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小聲說道:“心情是個大問題,你不能老是現在這樣,得往好的地方想,要開朗要開心,心情好了病才能好。”
“謝謝你。”燕子突然說道:“能認識你是我一輩子的福氣,謝謝。”
白路說:“咱是雅人,別玩這些俗的。”跟着問話:“聽電視不,給你打開?”
燕子說不用,又說你去忙吧。
白路說:“我還真有事情要忙,走了。”蹲下去跟小白告別,離開醫院去八十年代拿車。
到地方後發現車上上有一道特別長的劃痕,應該是鑰匙劃的。
白路抱着肩膀看劃痕,看上好一會兒搖頭道:“一點兒不直,沒有美感,差評。”然後開鎖上車。
先給何山青打電話:“我在車上,你在哪兒?”
“我怎麼認識你這麼個白癡,車的事情找林子。”何山青按斷電話。
白路只好再打給林子:“親愛的思聰同學,交警隊走一趟不?”
林子笑道:“上午不行,公司開大會兒,下午吧,下午你把車開去分局交通隊,我直接過去。”
“那等你有時間再說。”結束通話,再給滿快樂打電話:“張和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張和就是那個鼎鼎大名的賊不要臉到處抄襲的編劇,前次抄襲《流浪魚》大綱,拍電視劇《流浪花》,被白路偷光所有拍攝素材,又大鬧其新聞發佈會,在網上鬧出大輿論,無數編劇、還有娛樂圈人士對他大肆討伐,甚至有人大代表準備在今年的大會上提議修改版權法。
那時候強大的輿論導向,使得很多電視臺產生顧慮,暫時封殺跟張和有關的劇集,張同志也確實安靜了一段時間,《流浪花》暫時停機。
現在他又出來,估計是覺得風頭過去,想繼續撈錢。
不過,白路不答應。
電話那頭的滿快樂已經打聽到消息,回話說:“《流浪花》好象在籌備之中,不過還沒開機。”
“什麼?還籌備?不是不拍了麼?”白路問道。
“上次的帶子不是被你偷了麼……”
話沒說完,被白路打斷:“造謠啊!污衊啊!我偷什麼偷?怎麼就是我偷的了?”
滿快樂笑道:“好吧,不是你偷的。”接着說道:“上次的帶子不是丟了麼,又有你帶頭興風作浪,讓許多電影工作者,還有編劇們一起討伐他,那傢伙的《流浪花》就停機了,可劇組能停,主演不幹啊,兩名動作大腕不管那些,你東西丟了關我們什麼事?我們按合同辦事,拍完戲就是工作結束,加上其它幾名主演,都是領取部分片酬撤了。”
“主演們不配合,張和也沒辦法,問題是片子已經賣給電視臺,得交差,當時張和挖門找關係,總算平息事情,這個平息是暫時性的,該交的片子還是得交,電視臺不管那些,合同簽了,定金給了,你不能提供片子就是違約,就得賠錢,有兩家電視臺卯着勁想多榨些錢回去。”
“張和不想賠錢,在熬過那段時間之後,等事情慢慢平息下來,又去找主演商議重新開機的事情,主演們不配合,說有片約在身,沒時間過來,張和跟他們的經紀人談過幾次,都是沒戲;可是和電視臺的合同上寫清楚主演的名字,還不能換主演,張和沒辦法啊,哪怕是加錢,那幾個主演也不肯再拍《流浪花》,這是你的功勞,把《流浪花》的名聲搞臭了,影響太大,拍那個片子會影響聲譽。”
滿快樂一口氣說上許多話:“那傢伙就找人想個主意,換戲換合同,他擅長拍宮廷戲,就用宮廷戲頂帳,換掉《流浪花》的原合同,新戲的明星更多、劇集更多,電視臺會佔便宜。”
“對電視臺來說也是個好辦法,一,不用播放爭議非常大的《流浪花》,二,張和要是拖着不給賠償,走法律程序會相當麻煩,所以就同意了。”
滿快樂最後說道:“現在這部宮廷戲算是張和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你有什麼打算?”
“我一點打算都沒有,我也不關心他們在哪個影視城拍宮廷戲。”白路沉聲說道。
滿快樂也是壓着聲音回話:“我不會告訴你他們在江南影視城拍戲。”
白路說:“我沒聽見你說什麼。”掛上電話。然後車停路邊,給王某墩打電話,那傢伙好久才接,接通後大聲問道:“幹嘛?”聽着脾氣很不順。
“這麼大聲音幹嘛?”白路問道。
“有什麼事兒?”王某墩再問。
“你在江南影視城?”
“對啊,不是告訴過你?”王某墩似乎在做什麼事情,電話裡有些微聲響。
白路琢磨琢磨:“你是不是在做牀上運動?”
“明白就成了,說出來幹嘛?”王某墩說:“有事兒就說,我忙的很。”
“伺候你的那位仙女?”
