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348.突然就不困了
“光頭?”達克烏斯低聲嘀咕着,一提到光頭,他第一時間就尋思到了那些光頭,光頭在阿爾道夫實在是太常見了,或者說阿爾道夫壓根就是光頭的大本營。
西格瑪就是帝國,帝國就是西格瑪。他是帝國的創始人和第一位統治者,隨着他升格爲神,他成爲了傳奇的先祖。作爲一個嚴苛且具有報復性的戰神,只要帝國依然存在,他保護人民的盟約就不會打破。
這就是爲什麼帝國的人民稱自己爲『西格瑪之子』的原因,就像納迦瑞斯王國的精靈稱呼自己爲『艾納瑞昂之子』一樣,就像達克烏斯前世的炎黃子孫,這種稱呼是一種融入血脈的榮譽,並不是指血統。而帝國的皇帝則被稱爲『西格瑪繼承人』,不管他或她的祖先或宗教信仰是什麼。
雖然建立帝國後西格瑪就消失了,但他的傳說一直流傳着,進而延伸出了信仰,也就是西格瑪教派。作爲帝國官方的宗教組織,西格瑪教派致力於管理對帝國守護神西格瑪的崇拜和禱告。
西格瑪崇拜是由狂熱修士約翰·赫爾斯特倫姆在帝國曆73年創立的,他當時出現在人民面前,講述他所經歷的幻象,西格瑪跪在尤里克面前,而尤里克隨後將神性的皇冠戴在西格瑪的額頭上,讓西格瑪成爲舊世界萬神殿中的一員。
這種崇拜在帝國境內迅速傳播,以至於約翰成爲了西格瑪教派的第一任大神官。從那時起,西格瑪信仰在幾個世紀裡穩步增長,直到成爲帝國境內最強大的宗教力量之一,以至於西格瑪取代尤里克,成爲帝國新的戰爭守護神。
時至今日,對西格瑪的崇拜已成爲帝國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幾乎帝國境內的每一個城市、鄉鎮或村莊都有一部分專用的財富和土地來創建和維護西格瑪教堂,西格瑪牧師在那裡進行神聖的禱告和英勇的戰鬥來豐富帝國人民的精神。
作爲狂熱虔誠的神職戰士,西格瑪教派要求其追隨者用自己的雙手和信仰打擊世界上的一切邪惡勢力,因此西格瑪牧師們總是隨着帝國軍隊一起踏上戰場。這種正義感、自律感、以及來自那位慈愛而嚴苛神明的神聖庇護,確保帝國成爲了一個具有堅定信仰、頑強意志和不可征服的國家。
隨着時間的推移,西格瑪信仰也像曼納恩信仰一樣出現了各種分支和教派,其中四支教會團體最爲出名。
這些教派各有各的特點,簡言意駭的說銀錘教會盛產戰鬥牧師和獵巫人,戰鬥牧師總是穿着帶有黃色條紋的黑色長袍,下面是保護性的皮革。有獅鷲、彗星或十字架圖案的聖胸甲和寬頸高領護甲是盔甲的首選,當一個見習牧師被提升到戰鬥牧師時頭髮通常會剃光,但也不全部是光頭,有的戰鬥牧師會讓頭髮一片片的重新長出來,保留所謂的神聖輪廓,就像達克烏斯前世中世紀西方的那些修士一樣。
鐵鑽教會是修道院分支,成員孤立於世俗,以保護西格瑪的誓約和法律。不同修道院要求的服飾和髮型都各不相同。服飾根據各個領的特色發生變化,但唯獨不變的是頭髮,信徒通常會剃掉頭髮,見習修士也會剃光頭髮。頭髮同樣根據各個領的特色發生變化,有些修道院要求頭髮要留得凌亂或修剪成條紋狀,說白了就像狗啃的一樣。
火炬教會是最大的西格瑪教會,由帝國各地的西格瑪信徒組成。在習俗方面他們更加多樣化,寬高衣領和光頭是很普遍的標誌。
淨化之炎教會由審判官和獵巫人組成,教會嚴格控制着成員的制服,就像教會嚴格監視成員一樣。長袍必須黑色的,並且飾有紅色紋路,高級成員要精心剃光頭髮。
除了這四大教派外,西格瑪信仰還有軍事上的,比如火焰之心騎士團、西格瑪之血騎士團和獅鷲騎士團,這些騎士團同樣有各種着裝和髮型要求。
問題是達克烏斯感覺哪裡不對,光頭是對上了,但陰影和神出鬼沒與西格瑪信仰的光頭完全掛不上邊,被腐化了?變化靈?不然黃銅戒指的信息是從哪得來的?讓那羣身穿重甲的戰鬥牧師不知不覺的出現在一個經驗豐富的扒手房間裡?這難度可比給被困在天堂風裡的西格瑪打電話還要大。
