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矇矇亮,枕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我揉着眼睛儘量快速讓大腦恢復正常狀態。地上的佛寶似乎也被驚擾,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電話那端傳來了老蔡略顯焦急的聲音:“張遙嗎?”
“嗯”我輕聲答道。
“哎呀!你快起來吧!我剛纔在劉啓明這聽說學校那邊把兇手抓到了!”
“抓到了?”聽到這樣的回答我蹭的一下坐了起來,腦子也瞬間清醒:“兇手啥樣的啊?”
電話里老蔡的語氣倒是放慢了:“你彆着急,我們回學校聊吧,電話裡說不清楚。”
“哦,哦,好的···”我耳朵邊夾着電話,拽了條褲子就往腿上穿,另一隻腳踹了踹地上的佛寶。
“喂!小胖子!趕快起來吧,我們回學校看看!”
“啊~~~知道了~~”我見他雖然嘴裡說着話,但是身體還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一把掀了他身上蓋着的被子。
“揭老營嘍!”說完我推開門就出去了,估計十有八九他得被我扇呼的那陣風給凍醒。
“東陽!東陽!”我呼喊着推開了書房的門,沒想到東陽早已經起來了,此時他正坐在書桌前寫着字。
“你怎麼起的這麼早?”
他合上手中的筆記本,那是一本很小的黑皮本,他總是隨身帶着,沒事的時候便會拿出來記點東西。我也曾經好奇過那本子裡的秘密,但是偷看這麼猥瑣的事情我還是很難做出來。
“找我?”他擡起頭看着我,也許是沒料到我能這麼早過來。
“恩,走吧,剛纔老蔡來電話說學校那邊已經把人抓到了,沒危險我們就回去吧。”
“這麼快?”東陽的表情裡帶着一絲懷疑,其實我也有所懷疑,但是既然是警方那邊傳來的消息應該不會錯吧。
跟爸爸媽媽簡單告別我們三個又開着Q7奔回了學校。沒想到這起保安遇襲的案子竟然把我們折騰成這個樣子,匆匆趕回寢室發現啓明和老蔡先我們一步回來了。
“哎呀!累死陛下了···”說着我一屁股癱軟的坐到椅子上:“趕快說吧,兇手到底啥樣滴啊?”
老蔡看了一眼我慢條斯理的回答:“人家羅佳怡一大早上就給我們來信了,說着後半夜在學校外圍抓到的罪犯。”
“外圍?那兇手又溜達回來了?還是準備繼續作案?”我好奇的追問。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老蔡一個人的身上。
這傢伙還挺能耍,做出了柯南的招牌動作,用手擺出了一個手槍形指着我說:“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我白了他一眼叫到:“別賣關子了!”
“哎,張遙你有點耐心好不好,這樣可以充分的調動大家的神秘感···”老蔡喋喋不休的唸叨着。
啓明也看不下去了,以非常快節奏的語速簡單扼要的說了一句:“凌晨3點警察在校區外抓到一個流浪乞討人員,初步認定是兇手,因爲他前天跟受害的兩個保安都起過爭執,算是有作案動機吧。”
“哦~~”我們瞭然的點點頭,只有老蔡被這突如其來的結果驚呆了:“我靠!你們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不是我說你,你跟着娘娘混時間長了就快混成太監的節奏了。”
“行了!既然兇手抓到了,估計明天就能正常上課。”東陽不再聽我們瞎侃,獨自爬回到牀上。
“這就完了?那還沒解釋爲什麼一開始說是動物咬死的保安。”我這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勁頭又來了。
這回老蔡便聰明瞭,趕在了啓明之前說:“第一個死了的
保安好像真的是被咬死的,那就是被乞丐咬死的唄。”
“咬死?”我咋那麼不信呢?人的牙也不是動物的牙,能有那麼厲害的咬合力嗎?更何況是兩個成年人,那得瘋成什麼樣才能快速的把人咬死···
“反正最後的結論就是這樣,哎··我也回寢室了,早飯還沒吃呢。”說完老蔡謝過了啓明便回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這個偵探的腦袋瓜子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但是懷疑歸懷疑,又跟我沒啥關係,操那心幹什麼呢。
晃了晃頭轉回身準備打一天遊戲,好久沒玩,手都開始生了。
“佛寶!玩遊戲不?”
“玩!玩!你等我一下再開局啊!”說着他趕忙坐好開機。
我跟他這玩上就入了迷,中午要不是東陽還想着我們,把飯菜放到桌子上,我們就準備把飯都戒了。
到了下午實在是坐的有些疲乏才決定停手,看着顯示器裡最後一把遇到的對手當中竟然有個狼人,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想法‘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什麼事情呢?我心裡不停的琢磨着,最後一局也是草草了事。
啊!!!!夜奎!!我怎麼把它忘了,都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它跑哪去了?
