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剛剛劃破地表,參加行動的全員都已聚集到了城堡外的空場。算上幫忙拿行李的管家傭人,烏壓壓的一大片。
“你們這也不是去度假!都輕裝上陣,嶽穎我說你呢!就帶你手裡的那個箱子就行了,後面那四個我給你收在客房。”潘震扯着嗓子像極了導遊呼前忙後的來回跑着。
“大家聽我說!!安靜!”震站到花壇上,高出半個身子:“一會兒我們準備上車,聽我分配!一號車我帶着張遙還有嶽穎,二號車跟在我後面,坤帶着連影和小麗,三號車離帶着行李和夜奎,都聽見了吧!”
“你什麼意思?爲什麼我在最後面?讓我帶着行李就算了,那隻狗是怎麼回事?”離的憤怒惹得大家歡笑,化解了行動前的緊張的氛圍。
震從花壇上跳了下來,安慰嶽姐:“別、別、我絕對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但是你自己也知道,當了女人是不是邏輯性不強了,所以爲了大家安全考慮,你還是在最後面開車吧。萬一!我說萬一啊,你要是翻車了,我相信夜奎絕對能夠逃出來。”
嶽離眯起眼睛,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擡腿就朝震的肩膀踹了過去,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跌出去老遠。
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爲她的動作如疾風般迅速。
嶽離不屑的哼了一聲,看看我:“張遙!看見沒!一樣的腿法,不一樣的效果,知道原因嗎?”
我連忙搖搖頭。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掌握好速度和力量,他就不是你的對手了。”說完離帥氣的轉身登上了自己的車。
震從地上爬起來,拍打着身上的土,嘴裡嘟囔着:“早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我就不惹她了,哎~~”
我走到他身邊:“肩膀沒事吧,我看那一下挺重的。”
“哈哈··小遙遙也知道關心我了?沒事,她有分寸。”
大家分三輛車坐好,潘震打頭陣開在最前面,他時不時的晃動一下剛纔受傷的肩膀。
我坐在旁邊看着,嘆道:“可惜我不會開,要不就讓你歇着了。”
“你有心就行,等你平安回來我親自教你。”
“我有點受不了了,你們倆能少說點嗎?”嶽穎在後座一邊低頭看着手機一邊說。
“行~~大美女發話,我們不說了,張遙!幫我點根菸。”
我從副駕駛前面的儲物盒裡拿出了煙和打火機,叼在嘴邊引燃一支,剛想遞給震,後座的小穎一把搶了過去。
“這麼小的空間不要再抽了!”說着她將整根菸扔出了窗外。
震氣得拍了一下方向盤:“真不應該讓你坐我的車,要不你一會兒下去把連影換上來吧。”
“我不去,我不喜歡許小麗,跟她坐一起好悶,我喜歡跟着張遙。”說着她還往前面靠了靠。
“不是,我發現你怎麼一不在嶽離的身邊就變得這麼放蕩了呢?你平時也不這樣啊!”
就在他們歡快的互相調侃對方的同時,車子已經到達了一處荒廢很久的軍事基地。
我看着車外雜草叢生,土灰色的建築都被枯枝亂葉遮擋得看不出輪廓。
“這是什麼地方?”我好奇的問。
“一會兒我們還要見幾個人,這些人都是花錢僱來的,所以你也不用有太多顧慮。”震開着車穿過陡峭的破路,最後行駛到了一片空場上停了下來。
後面大叔和嶽姐的車相繼停穩,突然從遠處的樹叢裡猛的竄出一輛迷彩越野車,夾雜着灰塵土礫快速的向着我們駛來。
“呸——這麼埋汰就不能文明點嘛。”震說着趕快把車窗都關好。
待外面能看清點人了,我們才從車上下去。
眼前站着四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各各穿着墨綠色的野戰服,臉上戴着能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身上鼓鼓囊囊的小包裡也不知道都裝得什麼。
一個帶頭模樣的大個子向我們走來:“你好!請問哪位是潘先生?”
震朝着他揮了揮手。
那人點了點頭,臉上好像被定了型,丁點表情都沒有。
“我的代號是豺狼,後面三個是我的兄弟,豹子、禿鷹和獵狗,潘先生打的頭款我們已經收到,任務也基本明確,尾款請在我們回來後付清。”
恩~~真好,連名字都不說,都是綽號以後怎麼叫,獵狗獵狗禿鷹叫你!哎···會不會變成動物世界吶。
震看了看他們幾個:“你們的武器用不用我們準備。”
“不用僱主提供這些,我們都自己配備。”
震點點頭:“還挺專業,那麼等飛機來就可以走了。”
沒有等待很久,一家小型客機停在了廢棄的舊跑道上,雖然這地方很久沒人使用,但是明顯有被修繕過的痕跡。
又要坐飛機了?我發現自己最近的經歷似乎比18年累計起來的還要多。
大家放好行李,都在機艙裡找到了位置坐好,我們只有十多個人對於這種承載50幾人的客機來說,空位置還剩下很多。
我獨自走到機尾靠窗的座位,看着外面機翼上的發動機葉片開始緩慢轉動,我清楚真的要開始了,不知道前面等待我的會是什麼。
飛機在空中沒有飛行很長的時間,我看一眼前艙上的電子鐘,大約只有兩小時三十分左右。
這次降落的地點倒是正規了許多,有很多大型客機起飛降落。
飛機還沒有完全停穩,震就站起身回頭跟我們說:“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蒙古國最大的成吉思汗國際機場,因爲大家的護照手續有很多問題,所以我們就不要走正規通道出去了,請下了飛機務必跟在我的身後,不要掉隊!”
