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一聽白小雨這麼說還真是有點冒冷汗,他倒不是怕了白小雨,都說初出牛犢不怕虎,他也只當白小雨是個鄉巴佬沒見過世面纔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真正怕的是這96度的波蘭精餾伏特加,這酒要是用一般喝啤酒的杯子來喝可真得出人命,到時候白小雨喝吐了沒關係,別把他自己都給搭進去了吧,要知道今晚他還要把許凝雲搞定呢。
想了一會江濤對白小雨說道:“老弟,也不怕你笑話,老哥確實沒你那麼大酒量,咱們用杯子喝也成,但也只能用子彈杯來喝了,彪子上子彈杯。”
彪子一直在江濤後面用一種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絕對死定了的眼神看着白小雨,這回江濤吩咐他才走到吧檯要了兩個子彈杯過來。
白小雨一看這所謂的子彈杯也就是一種小杯子,底很厚,看樣子最多也只能裝個二三十毫升的**。他想想自己沒事時候看過的美劇,這杯子不就是方便那些老外喝完酒往桌上使勁兒摔的那種嘛,底厚不容易碎啊。
“這怎麼能喝過癮嘛,這麼小的杯子,我就說嘛,老外就是矯情。”白小雨一見這杯子就吵了起來。
江濤是氣壞了,這鄉巴佬他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你跟人家說電視好看,他問你電視是什麼?和電線是不是親戚?這時候就算內容再精彩,自己再怎麼描述可那人壓根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不知道電視是個什麼東西,再解釋再嘲笑他他也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現在江濤就有這種感覺,所以他迫切的想讓白小雨先喝一口,然後讓這個囉嗦的鄉巴佬閉嘴。
於是他也不廢話,立刻就打開了酒蓋,朝兩隻杯子裡分別倒滿了酒,拿起一杯遞給白小雨,自己又拿起一杯說道:“老弟,我先乾爲敬,這杯喝下去你可別哭啊。”
說完舉起杯子一飲而盡,頓時江濤就覺得一股炙熱的暖流從喉嚨一下順着食道朝胃裡面涌了過去,那感覺就像有人在腸子裡面點了一把火,要不是他經常喝這類高度數的洋酒可能當場就吐了,最後他痛苦的撫胸口撫了有兩三分鐘,這纔好受一些。
見白小雨還拿着杯子還愣愣的看着他,江濤也只當白小雨是佩服自己,他笑了笑說:“老弟,你不能喝就別喝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這麼能喝的。趕緊的離開這個地方吧,這兒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白小雨放下杯子拍了拍手說道:“江爺好演技啊!高,真是高!喝這麼點兒洋酒跟喝**似的,戲份演的這麼誇張,真是高啊!。”
許凝雲一聽白小雨這麼說頓時就樂了,孟久也是尷尬的搖了搖頭,白小雨貧嘴的本事要真比劃起來他是真貧不過他,只是待會喝下去的時候就真的不知道他該怎麼死了。
江濤聽完差點沒摔一跤,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於是有些不耐煩的對白小雨說道:“既然兄弟認爲我是裝的,那就請你乾了這杯吧。”
白小雨微笑着不經意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要說喝酒可沒有誰能比的上白無常了,這個上次白尚天就和白小雨說過,只是白小雨還有一絲的顧慮,不知道這洋酒到底在不在白無常能喝酒的範疇之內呢?要知道每次看見白尚天的時候他喝的可都是白酒啊,沒見他弄瓶伏特加兌紅茶喝過啊。
但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做過多的考慮了,江濤那眼神都能吃人了,白小雨這杯要是不喝估計會被他扒了皮,打架他是不怕,但也不想樹敵,這對他沒好處。他哪裡會不知道江濤的小把戲,可還真別說,撇開暴力不談,這是最好的辦法打發走江濤了。
得,這倆人想到一塊兒了,只不過一個是急着打發走之後害人,而一個是急着打發走之後救人。
白小雨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他並不是真的不知道這種酒的厲害,光聽度數就能嚇死人,別說喝了。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一股**流進了胃裡,卻沒有一絲的灼熱感,相反這酒的味道還有點淡淡的清香。他知道這是白骨木發揮作用了,果然奏效了。別說喝這酒沒感覺,就連剛纔和孟久喝完啤酒之後的淡淡眩暈感也早就消失了。
江濤從白小雨喝下這杯酒的時候就開始幸災樂禍起來,可他看了半天,白小雨並沒有痛苦的表情流露出來,相反的還有些陶醉。這讓他非常不爽,他心中只是覺得白小雨在裝,於是他狠狠的咬了咬牙說道:“沒想到老弟你也有點酒量,咱們直接上啤酒杯喝吧,你先喝。”
說完從旁邊拿來一個啤酒杯就倒滿推到了白小雨的旁邊,白小雨看都沒看江濤一眼舉起酒杯兩口就喝完了杯中酒。
“不要……”許凝雲口中的話還沒出來白小雨已經迅速幹了一整杯酒。
“還有沒有,這洋酒味道還行啊,就是有點兒沒勁吶。”白小雨喝完舔了舔嘴脣,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這不可能,彪子你哪拿來的酒……”江濤剛想繼續說可又停住了,酒是絕對沒問題的,剛纔他已經喝了一杯了,可直接幹了一大杯波蘭精餾伏特加的人別說他沒見過,就是聽都未曾聽說過。
