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納垢所有的大魔中有那麼一位獨特的存在,無論它踏足何處,腐壞厭惡的生命在其周圍如波浪般蔓延。
它就是羅提格斯·雨父,瘟疫之神最仁慈的僕人。
當納垢的傾盆大雨無休止地拍打着它戴着帽兜的頭時,它淡淡地哼出一聲輓歌。
那些被幹旱或饑荒困擾的人們絕望地祈禱時,向他們所謂的『雨父』、『生命之神』、『豐收之神』等神靈祈求幫助時,只有這個隱約可見的可憎之物會響應他們的召喚而到來。當他們的土地因羅提格斯的慷慨而蠕動時,他們才意識到他們犯下多麼可怕的錯誤。
牲畜生下畸形的幼仔,直到它們尖叫着、滑膩膩地覆蓋大地。植物和動物以奇異的繁殖力膨脹和扭曲,而骯髒的洪水無休止地漲漲停停,沖刷着大地。
羅提格斯肥胖的雙手緊緊握住法杖,流膿的眼睛緊盯着一位長得有些黑的萬變魔君。能量它的手中涌動,很快,或者說一瞬間,隨着歡樂笑聲的盪漾,黑綠色的球體瞬間出現在伊斯尼齊利克的頭頂。
五腐臨門旋轉着、膨脹着,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屎到淋頭,還敢嘴硬。
它猛地一揮法杖,還沒等伊斯尼齊利克反應過來,球體爆裂,裡面的腐爛物傾瀉而出,像洪水般淹沒了伊斯尼齊利克。
伊斯尼齊利克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身體被腐爛物覆蓋,閃耀的藍寶石和鑽石皮膚被腐蝕,變得黯淡無光。那些不斷變化的眼睛開始潰爛,淚水混合着腐爛物流下,化爲膿液。
它的翅膀在痛苦中猛力拍打,它的身體劇烈扭曲,彷彿在試圖掙脫這可怕的腐蝕,但無濟於事。它的羽毛開始脫落,裸露出的皮肉被腐爛物侵蝕,發出陣陣惡臭。它那如鐮刀般彎曲的喙,被腐蝕成了畸形,發出痛苦的哀鳴。
它的慘狀讓人不忍直視,它尖叫着,從空中摔落,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身體在腐爛物的侵蝕下逐漸崩潰,化爲一灘惡臭的液體。
現在變成我們七個太強了。
正當歡笑的羅提格斯準備如法炮製時,卡洛斯施展了新的法術,詭異的閃爍色採環開始在它彎曲的法杖上上下移動。法杖上散發出詭異的光芒,彷彿彩虹的色彩在其表面流動、變幻。突然,巨大的卷鬚從法杖的頂端射出,色彩斑斕,宛如活物一般,卷鬚扭動着,急速朝羅提格斯撲去。
五彩斑斕的卷鬚像藤蔓一樣迅速纏住羅提格斯,它們在空氣中劃出炫目的軌跡,如同狂舞的蛇羣。
卷鬚纏繞着羅提格斯的肥胖軀體,緊緊地束縛着,使它動彈不得。巨大的壓力使它的身體向下墜落,卷鬚纏住了它的手臂和腿部,不斷收緊,將它向地面拖去。
卷鬚還抓向它的法杖和兜帽,盲目的嘴巴張開,帶着噁心的齧合聲,撕咬着它的身體,試圖將它撕成碎片。
突然,羅提格斯發出一聲低吼,體內的能量猛然爆發,帶有腐蝕的能量從它的身體周圍噴涌而出。卷鬚被炙熱的能量燒焦,發出刺鼻的煙霧,卷鬚在空中掙扎扭曲,最後無力地從空中墜落。
腐敗的卷鬚森林在地面上如同炭灰般堆積,冒着煙,逐漸化爲焦黑的碎屑,但卷鬚並沒有被馬上瓦解。
隨着一聲爆裂,僅剩的卷鬚炸出五彩繽紛的色彩,如同煙火般絢爛。爆裂產生的衝擊波使地面隆起、破裂,蒸汽騰空而起,空氣中瀰漫着灼燒的氣味。卷鬚在震動中消失了,連同卡洛斯的咒語一起化爲虛無。
