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蘇漫雪走後,白小雨整個人都好像變的,變的有些沉默寡言,眼神總是愣愣的,也不太愛說話了。
和他說話他能不回答就不回答,就算回答了也是嗯、啊、哦、呵呵這些詞兒。
整的這些天系裡都在流傳白小雨被他男朋友甩了,估計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蹶不振了。他整天人都恍恍惚惚的,有些女孩兒都把他當男顏知己過來開導他,讓他開心點兒,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一個臭男人嘛。這些姑娘大多都是單身,要不就是受過感情的創傷,張嘴閉嘴就是如果這都不算愛,什麼叫做‖愛……
孟久見到他這樣覺得也不是個事兒啊,於是他也時不時的安慰白小雨幾句,讓他別想太多了。
最後他也總會語重心長的拍拍白小雨肩膀說:“啥也不說了,那什麼,最近總過來開導你的那些姑娘,你有她們電話號碼嗎?”
……
白小雨再這麼下去估計得廢了,整到最後沒男人願意靠近他,女孩兒見怎麼開導他他都跟個死人似的也不說話,就也不再來了。這麼下去孟久害怕他變個性冷淡啥的,整到最後萬一絕了後,那不是對不起父母嘛。
其實主要的是沒人願意跟白小雨玩兒,只有孟久天天跟他在一起,大家都謠傳他倆是同性戀,高中的悲劇居然轉移到了大學,這讓孟久有點兒接受不了,因爲他的名聲本來在女生圈兒就不太好,現在又整個同性戀疑似犯,他可不想在美好的大學生活中被扣上這麼個大帽子。但白小雨畢竟是他兄弟,怎麼也不能看着兄弟這樣下去啊。
這天孟久截住了張龍和錢凱,說明了白小雨的情況,說他是被一姑娘給甩了。張羅着哥幾個好久也沒搓一頓了,要不就搓一頓,順帶着一起開導開導白小雨,讓他早點兒走出心裡的陰影,就算開導不了,能讓他開心點兒也不錯。
張龍和錢凱聽完痛快的答應了,畢竟是一個寢室的哥們兒,大傢伙都挺對路子的,沒理由不幫幫白小雨,特別是在確定了白小雨不是同性戀之後。
四人還是來到上回喝酒的小館子,上了一箱啤酒幾個涼菜,幾人就開始喝了起來。
剛開始誰也不知道說什麼,總是唉聲嘆氣的,白小雨則是悶着頭一個勁兒的喝酒,孟久見這麼喝下去不行啊,這一副弄死自己的節奏啊,他對錢凱使了個眼色。
錢凱看到後會意的點了點頭,接着就開始回憶自己年輕時的青蔥歲月,說給白小雨聽,想讓他覺得生活其實也就TM這樣。
錢凱喝了一杯酒說道:“老白,你也別太難過。誰年輕時候沒幾個心愛的姑娘,我上初中那會兒,經常想着赤木晴子俏生生的站在我們班級門口等我放學,我會遞給她一個溫暖的微笑,接着不再分心的繼續拿着鉛筆記錄老師說的每一個重點,因爲認真學習的男人帥的都TM快殘了。總想着自己有一腔熱血,整個籃球就想灌個籃啥的,接着晴子妹妹就倆眼放着愛心似的給我遞毛巾,我再特NB哄哄的淡淡說一句:謝謝,其實剛剛那個球是隊友傳的好,不是我打的好。臥槽,我現在想想都覺得特2B,我連上籃都上不了,還灌籃?哪TM有這樣的生活,哪TM有這樣的姑娘?生活總是這樣,你不經歷幾個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兒的姑娘,那就不叫生活,那就不叫往事隨風。現在我其實也想通了,男人啊,還是得有錢,有了錢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雖然咱做不到說走就走,但也得努力做到說日就日。老白,你是個好男人,那姑娘不待見你是她的損失,以後有她哭的日子呢。”
這番話說的是挺慷慨激昂的,不過壓根兒就跟白小雨的情況不搭邊啊,白小雨真實的情況也只有孟久知道,不過聽完之後白小雨還是勉強笑了笑感激的對錢凱說道:“謝謝,我就是心情不太好,過些天就好了,真的,謝謝你大凱。”
孟久聽完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不是這樣的大凱,是有個黑‖道大哥喜歡白小雨,狗X的那人是個同性戀,說白小雨不離開那姑娘,就殺了那姑娘全家,讓白小雨後悔一輩子。”
聽完這段話後三人同時突遭雷劈似的看着孟久,白小雨都傻了,這TM是什麼劇情啊,這也行?
