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陳此時若只論內功修爲,其實境界很低,也就只相當於內力境一重的樣子。可若論精神方面的修爲,他怕是稱得上此時在場衆人中的最高。因爲他本身一起始就是修煉的存神之法,專修精神靈力,所以自然這方面修煉的最強。只是他對於靈力的修爲與增長,以及境界這方面不夠了解,目前也尚沒有接觸到過專修精神靈力的修士,所以在這方面也沒法給出一個具體的境界或比對。
但無論如何,他精神方面的修爲絕對堪稱是此時在場衆人中的最強,更別說他識海中還坐鎮着“勾陳上宮天皇大帝”這座神尊。儘管只是座虛影神像,並且還是他自己假地球同名之神所創,這方世界內並無此神。但他卻也感覺,至少在自己的識海內,這座勾陳大帝的神像是神威無雙,彷彿能鎮壓一切,也不受一切外邪所侵。
所以這個眼下忽然出現在牆頭的白衣女子,儘管姿容絕世,並且彷彿有魅惑衆生之態,但勾陳卻也是半點不受影響。
另外,則是他此時十分出衆的嗅覺功能也再次幫了大忙,讓包括那個吳總管與蘇雲龍在內的兩大高手都沒有察覺到這女子出現時,他靈敏的嗅覺卻是先一步發現與嗅到了。
這個忽然出現的白衣女子身爲女子,自然也免不了女子身上的一些通病與習俗,同樣十分愛美,慣愛塗脂抹粉、佩戴香囊之類,所以身上也是免不了香噴噴的一片,自然也就讓勾陳靈敏的嗅覺更加容易嗅到與辨識出其位置。
另外勾陳還嗅得出,這個女子身上的香氣還要比普通女子更加濃重一些,並且她身上的香味也非常獨特。按他前世那種香水分調法的話,這女子身上的香氣前調十分濃烈,甚至是直接沖鼻而來。
此時這女子是坐在牆頭上,兩隻金蓮小腳在下面一蕩一蕩地晃來晃去,既有些少女的嬌憨,但又更顯出一種誘人之態。
她坐在牆頭上,距離眼下衆人的距離還頗遠,差不多間隔了七、八丈遠。但便是在那個位置,其身上濃烈的香味也能撲鼻而來。
當然,這是以勾陳靈敏的嗅覺來比對。但就覺是普通人的嗅覺強度,在間距的這個距離上,也是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香氣了。只不過以普通人的嗅覺強度而言,聞不到像勾陳這麼濃烈。他們所嗅到的,可能就只是股淡雅清香。
但勾陳聞來,卻覺有些過分濃烈。而其身上香氣的中調,也同樣是頗爲濃烈,並且香味更加複雜多變,似乎是夾雜了無數花香,又似乎是某種特別的麝香夾雜了一些特殊動物身上的天然香氣。既揉合了植物性香料,又兼雜了動物性香料。
而其後調,則是不知爲何,隱隱夾雜着一股腥騷之氣。這股腥騷之氣味道很淡,一般人也輕易聞不出來。若不是勾陳修煉了白鶴篇功法,嗅覺能力大爲提升,特別突出,也是分辨不出其身上香氣後調內這股隱隱的腥騷氣。
而這股腥騷氣雖淡,但勾陳卻感覺這似乎纔是她身上的主味道。並且這股淡淡的腥騷氣似乎更加沁人心脾,不過經過前調與中調的掩蓋與調和,沁入心脾內的自然已不是腥騷味,而是混合的獨特香味。
勾陳此時若非嗅覺過人,也是分辨不出這股腥騷氣,聞到鼻中的同樣是其身上那令人迷醉的獨特香味。似乎佳人去後,那餘香都尚能繞鼻三日。
過人的嗅覺,自是也讓他早已嗅到了羅月與吳總管的闖入。不過他剛纔撫琴彈奏時,確實是十分投入,沒有過多注意。不過當曲終的那下,衆人還在回味他琴聲的餘韻時,他卻是已率先清醒過來,那一剎便已嗅到了羅月與吳總管這兩個外人的加入與位置,也提前一步嗅到了眼下這個牆頭上白衣女子的忽然出現。
在其躍上牆頭前,勾陳就已經先一步嗅到,所以他此時面對這女子纔沒有太多驚訝。更多的驚訝,則是在於猜測其身份上。
“這曲子嗎……”勾陳擡眼看着這白衣女子,口中略作沉吟後,含笑答道:“叫《逍遙》。”
勾陳略作思忖後,卻是沒回答這首曲子的本來名字。畢竟《瀟灑走一回》這名字聽起來,實在是太過現代了一些,在這個古代世界直接用這名字有些不太合適,所以他便換了個名字。“瀟灑”的意思,本來也就有逍遙之意,兩者乃是近義詞,所以也能換過來通用。
“逍遙?”牆頭上的那白衣女子重複了句,稍作品味下後,伸手一按,輕盈地躍下牆頭,向勾陳笑道:“這名字也很不錯。”
她這一笑,彷彿像冰冷的大地驟然春意滋生,更有股魅惑衆生之態,院中那幾個抵抗力低的下人,早已是瞧着她滿臉迷醉,而這一笑,更是引得幾人甚至露出了癡呆之色。呆望着眼前這個絕色之姿,目光貪婪地不肯有片刻分離。
“吽!”
羅月旁邊的那個吳總管見此女一笑,便勾引的旁邊幾個下人紛紛失態,立即眉頭微微一皺,又自開口低喝了一聲。
雖然院中的這幾個下人,並不是他們的下人,但他們眼下藉助在主人莊上,便覺着也理應稍微援手一把。
在這個彷彿能魅惑衆生的白衣女子出現之前,他剛纔是隱隱把勾陳視作需要防範的敵人來看。但當這個白衣女子出現後,立即就讓他感覺這是他們共同的外敵,所以眼下也理應同氣連枝,共同對外。他們既然來此借宿,並被獲允住了進來,那眼下也可算作是莊內人。
他這開口一喝後,那幾個頗爲失態的下人立即覺着腦中一震,瞬間清醒了過來。
而那白衣女子聞聲,則是不由秀眉微蹙,頗爲意外與不喜地轉頭瞧向吳總管,“你這個人很討厭,沒看我正說話嗎,亂哼什麼?”
旁邊的蘇雲龍聽到吳總管那聲低喝後,也是十分意外地瞧向了那吳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