然而,原本應該將羅提格斯擊飛的巨大的震擊並沒有產生效果,它巍然不動地站在那裡,身上的燒痕和焦黑的皮膚逐漸癒合,它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對卡洛斯的法術不屑一顧。
就在此時,四名大不淨者也進行了變陣,三兄弟中僅剩的普斯瑞格南特擋在了羅提格斯的身前爲其提供了掩護。而『惡臭者』波拉格斯作爲中場調度,在納垢戰羣被頭兩撥炸沒後也失去了原本的重用,它選擇擋在了庫噶斯身前,典型的肉盾戰術。
而另一邊,萬變魔君二號位的處境並不好,五彩繽紛的阿蒙在機動着,徒勞地試圖抵擋那些旋轉的、有一定自動追蹤功能的翔。當翔像高射炮炮彈炸開,迸的它一身的時候,它痛苦而沮喪地咆哮着,讓閃電和妖焰在它周圍閃爍,點燃半空中旋轉着、散發着惡臭的翔。
阿蒙是魔法的化身,是混沌的碎片,但與卡洛斯不同的是,它是奸奇的一個化身。
它痛苦而憤怒地尖叫着,轉瞬之間,一張巨大的旋轉扭曲之網開始出現在它面前。扭曲之網就像一個虛幻的盾牌,覆蓋在它和翔之間。
扭曲之網是透明的,只有引起的湍流才能暴露它的存在,扭曲越來越大。當翔擊中網時,網會向四面八方盤旋而去。
但扭曲屏障的擴大,並沒有扭轉阿蒙的處境,庫噶斯似乎盯上了它,投擲手庫噶斯調整了投擲方式,翔從巨大的圓形盾牌邊上空飛過、炸裂。它只能修改咒語,將法杖刺入漩渦中心,試圖將自己從畏縮中拯救出來,散發出的光芒盪漾開來,將它籠罩其中。
它的整個身影變成了一片破碎的半完整影像,就好像有人在破碎的鏡子裡窺探它的倒影,但它也暫時失去了攻擊的能力。
庫噶斯的目的達到了,發出歡樂的笑聲後,它又將目光轉向了其他的萬變魔君。
注意到庫噶斯調整目標的查森敏銳地捕捉到了機會,它發出一聲痛苦而厭惡的叫喊,飛向高空,像一隻天上的鳥一樣盤旋。它手中的法杖發生了變化,變成了長矛,當長矛成型後,它俯衝直墜而下,絲毫不在意滾滾而來的黑綠色能量。
“原來能飛啊。”達克烏斯看着肥胖的大鳥感嘆道。
波拉格斯看着快速突破的查森哈哈大笑,笑的同時,它舉起腐壞大劍迎着着查森的到來。
一聲爆響後,查森像閃電一樣從天上墜落,它和波拉格斯相撞了,災難性的力量震動了他們腳下的大地,一股毀滅性的力波向外擴散。接着,一股巨大的能量衝擊所帶來的巨響響徹了整個戰場,將整個場景照亮了起來,巨大的能量也攤開了這兩位恐怖的存在。
查森的長矛閃爍着奸奇賦予的火焰,如同鑽石般清澈、純淨,又如鑽石般扭曲、混亂,它的長袍上纏繞着它上一個法術所聚集的噼啪作響的能量,正閃爍着一種強大的光亮。
波拉格斯迴應了查森的挑戰,它的大劍流淌出了腐化的光芒。它從地面蹦起、彈跳,迎向了查森,它的兩張大嘴大張着。
兩股力量相撞在了一起,五顏六色的光芒散向了四面八方。查森試圖將長矛刺向波拉格斯,但這一擊被大不淨者擋了下來,並將一股有着黑綠色調的能量旋轉着向它射去。它用長矛粉碎了這道攻擊,用刺眼的妖焰取代了這股扭曲的光線。
查森的惡意隨着長矛的每一擊逐漸增長,它癲狂的攻擊着,它大聲高呼着咒語。如果它註定被放逐,那它也會得到滿足,它唯一的目標就是摧毀它眼前的敵人,永恆的敵人。
