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僅有一盞牀頭燈還亮着,陰冷氣息由門外緊貼地面而來。
蓬髮女人躺在牀上已經睡熟,被單蓋着半張臉,呼吸均勻。白天佩戴的大眼鏡早已不在,安靜的放在枕頭邊。
黑影漸漸的接近牀腳,一向上蔓延。張遙看得清楚,一隻慘白的手臂抓到了董波的腳踝處,另一隻手也隨即跟上,抓住了被單。
被子慢慢滑落,一個男鬼的頭探了出來,面相看來雖不恐怖但卻有淫穢之氣,好像也沒想要董波的命。不過雙手動作越發的下流起來,開始褪去董波身上的衣物,還想有進一步的行動。
張遙忽然想明白爲什麼董波會有異性恐懼症這麼奇怪的病了。
如果一個人長期在睡夢中遭到侵害,那麼她產生抵抗也是正常的反應。
就在色鬼準備繼續下手時,張遙突然推開衣櫃跳了出來。一擡手藍光閃現,硬生生的將那色鬼打飛在地。
如此大的響動牀上的人竟然還是未醒,張遙藉着微弱的光看了看,原來在她的額頭眉心的位置有條金色的符文。
“你給她弄的什麼?”張遙神色凝重的瞪着眼前的男鬼。
“嘿嘿...沒想到她還能找來幫手,做了這麼多年夫妻難道是嫌我沒伺候舒服嗎?”色鬼低着頭白得沒有半血色的臉微微抽動着。
“你還要不要臉,哪有你這樣趁着人家睡覺的時候幹那事的。你知不知道你給她照成多大困擾。”張遙真是很生氣,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禍害人的惡鬼。
色鬼慢慢擡起頭,歪着頭打量了一下張遙:“你是誰?是她的男人嗎?”
“不是。我就是董波的一個普通朋友,你趕緊把她額頭上的咒解開,以後別在害人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張遙都不想瞅它,因爲感覺實在沒法跟這種東西愉快的話。
“對我不客氣?那沒關係,我離開她還能找到新的目標,可是她能不能堅持得住就不好了。呵呵~~哈哈哈~~”色鬼狂笑着▽▽▽▽,m.¢.co←mstyle_tt;,好像完全沒把張遙看在眼裡。
“好,我讓你狂!”張遙頭。嘴角一撇,身子往前一躍跳到色鬼面前,手如利刃,藍色的掌風瞬間將鬼魂的半個肩膀劈開。
魂也是能量的一種。竟然被這快如閃電的另外一種能量斬斷。
那鬼還沒反應過來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消失了半邊的手臂。
“啊!————”它驚恐的剛想要逃。張遙一伸手按住它另一側的肩膀。
“還想跑?”發出藍光的長甲已經深深嵌在色鬼的魂中。
“大哥!大哥!饒命!...”色鬼大驚失色的跪倒在地,慘白的面容驚恐萬分。
張遙低身側頭看着它:“現在能好好跟我話了是嗎?”
“能,能。大師想問什麼我都我都。”色鬼連連頭。
張遙鬆開它肩膀上的手,回身坐在房間裡那唯一的一張餐椅上,了棵煙提提神。
看看牀上還在熟睡的董波,應該沒什麼大事。
用夾着煙的手對了幾下跪在前面的色鬼:“別想跑啊~再跑我就從中間把你劈開。”
“不敢不敢...”色鬼就快趴在地上乞求了。
“行了,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吧。你跟她怎麼回事。”張遙突然有種當警察的感覺。端正的坐了坐,義正言辭的詢問。
“大..大師...其實。我跟她也沒什麼大的仇怨,只是這麼多年都拿她當自己妻子對待。”色鬼不經意間躲閃的眼神,被張遙看得清楚。
樣!還有所隱瞞?“啪!”的一下手掌重重拍在餐桌上。
“你在這糊弄鬼呢?”唉?好像是鬼糊弄他呢...
色鬼嚇得直打哆嗦:“不敢,其..其實是幾年前我被一個高人抓到,他讓我這麼幹的,那..那符也是他讓我貼的。”
“呦呵,敢情你們還是團伙作案?那個人現在在哪呢?”張遙有些疲憊的又深吸了幾口煙。
“這個真不知道,我好幾年沒見過他了。”
“不知道?那你就沒什麼價值,我送你一程吧。”着張遙站起身,擼了擼衣袖。
“別別別!大師大師!我我,我知道的全,你放過我吧。”色鬼連連叩頭,人怕死沒想到鬼也怕。
張遙耐着性子重新坐到椅子上,聽它的鬼話連篇。
這色鬼原名叫杜十方,存活於世也有些年頭了,本就好色,偶爾在夜間襲擊一些單身女性,大多是摸摸着撩撩那,畢竟人鬼殊途,不是它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直到幾年前的一個夜晚,它途經巷又要再次出手,忽的被一道金光降住,便是它第一次遇見那個高人。
一席黑衣,目光陰冷,顏面俊酷,也就在三十左右歲的一個男人。手中不知道拿的是個什麼法器,很輕鬆的就把杜十方治住了。
後來這個男人就給它指了個道,讓十方對付剛剛成年不久的董波,它對還樂此不彼的欣然接受。
又過了兩年杜十方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又見到了那個高人,他出現在一家夜總會的門前正在與人送別。因爲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十方沒有靠近,只是遠遠的觀望一會。
張遙聽它完了頭:“你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嗎?”
十方搖搖頭:“那男人就告訴我要幹什麼,可沒交代到底跟這女的有什麼過節。”
“好吧,那他出現在哪家夜總會?”
杜十方跪在地上想了想:“好像..好像叫夜夢郎。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了,最近幾年打的很嚴,也許早就不存在了。”
“那個我有空在調查,今天就放你一馬,但是如果下次再讓碰到你爲非作歹,就別怪我把你打得魂飛魄散。”張遙掐了掐眉心,揮揮手讓它滾了。
“哎哎,謝謝,謝謝大師...”杜十方從地上站起來化爲一團黑霧迅速的消散。
張遙把椅子搬到牀邊,看着睡得安詳的董波,額頭的一符咒時隱時現。這種東西普通人是根本看不見的,他之所以一直都沒發現,或許也是因爲沒有見過董波入睡。
到底是什麼人要針對一個女孩子,做出那麼卑劣的事情,張遙想不明白。
伸手剛想慢慢的將她的衣服扣好,董波似乎有所察覺,輕輕的扭動了兩下。
喃喃的聲音很是沉醉,張遙尷尬的嚥了咽因緊張分泌的唾液。還是決定不再碰她,只是用被單將董波的身體蓋上。
自己坐在椅子上補了會兒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