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做好晚飯後,安月白回到沙發上坐着繼續看劇本。
首先看完的是現代校園的劇本。
講訴的是從少年時期青春友情親情與愛情,設定也蠻有趣的,但是或許是因爲投資方規定的集數問題,到了後面部分她覺得有些爛尾。
第二個看的是現代都市。
人設和劇情都挺不錯的,但是女主角的人設性格跟《49天》的女主角有些相似,再加上結尾是個悲劇,讓安月白看的很是唏噓,她不喜歡悲劇結尾的故事。
最後一個看的是古裝奇幻。
牽扯了妖魔仙等設定,世界觀很是新穎,讓安月白看的津津有味。
製片方邀請她參演的是女一號,名叫做熾璃,是一個活了千萬年的上古妖魔。熾璃是一個妖嬈固執的角色,也是由無情到深情的演變,挺有難度的一個角色。
讓安月白比較感興趣的是,這部戲的男主角是一名上仙,立場與女主角對立,和她上一部戲一樣,又是相愛相殺。
可這部劇的劇情,卻將這樣的相愛相殺描寫的很是引人心動和疼惜。
女主角熾璃在編劇的描寫下顯得很有角色魅力,她雖然是上古妖魔,卻因爲拯救千萬魔族而自損萬世修爲,其他勢力因此滿世界追殺她,而她卻收斂了神魂力量裝作單純的小妖魔躲在男主角的身邊賣萌修養。
男主樓夜上仙,被稱作是天界最廢材的劍仙,下界歷險拜入第一大修仙門派崑崙派門下,平時總是被人欺負,卻是個深藏不露的腹黑男,平日裡溫文爾雅,但發起瘋來連自己都傷,卻唯獨不會傷了女主。
而女主在他身邊,一直爲他清掃那些來找他麻煩欺負他的人,主旨是:這個人只有她纔可以欺負,其他人休想!
安月白被這樣的人物設定吸引,津津有味的看了下去。
中途越銘回來時,她才放下劇本卻開門,隨後便看見越銘頭髮溼淋淋出現在眼前。
“怎麼淋雨了?”她不解道,眼中倒映着他的面容,溼淋淋的髮絲垂落着柔順的貼在他的臉頰,讓她看得有些心疼。
“忘記拿傘了。”越銘卻是不怎麼在意,在安月白的催促聲中上樓去洗了個熱水澡,將頭髮吹乾後才下樓來。
期間安月白已經將晚飯給整理好了,只不過在越銘下樓回來之前,家裡迎來了第二個敲門的人。
外面暴雨不歇,又是已經入夜,會在這時候出現的人安月白實在是想不出來。她不覺得金姨會冒着這樣的大雨來送什麼東西。
至從知道有她在這裡照顧越銘後,金姨都是直接電話問候,人已經不怎麼來了。
安月白上前打開了門,門開後,便聽見了外面傳來的嘩啦啦的雨聲。
出乎意料的,站在門外的人似曾相識。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許笑笑溼漉漉的一身,長髮溼噠噠的緊貼着肌膚,精緻的臉蛋上露出的是略顯陰鬱的表情。
她看着安月白,輕聲問道:“可以借你家住一晚嗎?”
安月白萬萬沒有想到,站在門外的竟然會是許笑笑。
距離再次見到女神已經是快半個月後的事情了。
至從那天許笑笑跟着徐秀傑離開後,她就再也沒有這兩人的消息,不過許笑笑回國的消息,至今也沒有被曝光出來。
顯然其中也有越銘在幫忙壓制着消息。
可許笑笑如今全身溼透的出現在她面前,低聲詢問可否在她家住一晚,這樣的劇情發展就讓安月白覺得很是頭疼。
她看見許笑笑身邊並沒有任何遮擋物,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打傘的來到越銘家的?外面可是大雨傾盆吶。
“當然可以。”安月白回道,目光擔憂地看着許笑笑說:“可是你不要緊嗎?怎麼一個人傘也不打的過來了。”
許笑笑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溼透的衣服,漫不經心地回道:“哦,忘記打傘了。”
安月白:“……”
這個回答她之前似乎已經聽過了。
安月白很是無奈,卻又沒有辦法,只好回去打着傘帶着許笑笑回到了自己家。
路上許笑笑還有些小得意地說:“我看你家沒有亮燈,就知道你在越銘家。”
“很厲害。”安月白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說道。
“那當然了。”偏偏許笑笑還真的吃這一套,聽她這麼說後很是得意又高興。
安月白一時間搞不懂許笑笑究竟是跟徐秀傑吵架了跑出來的,還是單純心情好了過來逛逛。
把人帶到家後,她道:“你先去浴室,我去幫你找換的衣服。”
“麻煩你了。”許笑笑很是乖巧禮貌地說道。
安月白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說:“是跟徐秀傑吵架了嗎?”