所有人都開始將自己的行李帶好,飛機剛停穩,就出現四五輛越野車等在艙門外。我拎着行李箱登上了其中一輛車,看着幾個黑衣人在飛機後艙搬出了四個大木箱子,擡到了另一輛車裡。
夜奎也從機艙後面跳了出來,我趕緊打開車門讓它到我身邊,這種離家幾千公里的感覺,讓我並不舒服,心中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我用手摸着夜奎的頭,它背挺得很直,表情嚴肅的坐着看着前方。
潘震從車的另一側打開門跳了上來:“走吧!我們先去酒店。”
車隊很快駛離了機場,沿途一望無際的草原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車子飛馳在公路上,很快我們便到達了烏蘭巴托市中心,這裡不似北京的喧鬧,也沒有我生活着的城市繁華,它有着另外一種獨特的美,那是一種異國的味道。
街邊行走的人們可以說跟我們沒有太大區別,很難分辨他們到底是中國人還是蒙古人。
“那是有河嗎?”我指着遠方的一座大橋說。
“恩~那是蒙古國的母親河,應該是叫圖拉河吧~現在這個季節正好已經開化了。”震似乎對這裡很瞭解,給我當起了嚮導:“在外蒙儘量不要穿黑色的衣服,因爲他們認爲黑色是不吉利的。”說着他拍了拍前排的開車的大哥和副駕駛的黑衣人:“乾沒跟你們說嗎?”
司機拉黑着臉搖搖頭。
車隊開到了河邊一棟高層建築下依次停好,大家都下了車,我跟着震先一步進入大堂,雖然門外的字我不認識,但是這裡的裝璜明顯就是一家高檔酒店。
漂亮的女服務生用標準的中文和震進行溝通,不時還會有幾個老外跟着插話,她竟然都能應對,想我和她年紀上也差不太多,但是人家卻熟練得掌握着多國語言,看來這就是差距。
“走吧,乾已經把房間安排完了,這是你和小麗的。”說着他把房卡交給了嶽穎。
“還有坤,這是你跟連影的。嶽離和夜奎的,豺狼虎豹兩個房間自己分吧。”
“我不想跟她住一起!”
“你讓我跟狗住一起?”
小穎和嶽離同時喊了出來,許小麗看了看她們,走上前拿走了嶽離手中的房卡:“我跟夜奎住一間,我很喜歡它。”
潘震看了看她們幾個:“那你們自己決定就行了,張遙!你跟我走。”
“我跟你一間?我不去!”說着我拉着行李箱往後站了站。
“別廢話,你要不跟我住,我就讓乾陪你,他對摺磨你可感興趣了。”
他這麼一說我就蔫了,想起上次被乾整那一下子還記憶猶新。
總之他倆都不是善人,既然躲不開,那就挑個別太狠的吧。
我跟着震坐電梯直達23層,走到我們的房間,裡面還算寬敞,可是爲什麼只有一張大牀呢···
我來回走了兩圈,好像地毯不錯,毛挺長也比較乾淨,不行晚上我就睡地上吧。
震也許是因爲一路奔波加上前後張羅,扔下行李便倒在了牀上。
“張遙~~~”他無精打采的呼喚着我。
“幹嘛?”我收拾着箱子,頭也不擡的回他。
“你幫我按按肩膀,真的挺疼。”
他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早上被離傷的那下,竟然到現在還沒好?
“讓我看看吧。”說着我走到牀邊,他就跟個全身癱瘓似得一動不動,沒辦法,我只好幫他把衣服拽開。
後面看沒什麼問題,搬起他的肩膀一下子將身子翻了過來。
“我去!你這兒都紫了!”我看着他肩胛骨附近一大片的淤青驚呼。
震擡起頭也瞄了一眼,又重重的躺了回去:“離這傢伙!下手也太狠了。”
“你等會兒,我去幫你找點藥。”說着我準備起身出去。
震一把將我拽住:“算啦~~不抹也死不了,你別忙了,好好休息,下午乾就會過來。”
我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呃···”
“想說什麼?”
“我拿個被子睡地上,你受傷我就不和你擠了。”
震看着我微微一笑,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領,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手臂用力一代,我的整個身子撲倒在牀上。
剛想用手撐起身子,他的腿已經死死的把我壓在了下面。
“你在這跟我裝什麼靦腆?在我家該睡也睡過了,現在就不好意思了?”
“哎——呀!你鬆開!沒跟你鬧,真是怕碰到你肩膀。”我慌忙的掙脫他的束縛。
“算了!你不想跟我睡那就睡地上吧,晚上踩了你可別叫喚。”他說着鬆開了腿,往牀中間竄了竄,側過身子將被子蓋好不再理我。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輕聲的把行李都收拾好,在地上鋪了一層被子,躺在上面還挺舒服。
拿出手機給佛寶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我一切都很好,不用掛念。
不知道此刻東陽在哪裡,是不是已經回北京被他爺爺訓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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