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滿滿的捂了臉頰,順帶連鼻子也捂了,所以凌雪漫的請安聲便也變得嗡聲嗡氣了,“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見過各位王爺!”
“嗯?”
一干人的眼睛全部瞪圓了!
莫馭明嘴角抽了抽,擺擺手,微怒道:“你是凌雪漫?你這是在給朕請安嗎?”
“回皇上,是我這個可憐的丫頭!”凌雪漫哭喪着臉,拿開手,充滿期待的大眼睛瞪的更是圓圓的,“皇上,可不可以饒我一條小命啊?我最近真的很倒黴的,好不容易開心了一把,您大人有大量好不好?”
無數道眸光射在凌雪漫身上,有失笑,有擔心,有疑惑,有同情。
但共同的一點就是,每個人皆因她的話,風中凌亂了!
莫馭明怔楞了半響,方纔思索着說道:“雪漫丫頭,朕有說要治你的罪麼?”
“啊?皇上沒有生氣?耶!太棒了!”凌雪漫大吃一驚,再一激動,本性便難改,還未等莫馭明叫起,便衝動的起了身,一步奔至皇后面前,興奮的抱住了皇后的肩膀,“母后母后,我又活啦!哈哈哈……”
“這,這四嫂她,她……”莫祈琛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了,楞是接不下話了。
莫祈毓則盯着凌雪漫半響後,直接笑出了聲,“父皇,兒臣就說這四嫂一來,母后肯定會開心,是不?”
“呵呵,那倒是,還沒哪一個公主敢這麼抱着皇后呢,這丫頭就是傻膽大!”莫馭明看着皇后開心的眉角,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莫祈衍輕輕抿着脣,眼眸裡暖意陣陣。
莫祈霖看一眼衆人,輕笑着搖搖頭,嘆道:“這四嫂就是一個活寶啊!”
莫祈冥沒有什麼表情,臉上冷冷淡淡的,連眸中也看不出任何情緒,高深莫測的很。
而莫雅妃用帕子抿着脣直樂,出言取笑道:“四嫂,我說什麼來着?父皇不可能怪你吧,呵呵,你能讓母后高興了,那可是立功一件呢!”
“哦?立功?那怎麼沒人賞我呢?”凌雪漫狀思疑惑的說着,眼睛賊溜溜的直往莫馭明身上瞅,暗示的意味十足!
“哈哈,想要朕的賞賜,先告訴朕你們剛纔在幹什麼?朕老遠就聽到你喊什麼進球射門的?那是什麼意思?”莫馭明非常好奇的問道。
有門!
凌雪漫激動了,甩開了唾沫星子,繪聲繪色的講解了一遍,還從太監手中拿來了藤球給這一干男人過目。
“雪漫丫頭,你們再接着踢這玩意兒,朕瞧瞧。”莫馭明說道。
“行啊。”
六個男人六雙眼睛,全都新奇的盯着場上那生龍活虎的嬌小影子,及一干人搶着踢一個球的激動,無可厚非的,他們全被深深的震憾了!
肆意的高喊,靈活的身姿,瘋狂的搶球,歡快的奔跑,不可一世的氣勢……
全都來自一個女子——凌雪漫!
怎麼會有如此與衆不同的女子呢?
“皇上,踢完了,我的賞賜呢?”凌雪漫奔回來,一邊喘着氣,一邊毫不客氣的索要道。
這一出聲,纔將呆滯了的一干人的神志拉了回來。
莫馭明龍顏大悅,“好,來人,賞紫玉鐲一對給四王妃!”
“嘻嘻,謝謝皇上!”
“哈哈!雪漫丫頭,以後你也叫朕父皇吧,你是朕的兒媳婦,本該叫父皇的!”莫馭明爽朗的大笑道。
凌雪漫一怔,繼而感覺她這個搖搖欲墜的腦袋算是徹底保住了,便忙不失迭的點頭,甜甜的叫了一聲,“父皇!”
