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很早以前,我就想成爲一個有錢人,之所以會選擇當藝人,也是想着一夜暴富,這樣來錢最快,對我來說,比當服務員打工兼職這些事的難度更小。”韋楓雪迷濛着雙眼,仰頭喝着酒,看起來已然是醉了,咯咯笑道;“當時我還很害怕,害怕因爲有你的存在,越銘就會再也看不見我,甚至會放棄我,那麼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機會,而是讓我爸媽過上好日子的機會。”她低聲說道。
安月白聽得有些動容。
還記得之前韋楓雪就要結束培訓期滿的那天晚上,被花鈴四人組堵在門口羞辱,言談之中便提及了她的父母,因此惹怒了韋楓雪。
那時候,她多少便知道一些關於韋楓雪家庭的事情,也正是覺得花鈴四人組太過分了,纔會和寧雅芝一起出手干涉防止了韋楓雪被孫芸打。
此時在聽韋楓雪親自講述這些記憶,她心中也有幾分感嘆,語氣因此軟了一些:“現在你已經足夠優秀,可以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了。”
爲人子女孝敬父母,對於這一點,安月白倒是挺欣賞韋楓雪的。
韋楓雪看着安月白眼中的笑意,不由有些恍惚。
在她看來,自己將安月白約來這裡,便已經做好了受到對方冷言冷語的準備,她甚至說服着自己,到時候就算安月白對自己進行嘲諷都一定要忍住,不能破功,不然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功虧一簣了。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安月白並沒有針對她的家庭身世有什麼異議,無論是言語上的嘲弄還是眼神上的不屑,通通沒有。
她甚至在笑着,爲她的成就而高興。
這時候,韋楓雪才忽然想起來一件已經被她忘記的事情。
那便是在一年前,花鈴四人組將她堵在練習室門口,羞辱她的身世與父母,那時候站在她這邊的人便是安月白。
與寧雅芝一起讓孫芸幾人不敢再對自己出手。
這件事已經被她忘記了,她當時甚至覺得安月白和寧雅芝是故意的,故意等在那裡想要看孫芸她們羞辱自己,然後再出來解圍,爲的就是要讓自己感激她們。
當時她是這麼想的。
可是現在看着眼前的安月白,韋楓雪有些恍惚,隱約覺得當初的自己或許是想錯了。
安月白輕聲笑道:“以前我只覺得你有點高傲,對別人冷漠了些,雖然對別人不是很友善,卻也沒有真的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來,哦,雖然你後來對我做的那些事情聽過分的,不過既然你現在已經覺悟了,那我也放心了。”
她的語氣很友善,比之以前的針鋒相對完全不同,因爲此時她已經接受了韋楓雪的道歉,並且表達了釋然。
韋楓雪聽着,心中頓感好笑,沒有想到竟然如此順利的就成功了。
她瞥眼看着在右手邊下壓着的包裡的東西,心中一咬牙,手指已經伸了進去抓住了那包東西。這時候安月白忽然說道:“雖然我不能喝酒,但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破例喝了一杯吧。”
“希望你以後會成爲比現在更好的人。”她展演一笑,笑彎的雙眼中清亮的眸光宛如星辰。
韋楓雪愣愣地看着她,原本已經抓緊了那包地方,可安月白的這番話卻又讓她動搖了,沉默的瞬間,她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抓着的那包東西。
那是可以讓安月白身敗名裂的東西。
“好。”韋楓雪應了聲,舉杯與安月白相撞,看着安月白喝下去後,眼神閃了閃。
她已經把後路想好了,即使現在的自己心軟沒有用一開始想的辦法,但是也還有其他辦法可以阻止安月白出道。
安月白之所以會答應喝酒,一是因爲嘴饞了,二是真的以爲韋楓雪是真心的,所以給她機會。
可她忘記了,一旦喝上後,就會有癮。
安月白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後來竟然會跟韋楓雪喝上了,韋楓雪看出了她的酒癮,便開始不斷引誘安月白喝酒,並且爲了以防萬一,她點的酒的酒勁都很烈。
所以花了點時間,就將安月白給灌醉了。
安月白喝醉後會是什麼樣,韋楓雪從未見過,也不曾想過,但是她並沒有給安月白髮酒瘋的機會,因爲她灌的有點狠,讓安月白整個人都變得渾渾噩噩的,頭重腳輕。
迷糊之中,她將酒杯放下,嘟囔道:“不能喝了,我得回去了。”她扶着沙發想要站起來,卻因爲醉得太厲害,搖搖晃晃地又摔了回去。