“說不說?不說掛了。”王某墩沒有耐心。
“您先忙,有空了給我打電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掛電話後看下時間,我去,這大上午的還不到十點,王同志居然在晨練。
繼續開車走,剛到東二環,電話響起,是年驍,說昨天意外,他不服,今天中午繼續喝,一定要放倒白路。
白路鄙視道:“白癡,輸了就是輸了,再見。”掛電話後想了想,好象照相來着?
趕緊開車回家,停車後,開手機點相冊翻找,有好幾張照片,多是照歪或是虛了,就一張湊合能用的,發給年驍:“這是你輸了的證明,以後看見我就遠點兒,不服的話,我就發給網站,還有沒穿衣服的,而且是很多張。”
發完短信息,白路仰天大笑:“欺負人的感覺太爽了。”
昨天晚上之所以提議喝白酒,就是想陰年驍一下。雖然過程艱險困苦,好歹算完成任務。
年驍回過來短信:“王八蛋,趕緊刪了。”
白路不理他了,下車往家走。剛過感應門,林子打來電話:“我這面沒事了,中午一起吃吧。”
白路想想說道:“我打個電話。”
看看時間,不知道沙沙是不是在上課,發信息過去:“中午回來吃麼?”
不一會兒回來消息,沙沙說去黑標和文青姐一起吃。
白路說知道了,打給林子:“說地方。”
“涮鍋,到分局交通隊給我打電話。”
“我連分局交通隊在哪都不知道。”
林子學會何山青的臺詞:“查導航。”掛上電話。
現在距離中午還有一個多小時,白路坐電梯上樓,家裡面於紅兵在給滿快樂和劉晨說戲。見他回來,於導演問白路:“我想讓她也參演,可以麼?”
白路說:“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劉晨猶豫下說道:“老虎怎麼辦?”
“餓不死的。”
“我怕它們打架,現在長大了有點不好管,有兩個傢伙脾氣很大。”劉晨說出她的擔憂。
“喲嗬,有脾氣大的?你們先坐。”白路脫去外套,擼胳膊挽袖子上樓。
劉晨追上來:“你不能欺負它們。”
“不欺負它們?不欺負它們養着做什麼?”
“啊?”劉晨問:“那你照顧我們,也是想欺負我們?”
白路皺眉道:“你這是什麼邏輯?”
幾句話的時間,白路出現在樓頂,快步跑進虎舍。
五十隻老虎分上下三層老實在裡面臥着,少有幾隻在空地中間轉悠。
看到白路後,有五、六隻起身走過來,舉起大巴掌拍他,表示親暱。
白路說:“起開,節奏不對,我要收拾你們,哪個不聽話來着?我去,剛穿的襯衣!你們造反啊。”
他喊什麼沒虎在意,大巴掌只管拍,很快,白襯衣印上許多好看的灰色花瓣。
劉晨站在門口笑。白路說:“不許笑,是哪兩個脾氣爆?”
劉晨說:“不告訴你。”
“小樣,你不說我就找不到了?”白路掙脫開幾隻笨虎的包圍,從一層開始繞圈子走,查看每隻老虎的狀態。然後是二層、三層。
最後下來說:“都挺正常啊?”
劉晨說:“你不打人的時候也很正常。”
白路想想:“此言得之。”站到虎舍中央,扯脖子大叫:“我要揍你們。”
完全沒有老虎理會他,好象看熱鬧那樣伸伸腦袋,然後就不動了。
白大先生沒找到目標,冷哼一聲:“算你們識相。”
劉晨笑道:“你真無聊,每次都和老虎來勁。”
白路笑笑沒說話。這時又有老虎貼過來,白路蹲下抱着它,心裡想的是,這裡也住不了多久了,等老虎基地建好,老虎們搬家,憑我現在的忙碌程度,得多久才能見上一面?
仔細想想,其實就它們小時候纔多些相處機會,後來就完了,天南地北到處走。
他抱着老虎想事情,劉晨問:“我去演戲好麼?”
“想去就去。”白路回道。
劉晨思考好一會兒:“想去。”
“那就去。”白路說:“做自己的事情,別考慮其它,當然,不能犯錯。”這是提醒她離某些東西遠一些。
劉晨恩了一聲,說謝謝你。
滿快樂找上來:“你倆幹嘛呢?”
“今天吃土豆燉虎肉,和它商議割哪塊兒比較好。”白路胡說八道。
“德行,用不用我下去給你拿刀?”滿快樂說:“一天到晚沒個正經,中午吃什麼?”
白路笑了下:“你這是什麼轉折?”
“你管啊。”跟着再問一遍:“中午吃什麼?”
“我出去吃,你們愛吃什麼吃什麼。”
“於老師在這,你不管飯?”滿快樂瞪眼道。
白路嘆氣道:“得,我投降。”丟開手中老虎,回去廚房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