莫祈衍等人皆溢出了笑容,滿意的相視一笑。
皇后心情舒暢,便留了凌雪漫在鳳辰宮小住,莫雅妃自是高興不已,凌雪漫則說不出來高興還是不高興,但她又沒有理由拒絕皇后,只得硬着頭皮答應。
兩個年紀相仿的丫頭很快就如膠似膝了,白天瘋玩一天,連晚上都睡在了一張大*上,整天嘰嘰喳喳,加上莫祈毓等人時不時的來湊一份,時間倒也過的飛快,一轉眼,十天過去了。
而到了第十天,凌雪漫心裡跟針紮了似的,坐立難安。
一來,她深刻的想念離軒了,二來,她該死的也想念那個欺負她威脅她的臭男人了!
這十日,她自是沒再見過他,沒聽到過他的聲音,自那*他走後,她心裡就沒舒服過,白日裡因爲玩的好倒沒什麼,但是一到夜裡,就莫名的感覺缺少了什麼似的,無端的失眠惆悵。
終於,凌雪漫鼓足勇氣去稟了皇后,皇后倒也沒多問什麼,就差張公公送她出宮回府了。
重新踏進掬水園,一種久違了的親切感涌上心頭,春棠秋月激動的每人拉着她的一條手臂,熱淚盈眶,“王妃,奴婢們天天盼着您回來呢!”
“呵呵,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凌雪漫輕笑道。
“孃親!”
莫離軒一聲輕喚,凌雪漫回頭,眉飛色舞,“軒兒!”
短短的十天,卻像是十年未見一樣,凌雪漫拉着莫離軒一直說話,講宮裡的趣事,講某個太監某個宮女的趣事,講她如何討皇上開心,如何討賞了,等等,一直聊到就寢了,還興致高的厲害。
春棠一咬牙,上前道:“王妃,時辰不早了,該安置了!”
“哦,那行,軒兒,你回去吧,明天再接着說。”凌雪漫看了看月色,點點頭說道。
“好,孃親,你早些休息。軒兒走了。”莫離軒甜甜的一笑,出去了。
兩丫環動作麻利的侍候凌雪漫沐浴洗漱完畢,便急急的告退了。
凌雪漫半乾着頭髮,全部散在肩上,白裡透紅的肌膚透着隱隱的光澤,看一眼銅鏡中的自己,輕輕一笑,繼續用乾毛巾擦着溼發。
燭臺如預期般的突然滅了!
凌雪漫身子微微一顫,然後僵直了身子,一動不動。
一雙冷涼的大手從背後環住了她的纖腰,熟悉的檀香味兒入鼻,那略微帶些鬍渣的下顎抵在了她的肩頭,兩具身體慢慢的貼在了一起。
一道沙啞低沉的嗓音帶着冰涼的氣息輕拂在耳畔,“漫漫……漫漫……一別十日……可曾有一絲絲的……想我?”
緊繃的身子再次一顫,雙頰迅速染上了紅暈,心跳亦加快,呼吸也有些紊亂了,想起最後一晚他丟下她走人,凌雪漫不禁輕咬了咬脣,不發一言。
“漫漫,還在生氣麼?”莫祈寒環在凌雪漫腰間的大手緊了緊,身子更是緊緊的貼上了她的後背,並親暱的蹭了蹭她的臉頰,輕問道。
“放開我!”性子一上來,凌雪漫頓時生氣了,偏過臉,並用力扳着禁錮在她腰間的那雙厚實有力的手,低吼道:“你走啊,你不是走了嗎?還來找我做什麼?”
“漫漫!”
莫祈寒蹙眉,手臂一鬆將凌雪漫的身子轉過來,然後再緊緊的抱入懷中,喃喃低語,“我是不想跟你吵架,更怕自己會失控又傷害到你,想讓你冷靜的,誰知你竟跟我慪氣去了莫離軒房裡住,然後又是一走十天,你真是個狠心的丫頭。”
“怎麼,我住宮裡你不高興了?是那什麼沒處發嗎?你不是還有兩個老婆嗎?”凌雪漫冷冷的嘲諷,只要一想起那封信,她便更生氣,“你威脅人很厲害嗎?”
“漫漫!”
