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池畔的一株楓樹下,莫祈寒扣住了凌雪漫的手臂,身子一側,擋住她的去路,情急道:“漫漫,你誤會了!”
“放開我!不要臉的男人!明明都被我捉殲了,還不承認!”凌雪漫氣怒的漲紅了臉,一邊用力甩着手臂,一邊憤然的罵道。
莫祈寒眉頭越皺越深,四下裡一瞧,又有看熱鬧的百姓圍過來了,環顧一番,瞥到斜街對面似乎有家客棧,當下二話不說的雙指一出,點了凌雪漫的穴道,將她攔腰一抱,向客棧而去。
大白天的,客棧里人不多,瞧到有人進來,小二忙迎了上去,莫祈寒騰出一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丟過去,面色陰霾的道:“開間上房!”
“公子,這……”掌櫃的過來了,瞧到莫祈寒懷中抱着一個女人要開房,不禁遲疑的道。
莫祈寒冷眼一瞪,“看什麼?我夫人昏過去了,離家遠,臨時找地兒讓她休息一下。”
“是是是,公子樓上請!”掌櫃的被那冷眸駭住,又看來人穿戴不凡,忙點頭哈腰道。
進了房,小二關上門之前,殷勤的問道:“公子,要不要請個大夫?”
“不要,下去!”莫祈寒不耐煩的低吼道。
“是是是!公子好好歇息,有什麼需要就喚小人。”小二被駭的丟下一句,忙關了門跑下樓去了。
將凌雪漫安置在*上,莫祈寒有些頭疼的歪在了一邊,內心着實鬱悶不已,這叫整的什麼事兒啊!
捉殲?
想到凌雪漫用的這個詞,莫祈寒俊臉不禁抽了抽,無奈的坐起身,伸指解開了凌雪漫的穴道,哪知,她一睜眼,便一巴掌向他甩來了,還伴着一聲怒吼,“混蛋!又點我!”
莫祈寒錯愕的一挑眉,忙輕巧的避開,道:“漫漫,你真的誤會了!朕和那姑娘沒有殲情,你捉錯了!”
“哼!俊男美女,獨處一室,還說沒有?莫祈寒,你還騙我!林夢青那混蛋天天去和那*鬼混,還不讓我告訴雅妃,這倒好,把你也拉去了,他對得起我幫他保守秘密麼?該死該死!你們男人見一個愛一個,都不是好東西!昨晚故意支開我們看那*表演,今天一早又忙着屁顛屁顛的跑去私會,林夢青是故意走掉,給你和那*獨處的機會吧!”
凌雪漫越說越氣,一跳下了*,掄起拳頭便砸向莫祈寒的胸膛,忍不住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再罵他,嗓音裡已帶上了哭腔,“騙子!你對得起我麼?對得起麼?你不是千里迢迢來找我的,你是尋花問柳來了!”
“漫漫,真的沒有!”莫祈寒捉住凌雪漫捶打不停的手,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輕撫着那頭烏黑的秀髮,低語道:“朕當然是來找你的,等了你半個月,一直等不到信,實在太想你,便派了無極去梨山關看看,結果無極回來說你和師父師孃偷下江南了,朕又氣又急之下,便將政事暫時交給二哥處理,帶了人快馬加鞭的趕來了,可是江南這麼大,又一時不知上哪兒找你們,幸好暗影四下裡打聽得知你們在茶葉鎮的事情,朕便判斷你們是去了金陵,然後一到金陵,本欲先去驛館打聽,聽到百姓說起松江畔的盛世,朕想你這麼愛熱鬧,肯定會在松江畔,所以,便一路未歇的找你來了,結果才一到便聽到有男人要娶你……朕……朕生氣死了!”
“所以,你勾搭*是故意報復我?故意要氣死我嗎?”凌雪漫心裡感動的同時,又難過的質問道。
“當然不是,是昨晚夢青告訴朕,那個蘇凝嫣是他失散十八年的親妹妹,求朕幫他確認容貌的,所以昨晚朕才留下看了蘇凝嫣的表演,那蘇凝嫣不肯認哥哥,夢青這些日子就是每天去畫舫相勸的,他不告訴你們,是因爲怕你們看不起他妹妹出身煙花之地,雅妃是公主,他更怕雅妃的鄙夷,所以,該是自卑吧!”