張龍和錢凱則對望了一眼,兩人臉上滿是震驚,接着錢凱沉默了片刻說道:“那TM就幹他個狗X的。老白,你如果是這樣的情況而放棄了那個姑娘,那老子可真TM看不起你。對,你沒聽錯,不是真佩服你,是看不起你。人家姑娘都不害怕,你卻退縮了?你就沒有一點兒勇氣站出來,站到她身邊,拉着你心愛的姑娘,和她一起面對所有的艱難險阻嗎?你就因爲未知的恐懼而放開了那個姑娘的手?你別忘了,青春的熱血可以暫時沸騰,卻不可以徹底冷透,一旦你的熱血冷透沒有了理想和追求,那你就真的廢了。黑‖道大哥是吧,你就不能幹他個狗X的嗎?我的意思是打,不是爆菊啥的啊。你勇敢的去面對他,不記得強哥的話了嗎?年輕氣盛,MD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說完這些錢凱一口乾完了杯中酒,情緒異常的激動。張龍見錢凱這麼激動也有些激動的一拍桌子說道:“對,幹他個狗X的,不就是黑社會嗎?還能妨礙人家感情生活啊,咱叫上系裡的兄弟揍他個小逼崽子,讓他知道只要你白小雨還活着,他就不可能擾亂到你正常的生活,他了解到你的執着之後,自然就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了,相信我,必須的!”
白小雨哭笑不得的看着激動的二人,示意他們倆坐下。
可兩人激動的讓白小雨趕緊給個回話吧,只要給個回話立馬叫人開幹。
到最後沒辦法了,白小雨才說已經報過警了,公安局會處理這件事的,這時兩人才重新坐了下來。
快結束的時候幾人都喝多了,錢凱醉眼朦朧的對白小雨說:“老白,我要是你的話,就去追那個姑娘,跟她把話挑明瞭,我也喜歡你,給個話吧,行不行吧。我不想看到你年輕的時候留下遺憾,這樣到老你心裡都有個遺憾,你願意就這麼帶着遺憾進棺材,還是願意拼一把?這樣就算失敗了最起碼你能問心無愧的說一句,我曾經擁有過。”
說完這些他徹底的倒在了酒桌上,三人還是像上次一樣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錢凱弄回了寢室。
晚上張龍女朋友打電話給他,他對兩人打了個招呼就又離開了,錢凱則睡的跟死豬似的,呼嚕的聲音之大,隔壁寢還以爲這邊兒在做化學實驗呢。
安頓好錢凱後白小雨對孟久說:“你爲什麼這麼跟他倆說我?”
孟久也有些多了,他叼着根菸無所謂的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這雖然不是你現在的處境,但和你的處境難道不是如出一轍嗎?我都能無所顧忌的找妹子,你爲什麼不能?那妖王要是一輩子湊不齊九善魂,你就一輩子不談戀愛?別扯了兄弟,你太較真了,不能因爲害怕失去而選擇封閉自己,這樣的你不是勝利了,而是徹底的失敗了。因爲你不敢再向生活和阻力發起挑戰了,如果你一直這樣的話其實那妖王已經就被你給擊倒了,你現在就只能等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爲什麼不出家呢,拋棄七情六慾,父母啥的也不用管了,反正叔叔阿姨也可能會因爲你而被妖王幹掉,你只有看破紅塵才能做到不管不顧。或者來點兒更直接的,你自殺吧,身邊人全都交給我了,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我不會像你似的。我TM敢跟任何一個向我發起挑戰的東西玩兒命,不管是鬼也好,人也好,妖怪也好。只要敢動我身邊的人,我TM就跟他玩兒命,也不會因爲他們的威脅或者潛在的危險而改變自己的生活軌跡。”
聽完白小雨良久說不出話。
是啊,爲什麼自己就不敢勇敢的面對這些呢?該來的總會來,連自己喜歡的都不敢去追求,還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想到這他大聲的說道:“對,我應該勇敢的追求自己想要的!”
聲音之大把孟久嚇的一個哆嗦,不過白小雨終於想通了他也挺高興,下一步白小雨就決定明天找黎叔,問問蘇漫雪家在哪兒,趁着寒假去找她,當面把這事兒給說清楚,就像錢凱說的那樣,我也喜歡你,看着辦吧,行不行給句痛快話。當場白小雨就撥了蘇漫雪的電話,但電話已經停機了。
第二天兩人一起來到一孝堂,黎叔見到兩人也挺高興,他一個人在店裡待久了也怪無聊的。
聊了會兒就聊到蘇漫雪的事兒,黎叔說到蘇漫雪也挺無奈的,他嘆了口氣說道:“這丫頭走的挺突然,臨走前留給我許多黃紙符,說夠我用好久的了,還說以後會定期給我寄來。但新號碼也沒留給我,她從來沒跟我說過她家裡的情況,只說這次回去不會再來了,家裡出事兒了,她得回去處理,你們想找她估計有點兒難了。”
聽到這白小雨也嘆了口氣,東北那麼大,這要找一個人得多難啊。不過既然決定了他就不會輕易的放棄,大不了先從學校開始查,就不信蘇漫雪一點兒蛛絲馬跡也沒留下。
想着兩人準備跟黎叔告辭了,黎叔也囑咐兩人多來這兒陪陪他這個老傢伙,他習慣了白小雨和孟久倆小子的鬧騰勁兒,突然冷清了他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兩人答應後正準備出門,這時從門口進來一個老者,黎叔見來人立馬變成一幅高人的摸樣說道:“來着便是客,不妨坐上一坐,這裡佛像種類繁多,隨便挑。”
但白小雨和孟久看見這個人卻臉色立馬刷的冷了下來,同時一動也不敢動了,瞬時間屋內的氣氛降到了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