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苗苗聽完,嘲諷地笑了。
楚景修一見暗叫一聲“不好”,忙走到琴苗苗身邊,低聲解釋道:“苗苗,我也是想節省時間。我知道你聰明,一定可以找到我,可教會這邊很重要,所以我就想着,我先潛伏進來,等你們找來的時候,沒準我已經摸到鑰匙了……”
琴苗苗小手一攤,大大咧咧地伸到楚景修面前。
楚景修微微一笑,“我是知道鑰匙在哪裡,不過還沒拿到。”
琴苗苗白眼。
楚景修又道:“要拿鑰匙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你與我聯手。”
兩人說話間,完全忽視了那多餘的一個人。
蓮子一直老神在在地站在一邊,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耳朵卻豎得高高的,把琴苗苗的話一字不漏地聽了過去。
那男人一直看着琴苗苗,自然知道她的那點心思,心裡也不惱,只微笑看着那兩人的互動,包容的微笑裡,更多的是寵溺。
“我們什麼時候動手?”琴苗苗蠢蠢欲動。
楚景修想了想,“至少要十天以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還有,大郡主那邊……”
“他是不是所謂的‘主人’?”琴苗苗追問。
楚景修搖頭,“我還不清楚。”
說完,他朝那男子看去。
男子笑道:“大郡主不過是教會杜撰出來的人物,真正掌管這裡的是教會。”
琴苗苗冷笑。
果然如她想象的那般。
杜撰出一個子虛烏有的人物,來降低教會的風頭,不管是誰,想要找茬的,都以這個假想敵爲目標,而教會就有正當的理由對這些人動手。
還真是……
琴苗苗嘴角的笑容更甚。
“如果把這裡直接毀了呢?”她終於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這樣的話,我們恐怕會永遠被禁錮在黑洞裡。”男人平淡的語氣,一點也不奇怪琴苗苗會問這個問題。
“算了,暫時忍耐幾天吧。”琴苗苗揮了揮手,掩飾着心裡的情緒。
楚景修衝那人眨了眨眼,狀似無意地說道:“苗苗,你帶伯父先回去,我把這裡處理好了,就通知你們。”
琴苗苗張了張嘴,有些不情願,卻還是沒有說什麼,噘着嘴,帶着那人與蓮子離開了。
因爲有楚景修的放水,一行人沒有任何阻難地回到了醫學公會。
看着多出來的一個人,計正濤等人如臨大敵,戒備地站在琴苗苗的身邊。
“我、我是苗苗的父親,我叫諾·奈普。”那人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有中文名字,叫琴諾。”
計正濤嘴角抽了抽,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激動中夾雜着猶豫,他頻頻朝琴苗苗看去。
琴苗苗頂着一雙死魚眼,一個勁兒地翻着白眼。
氣氛頓時有幾分尷尬,衆人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和表情來迎接這位……客人?
琴苗苗衝蓮子使了個眼色,“剩下的事,你來說吧,我上去睡覺了。”
丟下莫名其妙的一行人,她獨自上了樓。
父親?
哈,最高興的應該是那個人了吧?
她不是一直都相信父親和母親會來接她們回去嗎?
那人知道了父親的存在,一定會來找她的吧?
嘲諷地哼了一聲。
老鬼也是知道她父母的秘密和身份吧,他們被老鬼帶走,其實,都是刻意安排的吧?
所以,她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被設定好的!
真是可笑!
更加可悲!
琴苗苗抱着二哈,站在屋頂,看着夜空中的彎月,不滿地噘起了嘴。
蓮子把今天晚上的事詳細講述了一遍,計正濤與虛微子是最開心的,而昆西就有點鬱悶了。
可他也知道這些人總有一天會離開的,這段時間跟在他們身邊,他也學到了不少,能有這樣的際遇,他是開心的,感激的。
有了目標,剩下來的時間就有事情可做了。
在琴諾的安排下,蓮子負責尋找一些藥草,這本是琴苗苗的事,可琴苗苗藉口身體不舒服,所以只得由蓮子來負責。
這些藥草是爲了召喚而準備的,是琴諾用的,所以琴苗苗纔不會動手。
而琴諾那邊這幾天都在與楚景修聯繫,前期的工作不是很繁瑣,卻一定要小心,既然教會有力量控制這個空間,就有能力封鎖這個空間,所以他們的行動一定要小心了又小心。
做好這一切後,一行人齊刷刷地站在了教會的行政樓裡。
衆人神色嚴肅,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麼,可都知道今天晚上很關鍵。
琴諾拿出一個銅盆,不是很大,裡面放了很多藥草,這些都是蓮子按照琴諾的要求準備的。
楚景修與琴苗苗站在琴諾身邊,今天晚上的主角是琴諾,他們只是幫忙的。
琴諾捧着盆子,嘴裡唸唸有詞,地上畫着一顆五芒星,與常見的五芒星又有些區別,中間多了一些複雜的圖形,琴苗苗瞟了一眼,沒有說話。
“轟!”
隨着一聲輕微的聲音,銅盆裡的藥草開始燃燒,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香味,仔細聞,卻又不是那麼明顯。
地面開裂,一抹紅光從地底冒出來。
與此同時,楚景修手裡的符紙甩了出去,與琴苗苗的封域不同,他用符紙劈開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不是結界,只是個單獨存在的空間。
這裡是教會的地盤,擅自佈下結界的話,肯定會被察覺,所以楚景修才用上了符紙。
琴苗苗不準備插手,安靜地看着兩人搗鼓着。
沒有情緒的臉上,直到看到琴諾割開了自己的手腕,纔多了一絲驚訝。
血祭!
比她想的厲害很多。
紅色的光亮虛空幻形,隱隱可以看出那是把鑰匙的形狀。
沒有實體?
琴苗苗頗有興趣地眨了眨眼。
沒有實體的鑰匙,看得到,摸不着。
這下有意思了。
鑰匙出現,教會的人肯定會察覺到,所以琴諾準備了一把假鑰匙!
琴苗苗不知道琴諾用的什麼手法,不過其中肯定有楚景修的幫忙,不然,無法將鑰匙的氣息模仿得那麼相似。
琴諾從懷裡拿出一個錦盒,那把鑰匙徑直飛了進去,同時,另一把鑰匙躺在了真鑰匙原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