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經四合,如果有人留心的話會看到此時正有兩個人一邊走路一邊不停的點着頭,他們時而摸摸下巴,時而驚訝的自言自語。
這兩個人不是孟久和白小雨,正是神經病……不對,這兩人不是神經病,正是孟久和白小雨。
據許凝雨所說,昨天下午江濤和陸振山的談話也就到此爲止了,下面大概的步驟就是先娶許凝雲再儘快把她給殺了,然後取了命魂後再找個機會QJ許凝香取最後一個命魂。因爲到時候已經娶了許家兩個女兒了,而且都在江家死了,如果再找理由娶第三個怎麼也說不過去了。所以陸振山的建議是輪到許凝香的時候就硬上,上完之後就殺,這樣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聚齊三奇魂的命魂,一方面可以讓江家的生意突飛猛進,另一方面也能讓江濤早點安心。
這種做法簡直就是喪盡天良,殺人還搶魂,人死爲大,應該早日安息、投胎。這殺了人還不讓投胎,少命魂的魂兒最後就會失去意識胡亂漂泊,再最後就慢慢的魂飛魄散了,這就相當於永世不得超生,真正的斷子絕孫。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殺人毀魂幹一次,就是造七十級浮屠都頂不過。
俗話說的好,好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半句透骨寒,好事難做難積德,壞事一沾萬古惡。有的時候做一百件好事都抵不了一件惡事,就更別說像江濤和陸振山這樣的惡事了。
孟久砸了砸嘴說道:“這老孫子可真TM夠狠的,爲了錢什麼事兒都乾的出來,也不怕有命賺沒命花。咱們現在必須得想個辦法阻止許凝雲和江濤結婚,不過與其說阻止他們結婚還不如說阻止他們同房,只要許凝雲還沒有被江濤玷污的話她就暫時是安全的。”
許凝雨聽孟久這麼說搖了搖頭說道:“阻止他們結婚的希望很渺茫,我爸一直都是靠着江家才能立足到今天,他也是愛財如命的人,如果江家一旦翻臉我們家的生意說一夜消失也毫不誇張。你們也知道了,小云還離家出走過,我爸爲此還自殺過。最後弄的小云不得不回來答應結婚。我爸就是這樣,他不會強行逼迫我們幹什麼,但他做的事情卻總能讓我們又不得不答應。”
白小雨是無奈了,他真不明白就麼狂躁的人怎麼積來的德,三個女兒都是奇魂。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總不能殺人吧?”白小雨是有點兒無從下手了,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你就算真知道人家的陰謀也不可能說提前把江濤和陸振山做了吧,這可是犯法的。
孟久想了一會說道:“不行就把那個陸振山約出來跟他練練。”
許凝雨聽孟久這麼說有些擔心的說道:“我估計你們不一定打的過他,他說自己是個什麼茅山武道。”
“什麼!!!”孟久聞言大吃一驚。
原來那天下午江濤和陸振山離開辦公室之前約好接下來三天晚上都去會所消遣消遣,許凝雨不想放過一絲線索,於是在他們走了之後就先一步來到他們所說的會所,晚上酒過三巡陸振山和江濤都喝多了,倆人就開始扯起了淡。
“我說……陸師傅,您說您這麼大本事是師承何門何派啊?”江濤喝了五六瓶紅酒,顯然是很高興,一邊摟着兩個妖豔女子一邊問陸振山。
陸振山也抱着兩個女人,聽江濤這麼說有些不太高興的回道:“我說小江,有些事情不該問的就別問……不過嘛……今兒高興,我不妨告訴你,其實我是茅山道士,而且還是武道,哈哈。”
江濤一聽就來勁了,連忙說道:“陸師傅,原來您那麼厲害啊,那您有道號嗎?會不會飛劍啊?”
陸振山抽了口煙眼神有些渙散,過了會兒才擺擺手說:“我的道號叫做‘雲山’,取我名字中的一個字。唉,我離開茅山已經很久了。至於飛劍那太高深了,我不會那個,而且武道飛劍在現在好像已經沒人會了。本來過的挺慘的,後來碰上一個貴人,教了我一些本事,不然我哪兒能識別出哪個是奇魂哪個不是啊。”
江濤聽完點了點頭說道:“陸師傅您太謙虛了,我看您本事也是超凡啊,那您說的那個貴人可以算做您的師父了?哪天給引薦引薦啊,大家一起發財。”
陸振山聽完居然打了個冷顫,酒好像也醒了一些說道:“那人不是我師父,以後關於這個人的事情不要再問了,這是個很可怕的人,不說了。”
許凝雨一直聽到他們散場回去之後才離開,後來說的話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了。
孟久聽完許凝雨的描述想了會對白小雨說道:“這老孫子居然也是茅山的人,‘雲’字輩的‘雲山’……我好像聽師父說過,這人確實是個財迷,他用本門的各種法器幫人驅鬼,完事收取大量錢財,後來做的有些過火了,聽說先抓一些鬼,然後再把這些鬼放到那些有錢人的家裡。接着再裝作偶遇到那些有錢人,幫他們驅鬼收錢。這事兒被茅山發現了,就把他逐出了師門,臨走前他好像還偷了幾件法器下山,後來派人找他也一直找不到,就不了了之了。不過如果他真的是武道那就好辦了,我可以廢了他的道行。”
白小雨聽完誇張的說道:“不是吧?武俠小說?”