獵巫人?雖然獵巫人屬於西格瑪信仰序列,但與西格瑪牧師們有着本質的區別,獵巫人沒有尋找叛國者、煽動者或革命者的責任,通常會尋找與混沌有關的東西,巫師因爲接觸魔法八風也在這個序列內。一般來說,獵巫人形形色色,有的冷酷冷靜,視自己所做的只是一份工作,有的狂熱極端,寧可燒掉一個村莊也不會放過一個邪教分子。獵巫人裝備精良,身體強壯,非常擅長小規模戰鬥,喜歡用帶兜帽的斗篷和頭飾來掩蓋自己的外表,不讓過於好奇的人注視到。
菲利克斯繼續講述他的故事,等天亮了之後,他迅速穿起衣服,他沒有選擇黑色的衣服,而是一件深色的衣服,這件衣服對他來說非常特別,特別到他出道和之後進行重大盜竊的時候纔會穿。
而且菲利克斯認爲黑色並不純粹,黑色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突出,黑色比深沉的棕色和森綠色更爲突出。接着他跪了下來,從牀墊下面摸索着他的帆布包,包非常的小,小到比他的手掌還小,裡面裝着一些必備的工具。隨後他又拿出了第二個帆布包,裡面有三卷銅線、一些蠟和牛油,還有些引火的零碎。
做完這一切後菲利克斯並沒有馬上出發,他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隨後開始了鍛鍊,下午的時候開始鍛鍊,他要讓自己的身體進入狀態,等到臨近晚上的時候他向拉納德發出禱告後出發了。
在東城區的巷子裡,菲利克斯把油質藥膏塗抹在了臉上,藥膏使他的皮膚呈深色。有幾片是深棕色的,其他幾片是橄欖綠色,眼睛周圍還有一點更深邃的黑色。他把頭髮用一條細長的黑色綁帶綁在後面,他在柔軟的皮靴上塗上粘粘的焦油,接着他把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塗黑,包括他襯衫袖口下的皮膚,這樣即使在他做拉伸動作時,也不會被皮膚所背叛。
最後,菲利克斯戴上一副柔軟的皮手套,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調整着呼吸。他很緊張,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起來,他知道森林之家那是精靈的地盤,他雖然沒去過,但總能聽到那些寡婦和遺孀提到。他做了一系列的伸展運動,放鬆着肌肉,從指尖到腳底。他試着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體裡的血液流動上,這樣他會消除緊張,他走在兩座建築物中側身才能通過的窄巷,穿過城市的屋頂,他不能冒險點燈,這意味着他不得不放慢速度。
當午夜的鐘聲響徹阿爾道夫的時候,菲利克斯出現在一片被濃霧籠罩的地方,他隱蔽在屋頂上,濃霧讓他看不到遠方,只能看到守夜人手中提燈發出的朦朧燈光,光線打破了陰影,他耐心地等待着提着燈籠的守夜人離開。
菲利克斯已經完全投入到了這次的工作中,那種壓倒一切的緊迫感也消失了。他繼續往前走,躲在一根麻繩下,這根麻繩一直延伸到兩個煙囪之間,又蜷縮在第三根菸囪旁邊。他試着掃視了一眼周圍的房屋,找出了他所在的地方與森林之家之間的最佳路徑,在濃霧中他勉強看到森林之家周圍的一些建築被大火焚燬了,這使他的工作輕鬆多了許多。
即使沒有雙月,菲利克斯依然可以看清前方的道路,這種感覺來自他的天賦,他就是利用這種天賦獨自穿越露絲契亞地峽返回港口,他向前移動,習慣性地保持着低矮的姿態,他的動作完全是出於本能,他作爲盜賊的時間非常長,他知道什麼該相信自己的直覺。
菲利克斯所經過的地方是一幢三層的房屋,第二層和第三層都有着寬大的陽臺。但好在這兩個地方沒有凌亂地擺放着花盆或其他可能會發出噪音的小零碎。兩幢建築之間的距離很短,但他不願意跳過去,然而他沒得選,他向後退了兩步,接着飛快地從屋頂上跳了過去。