莫祈寒稍移開了身子,扣住凌雪漫的雙肩,眉頭深鎖,凝視着她,輕聲說道:“你說的對,你住宮裡住柳香居我確實不高興,因爲我想擁着你入眠,習慣了你,其它女人我不習慣了,也不想碰了,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不明白!”凌雪漫負氣的吼一句,雙手猛拍着莫祈寒的胸膛,鼻子一酸,眼淚突的落下來了,“你這個壞蛋,你說走就走,害我還以爲你會折回來,一直等一直等,我不想再看到你,一點兒也不想,所以我纔要住別處去,可是你又拿離軒威脅我,你爲什麼這麼壞?爲什麼總要欺負我,而不肯放過我?”
“漫漫!”
莫祈寒薄脣一張,心下一動,一個俯身吻住了凌雪漫叫罵不止的紅脣,凌雪漫發不出聲音來,羞憤的拍打的更甚了,可是無論她怎麼使力,卻不曾憾動他的身子半分。
她漸漸無力,虛脫了一般的趴在了他的身上,雙手搭在他的後頸,眼淚仍流個不停。淡淡的鹹涌入口中,莫祈寒眼眸緊了緊,“漫漫,我答應你,我再不丟下你了,好嗎?”
“不好!”凌雪漫吸了吸鼻子,偏過了臉不去看他。
擡起手,捧過凌雪漫的臉,輕拭着她臉頰上的淚痕,莫祈寒低低的一笑,“漫漫,你開始在乎了我對不對?你捨不得我走,這十天是不是想我了?”
“沒有,我纔沒有想你,我想軒兒了。”凌雪漫被說中心事,囧的雙頰通紅,一把拍掉了那隻給她拭淚的大手。
“是嗎?可是……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天天盼着你回來。”莫祈寒凝視着凌雪漫,嗓音輕柔,一字一頓。
凌雪漫一怔,“你,你說什麼?”
“漫漫,我喜歡你,一刻也不想你離開我。”莫祈寒再次抱緊了凌雪漫,輕捋着她散落在肩的發,喃喃而語,“不要再跟我慪氣了,你若想聽,那夜我就說給你了。爲什麼一定要說出來,我對你的一點一滴,你可以用心去感受的,我從來不是個善於表達感情的男人,也羞於將那些情話說出口,不要逼我說,好嗎?”
“真,真的?你不是在騙我嗎?你連名字都騙我的。”凌雪漫又哭了,哭的亂七八糟,抹一把眼淚,囁嚅着說道。
“沒有騙你,名字是假的,可是喜歡是真的,心也是真的。”莫祈寒幫着擦眼淚,低低的笑道:“別再哭了,好難看。”
“不許說我難看!我已經受打擊了,不許你再說我。”凌雪漫嬌嗔着,揮了一粉拳。
莫祈寒輕笑,捏捏凌雪漫的鼻子,問道:“怎麼受打擊了?”
“嗯,就是那個我們管家的表弟啊,長的跟妖精似的,皮膚吹彈可破,一個男人居然比我這個女人都美多了,我怎麼能不受打擊?”凌雪漫嘟着嘴巴,憤憤不平。
“哦?呵呵!”莫祈寒一怔,失笑開來,擁住凌雪漫,有些難爲情的說道:“可是你在我眼裡心裡,都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誰也比不過你的美麗。”頓了頓,不禁又戲謔道:“那個林夢青長的再好看,他也是男人,要是你心裡不平衡,我幫你毀他容如何?”
“呃……毀容這麼殘忍的事,還是不要了吧?”凌雪漫小臉抽了抽,搖頭道。不過,小臉又是一仰,開心道:“你剛纔說的我是獨一無二的,也是真的麼?”
“真的,若有半句假話,我就把自己輸給你。”莫祈寒噙着笑,眸中是滿滿的*溺。
凌雪漫鼻子一哼,佯怒道:“我要你做什麼?不能吃不能喝,哪有銀子實在。”
“呵,我還比不過銀子?你有了我,可就等於擁有金山銀山了,還嫌棄?呵呵,最起碼我能留下種子在你肚子裡,銀子能嗎?”莫祈寒氣悶的說道。
“切,這世上,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能給我留下種子,有錢能使鬼推磨,我長的又不醜,還找不到男人留種嗎?”凌雪漫很是不怕死的挑釁,下巴擡的高高的。
莫祈寒眸子一眯,脣角勾起了一抹危險的笑,“丫頭,你敢戴綠帽子給本公子,本公子敢保證會讓那個男人斷子絕孫,你信不信?”
