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修行方面,急救、關節技巧等等寧言也有不小領悟。
就是醫療方面……
進步着實不大。
治病救人不能空想,它需要切實的病症、例子和實踐,光看書是學不成醫術的。
“看完了?”
“嗯,不過還是很多不太懂。”
“屁話,你要看一遍就會了,門外的那個撞死得了。”
藺雲翻了個白眼。
寧言嘿嘿一笑。
藺雲隨後道:“我調令下來了,最晚下個月中旬走,你這邊時間不多了,所以鄉試你要快些解決,留出時間來學習。”
“流程在這兒,我也快不起來啊。”
“一路打過去就行!”
藺雲說着,給寧言講了鄉試規矩。
原來……
鄉試分筆試、武試。
筆試考得大乾基礎法規等技巧。
武試則有兩種。
一種是老老實實跟考生打,打得輪數越多評價越高。
另一種,挑戰考官。
考官都是肉身八重,不必打敗,只要堅持到所有考官認可就算過關。
藺雲的建議就是——
“你考第二種。一個是快,一天就能把筆試、武試全部結束,留出空餘來修煉,另一個,肉身八重陪練的機會平時可不多。”
“好,那我就這麼報名。”
“不妨事,我已經幫你報名了,就是跟你說一下。”
“……”
寧言嘴角抽了抽,但還是抱拳感謝——
換了別人,藺雲根本不搭理。
“對了,您的傷沒事了?”
“嗯?你不會還藏了丹方吧?”
“真沒了。”
寧言無語。
他跟藺雲某種意義上很相似,所以大事無礙,小事上反而無法彼此信任。
藺雲扯開話題:“行,後天好好考,別丟臉。”
“我去練武了。”
“嗯。”
……
寧言練乏了,拿出一個冊子觀看。
這是四海幫回來後,跟戚雅交易完成得來的拳法。
由於只有前四重,而他當時忙着跑路、修煉,根本沒有在意這本僅只有四重拳法的武功密錄。
今天整理東西、練武,倒是想到了。
寧言翻開扉頁,瞧見名字就不禁怔了怔。
“疊浪拳?”
他往下翻,一頁頁翻到最後,接着合上書頁。
接着,寧言站起來開始練拳。
練了一陣,他若有所思——
這套拳法貌似跟滄浪訣有些聯繫。
“這麼說戚雅的長輩,可能掌握了滄浪訣的配套拳法?”
寧言瞭然,隨後輕嘆一聲。
若全套拳法就在眼前,它倒有不小价值,但只有四重用處卻是不大,而且根據藺雲的說法,千浪拳強在神變之上。
神變之下並不出奇。
可是。
滄浪訣只有八重以下,即便得到全套的疊浪拳,他也沒辦法練成真正的千浪拳。
想到這裡,他不再覺得可惜。
拿到手纔是最好的!
寧言不再糾結。
滄浪訣的七重也頗爲玄妙——
伏入海底修煉。
借水壓讓內臟受到壓迫,繼而加快內臟修行。
看起來沒問題。
但是。
寧言看過醫書,知道水壓之下氣血流轉全身,成長的不只是內臟,還有身體外部。
也就是說——
這玩意兒很講究一個度。
它應該有嚴苛的地點、位置要求,而尤水濟的這卷中沒有關乎選點的技巧,正因如此他第七重才練岔了。
寧言收起絹布。
“我第七重根本不需要像他這樣修煉,只要穩紮穩打,用呼吸養氣術配合修煉就行。”
“度過七重,再用那法子是可以的。”
他心想道。
鄉試六月一日開始。
還有三天。
“獸肉沒了,要不要去魚盤山搞一些?”
海上的他打不過,但山上的,只要不是土熊其他應該都不太怕。
寧言正琢磨,外邊傳來爽朗笑聲。
“藺兄,寧小兄弟在不?”
“陳頭,我在這兒呢。”
寧言站起來揮了揮手。
陳雄哈哈大笑:“我今兒就要去縣城了,就請了個假出去打個獵爽快一下,沒想到遇上一頭山彘!”
“恭喜恭喜。”
寧言連連抱拳道賀。
山彘也是兇獸,雖說不如土熊,但比三目狼要兇猛、強大,其獸肉的價值、口感也更好。
一頭山彘價值起碼兩三百大乾幣。
對捕頭來說也是一大筆收入。
“哈哈哈,不值什麼錢,給你們送一扇排骨嚐嚐。”
他提了提手中的肉。
門口賣藥的孫歡吞了口唾沫,但很快把視線挪開了。
這等獸肉……
就是藺雲捨得給他,他也不敢吃。
不懂氣血,吃它是找死。
陳雄提進門,寧言拿去廚房剁了,焯水、煮下。
接着纔去藥廬內。
“嘿,剛說到你,小子,樊澤本想回家,但被我勸下來了,他前段時間服了養氣丹應該快突破到肉身七重,可以接任我。”
陳雄看向寧言,“你配合好他,要是有需要,咱們大門鎮新到的幾個武館館主都是助力。”
“謝謝陳頭關照。”
寧言由衷感激。
樊澤天賦或許一般,但勝在勤懇老實,做事會做到位。
當然。
最難能可貴的是——
他不是那種死板執拗的性格,有時候還會靈活變通。
“誒,算什麼關照,那個傻小子,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彭舉的事我指不準也得被牽連,那個白眼狼!”
陳雄說着就罵了一句,非常的氣惱。
藺雲聞着味道,眯起了眼,深吸一口氣後說:“肉很香,狗屁倒竈的事很煩心。”
“呸,你真是一點不急。”
陳雄有些羨慕,語氣都酸溜溜的。
他要是有寧言這樣的接班人,他也不着急,原本想着樊澤、彭舉一正一奇相互配合,沒想到“奇”的那個直接奇到邪路上了。
陳雄說着,突然想到個事:“對了,有個事兒跟你有關,這次大門鎮的鄉試不太一般。”
寧言精神一振。
說這可就不困了!
他往前傾:“怎麼說?”
“上邊很重視,而且據說考這邊來的人也很多,所以競爭很大。”
“???”
打完仗的大門鎮,還成了香餑餑?
寧言懵逼了一陣,接着漸漸琢磨過味兒來了。
對普通人來說,大門鎮有外寇窺伺,自然是混亂之源,可對於一些有志做出成績的武者而言,這反而是機會。
就跟自己想法一樣。
或者。
“這跟我有關係?”
“是啊,咱們立的功勞都不小,很多人聽說後都想到立功,所以不止大門鎮,準確說整個江州現在都很吃香。”
“……”
寧言覺得——
他們功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江州玉石案殺得人頭滾滾,所以空缺了一大片,到這邊晉升能更快一些。
說起來。
這倆人一直說功勞大得很。
可自己的除了提前享受鄉試後的權利外,其餘到現在也沒見到啊!
“去看看好了沒。”
“哪有這麼快,行吧,沒好我去打個酒,算是給您踐行。”
“上道!記得打好酒!”
“……”
過良久,寧言回來,提着大門鎮本土好酒。
三人觥籌交錯。
一頓飯後,兩邊告別。
第二天,陳雄啓程,升任雁縣縣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