但是大不淨者本身就很強大,就如同世界的脈絡一樣強壯。它大笑着表示蔑視,聚集了一股具有可怕威力的強大能量。惡臭的狂風將查森推了回去,黑綠色的能量抽打着查森的身軀。惡毒的納垢靈撲向查森,咬向查森的脖子和肩膀。
混沌魔域的一部分被拖入了現實之中,它們正處於凡世和能量沸騰的領域之間戰鬥。
查森的狂怒擊退了大不淨者的進攻,它瘋狂地揮舞着閃閃發光的長矛。像鑽石一樣的光點從那柄長矛的矛尖傾瀉而出,懷着致命的意圖涌向了大不淨者。那些妖焰在觸碰到大不淨者的外皮後劇烈爆炸,炸開了大不淨者的皮膚,讓其中流出了令人痛苦的炫目光芒。
波拉格斯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那些刺痛且灼燒的妖焰讓它痛苦不堪。它的右手緊握着大劍,釋放出了一道咒語。一股黑綠色的液體覆蓋了它的身軀,將它包裹在了一面牆壁之中。
隨後它將大劍對準了查森,黑綠色的能量向查森席捲而來,一路撕裂了空氣,留下一縷濃重的有毒煙霧。躲閃不及的查森被能量吞噬,身陷液體之中。
察覺到能量在不斷衰退的查森顧不上全身劇烈的疼痛,絕望地展開反擊,在它手中舞動的長矛閃爍着,劃破了能量,撕裂了蘊含着納垢意志的殘破帷幕。隨着一聲哀嚎,它將最後一股能量打了出去,它費力地舉起長矛,矛尖依舊閃爍着奇特的光芒,但上面熾熱的光亮已經暗淡了下來。
在交手中處於上風的波拉格斯得意洋洋地衝向了查森,它的大劍再次發出咆哮,那是一聲伴隨着各種扭曲生命的刺耳聲響。它沒持大劍的手向查森伸出,用手指抓向了查森的翅膀。被貼身的查森想要將其擊退,用長矛絕望地向前劃去。
然而,查森的努力終是徒勞,萬變魔君在近戰實在是太菜了,哪怕它是萬變魔君中的近戰高手。
波拉格斯察覺到了自己的勝利,它將查森拉入了一個詭異的擁抱之中。它捨棄大劍,用雙臂環抱起查森掙扎的身體,將查森裹在了一個噁心,並且能夠吸食能量的懷抱之中。
查森絕望地嚎叫着,長矛掉落在地上的它盲目地揮動銀爪攻擊着、撕扯着,它能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消失。
納垢的意志從它的魔法護罩裡滲了進來,一種要命的倦意向它襲來。波拉格斯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充滿了它的視野,大不淨者的咧開的大嘴變成了一個善意的微笑,惡臭紛至沓來,而它只剩下模糊不清的視線。
“現在變成我們六個太強了。”
達克烏斯感嘆着,低頭看向了維斯扎爾,他很確定,此時的能量確實減弱了,弱到萬變魔君不得不捨棄遠程攻擊的方式,在近戰中尋找機會。問題是……萬變魔君的近戰能力也不行啊,而且那倆大核還沒解決掉。
完成擊殺的波拉格斯低吼着,將重新拿起的大劍向高空砍劈,試圖將已經補位的希拉格特魯擊落。與此同時,希拉格特魯全力向下刺去,變成長矛的法杖穿透了覆蓋大不淨者顱骨上方的血肉,然後劈開厚重堅硬的骨頭。
當長矛穿過大不淨者的大腦基底,插入脊髓時,波拉格斯的瀕死嚎叫戛然而止。在最後時刻,惡臭體液從它腫脹皮膚的包裹中涌出,所有在它周圍戰鬥的萬變魔君都被淋了個遍。
另一邊,普斯瑞格南特也與艾吉克和薩索瑞爾交上了手,艾吉克的利爪將它開膛破肚,而它只是用大笑迴應着,接着大劍猛地揮動,將試圖補位的薩索瑞爾連同半邊翅膀和左手一同切斷。