“暈倒!你都害我戴綠帽子給我夫君了,還霸道的要求別人?”凌雪漫嗤之以鼻。
莫祈寒薄脣一抿,一個打橫抱起了凌雪漫,向大*走去,邪肆的輕笑,“丫頭,記住了,我就是你的夫君,所以不存在綠帽子。”
“哎哎哎,你幹嘛?不準碰我!”
凌雪漫身子一沾*,忙往開推着莫祈寒,一滾脫離了他的懷抱,鑽到*角去了。
莫祈寒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立在*邊,凝視着凌雪漫,漫不經心的說道:“逃跑了十來天,本公子沒去皇宮抓你回來,已經夠縱容你了,你讓本公子清心寡慾了這麼久,怎麼還想躲?你覺得可能嗎?”
“切,你有本事闖進皇后的鳳辰宮嗎?你當皇宮的守衛就跟四王府一樣鬆嗎?小心你身首異處哦!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我想你一個當老大的人,該不會崇尚吧?”凌雪漫不屑加鄙視的揚起了秀眉,眼眸一轉,又道:“誰知道你在這十多天有沒有和其它女人溫存過,誰能爲你證明啊?”
莫祈寒滿臉黑線,俊眉緊蹙,氣結道:“丫頭,你敢小看本公子?總有一天,本公子會讓你知道你的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說罷,長身一欺,準確的扣住了凌雪漫的雙腳,毫不費力的一拉,凌雪漫便被禁錮在了他懷中。
“壞蛋,放開我,不許吃我豆腐!”凌雪漫又羞又氣,一邊掙扎着,一邊低吼着。
“嗯?小東西,還沒學乖?”莫祈寒鉗制住了那兩隻亂動的小手,滾燙的氣息輕拂在凌雪漫臉頰上,邪氣的揚眉,“小東西,你說要怎麼證明我沒碰過除你之外的女人呢?要人證物證嗎?”
“嗯?人證物證?你有啊?那好,你證明給我看。”凌雪漫驚訝,隨即雙手一攤,興趣滿滿的說道,那一雙清麗的眸子,晶亮璀璨。
莫祈寒低笑出聲,“呵呵,人證沒有,物證呢也沒有,但有一樣東西是最有力的證明。”說着,執起凌雪漫的右手貼上他的胸膛,按在心臟處,接道:“這裡,我的心。”
凌雪漫臉頰頓時一熱,尷尬臉紅的厲害,想抽回手,卻被某人按的死死的,不禁嬌嗔道:“我又看不到,誰知道你長的是黑心還是紅心?”
“呃……你看不到難道想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莫祈寒鬱悶了。
“切,我纔不屑要呢。我的愛情觀是,愛,要麼深愛,一生一世一雙人,要麼放手,今生不求來生不愛。像你這心裡裝了不知多少女人的男人,不要!”凌雪漫驕傲的揚眉說道。
莫祈寒不僅鬱悶,連俊臉都黑了,眸子一沉,說道:“我心裡裝了多少女人?你說有多少?誰說娶回去的女人就一定是喜歡的?你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說不給你了嗎?”
“哼,你給得起嗎?”凌雪漫不信。
“那你就拭目以待!”莫祈寒勾脣,眸光閃爍着自信的光彩。
“好!我等着,等着你清理乾淨後院,八擡大轎娶我入門,一生永不納妾!”凌雪漫半是激將,半是承諾嫁於他。
誰知,莫祈寒卻失笑道:“八擡大轎你就滿足了?”
“呃……”凌雪漫風中凌亂了。
“呵呵,到時你就知道了。”莫祈寒神秘的一笑,該是迎娶皇后之禮,二十四人擡鳳輦,挽紗三丈,鳳冠霞帔,接受百官朝拜,天下景仰!