孟久搖頭說道:“他能取雨姐的命魂包括使的了法器去打雨姐全靠一股正氣,我們文道寫字也是需要有正氣的,這樣寫出來的字才能辟邪,只要我散了他的正氣,他就沒辦法再拔許凝雲的命魂了,到時候這個老孫子就不足爲患了,咱們再想個辦法把江濤這小子身上的辟邪法器給弄走再強制給他開冥途,讓雨姐嚇唬嚇唬他不讓他和許凝雲結婚不就成了嘛。”
白小雨看着孟久一臉的奸相說道:“你是不是早想好了啊,一肚子壞水啊你。”
孟久獰笑了一聲說道:“對付這樣的**就該用畜生的方法,啊呸,就該用狠毒的方法。”
玩笑過後白小雨又開始擔心起來:“老孟,怎麼說他也是個武道,那就肯定會幾下子了。聽你說的什麼廢他的道行,好像要比他厲害很多才可以辦到的吧?別陰溝裡翻了船啊。”
孟久不屑的說道:“不是我吹牛,別說是收拾他,就是收拾他師父都是輕鬆加愉快。現在的茅山道士哪兒還是以前的道士,沒幾個厲害的了。這社會與時俱進,像我們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少。唉,也不知道在我和師兄有生之年能不能完成師父交給我們的遺願,把這九字訣給傳下去。”
說到最後孟久居然有一絲惆悵,可能真的會像他所說的那樣,社會瞬息萬變,發展也太快,像茅山道士這種職業必將被歷史的潮流淹沒。
打定主意後孟久爲了許凝雨的安全再次把她封到了紙上,畢竟如果天天帶着只鬼在身邊也不太好。
白小雨與孟久分開之後就回家照例吃飯寫作業,大約到10點左右的時候又從樓上爬了下來,孟久則早已在路口等候多時。既然江濤和陸振山決定連玩兒三天慶祝,那白小雨和孟久就趁着今天他們出來的時候找陸振山算算賬。
一路無話,大約11點多倆人來到豐市找到了許凝雨說的那個會所之後就在會所附近的露天燒烤坐下來點了些吃的,這個點的話陸振山和江濤可能玩兒的正嗨呢,要出來的話也得等到12點甚至凌晨左右了。
孟久大口吃着肉串兒,卻不敢喝酒,一邊吃一邊左顧右盼。
白小雨見他這幅模樣說道:“你幹什麼呢?是不是怕別人不知道你待會兒要打架啊?你是不是緊張啊?”
孟久放下肉串說道:“開玩笑,我緊張?我收拾他一個武道我緊張什麼,我師父留下來的九字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對付他簡直就是……好吧,我是有點兒緊張。幹鬼我是幹過很多次了,可幹人這還是第一次啊,待會不行你可得戴好黑骨木幫我按着他點兒啊。咱先貼好開字決吧,保不齊再遇見魂兒就麻煩了。”
孟久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恰好送燒烤的小夥給他們上土豆,他聲音本來就大,這麼一來人家聽的更清楚了,小夥嚥了咽口水又提了提褲子捂着屁股就走開了。
白小雨示意孟久小點聲兒說道:“你控制點音量行不行,人家還以爲咱們是同性戀準備QJ男人呢。”
白小雨再度準備說話的時候孟久猛的打斷他說道:“出來了,你快看那是不是江濤?”
白小雨聽聞趕緊回頭,從會所出來的人正是江濤,他環抱着兩個女人正色眯眯的和她們說着話。旁邊站着一個大約40多的中年人,也摟着一個女人。倆人看樣子好像都沒喝的太多。
“陸師父,咱晚上還玩兒不玩兒了?房間可是隨便都有的啊,哈哈。”江濤色眯眯的看着抱着的兩個女人,開口問陸振山。
陸振山放開他抱着的女人說道:“你玩吧,唉,人老了不中用了。今天玩不動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江濤聽聞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叫人送您回去?”
陸振山搖了搖頭說:“我離的近,想自己走會兒,你走吧。”
江濤見陸振山拒絕就沒說什麼了,朝一邊招了招手他那輛寶馬就開了過來,司機上前把他和兩個女人扶進了車內就揚長而去。
陸振山掏出一根菸點上之後就朝公園走去,這是他回家的必經之路。
走着走着他覺得好像有人跟着他,於是他停下來朝後看了看,發現一胖一瘦兩個學生模樣的青年正對他冷笑着。
此時已經是凌晨1點多,四周無一人,公園內安靜的有些嚇人。
陸振山有些好笑的問道:“搶劫?”
這兩人也不說話,只是繼續看着他冷笑。
陸振山一點也沒有慌張的神色,乾脆坐在了石椅上繼續抽着煙說道:“搶劫的話估計你們是找錯人了,現在滾還來得及,待會我怕我會把你們打死的。”
這時對面的胖子開口說道:“句容山前名薈萃,金壇腳下道無蹤。”
陸振山聽完胖子的話手中的煙頓時掉了下來,同時身子騰的站了起來,他居然有些驚恐的說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