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末,大家起的比平時都要晚,天已經大亮可走廊裡卻還是很安靜。
樓外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打破了這校園本該有的寧靜。
“咋滴了?”佛寶砰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我和東陽相視一覷也爬了起來。想必外面一定是出什麼事了,大家都簡單披了件衣服準備出門看熱鬧。
這時走廊裡的人也多了起來,噼啪作響的拖鞋聲不絕於耳,我剛出寢室的門就被人羣簇擁着往前趕。
這幫人也真是的,十分鐘之前還都貓在被窩裡,這聽到點動靜就都跟地震了似得往外面瘋跑。
到了操場上我更是被眼前的場面所驚呆,熙熙攘攘的同學們都向着圖書館後面的小樹林裡走去。
佛寶和東陽趕到了我的身邊:“張遙!你怎麼不等等我們,出了門就沒影了。”
我一臉無奈的說:“我也不想啊,我是被推出來的。眼鏡呢?哪去了?”
佛寶搖搖頭:“不知道啊,可能找他女朋友去了吧。”
我們三個人跟着人流也走到了小樹林,但是裡三層外三層包裹的嚴嚴實實,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最裡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辦法只好向着前面的同學打聽,前面的同學再向着前面的問。
“同學們!讓一下!警察辦案!”一個穿着警服的男人在我們身後高喊。
大家回過頭紛紛向兩側擠了擠,硬是開出一條道路,我看這有門啊!我拽着東陽和佛寶緊跟着警察就混進了前排。
到了最前面還是被一排警戒線擋住了,不過那也能看清裡面的情況,只見一個保安模樣的人躺在地上,頭和肩下面有大片的血跡。幾個警察圍着他不是拍照片就是收集東西,想必人是早已經死了。
“這回估計咱們學校又要上頭條了。”我輕聲的跟佛寶說。
“可不是嘛,你說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不會是遭了報應吧。”
我聽佛寶這麼說有些緊張:“噓~~別瞎說!人都死了積點口德。”
此時學校的老師和領導也紛紛趕了過來,配合着其他保安開始疏散人羣。學校廣播室的大喇叭也在不停的重複着讓大家趕快回到各自寢室的話。
人羣逐漸散去,我們三個也被驅逐了,路上大家討論的都是關於這件保安被殺的事件。
“你們說這能是學生下的手嗎?”我疑惑的問他們。
“應該不會,也許是外面人混到學校裡乾的吧。”東陽猜測到。
“哼!這可難說,興許是狗乾的呢?他們昨天殺了那麼多生,天理循環,不好說啊~~”佛寶搖着頭說。
“哎··看警察幾天能破了這案子吧,不知道學校會不會停課。”
“那還真不好說,案子要是破了還行,外一這個殺人狂魔還在學校裡怎麼辦?”
我們一路討論着回了寢室,剛進屋就看見啓明摟着一個女生坐在電腦前看電影。
“你們回來了?外面什麼情況。”他回過頭看着我們。
“哎~~別提了,一個保安被人弄死在小樹林裡,來了三四輛警車。”佛寶答了他的話。
“這位是···”我仔細看了看坐在啓明身邊的女生,穿了件灰上衣,側臉看着有點胖,裝沒少摸,睫毛拉的老長。
啓明趕忙站起身,那女生也跟着站了起來:“這位是我的女友,羅佳怡。”說着他又指了指我們:“這是東陽,我們寢室裡的老大哥,年紀最大。這個胖子是佛寶,這個瘦子是張遙。”
我們點點頭寒暄了幾句算是認識了,不大功夫隔壁的老蔡和娘娘也過來了,啓明又介紹了一圈。大家坐到一起談論起早上的事情,快進中午的時候準備先出去吃個飯再找玩的地方。
在學校周邊一間不大的小餐館裡,我們七個人開了個包間,東陽點菜的功夫我和飯店的小服務員閒聊了幾句。
“你聽說我們學校保安被殺那事兒嗎?”我頗爲神秘的看着她。
“那哪能不知道啊~~早上警車就是打我們門前過的,剛纔還有三個警察在我們家吃的午飯,他們說得話我都聽見了。”小服務員這麼一說我們都來了興趣,東陽也放下手中的菜牌聽她說。
“他們說什麼了?”我好奇的追問着。
小服務員低下頭神秘兮兮的說:“跟你們說了可別往外傳啊。”
我們也都配合着點點頭。
“他們說那個保安不是被人弄死的,懷疑是被什麼動物咬死的~~~”
“不可能吧!”我是不太相信這種說法。
“你看!你看!我早就說了,肯定是報應!頭天打死狗,第二天就死人,哪有這麼巧合的事?”佛寶拍着桌子激動的說。
“你們要是喜歡打聽這個事情,那過兩天我回家問問我爸就知道了。”一直少言寡語的羅佳怡輕聲慢調的來了一句。
“哦!看我忘記說了,佳怡的爸爸在市局裡工作,所以··你們懂的。”啓明飛了個眼神。
我心想這女生雖然長的一般般,沒想到還有個當公務員的爹,哎~~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中午飯也就那麼回事,點了幾個簡單的菜,大家對付着吃了一口,東陽的意思是晚上去找個好地方揮霍一把。他的底子我還是瞭解的,經歷了北京的陣勢就知道在我們這就算吃破天對他來講也不是個事兒。
