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管家卻搖頭,“我與季醫生都是華夏人,我就待在莊園,有人來的時候負責照顧起居,平日就處理莊園裡的日常事務,而季醫生有自己的私人診所。”
“你說的季醫生是季豐巖醫生嗎?”虛微子問道。
見管家點頭,他悄聲對狐疑的琴苗苗說道:“季醫生四十多歲,在業內小有名氣,爲人正直。”
所以,不是他做的手腳了?
琴苗苗眨了眨眼。
得到了想要的資料,衆人才跟着管家上樓,去見見傳說中的少爺。
琴苗苗看到樓道兩邊的牆上掛了幾十幅油畫,皆是不同時期的女性,服裝從古代到現在,不管是裝扮還是神情,都端莊大氣,年齡基本上都是二十多歲。
見她好奇,管家停下腳步解釋道,“這些都是歷任布羅格登家族的女主人。”
琴苗苗點頭,華夏紀念先祖一般都是用牌位,外國人喜歡用畫像。
看着最前面的油畫,她好奇地問道:“這位就是莊園最早的女主人,莊園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管家點頭,“老祖宗姓鍾。”
琴苗苗若有所思地點頭。
維多利亞時期是1837年~1901年,那時候的華夏正處在醞釀中的要麼臣服,要麼崛起的時期,畫像中的女子穿的是傳統的旗裝,不像舊照片上的那些面無表情的女人,或許是畫像顏色豐富,再加上她本來姿色不錯,畫師將她的五官描繪得很秀美,嘴角還隱隱帶上了笑。
女子很年輕,只有十五六歲,略顯稚嫩的臉龐,連笑容都帶着嬌滴滴的味道,眉眼間有幾許還未成型的嫵媚,眼角處還有撒嬌的意味。
好一個江南美人!
琴苗苗眯了眯眼,順着牆壁朝上看,上面的都是外國女子的畫像,有身材魁梧的,也有嬌小的,都是那時的宮廷裝,看來,真如管家所說,布羅格登家族漸漸發達了。
到了二樓,管家將衆人帶向左側盡頭,打開門,做了個“請”的動作。
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沉悶,整個臥房很大,有一百多平米,是個小套間,不管是採光還是空氣,都比琴苗苗想象中的好,不像有的臥房,因爲有病人,又是關窗,又是拉窗簾,還沒看到人就覺得悶得慌,健康人都覺得情緒不好,更何況是病人。
到了裡間,看到躺在牀上的人,琴苗苗意外地撇了撇嘴。
牀上那人二十七八,五官硬朗,卻不似外國人那般深邃,明顯的東方面孔。
“先夫人是華夏人?”琴苗苗問道。
“華裔英國人。”管家解釋道。
怪不得。
琴苗苗琢磨着,先前在樓梯上沒看到現任布羅格登夫人的畫像,等會下去的時候研究研究。
她不禁多看了那人幾眼,雖說五官很東方,可在細節上,比如睫毛,鼻子多少帶了西方人的特點,睫毛很長,鼻子高挺,臉上的線條,特別是下巴,線條生硬,輪廓明顯。
難得看到一副勉強入眼的皮囊,她還想猥瑣地再看兩眼,突然眼前一黑,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側目,看着用手掌遮住自己眼睛的楚景修,琴苗苗大義凜然地說道:“我不仔細看看,怎麼知道他昏迷的原因?”
“我來就行了,你把眼睛閉上。”楚景修一臉正色,絲毫不認爲自己強人所難。
琴苗苗想據理力爭,瞟到管家投過來的狐疑眼神,只得神叨叨地閉上眼睛,嘴裡唸唸有詞,而虛微子和計正濤早就眼觀鼻鼻觀心地入定了。
楚景修認認真真地在臥房裡搜查了一番,又仔細查看了納特的身體情況,沒有立即對管家說什麼,只道他們需要點時間。
管家表示理解,納特畢竟在牀上躺了四個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馬上醒來的,這幾人沒有直接搖頭,就說明還有希望。
從納特的房間出來,管家帶着幾人走過一段樓中橋,將幾人帶向第三排的別墅。
沒來得及細看周圍的環境,管家就指着最靠東面的三間客房說道:“幾位大師就暫時住在這裡,這排別墅是莊園的客房,每日都有人打掃。這是負責你們起居生活的張嬸,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找她。”
管家語畢,一名四十多歲的婦人上前,衝衆人微微點頭,她身上穿的是傳統的傭人服,唯一看出她與衆不同的地方,就是她沒有圍那白色的圍裙,畢竟是個“當官”的,只動嘴,不需要動手。
琴苗苗一人睡一個房間,楚景修把她安排在了中間的臥房,他選了最靠外的,最裡面的,則給了兩個沒半點本事,需要保護的男人。
一進房間,琴苗苗就從揹包裡抽出油傘,傘一打開,隨着一聲“嗷嗚——”二哈跳向了她的胸口,肉爪子在上面踩了兩下。
琴苗苗抽了抽嘴,提起它朝牆上甩,好在二哈反應快,一個空翻,四個爪子在牆上一蹬,穩穩地落在牀上。
那把油傘在空中不停地旋轉着,颳起一陣清涼的微風。
“書生還真是捨得,把他的窩都給你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琴苗苗諷刺道。
“啊嗚……”二哈應了一聲,琴苗苗沒聽懂。
四人一起吃了午飯,從管家那裡拿出莊園的設計圖,準備開工了。
首先,按照琴苗苗的意思,先從巫毒啊、巫術啊,這些歪果仁的玩意中入手,畢竟納特是歪果仁,他們肯定是玩自己玩得順手的,然後再試試華夏本土的東西。
不過這樣的話就有難度了,楚景修再厲害,也是玩紙的,什麼巫毒袋子的詛咒,巫毒娃娃和女巫什麼的,四人都是一竅不通。琴苗苗憑着老鬼教的那點,和美劇上看到的那些,領着幾人從頭摸索。
首先,從納特的臥室開始,雖然先前楚景修檢查過了,可這次要大張旗鼓地再折騰一次。
站在門口,楚景修手裡的符紙一甩出去,空氣中就多了一絲檀香的味道,隨着味道漸漸朝周圍擴散,符紙也在空中起起伏伏,帶着衆人進入臥室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