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驛館。
“漫漫!香兒!師父師孃!你們怎麼來金陵了?”
莫雅妃乍見到跟林夢青一起回來的大小四人,驚的眼珠子快掉了出來,一手拉住凌雪漫,一手摸着香琪的頭,欣喜若狂。
“呃……”凌雪漫抽了嘴角,瞧一眼林夢青,再看向莫雅妃,“咳咳,這個事嘛,說來話長,是……我們……”支吾半天,楞是不知道怎麼合理解釋,凌雪漫一時憋紅了臉,咂着嘴,甚是難過。
林夢青察言觀色,微微眯了眸子,再瞧向天機老人和梅花婆婆,沉聲道:“師父師孃,我倒忘了問你們,你們如何會在金陵?皇上知道麼?”
“咳咳,這個可不關師父的事,你問漫漫丫頭吧!”天機老人咳嗽兩聲,招呼梅花婆婆道:“老婆子,咱吃點心,喝茶歇息。”
梅花婆婆拍了拍凌雪漫的肩,很是同情的搖搖頭,閃到一邊悠閒去了。
林夢青繼續盯着凌雪漫,近前一步,突然咧脣,笑的不懷好意,“漫漫皇后啊,你該不是偷跑到金陵的吧?我記得皇上是不允許你來的!”
“咳,誰,誰說的?明明是,我是光明正大來的!”凌雪漫死鴨子嘴硬,爲了表示自己底氣十足,還刻意挺了挺胸。
“皇嫂,你……真是皇兄讓你來的?”莫雅妃也持懷疑態度了,以她的瞭解,皇兄是絕對捨不得和凌雪漫分開太久的。
“那什麼,我們餓了,先上膳,吃完再說。”凌雪漫打着哈哈,心虛的眼神躲閃着,一拉香琪,“香兒,餓了是不是?”
“母后,你不是說皇姑會幫我們瞞着父皇嗎?”香琪眨巴着兩隻大眼睛,很善意的提醒道。
“嗯?瞞着?”莫雅妃音調變了樣,眉頭皺的死緊,“皇嫂,你老實交待!”
“這,這……我很老實啊,我們就是這樣來的!”凌雪漫依然在強撐着。
林夢青眉峰一挑,“好,那既是這樣的話,你們到了金陵,我於公於私都該給皇上八百里加急送信報平安的,來人!”
“哎!等等!不要送信,不要!”凌雪漫慌忙舉手暫停,瞧着林夢青訕笑,“可愛的夢青,這麼點小事,就不需要上報了吧?”
這一語,嗆了屋裡所有人!
“咳咳!”天機老人一塊點心卡在喉嚨裡,狂咳不止,梅花婆婆忙給順着背,並瞪眼道:“丫頭,你用不着這麼討好夢青吧?這可愛的……咳咳,讓人起雞皮疙瘩!”
“師孃,難道我不……咳咳,還真不能說可愛,說成英俊吧!”林夢青想反駁,開了頭,又覺還真不合適,便挺胸換了詞。
莫雅妃笑個不停,凌雪漫氣悶,索性一屁股坐下道:“反正我就是出來了,反正就是不許你們報信,誰要是害了我,我跟誰沒完!”
“哎,你還真是瞞着皇上跑來的?那師父師孃你們怎麼就跟着胡鬧呢?這走了好幾天了吧?師兄肯定發現了,我想,咳,馬上就會通緝你們了!”林夢青無奈的數落道。
“那,那怎麼辦?我們繼續跑?”凌雪漫一緊張,白了臉色。
“跑?”林夢青火大了,瞪着眼睛兇道:“你到了我這兒還想跑?你想把我們也連累了嗎?哼,我得把你看牢了,要是你從我手上再跑掉了,皇上就不只是扒你的皮了,我的皮也得被扒掉三層!”
聞言,莫雅妃同意的點頭,“說的對,皇嫂,犧牲你一個,總比把我們一窩端了強!你還是乖乖留在金陵,要是這幾日等不到皇兄派人來,我們就一起回京,回去了,你好好賠罪,爭取寬大處理吧!”
“呃……前景這麼不樂觀嗎?”凌雪漫臉在抽,心在跳,感覺緊張的手心出汗了,雖然她問的是疑問句,可是想也不用想,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果然,一個個看過去,屋裡大大小小的人都十分凝重的點頭,包括香琪在內,一臉同情的道:“母后,父皇肯定會打你pp的!”
“死丫頭!連你都說風涼話嗎?告訴你,母后若是出事了,你也跑不掉!還有師父師孃,咱們可是系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們!”凌雪漫怒了,雙手一叉腰,吼道。
聞言,天機老人“撲哧”笑出聲,“漫漫丫頭,不要拉墊背的了,想想,寒小子就是再生氣,大不了把師父師孃數落一通唄,我們就當沒聽到,他還敢打我們麼?香兒丫頭就更沒事了,才三歲,有作主權利嗎?到時抱着她父皇哭鼻子,說她想在梨山關等父皇,你卻硬是帶她出來了什麼的,她父皇還會怪她嗎?所以啊,這最慘的是你,你還是好好琢磨一下,怎麼討寒小子歡心,落個重罪輕判吧!”
凌雪漫頓時欲哭無淚了,頹廢的歪在椅上,哭喪着臉道:“你們都好脫身,我還能怎麼辦啊?他一生氣,軟硬不吃,我就是給他當丫頭侍候他,也未必見得他能高興起來,捱打不說,估計我要被禁足了,這要是被關了……”
“咳咳,皇嫂你本來就該想到後果的,怎麼不慎重考慮一下再跑呢?”莫雅妃無語的搖頭。
“我……我還不是聽說你們忙完事了,要逛江南,所以我纔不怕死的來了啊!”凌雪漫擡頭,甚是委屈的道,驀地,腦中一道靈光突然閃過,頓時雙眼發亮了,“我有主意了!師父,我們回京以後,你就說我有身孕了,他顧忌到孩子,就捨不得下手了!”
“噗——”
幾人全體被震的噴笑了!
林夢青率先打擊道:“你離京時有身孕嗎?你在梨山關住了多少日?從梨山關到金陵又走了多少日?這猛然冒出來個孩子,是皇上的嗎?哈哈,而且,你撒了這一個謊,後面要怎麼辦?你上哪兒弄個孩子出來?再說即使師父幫你,你當皇上是傻子嗎?別的太醫不會給你診脈嗎?”
“呃……”凌雪漫立刻又焉了,如被判了死刑的人,雙眼無神,絕望不已,“是,是啊,那男人精明的要死,豈是容易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