凌雪漫捶了一記,嘟嘴,不甘心的說道:“你還沒說愛不愛我呢?”
“……不愛!”
莫祈寒收起了笑,一本正經的看着她。
“什麼?”凌雪漫咂舌,氣悶的一蹬腳,“不愛你娶我幹嘛?是爲了給你當傳宗接代的工具嗎?”
“僅僅爲了傳宗接代的話,我至於費這麼大的力氣嗎?想給我生孩子的女人只要我放出話,可以從這兒排到京城外,何必現在還要反過來侍候你?”莫祈寒悶悶的說完,跟了一句,“真是個笨丫頭!”
“你才笨!”凌雪漫不服氣的回嘴,使性道:“不管,再回答我一遍,到底愛不愛我?”
“那你呢?你連喜歡都沒說給我聽。”莫祈寒皺眉,更加不悅。
“你知道還問我?”
“我不知道。”
“你不是洞察人心很厲害嗎?”
“你的心,我洞察不來。”
“你!你!”
“說吧,我聽着呢,從我進來到現在,連句想我都沒說,我如何能饒你?”
“呃……你要怎麼不饒我?”
“呵呵,把這十多天的寂寞今夜一次全補給我。”
“什麼?你,你不要臉!”
“我就是不要臉,怎麼着?”
語落,莫祈寒的魔爪*裸的伸向了凌雪漫的中衣領口,邪笑一聲,探入,滿意的勾脣,“小東西,感覺還不錯,作爲公平交換,你至少該跟我說些什麼吧?你若肯說,我也肯。”
“你說真的?”凌雪漫不疑有詐,小小的激動道。
“嗯。”莫祈寒點頭,眸子裡滿是笑意。
“嗯,姘頭,我,我可能是喜歡你的,這幾天我除了想軒兒,也想你,所以,所以就稟了皇后娘娘說想回府住。”凌雪漫說的結結巴巴,面紅耳斥。
莫祈寒嘴角滿意的溢着笑,追問道:“那我是不是打敗二王爺在你心裡的地位了?”
“……”凌雪漫囧的抿緊了脣。
莫祈寒循循善誘,“是不是?你現在不喜歡二王爺了吧?或者說你比較更喜歡我?”
凌雪漫頭一低,很是難爲情的輕點了下頭。
“呵呵,好,本公子很滿意。”莫祈寒愉悅的輕笑,貼上凌雪漫的耳際,未說情話,卻是道:“幫我寬衣。”
“哦。”凌雪漫楞楞的點頭,腦中空白一片,伸手解了莫祈寒腰間的玉帶,脫下了他的外衫,莫祈寒一伸腿,“還有褲子。”
“哦。”
“連中衣也脫了。”
“哦。”
凌雪漫呆楞楞的脫下了莫祈寒的衣服後,還未來得及反應,紅脣便被掠奪,那吻鋪天蓋地而來!
“唔唔……”凌雪漫急的心裡大叫,你還沒說我愛你呢!
……
連接幾日,天氣晴朗,太陽格外的溫暖,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心情也舒暢極了。
月亮湖後面的楓林裡,凌雪漫舒暢過後,卻是一聲接一聲嘆氣。
呆着無聊,想出門,不僅管家死命的勸說不許,昨兒夜裡,她那姘頭也不許她出府,說是不太平,他也在忙,調不開手下保護她,要她乖乖在王府裡呆着。
踢球膩了,看書膩了,鞦韆被拆了,繡花也沒興趣了,下棋不會,彈琴不會,她還能做什麼?
凌雪漫無聊的轉了一圈後,突然“啊!”的大叫了一聲!
