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雨在家待了好幾天,眼看着就要開學了,可還是沒能查到火車站那羣遊魂的消息,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明明就肯定在那兒,但白小雨和孟久就是找不着。
這天下午孟久在白小雨家裡,倆人百般無奈的打着跑的快,白小雨臉上都快貼滿紙條了。最後連眼睛都看不見了,他一把撕下所有紙條對孟久說:“我說老孟,你是不是玩兒賴啊,我整整輸了二十五把了,你一回都沒輸,這還怎麼玩兒啊。”
孟久鄙視的說道:“你玩兒不起就玩兒不起,還我玩兒賴,說好了不讓撕的,你怎麼給撕了呢。”
白小雨想了想突然對他說:“你是不是用卦術了?”
孟久立刻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沒有啊。”
“好你個土賊,我就是詐詐你而已,沒想到你還真玩兒賴是吧,你起卦陰我。”說完白小雨就把孟久按倒死活不讓他起來。
“別別別,疼啊,白爺我錯了還不成嘛。我就會那麼一丁點兒的卜算之術,就用在玩兒跑的快上了,剛纔在心裡起卦的,你饒了我吧。你小人不計大人過,宰相肚裡能划水,行不行,哈哈。”孟久被按在牀上笑的都沒力氣了,一邊求饒一邊對白小雨說。
白小雨放開孟久之後,看着這個時而天然呆,時而又好似鍾馗下凡的現代茅山道士,心中的感慨是良久頗多啊。
孟久還只會一點卜算的皮毛,這還是以前他跟着師父的時候,師父非逼着他學的。就這麼一點皮毛都能用在打撲克上,如果孟常和孟久用自己所學的本事去賺錢,可以說簡直是有斂不完的財。可孟久這二貨根本從來就沒往這方面想,孟常則是一如既往的對錢財看的很淡,不然也早就發了。
白小雨曾經也問過孟久有沒有想過有錢這事兒得有多好。
孟久則是無所謂的說道:“有錢有什麼好的,你沒聽過千金難買我高興嗎?我現在沒錢,但我很高興啊,我天天過的就是我想過的生活,如果我要是用九字訣去斂財,那我會感到對不起死去的師父,就是良心不安,就不會高興。到時候就算有萬貫家財也買不到我現在這種愉快的心情,人活着爲了什麼?不就是高興嘛,幾十年後咱也會像那些亂飄的遊魂一樣,被鬼差勾走下地府,來世什麼也不記得了。到時候能帶走錢嗎?也許真的能帶走,但那也是冥幣,天地通用的。所以啊,把握今生,活在當下。”
不得不說心大確實是一種無敵的心態,想的多煩的多,把握今生,活在當下,白小雨覺得在這方面孟久確實挺牛B。
兩人又打了幾牌,不玩兒賴的孟久明顯不是白小雨的對手。白小雨善於察言觀色,孟久這小子的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了,沒了卦術的幫助,白小雨看孟久那表情就能猜到他手上大概是什麼牌,打的時候也小心的多。這麼玩兒了幾把,孟久的臉色也被貼了不少紙條。
正玩兒的高興大門打開了,來人正是白小雨的父親和母親。
白小雨有些奇怪的問道:“爸媽,你們不是前幾天剛上班的嗎?怎麼又回來了?被開除了啊?”
白小雨的爸爸一邊放下行李一邊指着白小雨笑罵道:“你個兔崽子,你老爹老媽沒工作你就給我喝西北風去吧。”
孟久見白小雨的父母回來憨厚的笑了笑說道:“叔叔阿姨好。”
白小雨的媽媽答道:“你好,小孟來玩兒啊。”
孟久點點頭說道:“嗯,今兒天好,我過來曬曬太陽,您家這陽臺太陽老好了,呵呵。對了,叔叔阿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再次說道這個話題白小雨的父親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哼了一聲說道:“我看咱們這條幹線的領導再不換,估計沒多久火車站就改神棍站了。”
白小雨一聽這話題有點兒意思,趕緊就問他老爹:“爸,聽起來挺刺激啊,咋回事兒啊。”
白小雨的爸爸脫了大衣一邊倒水一邊對白小雨說:“就在我和你媽休息的那幾天,三十前後,豐市這火車站出事兒了,死了老多人。”
白小雨和孟久現在一聽火車站這三個字就異常的敏感,聽白小雨的爸爸的這麼說,孟久趕緊問道:“叔叔,死了人怎麼不上電視啊。我們怎麼不知道啊。”
白小雨的爸爸嘆了口氣說道:“還不是這次情況太嚴重了嘛,市裡不讓電視臺播,不過出這麼大的事兒他們以爲紙能包住住火嗎?那麼多家庭都毀了,傳開只是時間問題。”
