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笑笑,沒有解釋,舉杯說:“喝酒。”
幾個人陪了一杯,鴨子說:“路子啊,你不能再糊弄我們了,釀點酒吧。”
白路說:“等着。”說着話,摸出手機,何山青打來電話,大聲豪氣喊道:“我放屁了,明天早上給我送飯。”
山寨手機的音效很好,四野傳播,林子笑:“看這孩子憋屈的,放個屁都得打電話通報。”
白路衝電話說:“做夢!”按死電話。
五秒後,電話再次響起,接通後是何山青的大發雷霆:“我去你大爺,給老子做飯,不然拆了你的店。”
“歡迎來拆。”白路繼續掛電話。
一分鐘後,何山青服軟:“白先生啊,我是病號,你得照顧我,你反正得營業不是?順便給我做份,不過舉手之勞,這樣,我讓林子和鴨子給我送,你只管做就成。”
白路終於沒掛電話,聽過他的訴求,把電話遞給鴨子:“找你的。”
“找我?”鴨子疑惑接過電話,聽了兩句說道:“不行啊,我正戀愛呢,你知道,戀愛的女人不可理喻,得時刻陪着,要小心哄着……”這傢伙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把電話遞給林子:“找你呢。”
林子起身:“我去廁所。”
“你大爺的,小三病了,找個人送飯,你也推三阻四,真不夠哥們,老子要和你劃清界限,那誰,小三找你。”鴨子又把電話遞給司馬智。
司馬智抓住語病,起身道:“那誰不在,林子,等我一下,咱倆一起。”
“我靠,真不夠哥們。”鴨子憤憤不已,看高遠一眼,這傢伙更白費,拿起電話說:“小三啊,我很同情你的遭遇,那幾個王八蛋太不夠意思了,一會兒幫你揍他們,你都住院了,他們也不肯給你送飯,哪有這樣的朋友,絕交,堅決要絕交,我讓路子和你說。”把電話還給白路,起身跑去廁所:“讓一讓,擠一擠。”
白路接過電話:“你要免提和他們說?沒用,都在廁所,我估計,在掛電話以前,他們不會回來了……恩,你說的對,我也這麼認爲,是時候換一批朋友了……對,沒錯,不過,你換朋友的時候,麻煩把我也捎上……別發火,生病了不能發火,得好好養……對,我知道,你看,你又發火了,再見。”
在何山青叨叨不休的憤怒中,白路按死電話,同時關機。
林子三個傢伙回來:“他說什麼?”
“他說在他住院的時候,咱們不去陪他,反而聚衆喝酒,是一件很錯誤的事情,要批評,我認爲他說的對,所以,今天就到這裡吧。”白路好象正義之神一樣,嚴肅說道。
“滾蛋,他是生你氣,關我們什麼事。”鴨子坐回來,喝口酒問道:“羅天銳那事就這樣了?用不用我們幫忙?”
“不用,你們誰有羅天銳的號碼,我跟他說兩句話。”
林子拿出電話,剛要撥號,電話響了,是何山青。
白路關機,他只能打別人電話,接通後大罵一句:“王八蛋,把電話給路子。”
林子笑吟吟把電話遞給白路,白路不接,林子很壞的按免提鍵,傳出何山青的大聲漫罵:“你個王八蛋,掛老子電話不說,還敢關機?你等着,等着爺爺出去後收拾你。”
白路衝林子搖頭:“你就壞吧。”
“答錯了,我這是損人不利己。”林子衝電話大聲喊道:“加油,小三,罵死他,我們都支持你。”
白路白了他一眼:“小三都和你們絕交了,還支持屁。”
“他和我們絕交,我們不同意。”
“好吧,你們的無恥深深的打動了我。”白路拿起電話,大聲喊道:“別鬧,老子要辦正事。”又一次掛掉電話,跟林子說:“說號。”
林子按出號碼,接通後,電話那面沒有聲音。
白路咳嗽一聲說話:“那什麼,是我,你看吧,咱倆也沒仇,雖然你老想揍我,不過呢,我這人寬容、仁愛、慈悲、大度、善良、愛好和平,所以,你打我的事情,咱倆就這麼算了,按你爹的說法,賽車場上見,其實吧,我是個廚子,咱應該廚房見,不過呢,我估計你找遍宇宙也找不到第二個像我這麼牛的廚子,所以,我吃點虧,就和你賽車了,贏不贏輸不輸的不重要,你覺得是養好傷去外地好?還是賽車完了再去?”
一副十分瞧不起人的語氣,話裡話外都是說你輸定了、趕緊走,再配上亂得瑟的表情,真是欠揍。
聽着這傢伙胡說八道,鴨子幾個人像聽天書一樣震驚,就這麼和羅天銳說話?換了高遠也不敢吧?