它享受着薩索瑞爾怒吼,它那伸着舌頭的枯萎臉龐上綻開笑容。然而,它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它的臉上,薩索瑞爾的損毀的肌肉並沒有迅速地在斷裂的骨頭旁重組,而是壓根就沒事,它擊中的是幻象。
薩索瑞爾咧嘴,尖牙外露,撲向大不淨者。
反應過來的普斯瑞格南特怒吼着,納垢靈從它的肚子裡翻滾而出,對着薩索瑞爾又打又咬。
薩索瑞爾似乎就像預示到了自己的結局一樣,它無視了納垢靈的騷擾,用尖牙和利爪進行着攻擊,在普斯瑞格南特身上撕開了不少口子。
可能是本能,也可能是別的加持的緣故,大不淨者一時被它打的進退不得,在它面前,大不淨者手中的大劍實在太過緩慢,抓向它的左手太過滑稽,它不斷地伸出尖牙,調整角度對大不淨者的肩膀重擊。
可能是一時之間佔了上風的緣故,也可能是真不擅長近戰的緣故,當然也有可能是腦子抽風故意整活的緣故,或是普斯瑞格南特調整了角度的緣故。撲咬向大不淨者脖子的艾吉克結結實實地咬在了大不淨者那鬆弛的下巴上,利齒只成功地撕下了一層腐爛的脂肪。
正當艾吉克吐掉這口噁心的東西,準備再咬一口時,大不淨者張開大嘴,腐爛的牙齒之間噴出了一大堆蛆蟲,嘔吐物和其他的穢物,正中它的面部,還濺了不少進入嘴巴。它一下子什麼都看不見了,它鬆開爪子,放開大不淨者的血肉,跌跌撞撞地向後退去,瘋狂地掃擊着。
不掃還好,這一掃,擊中了它旁邊的薩索瑞爾,讓薩索瑞爾的攻擊動作發生了變形。
與此同時,它感到自己的內部正在融化,大不淨者的嘔出的穢物在它的體內繁殖,撕裂內臟器官。它試圖怒吼驅散恐懼,但是吐出的不是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厚重的棕色黏液。它單膝跪地,黑色的液體從它的尖牙之間滴落。
普斯瑞格南特擋開了攻擊變形的薩索瑞爾後,乾淨利落地揮動多節生鏽的大劍,將艾吉克的鳥頭劈飛了。還沒等它開心地大叫,突然出現的阿蒙揮動鋒利爪子將它的胸廓撕裂開,它茫然地看着自己不斷傾吐各種黑綠之物的肚子後,無視了萬變魔君的攻擊,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幾步,最後了無生氣地倒下。
另一邊,庫噶斯以狂暴的姿態,就像得到了急速加成效果一樣,將僅剩的壞疽爆彈砸向了低空滑翔的希拉格特魯。
這些小東西在空中慘叫着撞擊着希拉格特魯的身軀,避無可避的它試圖用翅膀將自己的身軀罩起來抵擋着,但翅膀上的皮膜迅速被分解,羽毛亂七八糟地被撕扯下來,凌亂地飄散在空氣中。它的身軀開始在不穩定中晃動,翅膀上的破洞讓它失去了以往的平衡。
羅提格斯也動了起來,與庫噶斯抱團的它咯咯發笑着,揮動着手中的法杖。法杖劃破空氣,狠狠地砸向希拉格特魯的腦袋。希拉格特魯預料到了這一擊,試圖舉起武器格擋,但最終還是慢了一步。一聲鈍響,平放的瘤枝法杖就像鐵鍬一樣,結結實實地拍在了希拉格特魯的腦袋上。
希拉格特魯發出悲鳴,身形晃動,眼前一片模糊。它掙扎着想要穩住身形,但痛苦讓它的動作變得更加笨拙。
然而,羅提格斯的攻擊並沒有結束,雖然它的身形肥碩,但動作卻異常迅速。它再次揮動法杖,砸向希拉格特魯毫無防備的左側。沒有近戰防禦力的希拉格特魯被結結實實地擊中了,羽毛下的胸骨化爲齏粉。