就在過年的前幾天,豐市的火車站出了一檔子大意外。
年前是春運的高峰期,火車站的人老多了。那天許多人正在等一班開往北京的快車,但由於管門兒的人沒看住,人潮在火車還沒進站的時候就提前涌進了裡站,一大羣人全站在月臺等火車。沒辦法,火車是不等人的,如果遲了沒上的了火車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由於人太多,太過擁擠,一下子給擠下去一百來號人,這些人全都給擠到鐵軌下面去了。這時候火車正好進站了,這羣被擠下去的人站的位置是在火車停止的尾部。火車的車身那麼長,也得有足夠的速度保持動力到達指定的位置。火車進站是得減速,但火車那麼大,就算十碼的速度開軋死那些人也足夠了。
最後火車也沒能剎住,那一百來號人摔下去有的摔了腿腳的根本就沒法動,只有十幾二十個年輕一些的身手敏捷才爬了上來,其餘的全被軋死了。
這事兒出了之後市裡高度重視,迅速展開善後工作,每個人的家裡都賠了錢,可賠錢有個屁用,人都沒了還要錢幹什麼。
而且從那天出事兒之後的晚上就開始出怪事兒,一到晚上十二點至凌晨四五點的火車,只要進站了就再也開不動了,怎麼檢查修理也沒用,不管哪兒來的火車。這個點路過豐市就別想走,給我待着,一直到第二天過了五點才能啓動走人。
前兩天只是火車不能走,接着那火車進站之後停了一會兒居然慢慢的朝後面倒退了起來,有時候火車車廂裡的廣播還能聽到一大羣人哭的聲音,大晚上的凌晨這麼鬧,可嚇壞了司機和所有乘客。
但也只有軋死人的那條線出現了這種怪事,其他的鐵軌都沒這種情況。
白小雨的爸爸接着說道:“聽說領導還請了個大師,可也就奇了怪了,大師還沒到,在大年二十九左右,又沒了這種情況,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但前兩天這種情況又出現了,少了一條道人手足夠,我們就回來接着休息了。那大師倒好,搞了個什麼送魂火車,說上次軋死的那波人都變成了怨魂不肯走,說晚上要弄幾節空車廂在那條鐵軌上來回的開,往咱豐市前面開一站,接着再開回來,然後往後開一站,再開回來。正折騰着準備開始弄了,真扯犢子。”
白小雨和孟久面面相覷,時間剛剛好啊。
過年前出了事兒,那羣遊魂肯定逗留在豐市火車站不肯走,他們想回家啊,然後消失了是因爲六道輪迴地的召喚,他們就走了,接着六道輪迴地被白小雨和孟久破了,他們就又一起回到火車站了,全中啊!
原來這羣遊魂是藏在火車裡了,怪不得白小雨和孟久找不到,他們壓根兒就沒到火車站的裡面去找,最多隻是去候車室,因爲沒票不讓進月臺啊。
聽完之後白小雨和孟久找了個藉口就出門了,出門後白小雨對孟久說:“送魂火車,你聽說過嗎?”
孟久皺着眉頭搖搖頭說道:“這個法子我還真沒聽過,不過這波遊魂是出了意外枉死之人,還是在快過年回家的時候,心中留戀的情緒肯定非常的大。一個人有這種情緒還好說,但這麼多人一起死亡,遊魂聚集在一起,這股情緒就會異常的大。雖然他們都沒有意識,但巨大的留戀情緒致使他們不願離開火車站,思想停留在等車的那一瞬間,所以那條鐵軌只要有火車過來他們就想上去,一上車的話怨念那麼大,火車哪兒還能動呢。火車不動他們肯定着急,但都沒意識只能亂竄,可能是煞氣帶動的情況,火車纔會出現倒退的現象。不過那個高人用空車廂來回開的方法倒也算用對了法門,只要來來回回的多開幾次,讓那羣遊魂感覺到家了,他們自然就會散去,但前提是火車上要佈置佈置,最起碼要消一消怨氣讓火車能跑的起來,那人如果能做到這點的話,絕對算的上是一個高手了。”
白小雨聽完有些激動,這一直以來都是他和孟久在對抗那些作惡的惡鬼和一系列的怪事,突然間居然冒出來一個高手,如果這個高手就在豐市的話以後有什麼事兒彼此也能照應照應,說不定幹那萬古烈都不在話下。
“那咱們事不宜遲,今天就去豐市找找那個高手的線索吧,能幫助火車站用這種法子驅魂肯定是正道人士,咱們要結交啊。”白小雨興奮的對孟久說。
孟久也點頭說道:“我還沒聽說過哪個人能去掉遊魂的怨念,就是我師父也不曾能做到這點,這人如果真是正道人士那是一定要結交的,咱現在就走,看看在午夜之前能不能打聽到那人的一些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