由於極度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江濤也倒了一大杯直接一飲而盡,可剛喝一口他立馬就吐了,眼淚都出來了,而且瞬間就倒在了地上,不斷的朝地上吐着晚上甚至中午早上吃的東西,這種高度數的酒進到胃裡起反應非常的快,消化系統所作出的強烈抵抗也非常快,哪怕是一點點沒消化光的東西,都全都被他吐了出來。
“快送江少爺去醫院,小子,你……你好酒量啊,咱們以後再算賬。”彪子和另外兩個混混扶起江濤就趕緊朝外面走了出去。
而此時孟久和許凝雲已經傻愣了半天了,許凝雲不相信的倒了半子彈杯的酒淺嘗了一口,立馬辣的直吐舌頭。
“這……這是真的波蘭精餾伏特加啊,你怎麼能一口喝那麼大一杯啊,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有這個酒量?”
白小雨擦了擦嘴說道:“難道我有個外號叫狂飲杯中酒這件事也要告訴你嗎?”
孟久給了白小雨一拳說道:“你拉倒吧,你不是叫千杯不醉的嘛。”
許凝雲緩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水正準備喝,白小雨把她的手按了下來說道:“水裡下了藥,不要喝。”
許凝雲嚇的手一抖,那杯子就滾落到了地上。
白小雨這才一五一十的跟許凝雲說了剛纔她走後發生的事情,而旁邊的女鬼也好奇的伸着腦袋認真的聽着,還好白小雨和孟久演技都不錯,對於鬼怪也見的多了,一直就裝看不見她,所以那女鬼也沒有發覺出其實這兩個人早就盯上她了。
“這個王八蛋,簡直就是**。”許凝雲氣的直跺腳。
孟久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還真得感謝小雨,要不是他跟你那未婚夫拼酒,你今晚估計就得提前洞房了,雖然就差那麼幾天,但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兒,我們看的出來你對他沒好感,也是我們今天晚上碰巧也到這裡玩兒,看不下去才幫你出頭的。”
孟久也不是傻子,他當然不會說是追着你旁邊那女鬼來的,那樣會嚇壞許凝雲的。
那女鬼聽完白小雨說的話更加的激動,居然跟個孩子一樣直跳腳,一邊跺腳一邊叫罵着:“混蛋江濤,害死了我還要來害我妹妹,你這個畜生。”
白小雨和孟久聽到這女鬼這麼說同時眉頭一跳,相較於白小雨而言孟久更加的緊縮眉頭,但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於明顯,所以白小雨見許凝雲情緒穩定了一些開口問道:“許凝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看那江濤好像比你大很多啊,你怎麼突然就要和這種人結婚?我聽你們剛纔的談話好像你有什麼難處嗎?”
許凝雲叫了一杯酒,孟久攔住她嚴肅的說道:“你別再叫酒了,我和小雨沒帶錢。”
許凝雲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帶錢了,放心吧,不會花你錢的。我和這江濤的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江濤是豐市人,他父親白手起家做房地產,生意越做越大,後來集團總部搬到了北京,而豐市這邊有個分公司。許凝雲和江濤的父親從小就認識,江濤的父親發達後也沒有忘記這個老友,在關鍵的時候拉了他一把,致使現在許凝雲的父親生意做的也不錯,但要是和江濤這邊兒相比,那就差的遠了。
要說有其父必有其子,江濤他老子也不是個好東西,陳年老友也不少,可單單隻一直幫助許凝雲的老子,這在外人看來都挺不可理解的,但許凝雲的父親卻一直認爲這是他夠意思。
江濤這小子是吃喝嫖賭,不務正業,典型的等死富二代。
許凝雲有兩個姐姐,一個大她5歲,一個大她7歲。
在許凝雲13歲的時候,江濤他老子提出了一個請求,就是想讓許凝雲的父親把最大的女兒許配給江濤。
本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也很正常,而且這還是一直拉着自己的哥們兒提出來的要求,沒道理去拒絕。但是許凝雲的大姐那時候是有男朋友的,這下事情就出來了。
最後鬧的許凝雲她爹給她大姐下跪,她大姐最終才同意嫁給江濤,但卻也一輩子都記恨上了她爹,再也沒和他說一句話。江濤這小子只要不是個瞎子或者特別愛錢的人都不會嫁給他,他是不可能一直喜歡一個人的,許凝雲的大姐長的也還不錯,可江濤在結婚後的沒幾個天就開始夜不歸宿。許凝雲的大姐也不管他,反正他們之間也沒感情,說白了就是家族聯姻,江濤也樂得自在。
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有一年多,許凝雲的大姐突然出車禍死了。這讓她們一家猶如晴天霹靂,這不是廢話嘛,誰家死了姑娘能跟沒事兒似的嘛。
可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事事無常,操辦完後事之後也就沒了下文,江濤那邊倒沒什麼可傷心的,相反的他還挺高興,說什麼人到中年三大喜事兒,升官、發財、死老婆。
“這挨千刀的貨,以後死了黑風勾他的時候,絕對讓他多照顧照顧這小子。”白小雨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罵了出來。
許凝雲疑惑的問道:“黑風是誰?什麼死後?”