希拉格特魯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身體猛烈抽搐,但它依舊頑強。它揮動着法杖,奮力刺進了羅提格斯肚皮上的褶皺,發炎的器官和惡臭一涌而出。羞辱多過痛苦的羅提格斯大吼着,打出第三擊。但它依舊頑強,它笨拙地躲開了同樣笨拙的攻擊,並再次用法杖刺進了羅提格斯的肚子。
有了被刺中經驗的羅提格斯調動肥肉,用強而有力的脂肪吸附了法杖。希拉格特魯尖嘯着,抽動着,然而無論多用力,法杖都拔不出來。限制住了希拉格特魯的它,揮動肥大的拳頭擊打向試圖靠近的阿蒙。
躲閃不及的阿蒙正中一拳,這一拳力道之大,勢道之猛,直接將它打飛了起來,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羽毛從它身上散落,五彩斑斕的羽毛像雪花般飄落下來。
它摔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它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但還沒死,胸口微微起伏,顯然受到了重創。
完成一擊的羅提格斯調整拳頭,砸向了還在試圖拔出法杖的希拉格特魯。
致命的納垢之拳正中萬變魔君的鳥頭,希拉格特魯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巨大的身體劇烈顫抖,眼睛因痛苦而緊閉。握着法杖的爪子鬆開了,它倒在地上,身體扭曲着掙扎,發出斷斷續續的哀鳴。最終,它的舌頭從嘴中吐出,眼睛無力地睜開又閉上,身上的光芒迅速消失。
在與普斯瑞格南特戰鬥中受傷的薩索瑞爾與壞疽爆彈投擲一空的庫噶斯掐了起來,雙方翻滾着、撕咬着、掙扎着。庫噶斯那腐爛的身體散發着惡臭,黑綠色的粘液不斷從傷口中滲出,而薩索瑞爾則橫放着法杖,試圖用法杖將這個龐然大物從自己身上推開。
被壓在地上的薩索瑞爾掙扎着,身上的羽毛已經變得凌亂不堪,閃耀的鱗片也因腐蝕而失去了光澤。它那不斷變化的身體此刻顯得格外狼狽,眼睛中流露出絕望的光芒。庫噶斯的巨大手掌緊緊抓住它那正在腐敗的軀體,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
在力量上取得了優勢的庫噶斯坐了起來,將薩索瑞爾舉到自己的脖子處,仔細打量着。薩索瑞爾的身體在空氣中劇烈扭動,腐爛的部位不斷掉落,化爲一灘灘噁心的液體。它爆發出哈哈大笑,那笑聲如同雷鳴般震耳欲聾,混合着惡臭和腐爛的氣息,令人作嘔。
還有一口氣的薩索瑞爾絕望地揮舞着法杖,試圖進行最後的反擊,但它被庫噶斯的絕對力量壓制得無法動彈。它的眼睛翻動着,出氣多進氣少,一幅窒息的摸樣。最後,拿在手中的法杖無力地掉在了地上,鳥頭歪向了一旁,不再掙扎的四肢下垂着,隨着庫噶斯的玩弄搖擺着。
玩弄片刻的庫噶斯將薩索瑞爾那正在分解的身體放進了插滿腐爛牙齒的嘴中,那巨大的嘴巴如同深淵一般,將薩索瑞爾整個囫圇吞下。還剩最後一口氣的薩索瑞爾在庫噶斯的喉嚨中發出最後的尖叫,聲音逐漸被消化的腐臭所淹沒。庫噶斯的胃囊中發出咕咕的聲音,在歡慶這一勝利。
