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人哪的呀?在城南老街不認識趙老闆的人應該不多吧?”
“聽說是外地川貴那邊過來的。那兩人並沒有結婚,就只是同居而已。孩子好像是那個女的生的,具體怎麼病死的不清楚。離江市好像已經有同行被騙了,具體結果只能等警方公佈。”
趙老闆認識的同行應該有不少。
消息也是極爲靈通。
識破那兩個騙子的手段後,很可能拍了照發到羣裡或者朋友圈。
李敬生與趙老闆雖然經常‘來往’,但是並沒有加趙老闆的微信,號碼倒是保存了。
“哎呀,光顧着聊那兩個鳥人,差點忘記正事了。你的診所最近兩天賣了不少藥吧?”
趙老闆盯着他問道。
“多啥呀,進診所的人看着多,很多都只是進來溜達一圈就走了。”
李敬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在老趙面前越‘慘’越好。
“你就裝吧!這次眼紅你的人可不是我老趙,而是這條街上的藥店老闆們。他們已經告狀告到喬站長那裡去了。”
趙老闆斜着眼睛,一臉鄙視的看着他。
李敬生的成長速度超乎他的想像。
以前都是老趙拿捏李敬生,可是最近,這小子好像反客爲主了。
“藥店老闆們告我的狀?我可沒有招惹他們。”
李敬生聽後一臉的難以置信。
“知道他們中午是怎麼跟喬站長訴苦的嗎?他們哭喪着臉說,伱一個開診所的,賺看病的錢不就好了,怎麼還搞跨界競爭,把保健藥這一塊也給搶了。”
瞧着趙老闆這神情和語氣,不像在說謊。
“我搶他們什麼生意了?大家各賣各的藥。顧客的腳上又沒有綁繩子,他們想到哪裡買就到哪裡買。我看這些藥店老闆就是看不得我好。”
李敬生真有點無語了。
好不容易把另外兩家診所,還有社區衛生站全搞定了,現在大家和和氣氣,沒想到幾家藥店老闆又冒出來了。
“理是這麼個理,但是做人吧,有時候得留點餘地。你要是讓他們連湯都沒得喝,那他們肯定不幹啊!”
趙老闆有着自己的看法。
“我賣我的藥,怎麼讓他們沒湯喝了?”
“李老弟,也就是咱倆關係特殊,有些話我纔跟你說,聽了你可別介意。這條街上,甚至這一邊區域都只有你一家與魔都優藥籤了約,別人想籤也籤不了。在藥的品質上,其它藥店想要與你競爭,價格上就會吃虧。說實話,你與魔都優藥籤約已經打破了公平競爭。要不,你還是少賣點吧!”
趙老闆‘好心’勸他。
開玩笑,哪個老闆有錢不賺啊?
李敬生的店鋪租金近十萬一年,還有好幾個員工要養活,自己還沒娶老婆,也沒房沒車,讓他少賺點?
市場競爭規則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可言。
以前,李敬生求爺爺告奶奶找利通醫藥拿貨時,那些藥店佔着很大的貨源優勢,怎麼沒聽到他們談什麼公平競爭?
“你幫我回告他們,大家各做各的買賣,互不相犯。如果哪個藥店老闆要跟我談公平,你讓他們自己來找我。”
李敬生說這話與以前的唯唯諾諾相比,明顯多了幾分霸氣和底氣。
這一切來源於實力。
他現在的有效人脈已經拓展了多條,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能成爲第二醫院的醫生。
再也不是過去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事情呢,已經被喬站長壓下去了。我只是過來跟你知會一聲,具體怎麼操作,那肯定是由你自己決定。喬站長的意思是,他這個大家長也不好當,希望你能夠以和爲貴。”
趙老闆看向李敬生的眼神有了一點變化。
說話的語氣中也多了一絲尊敬。
此時此刻,他突然發現這個一直被他欺負的小夥子似乎變得有些陌生。
再也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
他在李敬生的身上看到了成長,看到了實力的變強。
送走了趙老闆後,李敬生轉身回了診所。
讓他少賣保健藥,做夢。
別說是幾家藥店老闆,就算是喬站長親自開口,他也不會答應。
最多就是做些表面功夫。
在這個競爭的社會,適者生存。
哪家藥店如果競爭不過,那是它們自己的事,只能被無情的淘汰。
如果李敬生的診所競爭不過對手們,被淘汰了,同樣是這個理。
犯眼紅病的人真多。
他的診所這才熱賣了三天保健藥,幾家藥店老闆就合起來告狀了。
還說什麼跨界競爭。
診所不賣藥,這可能麼?
