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是在笑。面上帶笑,心下暗道:我老王也有今天,居然有幾個年輕的漂亮妹子爲我打架,這種幸福來之不易,必須珍惜。
四個女人吵架,安小紅一方是三對一,佔盡便宜。雪兒被欺負,很自然的想到王某墩身上,想讓他幫着出頭,可轉眼一看,那個王八蛋居然在笑着看熱鬧?當時轉移焦點,朝王某墩撲過去,張開雙手就是撓。
王某墩正體味這種另類幸福,突然被雪兒打斷,那叫一個快反應,抽身便退。
他退,雪兒追,窮追不捨。把安小紅三個女人弄愣了,琢磨琢磨,男人和女人打架,最好不要參與,於是輪到她們看熱鬧。
王某墩雖說總想睡女人,可還真不打女人,現在被雪兒追殺,無奈之下,只好開門逃竄。
他跑的快,雪兒追不上,滿心委屈,坐在飯店門口哇哇大哭,這個委屈啊,簡直是逆流成海那般委屈。
王某墩站在遠處直撓頭,怎麼都不按劇本演啊?
大街上有美女哭泣,路過行人停步,很自然地把目光投向不遠處傻愣愣的王某墩,眼神裡多是不解加點兒鄙視。
王某墩嘆口氣,溜達回去說道:“哭啥哭?懷孕了就生出來,不想生就去醫院,放心,我有擔當,我會負責。”
安小紅三個女孩站在飯店門口繼續看熱鬧,聽到這話,小雅很驚訝地指着王某墩問:“就這麼幾天?懷孕了?”
雪兒也被王某墩說愣住,擡頭看她:“瞎說什麼?誰懷孕了?”王某墩湊過來小聲提醒道:“你可是個演員。”
這句話很有殺傷力。雪兒馬上不哭了,起身回去飯店。
王某墩朝看熱鬧的行人拱拱手:“沒事了,解散。”說着也進去飯店。
這場鬧劇就這樣結束,安小紅和雪兒目的相同,想借他去接近白路和那一幫明星。可惜白路不配合,王某墩也沒辦法,只好努力勸說。用時五小時,加上十好幾壇果釀才搞定房間裡的四個人,然後一一送去賓館。
這把他累得,給白路打電話罵上一句:“王八蛋。大王八蛋。”纔回家睡覺。
這時候的白路在陪老虎。坐在虎舍門口看着前面一幫傢伙打鬧。居然是羣鬧。眼見這幫傢伙越長越大,他是真擔心它們真打起來,自己勸不動。
爲了試驗下自己的武力值,白路勇猛殺進戰團。揪住倆鬧最兇的傢伙一頓捶。
估計是小時候被捶習慣了。倆大傢伙很認命地投降。被拽到門口一起坐下。倆大傢伙一邊一個,把大腦袋枕在白路腿上閉眼睛享福。
白路很忙,陪老虎玩的同時還要經常接打電話。手機放在身邊。隔會兒響一下,各樣消息都有,對他來說主要是好消息,比如賑災晚會改名字。
賑災演出和一般晚會性質不同,因爲時間定在下午三點到晚上七點之間,雖說一直未能確定能否演上四個小時,反正中間不能插播廣告。因此,演出前十分鐘的廣告就很重要。此外就是演出進行時的捐款更重要。
在下午早些時間,白路先接到一個消息,他代言的內褲廠很給面子,決定捐兩百萬。
不是不想多捐,實在是地震的傷亡情況不算嚴重。如果不是連震六次,也不是趕在大年夜之前地震,平時就是個新聞標題而已,估計都沒多少人去看,更不要說舉辦賑災晚會。能拿出兩百萬已經很多,而且也確實不敢多出。
你要爲企業想一下,假如說這次多捐些、捐個兩千萬,那下次怎麼辦?遇到比這次傷情嚴重更多的災難怎麼辦?
