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方面來說,“庇護所”的能力非常無賴,在這個能力的作用下,只要結界內的人沒有攻擊意圖,任何攻擊都無法對其生效。
這任何攻擊,當然包括任何的物理或者魔法攻擊。
但另一方面來說,“庇護所”也有着很大的限制。
首先,這個結界施展之後,它的範圍是固定的。也就是說,羅傑只要走開兩步,就自動離開了結界的範圍,與那些能跟着人移動的防護魔法無法相提並論。
第二呢,結界之內不能有攻擊的意圖,一旦有了攻擊的意圖,結界就會自動消失,失去庇護的效果。
所以之前的戰鬥之中,林憶沒有使用這支特殊的長笛。因爲一旦他們使用了庇護所,能防禦住對方的法術是沒錯,但任何法術都有時間限制,等到“庇護所”失效之後,遲早也要面對外面的敵人。
那時,庇護所之外的敵人可以早早地就守株待兔準備好法術。而他們,由於防護之內不能有攻擊意圖,在結界消失的瞬間,將會變得毫無防備。
這兩個缺點,平時的戰鬥中使用會非常被動。實際上碰到不可力敵的對手,使用“庇護所”只能是拖延自己被打敗的時間,是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不過這個能力在拖延對手等待救援,或者是像現在這種情況的時候,就變得非常給力。
海皇小隊的兩位四臂娜迦,連續的法術繼續轟出,力場波,冰風暴接二連三打在這個防護結界上,都緩緩地消融不見。
此時的他們,頓時有些鬱悶了。
一個是鐵塊一般的琥珀石棺,一個是能消融所有攻擊的神秘防護結界,他們面對的這兩個對手,如同躲在龜殼裡的烏龜一般,油鹽不進。
不過他們沒鬱悶多久,很快眼球怪物的下一波攻擊就繼續啓動了。兩位四臂娜迦也一起聚集在了海龜構裝體的下方。
六條鞭影不停地揮舞出來,不過奇怪的是,處於“庇護所”範圍內的羅傑,直接被這個眼球怪物無視。而其餘的三位參賽選手,每人兩鞭,受到了公平公正的待遇。
不過經過了怪物前幾次的攻擊,對抗第一輪的觸手攻擊已經變得非常輕鬆。觸手打在琥珀石棺之上沒有任何效果,打在構裝體巨龜身上,也全都被嚴嚴實實地擋了下來。
然後是第二輪的十字射線。
兩位娜迦法師帶着構裝體海龜很明智的躲到了之前留下的痕跡上,沒有受到攻擊。只是這次,十字光線似乎瞄準了坎特法師,不過那恐怖的紅色射線打在琥珀石棺之上,依舊是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至於羅傑,這一輪也是幸運地沒有收到光線的攻擊。只是不知道是運氣好呢,還是眼球怪物直接就無視了他。
經過這三輪的十字光線掃射,羅傑發現,這個十字光線的攻擊位置似乎是隨機的,但是它每次的攻擊範圍之內,至少會覆蓋一個人。
看來這個可怕的紅色十字光線,也還是有跡可循的。不過現在纔想通,倒是沒什麼意義了,因爲“庇護所”的保護,羅傑根本不怕眼球怪物的攻擊。想來這隻綠色的長笛,本就是設計於應對這樣的情況吧。
第三輪攻擊是紅色的血雨。
有了“庇護所”的保護,這紅色血雨碰到光膜之後直接就被消融不見,倒是讓羅傑有了閒暇欣賞起這海水中的特殊奇觀來。
紅色的水滴從空中垂直下墜,絲毫沒有被海水中水流的涌動所影響。而這紅色的水滴落在米白色的石頭地板上,居然直接就被地板吸收,瞬間融入石塊之中。
血雨之下,兩位娜迦法師和一歌琥珀棺材當然也是安然無恙。
不過下一輪,羅傑想着眼球怪物一次比一次強大的攻擊方式,不由地有少許的擔心,亦或是期待?
擔心,自然還是對這“庇護所”的能力有些擔心。
期待嘛,當然是期待着這兩位娜迦法師,怎麼應對眼球怪物的攻擊。
目前看來,琥珀石棺的防禦非常給力,魚人法師一時半會根本不用擔心。額,當然在琥珀石棺中的他,擔心也沒有用。
第四輪攻擊,是漫天的紅色光線。
眼球怪物陡然漂到大廳的頂端,然後是萬千道紅光從頂端飛出。整個大廳,全都被這巨大的光束籠罩在內。
如同轟炸一般,地面上傳來轟隆隆的聲音。紅光打在“庇護所”上,依舊是被白色結界消融於無形;而琥珀石棺,也是依舊沒受到任何影響。
至於海皇小隊的構裝海龜,就沒那麼幸運了。
當第一道紅光打在龜殼之上還只是讓它震動了些許,可是第二道紅光,第三道紅光,無數的紅光陸續落下。
當這輪攻擊結束的時候,整個構裝海龜,亦是變得焦黑不堪。
然後羅傑看到,依舊拿着三叉戟的那位四臂法師,也將構裝海龜收入了封印石。
本次攻擊結束。
巨大的眼球怪物又落回到大廳的中間,閉上了它的眼睛。
這時,兩位娜迦似乎做了什麼決定,它們的目光,又再度落在了羅傑身上。
手持棍形法杖的娜迦法師將手中的法杖高舉,輕輕地念咒之聲從他嘴中傳出。
咒語,這時要施展高級法術?
羅傑有些疑惑。經過這輪紅光掃射之後,他對着“庇護所”的能力倒是愈發地信任起來,任他們有什麼法術,他也不怕。
只見這棍形的法杖緩緩往上漂浮,而在法杖的上空,四個巨大紅色火球的虛影在海水之中緩緩浮現。
這是……隕星爆?
隕星爆可是九階的法術,難道說這把看似平平無奇的法杖,就是那個傳奇魔法裝備“原力”?還有,在海中放隕星爆?這位娜迦同學你是要鬧哪樣?
羅傑內心雖然微微吐槽,不過法術依舊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成型。只是這成型的速度比較慢,四個火球上的火焰都被這無盡的海水籠罩,很快就完全熄滅,只剩下四個巨大的石球,漂浮在這大廳的上空。
只是石球周圍的海水,被石球的高溫所灼燒着,變得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