韋楓雪這時候適時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笑着走過去把人扶起來,一邊說:“好,我這就帶你回去。”她將安月白扶起來,然後走到了包間門前,打開門出去了。
安月白只覺得天旋地轉,腦子一片眩暈,視線也很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一層白霧一樣,她搖了搖頭,下意識地要去拿手機,一邊嘀咕道:“手機,我的手機呢。”
她要看看越銘有沒有回覆,因爲此時她知道自己喝醉了,所以很糟糕,不能讓越銘知道才行。
懷抱着這樣的想法,安月白擡手要取翻自己的手機,然後卻被身邊的韋楓雪阻止了,她扶着安月白往外走着。這裡是地下酒吧,上面便是酒店,她扶着安月白進了電梯,朝酒店而去。
安月白完全不知道此時的自己身在何處,只是恍恍惚惚地問她的手機在哪,韋楓雪爲了不讓她亂動,開口哄道:“等一下,等你回去之後就能找到手機了。”
“回去啦。”安月白小小地歡呼了一聲,隨後又不滿道:“不行,還不能回去,我、我喝酒了,回去就糟糕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電梯卻到了。
韋楓雪自然不會放她回去的,電梯門開後便帶着安月白走了出去,朝走廊前方走去,因爲拖着一個喝醉酒的安月白,所以行走的速度比較慢。
恰巧這時候另一部電梯也到了,從裡面走出來的正是顏牧和越銘兩人。
顏牧正笑嘻嘻地說道:“聽說秀傑爲了跟他老爹對抗躲在酒店來了,銀行卡都給停了。”
越銘擡手鬆了鬆領結,一
臉淡漠地說:“他又不是沒錢。”
要是徐秀傑的錢財大事還被自家老爹一手控制,那越銘和顏牧可得唾棄他了。
“雖然有錢,但是自己悶在房間裡就知道喝酒,我怕他被自己給喝死了。”顏牧說着,探頭朝走廊裡邊看去,“咱們還是快點過去看看他吧,要真是喝出問題就不好了。”
越銘這才懶洋洋地跟了過去,兩人這時候都發現了走在他們前邊的人,但只是看見了背影,所以不知道是誰。顏牧則是痞氣地吹了聲口哨,因爲發現走在前邊的兩人背影都很漂亮。
他甚至轉頭看向越銘開玩笑道:“我就說我今晚桃花很好吧,在這種地方都能看見美女。”
越銘完全沒有興趣,面無表情着將顏牧給無視。
這時候安月白腦子依舊是一片空白,也許是因爲喝太多了,所以她現在比較安分,因爲她發現頭比較痛。
韋楓雪扶着安月白來到了最靠裡邊的門前,在那裡已經有人提前等着了,看見韋楓雪來的時候頓時笑眯了雙眼,一臉迫不及待。
穿着黑色夾克的男人比較高瘦,長相普通,此時他接過韋楓雪手中的房卡打開了門,然後回頭笑道:“你放心吧,這事一定能成。”說完,他的視線落在被韋楓雪扶着的安月白身上,笑容一時間變得曖昧起來,“人給我吧。”
韋楓雪將安月白交給他,原本就已經醉的沒什麼意識地安月白捂着頭低吟了一聲,看起來很是難受,可嗓音卻像是貓爪一樣讓人心癢癢。
她不知道,醉酒後的自己是多麼的誘人。
也就是在這時候,越銘擡眼朝這邊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個被一臉醉意恍惚的人是安月白時,臉色大變,立馬走了過去。
顏牧驚訝道:“怎麼了?”
韋楓雪這會正跟黑色夾克的男人說着什麼,男人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然後抱着安月白往房間門裡走去,卻在剛進去的時候被人拽了回來,驚訝地回頭看去時卻被一拳揍到在地,並將安月白從他懷中帶到了自己懷中。
跟上來的顏牧挑了挑眉,啊哦一聲,對於越銘竟然出手打人的事情很是驚訝,不由轉動着視線在越銘與安月白之間來回看了一眼。
韋楓雪被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擡眼看去,猛然發現眼前的人竟然是越銘的時候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心頭滿是惶恐不安。
越銘給人的感覺從來都是淡漠疏離和冷酷,很少有人見過他生氣的樣子,就連顏牧也很少見到,但是現在他們看見了。
那氣勢非常強烈,本就深邃冷冽的眼眸,在此時迸發着強大的冷酷與怒火,讓人完全不敢靠近,即使他還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就已經讓人有着“敢惹他就死定了”的覺悟。
尤其是韋楓雪,她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會被越銘看見,有這麼一瞬間,她簡直覺得整個世界都絕望了,可她卻並不能放棄,尤其是不能讓越銘認爲是自己陷害了安月白。
此時的安月白被越銘緊緊地環在懷中,兀自沉浸在喝醉後的頭痛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