手腕撞到了陽臺上的鐵絲上,菲利克斯的腿懸在空中不停地擺動,他的一隻手差一點就抓住了鐵絲,手指從鐵絲上滑落下來,搖搖欲墜。他向下踢了兩腳,給了身體足夠的動力去向上攀爬,他雙手交替地把自己拉上陽臺。他的額頭上冒出了汗珠,他爬了起來,站在陽臺的扶手上,伸手抓住水槽,他默默地祈禱着,祈禱水槽足夠安全,可以承受他的重量,可以維持他需要的幾秒鐘。
當菲利克斯爬上去的時候,金屬水槽發出呻吟的聲音,隨後掉落在街道上,此時的他並不知道,水槽發出的聲響驚動了正在四周遊蕩的吉納維芙。
菲利克斯躺在那裡,傾聽着夜晚的聲音,他翻過身來,仰面朝天。過了片刻後,他站了起來像貓一樣躡手躡腳地穿過平坦的屋頂。他用腳踢開了一塊瓦片,瓦片從高空墜落在鵝卵石路上,在寂靜的黑夜中發出了響聲。
已經向菲利克斯方向靠近的吉納維芙理所當然的聽到了瓦片摔碎的聲音,她能確定,附近應該有一個同行在活動,而不是毛手毛腳的貓。踢瓦片是非常慣用的方式,如果瓦片的碎裂聲沒有吸引周圍的注意,那就代表附近安全。
菲利克斯原地待了片刻,在確定沒有報警聲後,他向森林之家靠近,牆壁上的藤蔓有很多能提攀爬的地方,但水分讓藤蔓光滑,木質的建築把藤蔓連接在一起,他小心翼翼的測試着藤蔓,看看藤蔓可以承受多大的拉力。只能說他離魔法隔得實在是太遠了,當他這麼做的時候,森林之家的艾尼爾被驚動了。
“再過一會一切都會結束。”菲利克斯小聲說道,彷彿是在自己打氣一樣,隨後他嚥了一口口水,順着藤蔓爬了上去,藤蔓在他的體重下微微下垂,但在他兩手交替向前擺動的過程中,藤蔓仍然很牢固。他成功的找到了路,他知道進去的路,但他能感覺到似乎有人在背後盯着他。
被藤蔓包裹的牆壁上有一扇窗戶,菲利克斯躡手躡腳的爬到窗邊,然後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他用蕩的方式靠近了窗戶,他的動作很快,他迅速的檢查了一下窗戶上的鎖,他發現窗戶從裡面鎖上了,但這難不倒他,他從帆布包裡掏出了一個合適的開鎖器,很快就把窗戶裡面的鎖打開了。
菲利克斯發出了勝利的笑容,他輕輕的推開窗戶,隨後進入窗戶。就在這時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擊中了他的胸口位置,似乎是一支箭矢。他的身體在這股巨大的力量下倒飛了出去,他試圖站起來的時候,他的餘光看到了一道身影出現在他進入的窗戶上。隨後他被涌進來的精靈踹倒在地,他的腦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暈頭轉向的他試圖看清周圍,但他什麼都看不到。
“傻瓜,傻瓜,傻瓜。”被拖動的菲利克斯不斷地詛咒自己是個傻瓜,一個該死的傻瓜,一切都源自他那該死的好奇心。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被迫跪在地上,就像在等待他的死亡一樣。
“光頭?莫非?不會吧?”達克烏斯坐在椅子上不斷的打着哈欠,他皺眉聽着菲利克斯講述的同時,繼續尋思着光頭,他突然想到了其他的,除了西格瑪信仰的那些光頭外,就剩下那位了。而且陰影和神出鬼沒的特性也對上了,行事風格上非常的難纏和狡猾,就像一條蟄伏在陰影裡準備伺機待發的毒蛇一樣,一尋思到這他突然不困了,如果真的是那個光頭的話就有樂子。
“我們的大詩人,你感覺他的故事如何?”來了精神的達克烏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懷錶看了一眼時間,懷錶的短針即將指向十二的位置,幾分鐘後就是後半夜三點了,距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查看完時間後,他又把懷錶收了回去,轉過頭對着正在記錄的託蘭迪爾問道。
