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東陽····你爺爺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啊?”我扭過頭看着身後臉色極差的徐東陽,這傢伙本來膚色就不白,現在更黑了。
他就那麼看着我似乎很難啓齒,什麼意思啊?難道讓我猜對了,別TM逗了:“哎!問你話呢?你爺爺剛纔說什麼把人帶來了,這次不能出錯了,是說我呢嗎??”
我們倆就這麼僵着,我瞪着他,他也不做任何解釋。
連影拍了拍太師椅上的扶手:“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也別去追究,你還覺得自己身上的事少嘛!”
我想了想他說的話,好像確實很有道理,做個傻子往往活得倒也開心。回想潘震因我受傷這件事情,自責內疚折磨了自己這麼長時間,最後還不是什麼忙也幫不上,連當面說句感謝的話都做不到。
“恩~~那我不再問了,連影···你能帶我跟震說一句話嗎?”
連影注視着我,房間裡的空氣好像都凝結了一般。
“我想告訴他,謝謝他。哦,對了,還有嶽離,也謝謝她,幫了我那麼多次,要不是大家我可能真的就不再了···”
連影搖搖頭,長嘆一聲:“張遙,你好好活着吧,你的命來之不易,以後我們這些人不會再出現到你的生活裡了,這也是震最後爲你爭取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總有人要爲這一切承擔後果。”
我還來不及分析他話裡的意思,裡屋的門就開了,徐爺爺拿着一份檔案袋走了出來。
“連先生,您看一眼這個可以嗎?”說着他把手中的材料遞給了連影。
簡單翻看了幾張,連影點點頭:“可以了,就是他吧,那我回去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說着他站起身,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他這一走我突然有種感覺,他們真的消失了,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眼前了,我好想叫住他,讓他可以帶我去看看震,但是我卻始終開不了口。
徐爺爺重新坐回到太師椅上,臉色又變得嚴肅無情。
“東陽!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是不是也該按照我給你鋪的路走了。”
沉默了片刻,東陽才壓低着聲音回到:“爺爺,讓我把張遙先送回去吧,再給我點時間。”
徐爺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東陽:“好吧,那就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既然他都來了,你就帶着他在北京好好玩玩吧。”
說完徐爺爺起身邁步回到裡屋。
這就完了?給我從那麼遠帶過來這就完了?這都是什麼事兒?
“東陽,我不是有意埋汰你,但是你爺爺真怪···”我回過頭看着徐東陽說,此時他的臉色好看多了,沒剛纔那麼緊張。
他走到我身邊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我帶你吃點好的!”
“哎呀我去!真的嘛?我跟你說我都餓癟茄子了,吃啥?吃啥?北京烤鴨好啊~~~”說着我哈喇子都淌出來了。
“好啊,那就吃全聚德的烤鴨!”
“還有啥別的好吃的?”
“那可多了,不敢說讓你嚐遍滿漢全席,但是隻要你叫得出名字的都能吃到。”
“真的假的?吹呢吧!”
·····
我們兩個談笑風生的出了門。
電梯剛在一樓停穩,門纔開了個縫隙,一個身影匆忙的跑了進來,結結實實的撞到我懷中。
呃···誰呀?··我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兒,嗚嗚····我都有心想哭了。
“丁曉柔?你··你怎麼在這呢?”
也許是因爲剛纔的撞擊,她還沒反應過來,擡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邊的東陽。
“東陽哥哥!!!東陽哥哥你真的回來啦?”說着她一下子離開我的懷抱,挽起東陽的胳膊。
哎!說到底也是人家的女朋友,我自知無趣,低垂着頭先行離開了電梯。
“張遙!你等會!”說着東陽緊跟着我也出來了,丁曉柔沒有放手的意思,也被拖了出來。
我回過頭看着他們,心中的醋味難以言表。
她還是那麼完美像個小鳥依人,穿着水粉色的套裝,可愛的齊頭簾,稚嫩的娃娃臉,多看幾眼都覺得心潮澎湃。
“丁曉柔!你趕緊回家!”東陽那嚴厲的表情還真不像男朋友,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忽然想起潘震曾經跟我說過的話,他說東陽不會喜歡曉柔,難道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我有沒有機會呢?
“東陽哥哥,你這麼長時間纔回來,大家都挺想你的,所以他們讓我來請你過去。”曉柔仰着頭眨着萌萌的大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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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告訴他們,我明天就回去,讓他們別費心思了。”
“東陽哥哥,他們都訂好位置了,你就去看看吧,要不然他們該不高興了。”她有些爲難的看了我一眼。
啥意思呀?讓我勸他啊!那··那必須得勸!
“東陽,要不我們就去一趟吧,反正都是吃,有人請客更好了。”我只好跟着打圓場。
東陽皺着眉看了看我:“我發現你怎麼老幫着她說話呢?”