它的笑聲迴盪在戰場上,帶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歡樂,但很快,它的笑聲嘎然而止。
癱倒在地的阿蒙忽然爬了起來,尖嘯着,用盡全力投擲手中的法杖,法杖在半空中迅速變化,變成了一把閃耀着光芒的長矛。長矛穿透空氣,發出嗡鳴聲,帶着不可阻擋的力量,狠狠地刺穿了庫噶斯的身體,將庫噶斯釘在了原地。
庫噶斯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它的眼睛睜得滾圓,嘴巴張開,無聲地吶喊着。腐爛的血肉被長矛釘住,無法動彈,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它的痛苦中靜止了一般。它的臉上露出一種痛苦而憤怒的表情,它的身體開始慢慢地崩潰,腐爛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投擲完法杖的阿蒙再次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它的身體微微顫抖,儘管維持它的能量正迅速流逝,但不妨礙它的鳥臉上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
“打的什麼玩意這是!”在遠處看着戰鬥的達克烏斯下意識地喊道,不過他沒紅溫,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在他看來這也太搞、太諧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啊,萬變魔君和大不淨者打起來會這麼諧。
寫的什麼玩意這是!(不是
現在,可能是我們三個太強了,也可能是兩個太強了?場上還站着的萬變魔君就剩達克烏斯和卡洛斯·織命者了,阿蒙·傑蓋躺在那半死不死。僅剩的大不淨者中,庫噶斯被釘在地上,雙手正抓着長矛,試圖將固定住它的長矛拔出來,羅提格斯還保持着一定的戰鬥力。
“小木偶,你準備一直看着嗎?”最後的預備隊卡洛斯動了,它就像一個風燭殘年,隨時能被一陣風吹倒的老者一樣向戰鬥的中心移動。在移動的過程中,它的左腦偏轉了過來,對着達克烏斯說道。
“來了,來了。”看了一眼弱不禁風的卡洛斯後,達克烏斯笑着迴應道。
“不!不該這樣的。”正當達克烏斯跑動的過程中,卡洛斯能遠眺未來的右腦似乎隱約捕捉到了什麼,無限的可能變成了無可辯駁的事實。它大聲地否定道,它的鳥臉上不再是滿了殘忍的幽默,而是驚恐。
空氣搖晃,場景發生變化,達克烏斯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寂靜的森林中,他轉動身體尋找他的敵人。一股奇特的寒意突然襲上他的雙腿,但當他看過去時,他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對勁。
“不要相信你的感官,它們幫不了你。”下一秒,他閉上眼對着自己說道。在他的腦海中,現在的場景與森林交相輝映。他搖搖晃晃地走來走去,改變着自己的感知。
“啊,啊,我想不是!”
“他以爲他能比我更聰明?”
“卡洛斯,命運的編織者!”
