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久說出的這段話陸振山再熟悉不過了,這正是茅山弟子入山門時要和守門人對的句子,這兩句話已經很久沒人說出來過了。在歷史潮流的衝擊下,茅山越來越像一個旅遊景點,而以前的山門對話早就被人遺忘在了腦後,山門對話這種習俗也早就沒有了。只有老一輩的弟子才能記得住這些東西,而孟久的年紀看起來最多不過20左右,他又怎麼會知道這段話的呢。
“你是哪輩弟子?師父是誰?”短暫的驚恐後陸振山努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接着厲聲開口詢問。
孟久摸了摸頭說道:“你別問我是誰,更別問我師父是誰。你這叛徒還沒資格讓我回答你的問題,你取奇魂的命魂已是鑄成大錯,還妄想改那‘三鬼斂財命’?簡直那什麼天理不容。”
陸振山聽完臉上陰晴不定的說道:“看來你們調查我很久了?不錯,我是幹了,怎麼着吧。”
孟久聽完的說道:“怎麼着?我今天就代表茅山廢了你的道行。”
陸振山聽完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我沒聽錯吧?你說你要廢我的道行?你小子還沒成年呢吧?你知不知道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說完就從腰間抽出一根軟鞭,那軟鞭極其的細長,這麼纏在他腰間,白小雨和孟久居然一點都沒發現,看來這應該就是那天抽許凝雨的那根軟鞭了。
孟久見陸振山抽出軟鞭一時間居然有些發愣和晃神,其實剛剛他說話的時候身子就有點發抖了,正如他所說,對付鬼那是久經沙場了,但是用道法對付同門這還是第一次,而且這還是要廢對方的道行,可以說這是趕盡殺絕的做法了,對於心地還是比較善良的孟久來說這其實並不是他的本意,但人心險惡,如果放任陸振山不管的話會有更多的人死於他的手中。
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那根軟鞭已經從陸振山的手中揮了出來,眼看着就要抽到孟久的臉上,這時孟久身後的白小雨突然臉色冷峻的衝了出來,一隻手就抓住了那根軟鞭,但他自己也覺得軟鞭入手抽的他生疼,接着就不得不放手讓陸振山抽回了鞭子,此時已是黑骨木上手。
“老孟,別發呆,對於這樣的人渣別有什麼惻隱之心。”白小雨抓住軟鞭後趕緊對孟久說道。
孟久這才反應過來,一臉憤怒的說道:“你個老王八,趁你爺爺晃神敢抽我,小雨你後退,看我收拾他。”
孟久估計也是氣壞了,罵陸振山是老王八,又說他是陸振山的爺爺,那不是整一對王八了嘛。
說完不待白小雨反應,他就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那張紙上寫着一個‘石’字。同時朝胸口一貼喊道:“石字決!”
剎那間白小雨看見一層白色的光芒罩在孟久的身上,那團光把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接着孟久就朝陸振山衝了過去。
陸振山見孟久從懷中掏出紙張的時候就已經傻了,他作爲一個茅山道士已經隱約猜到對方拿出的是什麼了,接着聽孟久喊出:石字訣的時候徹底凌亂了,他長大了嘴巴自語道:“什……什麼?九字訣?”
也難怪陸振山會驚訝,茅山文道本來就不會動武,練九字訣更是需要非常的緣分和正氣,他從剛開始就把孟久當成了一個武道,因爲文道怎麼敢跳出來和他叫板,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孟久還真是一個文道,還是一個會九字訣的文道。
這些思緒只是一閃而過,陸振山怎麼說也是經久沙場的老油條了,當初茅山那麼多人堵他都讓他給跑了,所以在孟久衝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已經反應過來,接着用力揮出了鞭子使勁朝孟久身上抽了過去,但鞭子抽到孟久身上的時候也只是稍微阻了阻他的腳步,抽到那層白光之上並未對孟久有着實質性的傷害。
白小雨都看呆了,剛剛那鞭子的威力他可是親身經歷,戴上黑骨木的他都被抽的生疼,現在抽到孟久身上居然只是稍微阻了阻他的腳步,這TM簡直就是連防都沒破啊,這什麼‘石字訣’也太**了。
孟久衝到陸振山身邊故意露出猙獰的表情說道:“文道不文,武道不武,吃我一招‘野蠻衝撞’吧。”
說完猛力朝陸振山一撞,可憐陸振山那小身板兒飽經酒色掏空,哪兒經得起這麼個大胖子的‘野蠻衝撞’啊,他身子直接就被孟久撞飛了出去,那表情看着白小雨都疼,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也太兇殘了。
孟久撞完陸振山之後胸口的‘石字訣’也碎了,同時身上的白光也消失了,孟久臉上佈滿了汗珠,臉色也差了不少,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對白小雨招了招手說:“看什麼呢老白,趕緊的把那老孫子給弄過來問話,我休息一會廢他道行。剛纔那個石字是我寫的字裡威力最大的了,耗了我太多的氣。”
白小雨聽完趕緊上去扶了孟久一把,接着跑到不遠處把陸振山拖了過來。陸振山被孟久這麼一撞已經半死不活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他一睜眼就看見白小雨一臉凶神惡煞的說道:“說,最近惡鬼蒐集遊魂這件事你知不知道?你身後的那個貴人是誰?”