“我去!我忘了點事情,出去一趟啊~”說完我趕快起身出了寢室。
怎麼辦?這大白天的我上哪找它呢?對了!我還是先買點吃的賄賂一下它吧。
我一路小跑出了學校,菜市場離我們這真的不近,畢竟學生都是不開火的,得跑到小區周邊才能遇到賣菜的商販。
等我拎着兩顆白菜趕回學校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校園裡基本沒有同學走動,鬧出那麼大的事情大家心裡不免有些發毛,所以能不出來勁量都不出來。從前情侶們十分鐘愛的小樹林,也在死了人以後便得陰森恐怖。
不過眼下我還沒找到夜奎,天既然黑了,我想它應該能出現了吧。我朝着黑暗的角落輕聲呼喚:“夜~~奎~~”
它這是在呢?還是沒在呢?我手裡拎着兩顆白菜像個傻子似得滿操場亂轉,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出事的小樹林旁,一陣微風拂過,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血腥的氣味。
我不自覺的向着保安倒下的位置瞄了一眼,只見黑暗中一個人影蹲在地上用手劃拉着什麼。
是警察嗎?應該不會,要是需要調查起碼得開個手電吧。
難到是誰在拉大號?我去!那可夠極品的了,有廁所不用,在這剛死過人的小樹林裡蹲着。
我躲在一棵比較粗狂的樹後面悄悄觀察他的舉動。他蹲了一會兒功夫站了起來,身材十分瘦弱,個子不高,耷拉着雙肩,低着頭。看狀態不像是個正常人,有幾分像猴有幾分像喪屍,忽忽悠悠的在那裡來回晃。
我見情況不太妙,還是三十六計先走爲上吧,往後邁步準備撤了。誰知道剛落腳就踩到礦泉水瓶子上了,喀嚓嚓的聲音是那麼清脆。心中暗罵了一句:誰這麼沒公德心亂扔東西!
我扒着樹再次看看那傢伙,看他有沒有發現我。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嚇死我。
我剛探出個頭就看到面前一張褶皺的人臉,這並不是老年人的皺紋,而是像極了沙皮狗似得紋絡。五官已經基本糾結在了一起,唯一明顯的只有嘴和裡面露出來的兩顆獠牙。
“媽呀!”我嚇得腿肚子一軟差點坐在地上,這是什麼乖乖?太TM難看了。
我也不確定他有沒有眼睛,能不能看見我,但是眼下還是先跑吧,我看他的兩顆牙就不是白給的。想必那保安一定是被這傢伙咬死的,還什麼兇手被抓了。這哪裡是抓到兇手的樣子,謊報軍情害死人!!
我不敢轉身跑,怕他一把拽住我,如果後背衝着他感覺會更加危險。我一步步的向後退,他也跟着走了過來,也不知道他動起來是快是慢,我只好試探着加快速度。
他似乎察覺出的我的用意,停在了原地,身子慢慢下蹲。看來他是有心要放我走咯,這還差不多,我與他也算是萍水相逢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應該不會加害我的。
長呼一口氣準備轉身離開了,突然感覺腳下的地一顫。伴隨着一陣狂風捲起的沙土,怪物已經結結實實的撲到我的身上。暈死了~~敢情這傢伙蹲下竟然是一種進攻模式,我砰的一聲被他推倒在地上。他的兩隻手已經掐到了我的咽喉處,現在我就是想呼喊也來不及了。
“呃··呃···”我被掐的上不來氣,只好拼命用手往下扒他的手指頭。此刻我卻忽略他更重要的攻擊武器,只見他張着大嘴露出來的獠牙足有十釐米長。奔着我的脖子就準備下口了,我也顧不上那麼多揮舞着拳頭便往他那一堆褶褶巴巴的臉上打去。
沒成想我的手竟然就完完全全的凹陷到他的臉中,難道這傢伙沒有腦子嗎?想想都覺得噁心。我迅速的收回手,使勁往外掰他的胳膊,希望可以儘快掙脫他的束縛。
但是伴隨着呼吸越來越不順暢,我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開始缺氧了,頭沉的要命視力也越發的模糊。就在自己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躥到了那傢伙的旁邊,朝着他的脖子咔嚓就是一口。
因爲離得很近所以我看的清楚,那是夜奎的臉,它十分兇殘的咬住那傢伙的脖子,硬生生的把他從我身上拖走了。
對於這種動物之間的廝殺,如果是被咬住喉嚨那應該就算是必殺性的攻擊了。怪物沒怎麼反抗,短短几秒就沒了動靜。也許他到死都沒搞明白自己是怎麼沒的···
我用手撐着地勉強坐了起來,看着不遠處夜奎晃動的幾下頭,可能是確認被攻擊的目標是否已經死乾淨了,才鬆開口跑到我的身邊。
“謝謝你啊~~要是沒有你估計我就完了。”我的聲音十分沙啞,估計是剛纔被掐的。我擡起手摸了摸它的頭,內心感動不已。
我伸手在地上撿起那兩顆白菜,抖摟了一下上面的土,掰下幾片葉子遞給夜奎,它很興奮的看着我,又看了看菜,愉快的吃了起來。
“你說以後我要找你怎麼辦吶~”我用手摸着它漆黑的背部自言自語的說着,它並沒有理會我繼續低頭吃着。
“哎~~還有這個傢伙的屍體怎麼處理?~~要是放到天亮估計學校又要炸鍋了。”我按着頭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