白路羅羅嗦嗦說了半天,見羅天銳沒動靜,催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經此一事,羅天銳的的脾氣變的很好,竟是忍住氣憤,平靜說話,只是聲音有點啞:“賽車時見。”掛掉電話。
現在的他特別憋屈。
只是想揍白路一頓出口氣,卻搞出如此大的事情。他爸說了,白路身後有高人,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高手,暫時不能招惹,萬事謀定而後動,所以,羅天銳只得暫時忍耐。掛電話後,緊緊握着電話,暗自發誓,這個面子一定要找回來!
飯店裡,白路把電話還給林子,順便埋汰羅天銳:“真不懂禮貌,也不說聲再見。”
高遠氣道:“你跟老子打電話時經常這麼幹!忘了?”
“那誰,是不是該散了,這麼晚還不回家,你們父母該擔心了。”忽視掉高遠說話,白路卸了磨就殺驢。
如同白路經常忽視掉他們說的話一樣,高遠也忽視掉這句話,跟白路說:“別鬧太過了,現在是你佔便宜。”說的是羅天銳的事情。
白路笑道:“你怎麼老替他說話?”
“隨便你怎麼理解。”高遠隨口問話:“對面在幹嘛?大晚上的還幹活?”跟着又說:“要是能買下來,開個連鎖店也好。”
白路轉頭看向對面的門市:“如果估計沒錯,這店面是於善揚的,或者是歐陽的。”
啊?幾個人一起看他:“怎麼回事?”
“鬼知道怎麼回事,我說,你們還走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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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有你這樣的主人麼?上班攆客人,下班攆朋友,簡直太混蛋了。”鴨子說道。
白路感慨道:“近朱者赤啊,和我才呆了幾天,居然會做對聯了,恩,就不用感謝我的諄諄教誨了,趕緊回家吧。”
“老子還就不走了。”鴨子嚷道。
林子說:“走不走的問題,過一會兒在討論,我覺得,現在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要馬上做。”表情很嚴肅,語氣很嚴肅。鴨子捧臭腳問道:“什麼事?”
“釀酒,路子的水果酒確實不錯,我媽喝了都說好,隔幾天就拿一瓶出去顯擺,再加上我爸我爺我奶我姥爺我姥姥等一堆人幫着喝,上個星期終於喝光了,這幾天我都不敢回家,一回家就問我要酒,路子,我覺得這是你的責任,是你應該做的事情,所以,去做吧,需要什麼只管說,只要你肯釀酒。”林子用播報動物世界的語氣說道。
白路搖頭:“老子不是給你們當苦力的。”
“滾蛋,你當苦力還是我當苦力?”高遠喝道。上次釀酒,後半程都是他在忙碌。
白路訕笑道:“是咱倆一起當苦力。”隨即對着林子呵斥道:“你怎麼能讓我們倆當苦力?你不應該有這個思想,現在是新社會,你不能有封建主義流毒……”
鴨子聽不下去了,起身道:“咱走吧。”
林子搖頭:“不行,我拼着聽完這一段,也得弄點酒回去。”
大家又熬了一會兒,司馬智請大家去夜店玩,白路不去,遭到鄙視:“宅死你。”
家裡,三個女人看電視。見他回來,沙沙拄着柺杖回屋:“哥,你過來一下。”
進屋後,沙沙打開書包,拿出那些債券,最上面是張白紙,記着許多東西。
沙沙說:“大部分是無記名股票,還有銀行債券,不過,股票債券中有五家公司倒閉了。”接着一一說出每種債券的名稱,以及各個股票當天的價位。
白路從牀底下拖出書包,拿出債券,先挑出倒閉五家公司的股票,心道,張老三眼神也不成啊,公司都倒閉了,留着股票有什麼用。
張沙沙看他忙碌,問道:“你把所有東西都放在我牀下面,就不怕被我偷了?”
白路隨口說道:“放在這屋裡,就是你的,還偷什麼?”
剔除去那五家公司的股票,統計剩餘債券的價值,結果有點兒失望,有幾份幾千萬的,有幾份一億多的,都是換算成人民幣以後的數字。以現時北城的房價來看,那些錢也就能買幾棟大房子,然後就沒了。
只有兩份債券有點意思,一份接近五個億,另一份整整是兩億美圓。
另有一大疊日本紙,是國家銀行的大額不記名債券,上面標有價錢,容易兌換。
白路很感慨,還是美圓值錢啊。可問題是怎麼換成錢?去香港簡單一點兒,日本和美國怎麼走?
重把東西收起來,塞回牀下,包括五份倒閉公司的股票。跟沙沙說:“我回去了。”去客廳跟柳文青和李小丫說一聲,出門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