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認爲不是,五王爺近日一直忙於調查你的事情,可能快有些眉目了,單看那些詭異的告示事件,便知是有人存心利用四王爺去逝這一點來達到除掉你的目的,只是不知爲何小王爺會那麼巧的昏迷啊!”凌北源說道。
凌雪漫睜大了眸子,感覺自己心跳的厲害,“爹,那爲什麼離軒會在咱們府上昏迷啊?我感覺這好奇怪啊,一個人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昏迷呢?”
“雪漫,不可瞎說,現在皇上對凌府的警戒還未消除,心裡也一直在懷疑,如若藉此問罪於凌家,我們全家就都完了!你是不是也在懷疑是爹做的手腳?”凌北源壓低了嗓音,急切的說道。
“爹,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太關心離軒了,我不想他出任何事,不僅僅是因爲他現在是我的靠山,更因爲他叫我一聲娘,爹你明白嗎?”凌雪漫秀眉擰起,認真的說道。
凌北源一聲長嘆,“是啊,難得小王爺與你緣分深刻,竟如此愛護於你,爹也爲你高興啊!只要小王爺安在,你以後的日子就有指望了,但是爹也擔心啊!”
“爹,你擔心的是……”
“爹總覺得小王爺的突然昏迷似乎有些巧合的過頭了!爹猜想,應該是有人暗中使了手腳,以爲這樣一來,可以一箭雙鵰,但意外的是,小王爺又突然清醒,破壞了兇手的計劃,所以……”
說到此處,凌北源的話猛然頓下,眉睫擰的更深了,嗓音也壓的極低,語氣更是急切的說道:“雪漫,你這趟出來,小王爺在哪裡?”
“他在……”凌雪漫嘴脣一動,幾欲脫口而出,又倏的止了話音,複雜的看着凌北源,淫賊叫她凡事多留個心眼兒,所以她還是不要貿然的說出離軒纔好,以免……
“雪漫?”凌北源急了,催促道。
“呃……爹,離軒他應該是進宮了吧,我走的時候聽說要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的。”凌雪漫編了一個謊,很少說謊的她,臉頰竟有些微熱了。
凌北源狐疑的盯着凌雪漫看了好一會兒,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凌雪漫聽的一樣,“這兇手如此狠毒,一計不成,定生二計,小王爺還是命在堪虞啊!”
凌雪漫臉色一變,驚道:“爹,你說離軒有危險是嗎?”
“哎,爹也不知道,只能乞求老天保佑了!”凌北源頗爲無奈的嘆氣道。
凌雪漫一下子陷入了迷茫,她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淫賊欺負她,卻說自己是好人,凌北源是她親爹,卻有可能是毒害離軒的兇手,或者是被別人利用了的……
大腦開始嗡嗡作響,她到底該相信誰?相信淫賊還是她爹?
書房裡氣氛變得沉靜,凌北源身子向後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凌雪漫則混沌的想着事情,突然,她好想看到離軒——
“爹,我這就回四王府了,以後有機會再來看望爹和娘。”
凌北源睜開了眼,疑惑的道:“纔來沒一會兒就要走嗎?不在府裡用膳嗎?”
“不了,我出來時間長了,萬一再有什麼突變,又要連累凌家上下了!”凌雪漫搖頭,強笑道。
“那好,爹就不留你了,日後你萬事小心就是。”
“嗯,我記下了。”
兩人出門,朝客廳走去,誰知,才轉過書房一角,正巧一個丫環端着一盆水急匆匆的走來,因爲轉彎一時沒有看到凌雪漫和凌北源,而凌雪漫又巧的是身子偏前一些,所以那丫環便直直的與她相撞在了一起!
“啊——”
“大膽!”凌北源一聲怒吼,忙去看凌雪漫,只見一盆水一滴不剩的全潑在了凌雪漫身上,整個前胸至衣裙下襬,全變成溼漉漉的了!
凌雪漫吃驚的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而那丫環本身已經嚇的抖成了一團,又聽到凌北源訓斥,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磕的跟搗蒜似的,慘白着臉色不斷的求饒請罪,“老爺,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四王妃饒命啊!”
“哪個房裡的丫頭?走路不長眼睛嗎?”凌北源氣極,厲聲吼道。
“老爺,奴婢知罪,奴婢該死……”那丫環嚇癱了,除了磕頭就是說該死了。
凌北源氣的臉色鐵青,“來人,拖下去重打……”
“爹!”凌雪漫擺擺手,瞅了那丫環幾眼,有些不忍心的說道:“算了,她也是不小心的,我換件衣服就成了,別罰了。”
“雪漫!”凌北源意外的眯了眯眸。
凌雪漫莞爾一笑,“爹,我都不生氣了,你也彆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說完,又看向還在磕頭的丫環說道:“你起來吧,侍候我更衣!”
“謝謝四王妃!奴婢謝謝四王妃!”丫環感激涕零的又磕了三個頭,這才顫微微的爬了起來,膽怯的看一眼凌北源,忙扶住凌雪漫,低頭說道:“四王妃,奴婢攙着您!”
“爹,我去了。”凌雪漫衝凌北源笑了笑。
“嗯,爹到客廳等你。”
“好。”
與此同時,在凌北源走後,書房的後窗裡疾速掠出了一道青色的身影,花白的頭髮用一塊與衣衫同色的青布包着,從背影看去,倒像是一個婦人一般,而轉過的臉來卻又令人忍俊不禁,只見原本花白的鬍子和眉毛皆被刻意染成了青色,紅樸樸的臉,映襯着青色,讓人會直接聯想到一個成語:花紅柳綠!
“搞什麼啊?一大清早就等着了,這半會兒纔來談事,害我老頭子藏在房樑上,腰痠背痛啊!”
天機老人一邊舒展着腿腳,一邊抱怨着,突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傳過來,忙眼珠子一轉,一個輕輕躍起,坐到了房頂上面去了。
廚房裡,管事的劉三兒閒閒的靠在門框上,朝着裡面忙碌的廚子老媽子們下着令,“你們手腳快點兒!馬上要開膳了,耽誤了四王妃的膳食誰也擔不起!”
衆人忙不失迭的點着頭,各自忙碌着。
劉三兒隨意的掃視着廚房,那雙看似閒適的眸子裡卻逐漸帶上了一抹犀利,突的一緊,不好,少了一個打雜的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