孟久一臉的不可置信,說道:“黑風你都不認識?黑風老妖啊,人死了之後都是歸黑風老妖管,這是我奶奶告訴我的。”
……
許凝雲的大姐死後一家人悲傷了一段時間,可逝者已去,再多傷心也沒用了,過了段時間該上學的還是得上學,該上班的還是得上班。
可就在許凝雲大姐死後沒幾年,江濤他老子又上門提親來了,這回沒瞄她二姐,直接瞄上了許凝雲自己。
理由也很充分啊,覺得她二姐在他家死了過意不去,想讓江濤照顧許凝雲。許凝雲她老子沒辦法,對方是明着暗着都表示了,如果不同意她老子的生意也就別想做了。過慣了好日子的人怎麼能接受回到以前重新過上苦日子呢。
這回許凝雲和她二姐都堅決的不同意,爲此許凝雲還離家出走了一段時間,而且也開始打扮的跟個妖精似的,就是想讓江濤不喜歡她,然後放棄。
可江濤這小子吧,一看就是個花花公子,而且奇怪的是他那個樣子也不是很喜歡許凝雲,從態度上來說最多就算一般,根本沒那種少了她就活不了的樣子,但是卻偏偏死纏爛打,就非要娶許凝雲,不管許凝雲打扮的多腦殘。
後來許凝雲她老子居然玩兒自殺,許凝雲被逼的沒辦法,她還沒以死相逼她爸居然先她一步了,要說不是每個人都有毅力從頭開始的,現在讓她老爹回到當初過那種苦日子,那真還就不如殺了他算了。
白小雨一邊晃啷着二郎腿,一邊左瞟一眼,又瞟一眼旁邊的的女鬼,心道怪不得剛纔看她長得和許凝雲有幾分相像,這應該是她大姐無疑了,一直跟着許凝雲才致使她身上沾了淡淡的煞氣,還一直瞪着江濤估計也是恨的不行吶。
許凝雲喝了一口酒有些煩躁的說道:“這週末就是婚期了,我真的不想跟這個混蛋結婚,我甚至都想過死,但沒那個勇氣。我也別無選擇,我不忍心看到我爸那個樣子,他都人到中年了,還整天爲了我的事情要死要活的,想想也就算了吧,人這一輩子也就那樣,跟誰過不是過。我比大姐要好一些,我沒喜歡的人,就這樣吧,反正人從出生就註定有這麼一些種種的過程,最後都得死,自然輪迴。唉,有時候想想也挺悲傷的,從沒有過我愛過的人,也沒有人好好的來愛我。”
許凝雲最後一口氣喝完杯中酒,結了賬就出了酒吧,白小雨和孟久都唉聲嘆氣的沒說話,別看這**兒平時沒心沒肺的還出口就是你大爺什麼的,原來她看人生看的那麼悲觀。這是別人的家事他們也不可能多插手,只是目送她上了車,那女鬼在許凝雲上車的一瞬間卻沒有跟上,而且停在了原地。
白小雨和孟久正有些奇怪,那女鬼卻開口說道:“你們別演了,我知道你們一早就追着我過來了,剛纔你們離云云比較近的時候我就已經能聽到你們的心聲了。”
說完不經意的擡手撫了撫秀髮,這女鬼擡手間露出了無名指,無名指上有一朵極小的蓮花,其實這麼看上去極其不容易發現,但湊巧的是這朵蓮花呈火紅色,所以異常的扎眼,致使這個地方被白小雨和孟久一覽無遺。
白小雨只是有些奇怪許凝雲的大姐無名指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蓮花圖案。
而孟久看到這個圖案卻倒吸了一口涼氣,接着脫口而出:“九步讀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