“不是。”許笑笑回答的倒是挺快的,安月白一開始還以爲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可如果不是跟徐秀傑吵架的話,沒道理她會大晚上的不打傘置身暴雨之中導致自己渾身溼透,然後找到她說借住一晚上。
如果不是跟人吵架的話,難道不是洗完澡沐浴完畢就會選擇回家的嗎?許笑笑找到她說的一句話可不是問能否沐浴,而是借宿。
也就是說,她不能回家。
因爲家裡有徐秀傑嗎?
安月白腦子中有無數問題翻騰着,卻是一個都沒有問出來。
“我先去找衣服。”她看着許笑笑,她神色安靜,卻莫名讓人看得心疼。最終安月白也不敢追問什麼,只能說先讓她去洗澡,免得等會冷感冒了。
許笑笑擡眼看着安月白離開的背影,眼中一抹感激和暖意,像是在感謝她剛纔沒有繼續追問。
安月白給許笑笑找好衣服正要送過去的時候,就接到了越銘打來的電話。
“去哪了?”越銘下樓後發現樓下竟然連人影都沒有一個,頓時覺得不舒服,便直接給安月白打電話了。
安月白有些意外,同時解釋道:“許笑笑來了,全身溼透,我正在給她找衣服。”
越銘聽後微微沉默一會。
許笑笑又來了,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等於沒過多久,徐秀傑也要來了。
他站在門口,看着外面傾斜的暴雨,還有着夜風呼嘯聲夾雜
其中,看來今晚可是一個不會安靜的夜。
“她過來吃飯嗎?”越銘問。
安月白說:“我等會問問。”
越銘又道:“別管了,讓她洗,你先過來吃飯,吃完再給她拿點過去就行。”
安月白聽着有些好笑,卻又無法反駁。
她來到浴室這邊,將替換的衣服交給了許笑笑,隨後問道:“要一起吃晚飯嗎?”
“你們先吃吧,不用管我。”許笑笑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慵懶,透着一股子漫不經心,還有着一股全世界都無所謂的放縱。
安月白知道她肯定遭遇了什麼事情受到了刺激或者是打擊,於是回答了越銘的說法:“那我們吃完了等會給你送過來。”
許笑笑應了一聲,沒有反駁。
安月白看着關上的浴室門,無聲嘆氣。這一次再見到女神,怎麼卻覺得她像是一條喪失了生命力的美人魚呢?
回去的時候,安月白縮在雨傘之下,縮着脖子,將雙手也縮進了長長的衣袖之中,整個人看起來怕極了冷。
儘管她已經很小心了,可是隨着夜裡的大風席捲而來,偏斜的暴雨還是吹了她一臉,冰涼的感覺讓安月白小小地驚呼了一聲。
一擡頭,就看見了站在門前的越銘正看着自己。
她站在臺階下眨了眨眼,被眼前這一幕看的愣住了。
越銘沒有待在屋子裡,反而站在了門口,看着她回來。她置身風雨之中,之前被風吹的冰涼的臉頰在此刻卻是莫名感覺稍稍微暖。
越銘見安月白走到臺階前就不動了,不由微微皺眉,上前一步說道:“過來,愣着幹什麼。”
安月白聽見他的聲音後才恍然回過神來,隨即被冷風吹得打了一個冷顫,連忙小跑着上前,或許是因爲被雨水打溼的臺階太滑,也可能是因爲她小跑的有些慌亂所以沒有站穩,所以差點摔倒了去。
還好越銘剛纔往前走了一步,站的位置恰到好處,剛巧穩穩地將她抱到懷中。
被越銘抱住,安月白卻是一個激靈,很快後退開去,忙道:“越總,你沒事吧?”她怕剛洗完澡的越銘又淋溼了。
越銘卻是有些不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後,十分自然地牽過她的手把人帶進了屋子裡去。
“擔心好你自己就行了。”越銘將傘收起來放在一旁說道,“去拿乾毛巾擦擦,別感冒了。”
安月白聽着,一時間有些鼻酸,心中更是有些堵。
總是這樣。她想,總是在這些小事情和小細節上,讓她感動無數次,也讓她一次次心動,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阻擋。
或許對於越銘來說,這些只是隨口說說,並不是很在意,也許是客套的關心於照顧,但是在安月白心中,卻總是撩撥她的心絃,讓她沉淪。
可對別人來說,這根本算不了什麼,甚至壓根就不知道。
所以她纔會覺得有些心酸。
越銘轉過身來,發現安月白站在原地沒動,不由微微皺眉,“找不到?”
安月白這纔回過神來,連連搖頭,可越銘已經去將乾毛巾給她拿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