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安月白跟小周講述着這三年的經歷,倒是沒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反而多了許多笑料,尤其是潘婷婷與趙暢那一組,幾乎是每天的的自行車爭奪賽都會失敗,然後在馬路上各種花式攔車。
可惜最後誰也沒有攔下來,每一對都成功繞過了他們。
幾天相處下來,她反而覺得潘婷婷這人簡直是智障的可愛,也難免她會將寧雅芝給折磨成那樣。
要是長時間跟她待在一起,安月白覺得自己多半也會瘋,所以很是慶幸這一次的節目錄制是二人世界分開的。
中途小周開車來到了加油站加油,卻不想在這裡遇上了同樣來加油的韋楓雪。
雖然這三天安月白與韋楓雪同在一個節目組,但是兩人相遇的機會實在是太少,所以根本沒說上什麼話。
此時拍攝已經結束,兩人再見時,氣憤頓時變得微妙起來了。
夜裡風冷,安月白縮了縮脖子,又將雙手縮進衣袖中,整個人像是一隻慵懶的貓,看看濃墨的夜空,沒有月亮,也沒有什麼星星,好像是要下雨一般。
小周去前邊處理加油的事情,安月白出來透透氣,站在自動販賣機前投幣買了罐飲料喝着。
這時候韋楓雪走了過來,她目不斜視,也投幣買了一罐飲料。
咔噠一聲,拉環被韋楓雪叩開,安月白瞥眼看過去,就見她仰頭喝着飲料。
安月白完全沒有要打招呼的心思,轉眼朝小周那邊看去,看看是否已經結束了。
韋楓雪這時候冷冷地說道:“既然你喜歡晉隋,又爲什麼要吊着越銘,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噁心嗎?”
安月白聽得一愣,隨後便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從哪裡看出來自己喜歡的是晉隋了?
難道她是選擇性地無視自己了喜歡越銘的事實了嗎?
安月白覺得有些好笑,轉過身看着一臉冷漠地韋楓雪,微微笑道:“關你什麼事?”
喜歡晉隋還是越銘,這都是她的事,輪不到韋楓雪來對自己說三道四的。
韋楓雪看着安月白,倒是一點也不怕,她手握着飲料罐,目光冰冷地看着安月白,眼底甚至還透露着幾分仇恨。
換做是以前,安月白還會覺得韋楓雪不可理喻,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針對自己,但是現在她不會去想這些問題了,以爲她已經意識到韋楓雪是自己情敵這件事。
所以哪怕她再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出來,都能得到解釋。
別說她針對自己了,就是上次看見韋楓雪強吻越銘的那一幕,她心中對韋楓雪恐怕也會有疙瘩和芥蒂。
所以這兩人看起來倒像是天生就不和。
對於安月白的反問,韋楓雪只冷冷地說道:“我看你不爽。”
安月白頓時聽笑了,不鹹不淡地說道:“那很巧,我也是。”
韋楓雪冷笑一聲,安月白髮現她握着飲料罐的手加重,指尖已經出現青白之色,可見她的力道之大。
安月白微微挑眉,看出了韋楓雪在壓制着內心的真實情緒,卻又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
麼做。
在她看來,遇見韋楓雪是一件掃興的事情,但是她並不會像韋楓雪一樣,主動湊上來咬人。
“你難道會看不出來,越銘對你的特殊。”韋楓雪冷聲說道:“可你卻和晉隋牽扯不清,我一直覺得你很討厭,是因爲你很虛僞。”
聽完韋楓雪這番話,安月白越發覺得不對勁,怎麼說起來好像還是她的錯咯?可她做錯了什麼?
韋楓雪這番話說的簡直莫名其妙嘛!
“我可沒說過我喜歡師兄。”安月白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讓韋楓雪知道自己是錯的多麼離譜。
“假惺惺。”然而韋楓雪看起來並不相信,甚至在聽完之後,厭惡地瞥了她一眼。
安月白這就很生氣了。
我跟你講道理,你不聽,那就別怪她不講道理了。
“我說你,戲很多啊。”安月白依舊是微微笑着,可是她的語氣已經透露出了自己的不耐煩,“我和師兄之間清清白白,並不需要你來肯定,你要是喜歡意淫也隨你,畢竟我也覺得你很噁心虛僞。”
韋楓雪冷了臉色,“你真以爲仗着越銘護着你,我就不敢動你了?”
