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毛那邊出來,我就給左天打了個電話,因爲現在也只能跟左天說了,從天恆還有我自己的分析來看,這些事情已經不是我自己能插手的了。
如果是我原來的性格,我肯定會衝上去闖一闖,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但是現在不同了,我的身邊還有孫品藝,我不想自己出事了,孫品藝哭的像個淚人。或者說,我已經不是孤家寡人了,我還有着孫品藝在等着我,在我們的那個“家”等着我回去。
電話裡,左天說他已經知道了,現在正在家裡等着我。我問他在哪個家,他說,就在你現在住的這個家裡啊。
我的心裡一急,踩着油門就快速的想要往回趕。
左天不知道孫品藝來的時候,他有大門的鑰匙,如果他和孫品藝把我的事情說了,那麼我先前編造的謊言就全都沒了。左天可能不會主動去說,但是孫品藝肯定會問的,因爲孫品藝太關心我了。
我和孫品藝說的是,我現在做的是正緊工作,一家地產公司的標投,可是我並沒有和左天透底,左天如果過去了,孫品藝一問起,難保左天不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
“回來了?”
我剛打開門,孫品藝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我發現左天正坐在孫品藝的一旁,尷尬的笑着,臉紅紅的就像做了錯事一般。
一進門,左天應該就看出了我和孫品藝之間濃濃的火藥味。
苦澀的看了一眼左天,我又看着孫品藝,我說,能聽我解釋嗎?孫品藝看了我一眼,然後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說,左天來找你應該有事情的吧,你們聊,我們的事情等下再說。
說完,孫品藝就走進了臥室裡面,把房門緊緊的鎖住了。
左天訕訕的笑了下,他說,我真不知道這其中還有故事啊。我揮手打斷左天的話,我說,這事不怪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事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我知道瞞不了多久,只是現在我還一點準備都沒有,你就給我捅了出來,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本來左天還想說話的,但是我沒讓他在這個問題上
糾結下去,我說,這次我們的十幾個場子突然被砸了你知道嗎?
左天深吸了一口氣,他說,我今天就是爲這事來找你的。
我問他爲什麼直接去堂口,反而直接找到我了。左天說,我懷疑我們的人裡面有內鬼,如果沒內鬼的話,快兩百人沒這麼容易混進來,除非是內部的人接應,而且這個人的地位還一定不低。
沉吟了一聲,先前太急了沒想到這裡面,現在聽完左天的話,我才發現我們的人很有可能真的出了內鬼,只是我們應該懷疑的人太多了,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連我都有可能是被懷疑的對象。
我說,先別說內鬼的事情,你知道這事情是誰做的嗎?左天只是搖了搖頭,他說,他的仇人這麼多,他記得是誰就好了。我問他,是不是刀疤強和別人有利益糾紛,所以別人把手伸到你這裡來了。
左天問我還記得,那塊地皮的事情嗎?我說記得。他又說,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那塊地的事情,因爲我爸已經打算插手進去了,這麼大的一塊地皮遠遠不是一個人能吃的下的,所以現在插手進去的人很多。
我讓左天回去了好好的問一下,我也在這邊盯着內部的幾個人,不然到時候我們怎麼被人陰死的都不知道。
點了點頭,左天臉色沉重的答應了下來。他說,現在你們都注意點,既然有人想搞我的話,他們就肯定不會放過你們幾個,你們也小心點。
交代完,左天就急忙的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他還說,你先別操心這些事情了,先想辦法把你家裡那位處理好吧。
說這話的時候,左天哈哈大笑了起來,還沒等我罵出口,他開着車就跑遠了。
搖了搖頭,我苦笑着來到孫品藝的房門前,輕輕的敲着門,“老婆,我能進來嗎?”
“別叫我老婆,我覺得噁心。”臥室裡的孫品藝朝着我大聲的吼着,我隱隱約約的還能聽見她哭泣的聲音,“楊浩,我現在覺得我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我沒理她,而是讓孫品藝給我把門打開,孫品藝不肯,我就開始使勁的踹着門,剛把門踹
開,孫品藝手裡的枕頭,就朝着我砸了過來,她大聲的罵着,讓我滾蛋,她不想再看到我,還說我們兩個過不下去了,分手吧。
跑過去,我死死地抱着孫品藝,我說,我們冷靜點好嗎?
孫品藝使勁的掙扎着,手指長長的指甲都快鑲嵌進了我的肉裡,臉上脖子上被抓出了一條條血痕。
等到孫品藝打的累了,罵的累了,我才慢慢的開口說道,以前的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不是嗎,重要的是,我現在是你的,也只會是你的。
“以前我可以不管,但是現在你幹了些什麼?”孫品藝狠狠地盯着我,那眼神真的讓人覺得有點可怕,“黑社會啊,是不是還殺人放火啊?我一直很懷疑,你爲什麼住得起這樣的房子,開得起幾十萬的車,黑心錢賺了不少吧?”
我語無倫次的說着我沒有,我說,這個社會很現實,現實到吃人不吐骨頭,如果我不這麼做,我早就死了。
孫品藝不信,她說,哪怕現在的你沒有一分錢,你認爲我會嫌棄你嗎?我喜歡你不錯,但是我喜歡的是原來的你,但是現在,我不想要一個有着黑社會身份的男朋友。你現在幹了些什麼,無惡不作的黑社會是吧?難道,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我不知道爲什麼孫品藝會生這麼大的脾氣,我央求着,我說,我們都冷靜一下好嗎?
孫品藝就說,行,我們都冷靜,但是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騙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了,我們還怎麼在一起?你說的那個叫李玉清的女人,你怎麼沒告訴我,她曾經是左天的女朋友。
楊浩,你還真的行啊,搞大了自己兄弟老婆的肚子。
這話說完,我愣在當場,當時給孫品藝打電話的時候,我並沒有告訴她李玉清那時候是左天的女朋友。可能是骨子裡的那股想要安慰的心理吧,所以我隱瞞了這個事實。
我有點不知所措了,現在的我們知道互相都深愛着對方,但是因爲愛的太深,孫品藝纔會這樣的吧。
愛是個很奇怪的東西,而我們就像是在愛裡窒息的魚一般,這份愛毒到了骨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