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苗苗並不擔心這個,所以點頭道:“我倒不怕那東西不露面,我就擔心納特的身體會惡化。他體內沒有任何邪祟,就是醫學上單純的機能衰退,可你我都清楚他的身體一直這麼下去,會因爲多器官功能衰竭而死。”
楚景修點頭,“難道是我們的方向錯了?”
“再把分佈圖拿來看看。”琴苗苗一聲令下,楚景修立即行動,從樓上拿來圖紙,鋪在料理臺上,兩人仔細研究起來。
不知當初設計這個莊園的人是誰,琴苗苗不得不說,這個人對風水十分有研究。
“你也看出來了?”楚景修站在她身後,有意無意地半攬着她的腰,呼出的熱息拂在她的脖子上,像片羽毛,在輕輕撥動。
琴苗苗不適地縮了縮脖子,“離遠點,癢。”
“習慣了就好。”楚景修索性真的抱住了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
“你很重!”琴苗苗硌得慌,聳了兩下肩,非但沒把楚景修的下巴甩下去,那傢伙反而得寸進尺,抱得更緊了。
琴苗苗怒極反笑,停止了掙扎的動作,深深吸了口氣,溫吞吞地說道:“楚景修,你缺愛?”
“很缺,還缺鈣!”楚景修用力點頭。
“找死!”琴苗苗話音一落,手裡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蒼蠅拍重重地朝楚景修劈去。
楚景修身體後仰,堪堪避過這劈頭蓋腦的一招,角度被拉倒極致後,如不倒翁一般“彈”了回來,好死不死地噘嘴,朝琴苗苗臉上湊去。
琴苗苗半眯着眼睛冷笑,蒼蠅拍一挑,桌上的抹布就朝楚景修面門罩去。
楚景修只彈了個手指,抹布會自燃起來,速度之快,還沒衝到他面前就化成灰燼。他還沒來得及得意,只聽“咣噹”一聲,定睛一看——廚房裡所有的刀具,不管是切片刀、砍刀,還是剔刀,刀尖都齊刷刷地指着他,除此之外,水果刀、剪刀、指甲刀,凡是帶刀的東西也都列好陣,只等琴苗苗一聲令下。
“苗苗,你謀殺親夫!”
“我叫你胡說八道!”一個響指,刀具全部朝楚景修扎去。
楚景修“咻”的一下蹲在地上,那些刀具並沒有如他猜想的那般釘在牆上,而是半路轉了個彎,重新對準了他!
“苗苗,不帶你這樣玩的!”楚景修圍着廚房轉圈,後面齊刷刷地跟着幾十把尖銳的刀具。
琴苗苗也沒再折騰,由着他一路狂奔。
楚景修動作誇張,琴苗苗也不拆穿他,只是那幾十把尖刀一直對他的屁、股垂涎三尺,盯着不放。
最後楚景修自己也覺得沒意思,指尖一彈,還在緊追不捨的尖刀突然一滯,然後齊刷刷地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玩夠了?”琴苗苗促狹地看着他。
楚景修無所謂地撇嘴。
琴苗苗神色複雜地看着他的不以爲意,“我說,我們之前就只是一起烤過紅薯,沒別的情誼了?”
“烤紅薯的情誼還小了?有些人一輩子也不能一起烤紅薯呢!”楚景修不樂意了。
琴苗苗卻樂了,“感情,我與你有了這麼大的情誼,還得謝謝觀音菩薩了?”
“謝菩薩沒用,謝我就成。”楚景修開始得瑟上了。
“說正經的,”琴苗苗突然正色說道,“我們真的只是一起烤過紅薯這麼簡單?”
楚景修認真點頭,眸子下是一閃而過的落寞。
琴苗苗摩挲着下顎看着他,這傢伙越來越輕浮,兩人在一起他不僅敢動手動腳,還故意製造曖昧。以前吧,只覺得他冷漠,話不多,與人疏離,乍一下變得如此親暱,她還很不習慣。
而且她隱隱覺得楚景修似乎不是故意輕佻,他們好像就應該如此熟稔,但是她又覺得哪裡不對。現在楚景修的行爲和語言越來越變本加厲。
琴苗苗不禁想得多了一些,可知道從楚景修嘴裡是問不出什麼了,索性暫時放下,畢竟在她的記憶裡,還真沒有一點和楚景修扯得上關係的事。
兩人的注意力重新放在圖紙上的時候,計正濤和虛微子過來了。
“苗苗,我們仔細搜查過了,沒有發現。”
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琴苗苗表示接受。
“那問題出在什麼地方?還有,能找到我的人嗎?”虛微子一口氣問了兩個問題。
其實,琴苗苗和楚景修一到莊園就有刻意尋找虛微子說的那兩人,生要見人,死要見鬼,可整個莊園被他們前前後後地毯式搜索了一圈,愣是沒發現任何痕跡。
“你確定他們到了莊園?”以虛微子的逗比性格,琴苗苗很懷疑他的人辦事的能力。
虛微子卻肯定地點頭,“一定到了這裡,至於進沒進來,我不知道了。”
“苗苗,怎麼回事?”問話的是計正濤。
琴苗苗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莊園沒有任何外人入侵的痕跡,也沒有陰靈。”
也就是說,那兩人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更別說人在哪裡了。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衆人沉默間,琴苗苗開腔了,她仔細看着圖紙上莊園的分佈,想了想,對楚景修說道:“你覺得這陣有什麼不對的嗎?”
對於風水,她一知半解,因爲不是自己喜歡的,所以沒認真學過,只是在老鬼考覈的時候臨時抱佛腳,應付一下,比起看風水,她還是喜歡血腥、暴力一點的。
聽她這麼一說,楚景修再次湊了過來,看着圖紙上的分佈圖,眉頭漸漸聚攏,在圖紙上比劃了兩下,用手掌遮住了某處,又放開,再遮住另一處,再放開,反反覆覆好幾次,“乍一看這分佈圖設計得極好,不僅聚財還旺子嗣,特別是這幾處,影響官運,可是……如果稍微變化一下的話,那……”
“那就是一個殺陣!”琴苗苗低聲說道,“走吧,我們到樓頂看看。”
兩人的對話計正濤和虛微子全程都聽到了,當下心裡也不免跟着緊張起來,隨着兩人上了閣樓,從窗戶爬出去,站在屋頂。
雖然什麼都看不懂,可兩人還是隨着琴苗苗與楚景修的目光,將整個莊園的全景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