂張,囂張了十幾年?我就納悶了,大北城就沒個漢子?你這麼囂張還沒弄死你?”說着搖搖頭:“有本事去邊疆走走,就你這德行,賣羊肉串的都能弄死你。”
在他說話時候,樓外走過來六個人,一名小區保安,兩名特警,三名施展手下。六個人都是隔着玻璃往裡看,等看到施展掉了隻手以後,他的三個手下臉色齊變,趕忙拿手機打電話。
白路看看外面,再看向施展:“幫個忙,給蕭千山打個電話。”
這句話說出來,連一直平靜的高遠都變了臉色,走過來說:“別胡鬧。”
蕭千山和施展是兩回事,往不好的結果說,他可以殺死施展,但不能打傷蕭千山。那是高官啊,還是在職高官,真要動了他,除非偷渡出境,國內肯定容不下你。
白路說:“我沒胡鬧,就想問問這個王八蛋,你有權就能養條狗替你做壞事替你殺人?憑什麼?誰給的權力?”
高遠沒接這句話,看眼馬戰,馬戰問:“看我幹嘛?”
從某種角度來說,何山青養了些人,馬戰養了些人,柴定安和羅天銳更是養了許多打手,對於他們這一代的六個青年英傑來說,只有高遠和付傳宗玩另類,孤家寡人拼社會。除他倆外,連被槍斃的王子同樣養了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