陸振山已經被撞的虛弱的不行了,但聽到白小雨這麼問還是抽搐着臉笑了笑說道:“你不會想知道那人是誰的,哈哈。惡鬼搜魂就是我身後那個人指使的,你想知道嗎?我就不告訴你,哈哈,有種打死我啊。”
我去,白小雨被這老傢伙弄火了四處找磚頭,準備給他一板磚當做開胃菜。
這時孟久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他攔住了白小雨對陸振山說道:“你不說也行,我先廢了你的道行咱們再慢慢聊。”
陸振山一聽孟久這麼說居然有些害怕起來,臉色也變了說道:“你敢廢我道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孟久調笑了兩聲說道:“我等着你不放過我呢,你看看這是什麼。”說完伸手從口袋中掏出一支約鑰匙大小的袖珍毛筆。
陸振山一看見這毛筆嚇的朝後爬了好幾下說道:“廢道筆!”
孟久點了點頭說道:“識貨!你現在被我撞的毫無還手之力,這廢道筆只要在你的命魂上畫幾下你的道行就全部消失了,以後就再也不能害人了。老白,我幫按着他。”
白小雨聽完正準備動手陸振山趕緊搖手說道:“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我告訴你們我身後那人是誰然後就滾出豐市不管江家的事情,你們放過我行不行。”
孟久和白小雨互相對望之後點了點頭。
陸振山見這倆人點頭這才緩了口氣開口說道:“其實我身後那人是……你看你們身後!”
白小雨和孟久正認真聽陸振山的回答,哪知道他居然來了這麼一句。
白小雨無奈的說道:“你當我們傻瓜啊,你這套我幼兒園就不用了……”
可話還沒說完孟久和白小雨分別感覺有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了他們肩膀上。
孟久立刻就想回頭,可白小雨經過這麼多事情和小時的陰影過後已經不敢在這種時刻回頭了,他見孟久有動作立馬出生說道:“別,先別回頭。”
此時地上的陸振山慢慢的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一邊走去,一邊走一邊陰陰的笑道:“小子,看來你也是吃過虧的人啊,千萬別亂動,不然你們背後的那兩個小鬼可夠你們喝一壺的了,這倆小鬼是親眼看見自己父母被殺接着分屍,然後再被殺了的雙子鬼童,怨念無比的大,精神也有些不正常。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他們弄到手而且還改變一下他們的靈體,一直沒捨得用,剛剛爲了留一手提前放出來的,這回便宜你們了,等死吧。”
說完陸振山好像也害怕孟久和白小雨身後的東西,趕緊就匆匆離開了。
白小雨和孟久眼看着陸振山匆匆逃跑卻不敢有任何動作,甚至連話都不敢說了,因爲他們肩膀上的那隻手散發出來的溫度正急速的下降,凍的他們肩膀都有些麻木了。
本來白小雨不會那麼輕易被拿住,可他害怕黑骨木戴多了有後遺症,剛剛接了陸振山一鞭又看孟久吃定他了之後就又給摘下來了,這回要命了。
白小雨頭皮發麻的對孟久小聲說道:“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老孟你那還有沒有寫好的九字訣了?”
孟久聽完也小聲回答說:“有倒是有,但是我速度再快也只能貼一張啊,我怕待會一動手咱倆都得玩完兒,保的了一個保不了兩個啊,你看腳下,這倆熊孩子簡直就是要命。這老不死的居然還隨身帶着魂兒。”
白小雨聽孟久這麼說低頭朝地上看了看,原來地上正好有個水坑,透過那水坑的倒影能看見身他們身後的東西,這麼一看差點嚇的白小雨兩腿發軟沒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