正在記錄客人講述的託蘭迪爾停止了動作,在他看來客人講述的內容非常精彩,給他提供了豐富的創作靈感和源泉,或許不久的將來他可以進行適當的改編,改編成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故事。正當神采奕奕的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頓了一下,他突然意識到達克烏斯說的不是艾爾薩林語,而是蹩腳的瑞克語,他把目光投向了趴在地上的人類,回過勁的他明白,達克烏斯問他的時候,也是說給人類聽的,他的話語或許接下來會影響人類的命運。
“很精彩的故事,神秘大陸的相遇,再到幾年後埃爾辛·阿爾文的再次相遇,而且是以這種方式。神秘的身影,恐怖的……”託蘭迪爾短暫的思索了一下後回答道,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再次頓住了,原本他想說威脅的,但剛纔達克烏斯的作爲,會讓他的這句話產生某種歧義,他接着說道,“但這個故事並不完美,在我看來,故事才進行到了一半,接下來……應該將是故事的高潮。”站在原地的達克烏斯先是點了點頭,隨後仰起頭搓着下巴看向大廳天花板上掛着的巨大吊燭燈,思緒不斷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測的那樣,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但那位有些狡猾,而且時間……在他看來菲利克斯就是一棵草,打草驚蛇,在菲利克斯失敗的那一瞬間,他和那位就已經被同時驚到了。
正常情況下,達克烏斯會選擇置之不理,或是反向出擊。而他要是那位的話,肯定會隱藏起來,躲在阿爾道夫的某個位置,或是選擇馬上離開阿爾道夫,之後再找機會做打算。有點難搞,但似乎也不難搞?
達克烏斯把目光看向了坐在託蘭迪爾身旁的科洛尼亞,古聖的高級鍊金術在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情況下就是唯心和神奇,他剛纔在那摺疊空間中看到了古聖給他預留的幻象,除了那些苦逼菜刀,與他同行的施法者們也獲得了機遇。他從幻象中脫離後,就看到施法者以各種姿勢坐在地上或是盤腿漂浮在空中,之後他才瞭解到,施法者們就像被灌頂一樣,在幻象中領悟了高等魔法。
衆所周知,奎許,也就是高等魔法只有史蘭魔祭司和精靈能掌握,但後者不能像前者那樣,得需要一道程序,在奧蘇安的阿蘇爾需要得到永恆女王的祝福,在艾索洛倫的阿斯萊需要得到艾瑞爾的祝福,只有完成了這個先決條件,精靈才能學習高等魔法。至於納迦羅斯和勞倫洛倫?沒有……
很神奇,永恆女王也好,艾瑞爾也罷,所代表的都是愛莎,只有愛莎可以做到,赫卡提、荷斯和莉莉絲這些與魔法有關的精靈神都不行。
而在摺疊空間中,這些沒有被愛莎祝福的施法者們居然突破了限制,這不禁讓達克烏斯再次產生聯想,或許愛莎與阿蘇焉不同,愛莎不是古聖,但就像傳說和所記載的那樣,愛莎確實是精靈的創造者,看似衝突但並不衝突。他要是古聖完全可以利用高級鍊金術或是高等生物技術讓愛莎進行創造,根據愛莎的需求進行DIY,塑造出精靈這個種族。
古聖創造了精靈,精靈神愛莎創造了精靈,這不就對上了嗎?一切突然變得合理起來,至於阿蘇焉嘛……蛤蟆臉的阿蘇焉實在是太難崩了,這是何等的異端,或許等達克烏斯再次見到愛莎的時候問問就知道了。然後,古聖再給愛莎一個古聖設備,或是教會愛莎一個方法,讓愛莎能對精靈進行所謂的賜福,進而學習高等魔法,這似乎沒什麼毛病?