除這條消息外,又有一些企業跟揚鈴聯繫,尤其在知道強大的演出陣容後,連當天晚上元宵晚會的明星都沒有這場演出的明星閃耀,企業主們更是踊躍聯繫,想在全國直播的演出中留個名。
按說這些企業該和節目組聯繫,可總有人神通廣大,知道事情是標準演出公司搞出來的,就打個電話確認確認。
不想到了晚上,節目組決定更改晚會名字,並改變捐款方式。
說起來,這場晚會很打臉。明星打明星的臉,電視臺打電視臺的臉。
正月十五,一面在搞賑災演出,一面是歡慶元宵節。兩相一對比,好象只有白路那些人是好人一樣。讓參加元宵晚會的明星,和舉辦元宵晚會的央視很沒面子。
沒面子歸沒面子,還真沒辦法怪罪孔雀臺。人家省裡連續受災,在省衛視搞個慈善演出很正常。
不過呢,終究是面子上不好看。在確認孔雀臺確實要搞賑災晚會之後,廣電某些領導給鎮南省政府和省電視臺打電話聊聊這件事情。
賑災演出能搞成現在這種狀況,完全是巧合,是一幫子沒有腦子的人亂來,然後胡亂折騰,折騰成現在這樣。有意思的是,折騰這件事的省電視臺領導最累,要和很多人溝通,面對各種壓力,來來回回折騰許多遍才決定搞成現在這樣。
不想,讓央視又不高興了。
怎麼辦?那就繼續折騰吧。
孔雀臺那幫可憐傢伙繼續打電話聯繫,於是在今天晚上形成新的決議,並打電話通知標準公司和星途公司,以及確定捐款的許多企業。
演出繼續進行,但不能是賑災的名義,不能介紹災情,不能說感人事蹟,也不能說我們在行動的口號,改成元宵節慈善音樂會,本着自發自願的原則,歡迎藝人們加入,也歡迎大家獻愛心。
演出不接受任何捐款,所有想要獻愛心的企業可以和節目組聯繫,做植入廣告。關於這點,會在慈善音樂會開始的時候由主持人做介紹,所有在演出中出現的商標,該商標所屬企業都是愛心企業,都已經做了不同數目的愛心資助。爲表示感謝,節目組特意將這些企業介紹給大家,且不公佈具體數字。
最後這句話是真的,絕對不公佈,不過節目組知道誰捐錢多誰捐錢少,出錢多的企業可以把商標擺在顯要位置,並一次次在屏幕上出現。出錢少的就少些宣傳機會。
白路很喜歡這個改變,演出就是演出,他本就想安靜演出,帶給大家快樂。
揚鈴在通知過這件事情之後,又說:“演出陣容擴大了,有一些主流老藝術家也想參與進來,拒絕誰不拒絕誰,電視臺很爲難;同時還有一些新生代藝人涌進來搶名聲。”
白路說:“糾正你一下,那是獻愛心。”
“好吧,獻愛心。”揚鈴說:“節目組的意見讓你打頭陣,然後是元龍,再是其他人,咱們的合演壓在後面,但是不能壓軸,壓軸是全體演員大合唱。”
這就是說從演出開始,所有演員都不能離開。白路無所謂,他是真想做事情,答應下來。只是心底略有點兒無奈,好好一場演出,只爲了照顧某些人的感受,還有某些人的臉面,一天三個變化,先是改期、再改地址、現在又改名字……真是不夠累的。
改來改去,馬上就開演了才定下來最終演出方案。
今天是正月十一,此時是晚上。不算今天,還有三天是正月十五。如此緊張搞一臺現場直播的演出,對演員、對電視臺都是巨大考驗。不過既然決定下來,那就努力吧。
這時候,元龍來了。這傢伙手上打着繃帶,也沒吊在脖子上,甩着手進門。來樓頂找到白路說話:“我夠意思吧。”
“夠。”白路問:“從美國回來就爲說這麼句話?”
“當然不是,我是給你撐場子來了。”元龍接着說:“幫幫忙,等咱那個電影完了,再攢個片子,你選些人,我選幾個徒弟,讓他們做主演,咱倆去捧捧場。”
白路問:“誰出錢?”
“有個地方政府想宣傳他們城市,能投三百萬。”
“三百萬拍一部電影?”
“這三百萬是政府出資,當地企業還能出一些,再拉些廣告,大概一千萬。”元龍說:“他們就想表現城市有多美、人們有多好,當是做廣告,缺的是發行渠道,假如不能上映,就放到網站上追點擊率。”
白路搖搖頭:“再說吧。”
“給你公司捧新人的機會都不要?”元龍說:“我問過揚鈴,她沒意見,主要是你,你和我肯定得去露一頭,就當提攜後輩。”
“你有後輩,我可沒有。”白路說道。
“馮寶貝不是?就你這力度,要不是知道你身邊全是美女,我都懷疑你把她包了。”
“你這是什麼思想?”白路指着元龍衝老虎喊話:“咬他。”
身前倆大傢伙根本不做理會,只管把大腦袋枕在白路腿上,很舒服。
元龍說:“我這是標準思想,無親無故,誰費力幫別人?”
“再說吧,我好象還得去趟日本。”白路摸着大老虎說道。
“你去日本?不去邊疆了?”元龍問道。
白路長嘆口氣:“老子也想不明白,我怎麼就這麼忙?唉,原來無聊纔是人生的至高境界,沒事就發呆,每天無所事事,無事可做、也不知道做什麼好,那該有多美好。”
“你瘋了。”元龍問:“到底去哪?什麼時候去美國?”
“先去昆城再說。”白路指着前面一堆懶傢伙說:“還是它們好,啥都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