莫祈寒停了一下,又接道:“後日咱們要回京,那蘇凝嫣,就是林夢蕎不肯跟夢青去京城,夢青這才央朕幫他解決這事,所以,我們今早纔去畫舫的,而剛纔夢青不在,是朕命他去挽紅樓給夢蕎姑娘贖身去了,那姑娘生怕自己出身卑賤,給夢青帶來恥辱,這才一直拒絕承認,後來她哭了,朕便把帕子遞給她,讓她擦眼淚了。就是這樣,漫漫,你不相信朕麼?”
凌雪漫聽的完全怔楞住,仰着頭,瞪着莫祈寒老半天,才抽動着嘴角問道:“你說什麼?那個蘇凝嫣是妖精男的親妹妹?叫,叫林夢蕎?”
“是啊,要不然,朕什麼身份?怎會去煙花之地?又怎會自辱身份的同一個*女子坐在一起?”莫祈寒挑眉,撇撇嘴道。
凌雪漫愕然了,“呃……怪不得林夢青指天發誓說他沒有背叛雅妃,怪不得他不准我說蘇凝嫣是*,原來竟是……”
“傻丫頭!”莫祈寒輕笑起來,想給凌雪漫拭淚,又發現沒有錦帕了,便執起袖子一端給她輕拭着,並道:“夢青的爲人朕還不瞭解嗎?若是他不專一,朕怎會把雅妃嫁給他?他若敢胡混*,朕不擰了他的腦袋纔怪!”
“那,那你呢?那麼個美人在面前,你就沒起什麼異心嗎?”凌雪漫吸了下鼻子,懷疑的問道。
“呵呵!”莫祈寒一下子笑起來,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在他的俊顏上打下一圈圈的光暈,襯的更加英俊迷人,此刻,只一眼盯着凌雪漫笑,直笑的凌雪漫惱羞成怒的又一拳掄上去,“笑什麼?說啊!”
莫祈寒笑容有些邪肆了,“呵呵,好,朕說,朕對着美人呢,當然起異心了!”
“什麼?”凌雪漫立刻便怒了。
“別生氣,聽朕說,朕起的異心就是你!”莫祈寒俊臉不自然的泛了紅,“咳咳,其實今天早上,朕比你醒來的早,一掀被子看到你竟然裸着身子睡在朕身邊,朕當時便……便想要了你!但朕不是在跟你生氣着麼?所以就極力的忍着,誰知,你一直往朕身邊挪,朕怕剋制不住,就只好往*邊移,結果你突然醒了,朕就忙閉上眼睛了,你擔心朕會掉下*,竟然光着身子蹲在*上費力的把朕往*裡面移,呵呵,朕和那夢蕎姑娘說話時,心裡就一直想着這事兒,想着你……”
“什麼?你,你這色鬼!”凌雪漫小臉倏的變得緋紅,羞赧無比,一把推開莫祈寒,本能的雙手抱在了胸前,一臉戒備的表情看着莫祈寒,嬌嗔道:“真有你的!大白天的,和人家姑娘說着話,竟能想到這些事,簡直是……簡直是大淫賊!還有,早上竟然耍我,你重的跟豬似的,人家能拖動你嗎?”
“哈哈!朕是淫賊,但是朕只對朕的寶貝漫漫思yin欲啊,別的女子縱使美若嫦娥,也入不了朕的眼,朕的心!”莫祈寒愉悅的大笑起來,又一把攬凌雪漫入懷,貼上她的耳際,悄悄說着情話,語落,懲罰似的輕咬了下她的耳珠,很不滿的道:“拿朕跟豬比,那你是什麼?”
“呃……”凌雪漫無語了,嘟着紅脣繼續嗔怨道:“那你幹嘛不告訴我啊?害我還以爲你去*了,生氣的跑去捉你,這下丟人丟大了!”
“朕昨晚生氣着,不想跟你說話,今早又忙着懲罰你,沒顧上跟你說,後來想想,等咱們離開金陵,和夢蕎姑娘相見了,再告訴你,結果呢,唉!”莫祈寒鬱悶的嘆氣,“朕對你情深意重,你竟然不相信朕,以爲朕就會揹着你……”
“姘頭,對不起嘛,我是衝動了,但,但是我……”凌雪漫訥訥的說着,卻紅着臉說不下去了。
“呵呵,但是你吃醋了,是不是?”莫祈寒又笑了起來,低頭輕啄了下凌雪漫的脣,滿意的微眯了眸子。
凌雪漫也顧不得羞澀了,沒好氣的道:“是啊,我就是吃醋了嘛!你對她無意,那她對你呢?我男人這麼帥,她對你有沒有起色心?”