或許泰格里斯、芬雷爾、貝德雅爾這些帝國曆2302年來到埃爾辛·阿爾文幫助人類對抗混沌的阿蘇爾大法師們也從摺疊空間中遇到了相同的境遇,芬雷爾、貝德雅爾與泰格里斯同樣擅長使用高等魔法,不過嘛……
達克烏斯又看向了其他的施法者,他發現大部分施法者並沒有聽客人講述的無聊故事,而是進入了冥想,似乎在消化剛在摺疊空間中遭遇。
“怎麼說?睡覺還是找樂子?”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的馬拉努爾粗鄙的把口中嚼煙的汁水吐進了桌子上的缸中,起身站起伸了一個懶腰後看着他的兄弟問道。
“距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達克烏斯尋思了片刻後果斷地說道,馮·卡斯坦因家族的第三代家主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如果今晚沒有結果的話,再接觸或許就得幾百年後了?爲啥要把遺憾留到未來呢,何不牢牢的把握當下。
隨着達克烏斯的話語落下,施法者們陸續脫離了冥想,精靈戰士們的表情變得嚴肅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們知道達克烏斯看似沒有回答馬拉努爾的問題,但實際上已經做了決定。
“我的兄弟,除了那個蛇頭、詛咒和那個你送給靈蜥的象牙叉鈴,這枚戒指也是我在庫裡什獲得的戰利品。這枚戒指很特殊,在製作的過程中留下一道極其隱蔽的夾層。”沒有冥想的科洛尼亞迴應了達克烏斯,她對着達克烏斯伸出左手,伸展開的左手上有兩枚戒指,她指向無名指的紫色戒指說道。見達克烏斯沒懂後,她又接着說道,“我現在可以在戒指的外層賦予黑魔法,用來進行僞裝,而裡面那道夾層……”
“靈魂淬火如何?”科洛尼亞說到最後把視線看向了德魯薩拉,她的臉上露出了陰惻惻的微笑,而感覺到她注視的德魯薩拉回應了同樣的笑容,隨後她陰鷙地詢問道。
科洛尼亞的話語得到了所有施法者的贊同,靈魂淬火是他們在摺疊空間幻象中新學到的高等魔法,與光明系魔法不同,靈魂淬火一旦被激活後就會迸發出一道明光,敵人的靈魂會遭到焚燒,就像掐滅火星一樣簡單。哪怕燒不死,靈魂被焚燒的那一刻,他們也可以第一時間鎖定敵人,那就像黑暗中的一盞明燈,除非是瞎子,不然想看不到都難。
“別弄死了就行。”達克烏斯笑着說道,他雖然不會施法,但靈魂淬火這個詞一聽就知道什麼意思,他可不希望在他見到那位之前,那位就以這種方式死在阿爾道夫,那可真是……太遺憾了。尋思了片刻,他看向了馬拉努爾,他的兄弟對他點了點頭後,對着精靈們揮了揮手。
在馬拉努爾的調度下,精靈們開始散開,要麼是去換防去替換守衛馬廄的同伴,要麼是去樓上準備接下來的東西。達克烏斯沒有準備,有沃特的錘子和三叉戟就夠了。
“永遠不要去騙一個騙子,這句話是多麼的有哲理啊。菲利克斯,你的名字讓我想到了一個人,他是一位學者的同時也是一位戰士。伱與他不同,你可以穿着你的華麗服飾去參加社交派對,但這並不能讓你成爲一個紳士,你是一個小偷。無論怎樣,你都是小偷和騙子,而你的好奇心給你惹了一個大麻煩。
如果我們在阿爾道夫其他的地方相遇,你不會遭到剛纔的待遇,我或許會熱情的邀請你用餐。在我看來,你的遭遇實在是太神奇了,我想聽你講述你是怎麼獨自穿越露絲契亞地峽的叢林,安全的返回港口。”達克烏斯又坐回了椅子上,他利用這僅剩的時間與菲利克斯聊聊。
“還是要感謝大人您的仁慈,如果沒有您當時沒有讓我收納揹包,我無論如何也遊不過那片湖水的,更回不到港口返回舊世界。”趴跪在地上的菲利克斯知道眼前的精靈前面的話是在感慨,後面雖然是這麼說,但並不是想聽他在神秘大陸的故事,思緒在他的腦海中急速閃過,他知道他接下來說的話會影響到他的命運。
“油嘴滑舌,聽聽,多麼會說話。”達克烏斯聽到菲利克斯的話語後笑了起來,隨後轉過頭看向一直全副武裝站在他身邊的弗拉奈斯指着菲利克斯說道,見弗拉奈斯有些不認同的點頭後,他又看向了菲利克斯接着問道,“對了,像你這樣在人類社會被當場抓住會受到什麼懲罰?應該是相當嚴厲吧?”