“偉大的神諭者,對他來說,過去沒有秘密……”
“或者未來……”
“根本就沒有任何秘密,現在,你無法阻止已經發生的事情,末日就在眼前!進來吧,進來吧!歡迎所有人來到我主人的水晶……”卡洛斯的兩個腦袋異口同聲地嘎嘎叫道。
當達克烏斯再次睜開眼時,周圍的一切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直接啓動了靴子。下一秒,卡洛斯兩個腦袋的尖叫聲嘎然而止,轉過頭驚恐地看向他。他對卡洛斯露出友好且禮貌的笑容後,舉起維斯扎爾向卡洛斯的後背揮去,刀刃連帶着微弱的劍氣劃傷了卡洛斯背部的翅膀連接處。
卡洛斯仰起頭尖叫着,漣漪般的能量將它吞沒。它的身體形態經歷了十幾次變形,一隻長着獠牙的天鰩、一個在五彩火焰中抽搐的月面木偶、一個粉紅色皮膚的小惡魔、一座煤炭雕像和一隻鳴叫的歌鳥等等。
“你沒料到會這樣?你這隻自以爲是的孔雀。”
“我不認爲那是你的。”卡洛斯俯身看着達克烏斯,最後的效果在它臉上閃爍着、定型着,它重新控制了自己的形態。它舉起一隻手,周圍形成一道光芒,另一隻手指向達克烏斯手中的維斯扎爾。
“那也不是你的!”達克烏斯迴應着、跳躍着,將神劍砍向卡洛斯的肩膀。
卡洛斯尖叫起來,雙口同時發出尖叫聲。神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劃線,砍向它的左腦,就像過年殺雞一樣,鳥頭斷裂。它痛苦地向前倒下,然而達克烏斯的攻擊沒有停止,達克烏斯在半空中扭動身體做出了難度極高的轉體動作,利用神劍的勢能,砍向它的右腦。
第二擊由於動作變形,沒有達到完美的毀傷效果,卡洛斯的右腦被砍斷了一半,半耷拉着下垂着。
但這並不妨礙它的身體抽搐着,聳拉着的腦袋發出一陣響口哨一樣的尖叫聲。它用法杖支撐地面,不讓自己那風燭殘年的身體傾倒,但它阻止不了自己顫抖着、崩潰着,崩潰是那麼的快,以至於它的輪廓模糊了。它抽搐着,向內,向外,然後砰的一聲,倒下了,變成了一塊煙霧繚繞的水晶。
“我很期待我們下次的見面。”
達克烏斯一個滑步來到了水晶面前,用靴子後跟狠狠地踩在水晶上,直到將水晶碾成了閃閃發光的粉末。
庫噶斯還在掙扎着,站在它身旁的羅提格斯沒有絲毫想向前幫忙的想法,反而用玩味的目光看向它。一直處於待命狀態的三叉戟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動了,擊中了原本就處於崩潰邊緣的它,它的掙扎逐漸減弱,胖手無力地垂落,最終在痛苦中停止了呼吸,它那龐大的軀體無力地垂下,徹底失去了生機。
阿蒙躺在地上,喘息着,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戰場上的喧囂似乎在這一刻消失了,只有風吹過的聲音迴盪在耳邊。聽到快速接近的腳步聲後,它勉強睜開眼,看向對它伸手打招呼的達克烏斯,它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它知道自己完成了最後的任務。最後看了一眼達克烏斯後,它閉上了眼睛,身體一動不動,陷入了沉寂。
“你破壞了偉大的循環,骯髒又錯誤,但你仍然需要……呃……某種埋葬?這樣蟲子才能長胖。”
羅提格斯皺着眉頭看向達克烏斯,低沉地說着。說完後,它一邊想着,一邊從腸子裡吐出一條膽汁河。那股水流帶着腐爛的氣味,以無情的力量衝擊着地面,泛起濃稠的黃綠色泡沫。
達克烏斯微微皺眉,強忍着噁心,看着那股粘稠的液體在地面上蔓延,他知道他得換個方式了。
“來吧,你這個小笨蛋……傻瓜。”羅提格斯喃喃道,眼中閃爍着惱怒的光芒。
當庫噶斯被放逐後,三叉戟再次移動了起來,一道道軟綿無力的閃電映射而出,宛如蛇一般在空中蜿蜒。閃電在半空中交織成網,隨即劈向羅提格斯鬆弛的身體。
每一道閃電擊中它的皮膚時,都發出刺耳的噼啪聲,燒焦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它的身體劇烈抽搐,肥厚的皮膚被閃電刺穿,燒灼的傷口冒着黑煙。
“這就是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方式嗎?”