於是席間大夥兒安排了一下下午的行程,我們最後是這麼計劃的,吃過午飯,我們七個人開兩臺車,東陽的Q7和他的科魯茲,當然除了他老蔡也是有票的,所以科魯茲歸他駕駛了。然後我們準備一路向東,去距離市區最近的仙弈山踏青釣魚。到了傍晚我們在驅車趕回市內找個大館子胡吃海塞一頓,最後去KTV嗨皮一宿。
這計劃倒是挺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一一實現。
吃過了午飯到了分車的時候,大家就鬧得不可開交,娘娘和眼鏡都都嚷着要坐Q7,娘娘的心事我懂,可是啓明說要帶他女朋友感受一下豪車,那我說你們三個一起坐就行了。可東陽卻非得帶着我,讓我坐副駕駛。
最後磨嘰了半個小時才搞定,我和娘娘帶着佛寶坐東陽的車,啓明跟他女朋友坐老蔡的科魯茲。
路上娘娘坐在後排中間的位置看着我是一百個不願意,如果眼睛可以殺死人,估計我都死一萬次了。
“別···別···娘娘你可別在這麼瞪着我了,我心肌缺血。”我無奈的捂着半張臉說。
“怎麼滴?你還怕瞅啊?本宮看你那是擡舉你!”說着他的蘭花指都懟到我臉上了:“你說我怎麼就沒防着你呢?你個小沒良心的··”
我聽他說話都快哭了:“東陽,你可快讓我去後座吧,我真受不了了。”
東陽開着車調侃着說:“行了,都別鬧了,一會兒就到,你們看入春了這山裡頭景緻就是不一樣。”
果真如此,路兩旁一排排柳樹都已經長出了嫩葉,地面上清油的小草被微風拂過,是那麼的生機盎然。這種萬物復甦的景象也許只在北方體現的尤爲明顯。
車子駛進了山澗之中,周圍被羣山環抱顯得我們是那般渺小。我仰着頭注視着山中飛馳而過的樹木,忽然眼前一亮,難道是我看錯了?揉了揉眼睛重新捕捉剛纔那一閃而過的物體。
“東··東···東陽··”我的聲音有些發顫,因爲我也不確定剛纔到底看到的是什麼。
他轉過頭瞄了我一眼:“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我不確定,但是好像我看見山裡跑過去一個東西。”
“張遙!你看見什麼了?我也在往外面看怎麼沒看到?”佛寶在我後面拍打了一下座椅。
“是嗎?那可能是我眼花了。”我想這也不太可能,從高速回來那都多遠的路程了,那狗再瘋也不可能跟到這裡。大家都沒當回事,我也就別太認真了。
又開了十幾分鍾,前後兩輛車都停靠在一個人工湖邊上,這裡有幾個出租魚竿的生意人,杆子還挺便宜5元錢,不過釣上來魚是要另收費的,一斤10元。
想想倒是不貴,因爲我們都沒釣過魚短時間也不能有什麼收穫。
大家最後每人拿了一杆坐在湖邊的小板凳上準備邊聊天邊釣魚。
湖對面不遠處還坐着一箇中年大叔,看樣子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魚上鉤了。
老蔡在不遠處高喊一聲:“看我的!——”說着把手中的魚竿甩出去老遠,這也就是魚線短了點,再長點估計都能釣到對面那位大叔了。
我們剩下的幾個人都沒扔那麼遠,掛上魚餌隨便甩了一下便都坐着等着。可是說來也怪,除了老蔡那杆,其他人的杆剛下水就都釣上了魚,我們各個興奮的不知所措。
“快!快!不行了~~這好大一條啊!”看着手中的魚竿已經被抻的變了形,我倒退着往岸上走。
娘娘更逗看有大魚直接把魚竿給扔了,還是出租魚竿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在水中給撈了出來。啓明最慘不光要拽自己的杆還要幫着女朋友拉,只有老蔡沒動靜所以他也出手幫着他們倆。
這也太快了,我們屁股還沒坐熱怎麼就釣到了六條魚,雖是心生懷疑,但是也說不明白裡面的門道。
眼看着這剛釣上來活蹦亂跳的魚被出租魚竿的生意人一一摔死放到了稱上。
“19斤半,你們看好啊!”說着他指了指電子秤上的數字。
“老闆,你這有問題吧,我們七個人一起下的杆怎麼可能馬上都釣到魚呢?”我充滿疑惑的問。
“小夥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再說你那不是還有一個沒釣到魚的嘛,我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控制魚上不上鉤吧。”生意人邊說邊按着手中的計算器:“230元,你們還釣不?不釣我收杆了。”
我們七個人給老闆圍在中間理論,話越說越猛脾氣越吵越大。
“都別吵了!給你200就這麼算了吧。”說着東陽從錢夾裡掏出了兩張毛爺爺。
我一把搶了過來:“不行!這事怎麼能算了呢?他這不是明擺着坑人嗎!”
“對!對!這就不是錢的事兒!”佛寶也在旁邊吆喝。
這時遠處的幾個租杆人也走了過來,看陣勢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