菲利克斯聽到精靈的話語後身體抖了起來,他雖然趴在地上,但他能聽到精靈們在研究什麼完後散開了,或許是去準備,或許是做些什麼,但精靈的話語又讓他拿不準。就如精靈說的那樣,永遠不要去騙一個騙子,如果他說不會有任何懲罰,那已經不是在騙一個騙子了,而是在耍一個傻子了,這是在激怒對方,激怒的結果是他無法承受的。同樣,就如精靈說的那樣,他可以穿着他的華麗服飾去參加社交派對,但他仍是一個騙子,如果他一旦被抓住了,等待他的下場將是殘酷的。
就在思緒在菲利克斯腦海萬般涌現的時候,達克烏斯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思緒。
“或許,你不知道,我們精靈有一種恐怖的魔法,比你早上經歷的還要恐怖,魔法會把你靈魂的從身體中抽出來,魔法會知道從你出生到現在的一切,包括一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你應該感到慶幸,沒有遭遇這種恐怖的待遇。在某種角度上,你應該感謝我。”
菲利克斯聽到精靈的話語後,身體直接抖似篩糠,精靈的話語讓他回想到早上所經歷的一切,他也不認爲精靈在欺騙他,他知道他猶如待宰的羔羊,他只能不停的把額頭磕碰在地板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剛剛說到哪了?哦,對了,下場!被毆打一頓?剁手?關入監獄?火刑架?這可真是太殘酷了。”達克烏斯說的同時把手伸進懷裡掏了掏,一顆雞蛋大品相極好的紅寶石被他掏了出來,接着他把紅寶石擲到了菲利克斯的面前。
“不要再發出這種有規律的砰砰聲了,你不是音樂家,你這樣做打動不了我。而且你這種規律性讓我感到厭煩,聲音在時時刻刻的提醒我你是一個騙子。”
菲利克斯的動作頓住了,他不再用額頭觸碰地板,他的目光也被紅寶石吸引了,作爲一名騙子,他知道紅寶石的品相非常好,可謂是價值連城,做成首飾後會成爲派對上最耀眼的存在。
“你在人類社會的罪行與我無關,你也爲你去往露絲契亞大陸和這裡付出了代價。就像我們的大詩人所說的那樣,故事才進行到了一半,而這顆紅寶石則是作爲接下來故事的開端,天亮之前你將不是小偷和騙子,而是一名演員,劇本也很簡單。
你要假設你已經偷到了戒指,接下來你將返回你的住所,臺詞嘛?沒有,全靠你個人發揮,怎麼樣?劇本非常的自由,你甚至可以自由選擇該怎麼回到你的住所,但我建議你最好是從這裡出發後去東城區繞一圈,再返回南城區。沒有冒犯的意思,但在我看來你不得不接受這個劇本。”
趴在地上菲利克斯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他沒得選。
“那麼,我們達成協議了嗎?”
“這一切聽起來太容易了,高貴的大人,我將爲您奉獻華麗的演出。”此時的菲利克斯聽到了靠近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與之前不同,比之前發出的聲音要重一些。他就像被拉納德祝福了一樣,他把額頭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隨後支撐身體的右手拿向了紅寶石,做完這一切後,他以彆扭的姿勢後退了幾步後,從地上站了起來,以謙卑的姿勢低着頭對着精靈行禮。
“我能信任你嗎?就像在東城區那樣?”達克烏斯看向已經準備完站在他不遠處的吉利德問道。
“當然!”
“你對阿爾道夫比較熟,接下來你帶一隊,我跟着你。”得到吉利德的達克烏斯先是點了點頭,隨後說道。說完後他又看向全副武裝的艾尼爾侍女和平常給他帶路的艾尼爾嚮導,他又說道,“另一隊你來負責。”
說完達克烏斯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隨後又像幾小時之前那樣,從森林之家的正門走出,走進被迷霧遮擋的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