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妞淡淡地看了眼相擁而立的兩個人，道：“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爲何還要偷偷摸摸？愛了便是愛了，很可恥麼？”
曲靈嫣輕輕地笑了笑：“姐姐！這點就是你的不懂了！存直他不想暴露我的身份，所以纔將我隱匿在永和宮！”
“爲什麼？”
“後宮爭寵，歷來非死即傷，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全身而退？政治上的權鬥也要插上一腳，當朝重臣，有誰會支持我一個弱女子？我只是一個在存直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存在的婢女，要是讓天下知道我就是他最愛的女人，會怎麼樣？要不就是存直遭來非議，要不就是我曝屍荒野！”
夏侯譽目光波動，柔柔地看了眼懷中女子。
牛妞苦笑道：“那就把矛頭都引向我麼？夏侯譽，你寵我既可以轉移人們的視線，又能夠經常見到情人。可是，你就不擔心會害死我麼？”
男人目光幽深地看着牛妞，手中直指牛妞胸口的寶劍沒有移動分毫。
良久，夏侯譽淡淡開口道：“不擔心！因爲你馬上就要死了！靈嫣的身份不能被揭穿！”
好一句冷徹心扉的冰語寒言，牛妞燦爛一笑：“殺我？你不後悔麼？夏侯譽！你肯定你一點都不愛我？”
言罷她猛地用手掌狠狠地抓着劍刃，一寸一寸地將劍尖移至小腹，鮮血順着劍身大滴大滴地淌在地上。
夏侯譽眉頭一皺，冷冷地道：“你瘋了？放手！”
牛妞死握着劍尖不放，將劍尖抵在小腹上方！
夏侯譽眸子一黑，手腕加力，將劍身翻轉過來：“放手！”
劍刃在手掌中翻攪，牛妞頓覺手掌火灼般辣的痛楚，怕是手掌都爛了吧？
但是，她還是咬着牙生生地握着劍刃，慢慢地將自己的小腹送了上去。
曲靈嫣大驚：“牛鮮花！你！”
夏侯譽俊逸冷酷的臉上有了絲迷茫，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寶劍一寸一寸地插到牛妞腹中。
“娘娘！”驚恐的志玲衝了出來，攙住了牛妞。
牛妞臉色慘白，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男人：“放了志玲，我已經殺了孩子，要是還不夠，你可以殺我！”
話落，牛妞又突然狠狠地往夏侯譽身上撲去，寶劍霎時穿透了她的軀幹。失去意識之前，她用最後一口氣猛地抓向夏侯譽腰間，將一物死死地攥在手中。
志玲尖叫起來：“啊！出了好多血！皇上，娘娘會死的！她……”
沒等她喊完，夏侯譽早已打橫抱起昏迷的牛妞朝永和宮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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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簾之外，御醫神色凝重：“皇上，龍子脈息已斷，現在就連賢妃娘娘怕也凶多吉少！”
夏侯譽臉色微變，怒道：“廢物！要是她死了，朕要你們全都殉葬！”
靈嫣繼續充當柏芝的角色，跟着丫頭們忙碌着，無意間瞥了眼咆哮的男人，微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