吃痛的羅提格斯怒不可遏地喊道,痛苦讓它的聲音顯得更加低沉而沙啞,失去了以往的快樂。接着,它伸手從肚子裡掏了掏,拔出一段下腸,像扔出一根巨大的溼繩子一樣扔向遠處的達克烏斯。
管狀的腐爛腸子在空中飛舞,帶着腐爛的氣味,但沒有砰的一聲砸在達克烏斯身上,更沒有纏繞在他的身體上,將他壓得奄奄一息。他眼疾手快,迅速側身躲開,腸子砸在地面上,濺起一片噁心的液體。
閃電還在持續着,猶如燃燒的箭矢,一道接一道地刺穿了羅提格斯肥厚的皮膚,帶着難以忍受的劇痛。它的身體不斷抽搐,皮膚被燒灼得焦黑,血液和膿液不斷流出,匯入腳下的膽汁河中。
“你在幹什麼?我來拯救你……呃……遠離乾燥和不育!你難道不知道嗎?”羅提格斯吼叫道,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痛苦。
彷彿是爲了迴應羅提格斯的話語,閃電愈演愈烈,更多的閃電迅速劈向羅提格斯。羅提格斯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每一次閃電的擊打都讓它感到渾身冰冷、空洞,鮮血和膿液不停地流出,匯入腳下的水流中。
三叉戟回到了達克烏斯的手中,他後退了幾步後,快跑,用力投擲,這一刻他凱瑞蓮附體。三叉戟閃着寒光,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直地刺向羅提格斯。
三叉戟精準地擊中了羅提格斯,深深地刺入它的胸膛。它發出一聲痛苦的悲鳴,巨大的身軀顫抖着,彷彿一座搖搖欲墜的山峰。
它的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不可置信和絕望。膿液從傷口處噴涌而出,染綠了它肥厚的皮膚,隨着最後一聲低沉的咆哮,它的身體無力地倒下,巨大的身軀砸在地面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抱歉,我真不知道。”
達克烏斯冷冷地迴應着,接着他環伺了一圈,確認周圍安全後,他咆哮着將維斯扎爾插進了瀕臨崩潰的地面。
天空突然風雲變色,猶如深淵一般漆黑深沉,陰影瞬間吞沒了整個血腥的戰場。閃電噼啪炸響,電光激盪,閃劃過天空,這可不是什麼夏日暴風雨中常見的白色閃電,而是耀眼的龐大紫色閃電,紫色的電光如同閃耀的水晶,給戰場蔓下紫色的耀光。
一聲巨雷響起,一道寬如尖塔的藍色閃電劈開天空。雲朵在它的邊緣飛舞,光芒在那裡閃爍,明亮且詭譎。電光在空中激盪之後,雲層散開,緊接着紫色的巨大閃電直接呼嘯着破空劈下!
爆炸轟鳴,紫色的閃電如同巨龍降臨,海水瞬間沸騰,揚起漫天的水霧。
越來越多的閃電被召喚着從雷雲之中驟然劈下,電光雷閃之中,一道道詭異閃電以詭異的路徑精準地擊中了巨大的利維坦。利維坦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它那龐大的身軀在閃電的洗禮下不斷扭曲,宛如被投入虛空一般。它的輪廓在電光中變幻不定,巨大的身體逐漸變得模糊、扭曲,如同被撕裂的幻影。
利維坦的鱗片在電光中閃爍着,漸漸地,它的身體開始崩解,片片鱗片化爲光點消散在水中。它的觸手在閃電的衝擊下逐漸消失,龐大的身體化爲無數紫色的光點,如同蔫粉般散落在水中。最後,它的頭顱也在閃電的激盪下變得模糊,最終徹底消失在虛空中。
烏雲逐漸散去,雷電的轟鳴聲也隨之消失。
達克烏斯手持三叉戟,躍出了翻滾的海面。他的身影在紫色的餘暉中顯得格外威嚴,三叉戟閃耀着紫色的光芒,巨龍在他身後飛過,海浪在他下方翻騰,空氣中瀰漫着雷電的餘威和鹹溼的海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