“王妃,您怎麼了?”春棠小心翼翼的問道。
“撲!無聊!乏味!寂寞!”凌雪漫憤慨不已。
說完,重重的踩了一腳落在地上的楓葉,發出“吱吱”的清脆響聲,聽着這聲音,玩心一起,提起了裙襬,故意一腳一腳踩着,朝前走着,聽着不斷髮出的聲音,傻笑般的“咯咯”直笑。
春堂秋月對視一眼,會心的一笑。
身後,一道輕緩的腳步聲漸漸傳入耳中,凌雪漫只顧自得其樂,並未聽到,依舊雙眸瞅着腳下的楓葉,開心的笑着。
春棠秋月回了頭,看到來人,表情一僵,不敢顯露過多,忙低頭福身,未及出口請安,來人便擺擺手,示意她們下去。
春棠秋月輕擰了一下眉,只得點頭,邁着輕步離開了楓林。
凌雪漫樂了一會兒,又沒勁兒了,無聊的甩着手臂上纏繞的挽紗,嘟囔道:“春棠秋月,你們給我找個樂子行不?我快發黴了!哎,真想去拱月門看雜耍,我聽賣胭脂的大娘說那裡的雜耍班是全京城最有名最好看的呢。”
久久,身後沒有聲音。
凌雪漫下意識的一回頭,卻撞進了一雙溫柔含笑的墨色瞳孔中,溫文爾雅的俊臉,一襲米白色的長袍錦衫,同色的玉帶束腰,純白色的罩衫,此時正雙手負後,脣邊掛着淺淺的笑意,專注的凝視着她。
眸子吃驚的眨了眨,嘴脣張了張,驚愕的發出聲音,“二,二王爺,你,你怎麼來了?都沒個聲音。”
“走前面,怕你再撞到我,所以就在你身後出現,想聽聽你在自言自語什麼。”莫祈衍笑容如沐春風,嗓音輕潤,溫和,那一雙星眸中閃爍着點點的笑意。
凌雪漫看着莫祈衍,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緊張,眼睛下意識的向四處瞟去,很有種偷.青怕被抓的感覺。
心裡也在暗自祈禱着,千萬不要讓她的姘頭看到和知道啊,不然,唔唔,又要死定了!
“你看到我緊張?”莫祈衍淡淡的挑眉,捏了捏手心。
“呃……沒有啊。”凌雪漫慌忙擡頭,扯了扯臉部,乾笑道:“二王爺說笑了,我又沒做壞事,怎麼會緊張呢?”
“是嗎?”莫祈衍脣角輕勾了一下,眸子微垂,語中帶了一抹淡淡的落寞,“你若緊張了,那就是我的問題了。”
凌雪漫不解的看着他,心裡涌上一絲難過。
“雪漫,這個給你。”莫祈衍笑容恢復的很快,從袖中拿出一個紅色的荷包來,遞到凌雪漫面前,“這是我昨日去了白雲寺爲你求來的,你把它戴上吧。無論我們之間怎樣,我都不想再看到你出事。”
“你,你是專門求了平安符,又專門給我送來的?”凌雪漫眼眶一熱,拿着荷包的手有些顫抖。
莫祈衍輕輕的點頭,那臉上的笑意溫柔的如今日的暖陽,眸中涌動着灼熱與愛憐。
凌雪漫輕輕的摩挲着手中的荷包,低垂着頭,拼命眨着眼睛,逼回了眼眶中的淚水,心中五味雜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重複輕喃着,“謝謝……謝謝……”
“有必要道謝嗎?”莫祈衍輕問,微擰了眉,涼薄的一笑,“我以爲你該知道我的心意,我不需要你的道謝。”
“二王爺,我……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凌雪漫擡了頭,看一眼他,又匆匆低下頭去,輕不可聞的說道。
莫祈衍十指驀地收緊,向前又邁近了一步,凝視着凌雪漫的眼睛,似是在極力的隱忍着內心的激動,輕而柔的問道:“雪漫,你一定要堅持你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我給不了你二王妃的頭銜,一妻的獨*,但我的心全部給你,也不可以嗎?”