“嗯,這個嘛……漫漫,你想多了吧?朕和她就是隨便聊了幾句,因爲她是夢青的妹妹嘛!”莫祈寒蹙眉,遲疑着說道。
“哼!我纔不管她是誰呢!反正誰也不許惦記我老公,我老公你更不許惦記除我之外的任何女人!”凌雪漫下巴一揚,很是兇狠的威脅道,“不然,我就回現代!”
“不會不會,朕就愛你一個,再誰也不愛,漫漫不許說負氣話,不許嚇朕!”莫祈寒忙搖頭保證,又捧起凌雪漫的臉,篤定的道:“漫漫,說你愛朕,不想回現代!”
“嘻嘻,不說!”凌雪漫俏皮的一眨美眸,卻是踮起腳尖在莫祈寒的脣上眏下輕輕一吻,澄淨的眸中深情無限,“姘頭,這樣可以麼?”
“漫漫……”莫祈寒心旌盪漾了起來,“現在給朕還一次債,可好?”
“呃,對了,這是哪裡啊?不是驛館的房間啊!”凌雪漫愕然,環顧一眼四周,這才發現不對,忙問道。
“這是客棧。”
“啊?怎麼跑客棧來了?大白天的,姘頭不要了吧,咱們晚上再……我還沒沐浴,身上難受。”凌雪漫驚訝極了,拉了拉衣領,糾起了小臉說道。
莫祈寒難過的看着凌雪漫,停了一會兒,甚是委屈的點點頭,惆悵的道:“好吧。”
“呵呵,瞧你,就像沒吃到糖果的小孩子!”凌雪漫忍不住取笑起來。
“是啊,朕就是沒吃到,就是委屈,就是像小孩子!”莫祈寒一捏凌雪漫的鼻子,氣結道:“等晚上,朕要把你這顆糖果吃的連皮兒都不剩!”
“咯咯…..咯咯……”
凌雪漫笑的更歡了,這樣子的莫祈寒,她幾乎從沒見過,一直都以爲他是穩重內斂型的,沒想到竟也有這樣的一面!
莫祈寒黑着俊臉,瞪着眼道:“還笑?既然不滿足朕,那就走吧,夢青大概回來了,一會完事後,朕帶你去金陵的送子觀音廟上香,讓菩薩保佑你儘快給朕再懷龍種!”
聞言,凌雪漫頓時焉了,不及抗議兩句,便被莫祈寒拎出了客棧,往曲江池畔畫舫而去,一路上,凌雪漫不禁疑惑道:“林夢青不是家中沒人了嗎?怎麼又多出來個妹妹?”
“這事兒等他給你們解釋去,朕不管他了,爲他的事,害朕差點兒被戴了通。殲的帽子,朕冤枉死了!”莫祈寒氣憤不已。
凌雪漫愧疚的低下了頭,再不敢言語了。
而畫舫外,莫雅妃呆立在原地,蒼白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蘇凝嫣,緊抿了紅脣,想問,卻是一句話也問不出口。
蘇凝嫣靜靜的看着她,良久,才輕輕溢出一絲笑容,涼薄無比,“林夫人好!”語落,便轉身進了畫舫。
無痕無介守在跟前,焦急的等待着林夢青的歸來,看到莫雅妃呆滯的樣子,兩人無比的糾結。
一刻鐘後,終於視線裡出現了林夢青影子,無介忙迎上去,小聲耳語了幾句,林夢青頓時驚愕的忙奔到跟前,牽起莫雅妃的手,急切的道:“雅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還是我的……駙馬麼?”莫雅妃悽聲輕語,擡眼看向他。
“是,永遠都是,一輩子都是!”林夢青一怔,忙點頭說道,“你跟我進來,我介紹她給你認識。”
說罷,便強拉着莫雅妃進了畫舫,一指正在撫琴的蘇凝嫣道:“雅妃,你看她和我容貌相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