他剛回到診臺前坐下,第二醫院的木主任打電話過來了。
“李醫生,真有你的,給那個女患者做了抗核抗體檢查,陽性。皮膚活檢,發現了狼瘡帶。不過有可能病情剛進展,時間尚短,外周血無畸形,也沒有破碎的紅細胞。現在基本確診紅斑狼瘡沒跑了。我請了免疫學的克主任會診後,她說患者是SLE併發血栓性血小板減少性紫癜。”
木主任的聲音中透着興奮。
成功把這個疑難病例攻破,對他而言,是一次巨大進步。
也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當患者被他治到接近昏迷的地步時,想要甩手是很難的。
除非家屬自願轉院。
但是別的醫院不一定會收。
哪家醫院都害怕麻煩,接收爛病人時更是小心謹慎。
李敬生以前在第一醫院上班時,就看到有家屬跪在地上求科室的主治醫師把人收治入院。
主治醫師根本不敢收。
後面那個家屬發脾氣大鬧,主任醫師出面了。
態度也差不多,就是勸病人去更大的醫院治療。當時就說沒牀位,這邊治療此類病例的技術也不是很成熟等等。
最終,家屬眼見病人的狀態越來越不好,叫救護車把病人拉走了。
“確認了就好。我其實也只是蒙的。”
李敬生謙虛道。
“這個病例能診斷出來真是不容易。測了血抗SM抗體,抗SS-A,抗SS-B、抗RNP抗體,均爲陰性。而且並未找到狼瘡細胞。還是克主任親自拍板,從幾個角度分析,確診爲系統性紅班狼瘡與血栓性血小板減少性紫癜。目前已經給患者用上藥了,先看看效果吧,到時候有了好的結果,我再打電話告訴你。”
木主任說起這個病例的診斷,明顯透着懼意。
有些疾病,本就罕見。
大家的診斷經驗少,要是再碰上這樣的,想要確診是真的很難。
結束通話後,李敬生本能的查看屬性面板。
根據經驗,那個疑難病例已經得到確診,他應該能夠得到一些收穫纔對。
醫生等級經驗直接漲了100點。
真是把他給嚇到了。
沒想到診斷一個疑難病例竟然能加這麼多等級經驗。
診斷那一欄,多出了一門新的診斷醫術。
皮膚免疫學入門0/10。
人體免疫學科是一門極爲龐大的醫學學科。它包括多個領域的免疫知識,包括內科免疫學、神經免疫學、移植免疫學、皮膚免疫學、腫瘤免疫學等等。
在國內,免疫學算是非常落後的。
只能算是起步階段。
其實以前的中醫在免疫學方面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
它的那套陰陽平衡理論,現在正被漂亮國的頂尖科研機構進行着研究和模擬。有些技術,直接應用到了腫瘤治療領域。
比如超級T細胞,就是從中醫理論中獲得了啓發,然後結合西醫學,輔以高科技手段研究出來的。
學過多年西醫學的醫生,往往會感嘆,原來西醫學競爭有95%以上的病都是治不好的。
所謂的對症治療,只是緩解症狀。
真正治好疾病的是人體的免疫系統。
李敬生藉着這次機會,成功把皮膚免疫學診斷提升到了入門級別,對以後行醫將會帶來巨大好處。
不說別的,治療皮膚病,診斷皮膚病,那肯定是如虎添翼。
這次成功診斷這個疑難病例,除了上述收穫外,生命值+100。
不知不覺間,他的生命值又積攢到了706點。
這時,又有患者前來就診了。
李敬生再次變得忙碌起來。
一直忙到接近下午六點,他苦苦等待的‘佳音’並沒有來。
看來這是出了變故啊!
他不禁暗自尋思,難道提的條件過份了嗎?
