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和慕修寧說完這事情，慕修寧久久沒有思索透徹這事情。
該向大了看，還是該向小了看，十分的糾結。
這事情讓慕修寧不禁去想，夜染和他是怎麼認識的，她怎麼去做了娛樂明星。
就像是最初他想的那樣，本來她應該過着平穩安定的生活纔對，爲什麼腰身一變成爲了女明星。
在他的想象中，她大概在製作香薰爲生，在哪裡安穩的上班爲生，他想象着在異國他鄉，自由的生活着，無憂無慮。
畢竟，當初，她是有足夠的錢在國外過的很好的。
可是……
那時候他的放手是真的放手了，可是五年後她回來，卻完全不一樣了，這五年的空白，他一無所知。
這女人，做了女明星還要成爲世界級的女明星，和偵探事務所有聯繫，身邊還有這麼危險的男人。
“不會是間諜吧。”慕修寧嘟囔了一句，深深的嘆了口氣，喝了一口威士忌。
方錦看着他道：“現在就開始擔心了？看你現在的樣子也沒好到哪裡去，要不然我再幫你催眠吧。”
“敬謝不敏，你的那套就是糊弄人的，什麼催眠根本就是騙子行爲，放過我吧。”慕修寧冷冷的拒絕。
方錦一邊搖着酒杯，一邊反駁他的侮辱：“我告訴你，我可是專業的。我的催眠是真的有起作用的，一定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起了作用了，只不過催眠這東西，並不是能永遠有效的，是有契機可以解開催眠的。也許你被不知不覺的催眠了，又在什麼時候不知不覺的解開了催眠。”
“哦，我就聽你瘋言瘋語的胡扯。”慕修寧冷笑，對他的話完全不予相信。
方錦喝了點兒酒有有些較真了，見他對自己的領域這麼不屑，正襟危坐了起來道：“那我來問你幾個問題好了。最初顧薰染離開之後，你是不是一直都晚上睡不着。”
“是又怎樣。”慕修寧蹙眉。
他失眠而已，怎麼了？
“於是你每天都做那套習題麻痹自己。”
“那是你這個變態讓我做的，我以爲有用！”慕修寧爲當年竟然乖乖聽他的話感到羞恥。
“然後呢？爲什麼後來睡的着了。”方錦問。
慕修寧冷着臉。
爲什麼……
“因爲我認命了，妥協了安定下來了。”慕修寧瞪着漆黑的雙眸道：“我那時候，放下了。”
虛假的幸福也很好，他決定了，和曲柔結婚。
“也許不是這樣的，是我的習題多少對你起到了輔助效果了，讓你覺得那個女人離你很遠很遠，遠到了你的世界外，你擁有的一切安定平和。”
慕修寧挑眉：“那你怎麼解釋她回來之後，我又無法自控的事情。”
方錦意味深長的笑了：“契機本身就是顧薰染，她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可以催眠着自己，暗示着自己她在你世界之外，但她站在你面前，你又怎樣？你逃不開了啊。人可以騙自己一時，怎麼可能騙自己一輩子。催眠這東西也是，騙騙一時就算厲害了，一輩子未免太誇張。”
這事情其實很簡單。
催眠，是心理暗示，他自己想要暗示，再外界幫助暗示，這種暗示就種在心裡了。
可是當心沒有辦法逃避的時候呢，暗示有什麼作用。
慕修寧是非常厲害的僞裝者，能騙別人還能騙自己，但方錦覺得，還是那句話：
騙騙一時，也算厲害了，一輩子太誇張。
沒有人能違背自己的心活一輩子。
愛上了就逃不掉，躲也好，藏也好，最後兜兜轉轉還是那個他（她）。
慕修寧被他說了一通，也搞不懂自己是被說服了還是怎樣，喝着酒，有了醉意。
他是註定逃不開了，要落個悲劇收場，那她呢，她其實已經逃開了吧，已經不被自己束縛了吧。
那她未來的選擇，不是自己會是誰，是煌月嗎？歐陽明宇那男人嗎？
不，都不要，兩個他都不看好。
煌月就是個小鬼，只會拖累她，怎麼行。
歐陽明宇，太危險了！那麼狠，就算事情有原因，但是萬一以後家暴怎麼辦。
都不行的，自己也、也不行，自己爲什麼、爲什麼就不行……
酒越喝越多，最終醉了。
慕修寧倒在沙發上，舉着瓶子嚷嚷：“我爲什麼不行！我要結婚！結婚！”
方錦看着他聳肩：“你現在可不是有未婚妻的時候了，一個都沒有嘍，你找誰結。”
“你小子，給我、給我做伴郎！去買戒指，我現在、現在就去求婚。”
“嘖，等你真的哪天要結婚了，我再給你做伴郎，我作爲你的摯友啊，對你只有一個期望，就是不論如何都別孤獨終老啊。”方錦笑着繼續喝酒。
慕修寧倒在沙發上，已經睡過去了，翻了個身還在念叨着他繾綣眷戀的人的名字。
“小染……”
方錦看着慕修寧，深深的嘆了口氣。
外面狂風驟起，要下暴雨了，他低喃呢了一句：“情深不壽……”
一直到現在了，方錦仍然記得，有時候那女孩會來找他，時常在中午的時候，給他送便當。
因爲高中和大學實際上是直升，其實也不遠。他指使着那女孩給他拿便當。
每次中午她來了，他就會板着臉，偶爾會和她說幾句話，偶爾也會留她吃飯，他喜歡把自己不愛吃的菜夾給她，像是欺負人一樣，看她有些糾結的咬着脣的樣子，但偶爾也會把她愛吃的，夾給他，像是恩賜一樣，看她小小的歡喜。
她總是低着頭，也注意不到他脣角會勾起一個很小的弧度，有些滿足有些高興。
方錦知道，自己是唯一有幸能和他們一起吃飯的人。慕修寧的身份，多少女孩子喜歡，多少男孩子想搭上關係，無數人邀請他吃飯，他全部都推拒了，就每天等她帶便當來。
然後，在她來之前，他撐着手臂從樓上一直呆呆的看，一直到看到她的身影出現，才急忙去拿着筆，一副在忙碌的樣子。
顧薰染，現在你的是性感女星，你大概把自己所有的純情都給了這個人，但是有一天你要是能明白，這個人也把所有的純情都給了你的話，那就好了。
他是個很愚蠢很愚蠢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