“你這話也是好笑,我什麼仗着越銘護着我了?”安月白仰頭喝了口微熱的飲料暖身,漫不經心地說道:“倒是你,一直在消耗越銘對你的耐心吧,但凡你不怎麼善妒小心眼噁心人,越銘也不會動怒將你雪藏一個月。”
說起這件事,她算是成功踩中了韋楓雪的痛處,韋楓雪的臉色一時間變得更加難看起來了。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那一次,是韋楓雪又一次清楚地意識到越銘爲了安月白而跟自己生氣。
以前還是培訓期間的時候,對於她和安月白之間的事情,越銘其實並不怎麼插手,只有鬧大的時候,他會警告韋楓雪,要她改正,然而因爲嫉妒和怒火衝昏了頭腦,每一次她都不知道收斂,且隨着時間的積累,只會覺得安月白越發的礙眼討厭。
更何況後來安月白出道後,越銘對她的各種維護,更是讓韋楓雪心有不甘。
這些緣由安月白都知道,她想,如果讓韋楓雪知道,自己就住在越銘旁邊,甚至幾乎很長一段時間都跟越銘一起吃飯閒聊看電影,那她豈不是要瘋?
想到這些,安月白不由抿脣無聲一笑,看着韋楓雪輕輕搖頭。
韋楓雪皺眉,冷聲道:“你笑什麼。”
“笑你。”安月白輕飄飄地回答,卻並沒有說明,她轉身朝小周走去,淡聲說道:“我不想跟你鬧,但是你也別總想着找我麻煩。”
“安月白。”韋楓雪叫住了她。
安月白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看去。
“是因爲我們同在他的手下,所以我不甘心。”韋楓雪冷聲說着,“我很討厭我們之間的這種共同關係。”
安月白聽得心中一動,有一個念頭在此時一閃而過,快的她根本反應不及便消失了。
“既然我不喜歡,那就會丟棄,你最好別放鬆警惕,我們之間的鬥爭還麼有結束。”
安月白覺得好
笑,回頭看去,“你覺得我有時間跟你扯這些嗎?”
韋楓雪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反而搶先越過她離開了。
到頭來卻是安月白看着韋楓雪走遠,靜默幾秒後,扶額說道:“莫名其妙的女人。”她還是想不起來,再聽見韋楓雪那番話的時候,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究竟是什麼。
小周加好油後,一回頭就看見了站在自動販賣機前的安月白與韋楓雪,頓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忙朝安月白招了招手,示意她已經完事可以過來了。
這時候,從小周的角度看去,已經可以看見韋楓雪那難看的臉色。
她不由在心中驚訝,難道這一次發威的是她家小白?
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在小周的印象中,韋楓雪很要強,個性比較倔,屬於硬派人物,誰都不會從她手裡撈到好處的難纏之人,之前也聽聞了一些韋楓雪與安月白的事情,覺得對方是個狠角色,而自家藝人,則是一隻單純的小白兔,很可能鬥不過。
可見安月白在小周眼中的形象是存在多麼大的錯誤。
安月白想不到自己平日的慵懶,竟然給小周造成了這麼大的錯覺。
看了眼韋楓雪離開的背影后,安月白聳了聳肩,不以爲意地朝車上走去。
上車後,小周有些緊張又擔憂地問道:“她沒對你怎麼樣吧?”末了沒等安月白回答,就又道:“要是有什麼你就說,咱們回去告訴越總!”
安月白:“……”
這種事就去告訴越銘,怎麼看都顯得像是小學生告老師一樣,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不會,她能對我做什麼。”安月白擺擺手,很是淡定地說:“也就跟我耍耍嘴皮子功夫了。”
小周看着她愣了愣,安月白不解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小周搖了搖頭,“就是忽然感覺,你怎麼這麼霸氣。”
“我不霸氣難道要像個小白兔一樣被她欺負嗎?”這下換安月白不能理解了。
小周伸手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說:“好像也是……原來我一直理解的都是錯的,我以爲你就是單純白癡的女主角,而韋楓雪就是蛇蠍心腸的女配……”
安月白麪無表情地看着她道:“你剛纔說了單純白癡吧?說的是我吧?”
“這只是一個比喻!”小周連忙搖頭,“你只要理解我把你當成女主角,而她是女配角就行了!”
安月白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說:“哪有這種事,她是她自己的女主角,我是我自己的主角,本是兩不相干,是她自己作死過來挑釁。”
“不過看你這樣我就放心多了。”小周笑道:“我還怕你真的像電視劇中的女主角一樣,受了委屈不說的話,那就真的沒人會知道了。”
“我知道,這年頭還是做個耿直人比較好。”安月白半眯着雙眼,“畢竟人和人之間是需要溝通的,比如說,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是單純白癡的女主角,而韋楓雪卻是蛇蠍心腸,你到底覺得我哪裡智商比她低?”
小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