大醫院招人本身就比較挑剔。
平時都是醫院挑人,求職者乖乖服從安排。
正當李敬生心中忐忑時,華主任的電話打過來了。
“李醫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醫院已經同意特聘你入院成爲我們二院的正式醫生。你提的不加班那個條件屬實有點難搞,院長都沒敢拍板,召開了領導班子會議,經過激烈爭論,最終才得以通過。你明天早上八點帶上資料到人事科報到,辦入職手續。然後開始正式上班。”
華主任直接把好消息告訴他。
原來是醫院的領導們開會討論去了,怪不得這麼晚纔給出準信。
“沒問題。以後我就是華主任手下的一個兵了。”
李敬生高興的說道。
“哈哈,你可不是兵,起碼也是一個青年將領。好好幹,該給你的福利,我肯定會努力幫你爭取。骨外科歡迎你的加入。”
華主任把這件事搞定,比李敬生還要更高興。
他自是着手安排唐萍等人明天如何工作,遇到緊急事情如何處理。
……
第二天,他早早的趕到第二醫院的人事科辦理了入職手續。
全程體驗到了一對一的熱情服務。
與以前的求職經歷相比,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終於活出了人樣。
現在,他是作爲特殊人才被引進第二醫院的。
能享受到這種待遇的人,並不多。
基本上都是白鬍子老醫生。
辦完了手續,去後勤總務科領了工作服。
共四套,長袖兩套,短袖兩套。
工作牌一個。
穿上後,他再一次體驗到了久違的大院醫生感覺。
他沒有去骨外科的醫生辦公室,而是徑直去了手法復位門診室。
醫院給他開出這麼優厚的待遇,肯定不是請他來玩的。
得幹實事才行。
“哇,李醫生今天好帥氣!歡迎你正式加入我們第二醫院骨外科門診室。”
陳醫生看到李敬生穿着嶄新的工作服,佩戴着工作牌,不由眼神一亮。
護士黎麗同樣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他。
“李醫生有女朋友了嗎?”
黎麗笑着問道。
當然,開玩笑的成分居多。
“還單着呢,你想給我介紹一個對象嗎?”
李敬生同樣心情大好。
有了現在的身份,他在城南老街的地位變得穩固了三倍都不止。
“把我自己介紹給你行嗎?”
“哈哈,我開個玩笑。”
李敬生找女朋友一向比較挑剔。
黎麗這種,他還真有些看不上。
與歐晴嵐比起來,黎麗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又或者學識,等等,都要差太多了。
“徐醫師來了!”
陳醫生小聲提醒兩人。
李敬生轉身看去,只見徐醫師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老師!”
李敬生連忙恭敬的打招呼。
這次入職第二醫院能這麼順利,徐醫師暗中幫了很大的忙。
沒有徐醫師配合唱雙簧,要讓第二醫院答應他的那些條件還真不容易。
“入職辦好了吧?”
“辦妥了。”
“那就別愣着,準備幹活吧!黎麗,叫號。”
徐醫師直接讓他開始給患者正骨。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病人被家屬扶着走了進來。
可以看到病人的頸部包裹着白色紗布。
似乎裝了護枕。
“是哪裡傷了呀?”
李敬生正式掛帥接‘客’。
“我兒子在學校施工時,不小心被一根這麼粗的空心鐵管打在下巴這個位置。”
家屬指的是左下頜位置。
“當時覺得有點頭暈、噁心,然後去附近的醫院檢查了,說是頸部軟組織損傷。可是兩天過去,不但沒見好,反而出現了右手痠麻脹痛,起牀困難,行走也要人扶着才行。我們於是到人民醫院做了檢查,說是頸椎有兩節脫出來了。這可把我們給嚇死了……”
扶着男子的夫婦倆應該接近六十歲了,看上去手部皮膚粗糙,且爬滿皺紋。
兩人穿着都比較簡樸。
因爲這兩人曬得皮膚黝黑,李敬生感覺他們平時乾的應該是苦力活。
比如在工地當小工,或者掃大街的環衛工人等等。
家庭貧困,如果沒辦法供子女多讀書,很難逃脫三代皆貧的命運。
夫婦倆乾的是苦力活,兒子又是幹一些搬磚之類的活,可想而知,這樣的家庭能富裕嗎?
這名男子三十歲出頭了,受傷這麼嚴重,卻只有父母陪同就醫。
既沒有看到老婆,更沒有孩子。
很可能與李敬生一樣,目前還單着。
在這個男多女少的時代,貧窮的單身男青年要找個老婆是真心不容易。
“在人民醫院檢查了,怎麼不在那邊治療呢?”
李敬生拿過患者的片子查看。
“我們準備在那邊治療的,一位好心的醫生悄悄告訴我們,可以先到你們這邊的手法復位門診試試。如果在你們這邊沒辦法手法復位,再去他們那裡治療也行。在人民醫院要開刀住院,說是在你們這裡便宜,而且好得快。”
家屬說道。
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醫生都是好心人。
看到這些受苦的患者,他們往往會想方設法減輕患者的負擔。
指引他們進行最好的治療。
李敬生看完片子後,把片子給徐醫師。
“老師,頸椎的操作風險挺大的。”
這基本上就是想要讓徐醫師來治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