我慌忙辯解道:“沒!沒!沒!我對事不對人,你看你過年也沒回家,朋友找你那都是正常的,應該給人家點面子。”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過去坐坐,你要是覺得悶了就告訴我。”
“行了!走吧!”我心想要是丁曉柔全程陪同我纔不會悶呢。
我們三個人坐着徐家的車子一路飛馳,最可笑的是東陽坐到了副駕駛,而把我和曉柔扔到了後排座。
尷尬、臉紅、呼吸困難、心跳加速都讓我佔全了,可算熬到飯店,如果時間再長點也許自己能昏死過去。
下了車東陽走到我身邊,仔細的看着我的臉:“張遙,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大口的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搖着頭:“沒事!可能有點暈車,一會就好了。”
我們正說着話,從飯店的大廳裡面呼呼啦啦的走出來20多號人。
他們各各都是穿戴不凡的年輕人,氣宇眉眼間流露出一種狂妄不羈的性情。
“徐少!見你一次太不容易了。”一個似乎是領頭人的傢伙走到東陽近前,非常親密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此刻又有三兩個人也圍了過去,就此把我和東陽衝散了。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進了飯店,我只得走在後面像極了混飯局的跟班。
在一間百十來平極具奢華的大包間裡,僅有一張大圓桌,此桌足能容納30人,中間自動旋轉的桌臺上已經擺放了一尊高半米的素雕,全部由蔬食果鮮拼刻而成。
最頂端的鳳凰栩栩如生,下面配有百鳥相隨,好一尊立體的百鳥朝鳳圖!我只顧着呆呆的欣賞卻沒注意周圍的人都已落了坐。
“唉~唉~坐下吧。”我被身旁一個不認識的人拽着坐了下來。
此時才發現東陽和丁曉柔早已被衆人讓到了遠處的主位上,而我竟然坐到了離門口最近的角落裡。我的左右是兩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年紀和我差不多大。
剛纔和我說話的這人坐在我左邊,他消瘦的臉上長着一隻獨特的鷹鉤鼻子,這讓我聯想到了西遊記裡的卯日星君。
“你也是來湊熱鬧的吧。”他看着我嬉笑着說:“看你這身打扮,怎麼能穿着運動服來呢?跟你說再怎麼不濟來這種場合也得裝的體面點。”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裝確實和其他人差了太多,倒是東陽雖然與我穿得半斤八兩,但是人家在正位上一座,似乎穿什麼都是那麼得合乎情理。
差距啊~~~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向我這樣的小人物就是披上龍袍也不像皇上。
“我就是來噌飯的,穿啥都一樣。”我不以爲意的說。
“你還挺實在!我就喜歡這樣的,其實在這桌子邊坐得超過一半都是來噌飯的,你看他。”說着卯日星君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正在抽菸的胖子:“他是XX市長的侄子,還有那邊那個長的挺好看的那個,那是G通信董事長的小兒子。這些人其實都是小角色,上不了檯面。”
我詫異得看着他:“喂!你不會是說這些人都是官二代或者富二代吧?”
卯日星君撇着嘴點點頭。
“那你爹是幹什麼的?”我好奇的問。
“哎~~~我爸去年剛坐上區長的位置。”
我心想:那也不錯了,大小也是個官,但是區長的兒子都和我混一起了,那東陽身邊的那幾位得是什麼後臺呢?
“東陽家這麼有錢嗎?爲什麼大家都捧着他呢?”
“誰?你說徐少啊?”卯日星君瞪着眼睛看我,這麼一看他倒更像是公雞成精了。
我強憋着笑點點頭。
“我的天啊!你跟誰混進來的啊?他們徐家的地位在京兒誰不知道,那是通天的能耐!不管是改朝換代還是動盪戰亂,你放心保準傷不到他們徐家的人。”卯日星君說的神乎其神,我聽得到還歡樂,這位祖上不會是天橋賣藝說書的吧。
“這不太可能吧,再怎麼說像是八年抗戰,文化大*革*命這樣的事件,有錢的大家族怎麼可能躲過去呢?”
“你看我說你還不信,聽說那些年人家舉家都搬走了,去了哪裡不知道,反正等風頭過了纔回來的。”
“這麼神奇?”
“就這麼神奇,你還別不信邪,很多人都傳他們徐家是得到佛祖的庇佑。”
“哦哦哦,這樣啊!”我是實在沒法再聽下去了,興許一會就能聊到如來佛祖的話題。扯得太遠了,還越說越玄乎,這誰能信!
唉?不對、不對,如果不是如來佛祖而是其他人呢?比如像震那樣的人,活了2000多年的人也許可以做到,這也就能解釋爲什麼徐爺爺那麼尊敬連影。如果他們之間存在一種交易那麼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我恍然大悟呆坐在椅子上,腦子裡飛速的旋轉回憶着整件事情的細節。是的···我猜的應該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