凌雪漫身子微微一震,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擡起了眸子,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的焦急,心底的凌亂,令她張一下脣都覺的困難。
他看着她,專注的看着,等着她的回答。
良久,“啪嗒”一滴滾燙的淚珠掉落,打在手背上,凌雪漫慌亂的回了神,偏過了臉去,囁嚅着脣,“二王爺,對不起……雪漫配不上二王爺厚愛,那一日,桃林裡,你說不可能爲任何人而改變,雪漫便已說了再見……”
“雪漫,你是要堅持守寡也不肯爲我委屈嗎?”莫祈衍激動的扣住了凌雪漫的雙肩,灼熱的眸子裡滿是不甘與失落。
“不……不……”凌雪漫搖頭,嗓音裡帶上了哭腔,“二王爺,我和你不會有結果的,我們不相配,你,你忘了我吧!”
“雪漫……”莫祈衍輕喚一聲,情緒有些失控的他,突然將凌雪漫抱往了,微紅的雙目輕眨着,下顎抵在凌雪漫的肩上,喃喃的輕語道:“雪漫,明明是你那夜抱了我先挑明的,現在卻要我忘了你,忘記一個人很容易嗎?”
凌雪漫無措的睜着眼睛,莫祈衍雙臂抱的很緊,緊的她才生出了要推開他的念頭,便被他發覺了,繼而將她擁的更緊,令她心底一下子慌亂如麻,結結巴巴的道:“二,二王爺,你放開我,被,被人看到怎麼辦?”
“雪漫,這裡沒有人,你別怕。”莫祈衍輕聲安慰着,依然緊緊的抱着她,淺聞着她身上的清香,微閉了閉眸,低語道:“雪漫,一天看不到你,我心裡就不踏實,見到了你,你又離我那麼遠,隔着其它兄弟,我們連幾句話也說不上,小七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我擔心你會真的跟我再見了……”
凌雪漫整個大腦一片混亂與空白,嗡嗡作響着,這個男人的懷抱曾經是她夢裡所盼的,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在悄然的改變了,因爲她一次次的遇險,因爲那個男人的一次次相救及霸道的佔有,因爲她的心已經不純,裝進了另外一個男人……
“二王爺,請你放開我吧,小七和我是朋友。”凌雪漫輕咬了脣,低語道。
聞言,莫祈衍並未鬆手,而是深吸了一口氣,愈發收緊了手臂,語氣急且亂,“雪漫,原諒我的情不自禁,我沒有想要冒犯你的意思,只是害怕失去你,只是想這樣抱抱你,不要拒絕我。”
“二王爺,對不起,對不起……也請你原諒我在天牢裡的情不由已,可是走到今天,我的心裡不再裝着你了,那一日,若你說肯爲我改變,可能我的心意會堅定下去,可是你傷了我,回不去了……不會再回去了……”凌雪漫輕淌着淚水,斷斷續續的說着。
遠遠的,一道半高的身影頓下了腳步,表情僵硬的看着前方,身子繃的筆直,眸子裡寫滿了錯愕與震驚,他想發出聲音來,卻張了幾次脣,均未發出一個字。
餘光突的掃到斜側方巡邏的侍衛,昏沉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理智回籠,眼神閃爍間,突的一聲“啊——”尖叫,然後撲倒在了地上!
這一聲刺耳的叫聲,驚了侍衛,更驚了莫祈衍和凌雪漫!
侍衛迅速跑了過去,莫祈衍也忙鬆了手臂,一回頭,五丈處,莫離軒似是摔倒在了地上,心下一驚,忙提氣,幾個起落奔到了莫離軒面前,趕在侍衛跑來之前,伸手扶住莫離軒的胳膊,擔心的道:“軒兒,你怎麼了?”
“父王!”莫離軒慘白着臉,借力站起,很是懊惱的說道:“聽說父王去楓林了,孩兒想過來找父王,誰知跑的太急,竟摔到了,孩兒真是沒用。”
“軒兒,以後小心些,哪裡摔疼了沒有?”莫祈衍邊說邊輕拍着莫離軒衣衫上的楓葉,並蹲下身子按了按莫離軒的雙腿,“腿疼嗎?”
“還好父王,我沒事的,父王不要擔心。”莫離軒輕輕一笑。
一隊侍衛過來,單膝跪地,“奴才見過二王爺!見過小王爺!”
莫祈衍稍稍一怔,微笑道:“都起來吧!”
“謝二王爺!”
“小王爺無礙,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凌雪漫立在原地,怔楞的望着莫離軒,腦中再次出現空白。
“孃親!”
直到,莫離軒的聲音近在耳邊響起,凌雪漫才清醒了過來,“嗯?什麼?”
“孃親,你在想什麼?呆呆的模樣,我叫膳房燉了鰻魚湯給你,想必快送來了,我們回去吧。”莫離軒像平日一般說話的口吻,親切的笑着。
“哦,我,我剛纔……”凌雪漫張着脣,支唔着,側眸,莫祈衍淡淡的看着她,眸中積蓄着萬語千言,還有憂傷滿目。
心下抽痛,忙回了眸,強顏歡笑,“軒兒,我最近腦袋不好使,剛纔在想皇上壽辰的事,可是一想就入神了。”
“呵呵,孃親,先不要想了,回頭慢慢想。”莫離軒牽起凌雪漫的手,一笑,“父王,我叫下人把鰻魚湯送到柳香居了,你平日喜歡喝,今天也一起吧,你和孃親都去軒兒那裡吧。”
“嗯。”莫祈衍眼眸迴轉,淡淡一笑。
三人踱步回柳香居,莫離軒居中,凌雪漫居右,莫祈衍居左。
兩個大人尷尬無語,只配合着莫離軒有一句沒一句的應着,眼神不經意對上,又迅速別開。
膳桌上,莫離軒孝順的親自盛了一小碗先給莫祈衍,再一碗給凌雪漫,稚氣的臉龐上是滿滿的笑容,“父王,孃親請用!”
“軒兒,謝謝你。”凌雪漫欣慰的淺笑。
“呵呵,我這兒子送給你,肯定不虧吧。”莫祈衍看着凌雪漫,淡笑着,眼神一閃又飄回到莫離軒臉上,“自從軒兒到四王府後,長大了不少,更懂事了不少。”
“說明我的教育比你好。”凌雪漫大言不慚的說道。
“咳咳,臉皮真厚。”莫祈衍被嗆,白了一眼凌雪漫,喝了一口湯,問了一個很牛的問題,“軒兒,你喜歡父王還是喜歡你孃親?”
凌雪漫憂鬱了,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莫祈衍,“你是妒嫉我和軒兒感情好嗎?他是你親生兒子,怎麼會不喜歡你?”
“呃……父王,孃親說的對啊,你們兩個人軒兒都喜歡。”莫離軒小臉抽了抽,說道。
莫祈衍輕微的瞪了一眼凌雪漫,蹙眉道:“父王問的是比較起來,你最喜歡哪一個?”
凌雪漫再度無語。
“啊?這個……這個不好說啊,父王趕緊喝湯吧,鰻魚湯涼了就不好喝了。”莫離軒爲難的說着,指指湯碗,乾笑道。
“軒兒,父王可能得罪你孃親了,你跟她感情既好,那就幫父王勸勸,說動你孃親答應父王的事,這件事情,對父王很重要,其實,錯也不全在父王身上,是你孃親先錯了,但父王現在願意不跟她計較,只求她能回心轉意。”莫祈衍半隱半晦的說着,斜睨着凌雪漫,嘴角掛着淡淡的笑。
凌雪漫拿着湯匙的手一抖,部分的鮮濃湯汁灑落在了桌上,呆楞楞的看着莫祈衍,微張着脣瓣,只吐出了一個字,“你……”
莫離軒腦中迅速浮現出楓林裡他父王抱着凌雪漫的一幕,心下亦是不知所措,“父王,你,你說的是什麼事啊?”
“別問什麼事,你孃親知曉的,勸她就好了。”莫祈衍說完,將莫離軒和凌雪漫各看了一眼,“喝湯吧,一會兒真要涼了。”
“哦。”莫離軒機械的點點頭,埋頭認真的喝起了鰻魚湯。
凌雪漫又僵硬了幾秒鐘,也低下了頭,不作一聲的喝着食不知味的補湯,
這一段情,究竟誰對誰錯?
直到多年後,莫祈衍憶起當日在桃林的一切時,悔之莫及……
原來再見,真的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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