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
想到責任,我想到了婉兒,猛地回頭看向婉兒,此刻婉兒睜大了她那美眸,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我,她的身體微微發顫,腳步卻是堅決的朝着我這邊慢慢的移動着。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我暗道後悔,我發什麼瘋啊,捅死個人,這下別說安穩度過三年了,能判個三年我就高興的燒香拜佛了。
“李玥,快,你拿我做人質,你先逃出去。”婉兒輕聲說道,說着說着她的眼睛裡再次流出了眼淚。
逃出去?我能逃到哪裡呢?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我會被抓到的。我只想……我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安安穩穩的度過三年,爲什麼,老天爲什麼不願意呢。
“啊——”
我仰天大吼了一聲,這一聲吼的我直接咳出大量的鮮血來。
“李玥,你聽我一句,先逃出去再說。”
婉兒見我吼了一聲,先是嚇了一跳,然後乞求着說道。
我不爲所動,任由那些校領導緩緩靠近我,有的人還報警了。
“哥,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發自肺腑的叫你哥。獨龍未必就這麼死了,他家有背景纔敢在學校裡橫行霸道,如果被他家人知道了,就算他沒死,你也沒什麼大事,也會被他們整出事的。你先走,到時候我找爸爸看看能不能幫幫你,就當爲了我行嗎?我也想和你安穩度過三年高中。”
爲了婉兒……
我眼睛中閃過一絲亮光。
是啊,獨龍未必就這麼死掉,我用的力氣並不算打,只要及時搶救就行。
想到這裡,我一把拉過婉兒,然後把水果刀橫在她的脖子上,假裝要拿她做人質威脅着說:“你們都走開!”
其實我倆做的很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那個場景,是我們學校建校以來第一次發生,大家都慌了神,沒注意到這點。
趙青山一聽,立刻吼着周圍的人不要靠近我,他自然知道我什麼意圖,讓出一條路來給我們。
我們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很多校醫拿着簡單的醫療器械前往獨龍那裡,做着簡單的包紮。
他們也沒跟過來,只是注目着我們。
等我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才一把推開婉兒,頭也不回的拼命地跑着。
我不知道我能跑到那裡,我只知道有多遠跑多遠。我先到了一個沒人的巷口,清洗了下手中的鮮血,還好衣服上沾染的血液並不多,不需要脫衣服。要不然這個五月初這個季節光着上半身跑可是很惹人注目的。
隨後,朝着郊區的地方使勁的跑着,我連車都不敢做,只能用雙腿。
看周圍人的眼神就感覺那些都是便衣警察一樣,我心中害怕極了。我現在很後悔,真的很後悔,不該那麼做,捅了獨龍。
可是,我對學校那些校領導心中也產生了憎惡,憤怒。獨龍家裡有錢有勢,給學校砸了不少錢,學校新蓋的教學樓裡有不少都是獨龍家人拿的。
所以,獨龍之前揍我,沒有老師前來,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連前去辦公室告狀的學生們,也置之不理。
這所學校,讓我失望透頂了。
表面上是一所好學校,不少人削尖了腦袋要進來,可結果呢,還不如一些垃圾學校罷了,裡面有競爭,有欺凌,有噁心至極的校領導。
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最後腿都跑軟了,炎熱的太陽照射在地面上,照的我嗓子也冒煙了。
“撲通——”
再也堅持不住的我,終於昏迷在了郊區一處破房屋前,我昏迷前的最後一眼,看見有個頭髮亂蓬蓬的邋遢男子從那破房屋裡走了出來。
……
我醒了過來,是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裡,四周什麼也沒有。我大吼大叫,朝着前方奮力的奔跑着,想衝出這片黑暗,然而我跑着跑着,從前面逐漸的走出一個人影,那個人影笑着看着我說我是殺人犯。
我腳下突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想要把我吞噬了進去,而正在這時,我眼疾手快的抓住坑洞旁邊,這纔沒被吞進去。
那個人影走到我跟前,我這纔看清楚這個人影是誰……她竟然是婉兒。
“婉兒,把我拉上去。”我心中一喜,趕緊說道。
婉兒笑了起來,笑的是那麼的詭異,突然面色猙獰着使勁的踩到我的手背上,還來回的摩擦着。然後掰開我的手指,把我推進那坑洞內。
……
“啊——”
我醒了過來,身上冷汗直冒,這才發現之前做的是個噩夢。
“你醒了?”
聽到我的叫聲,從門外走進一個衣服髒兮兮的男子,他看着我笑着說道。
“嗯。”
我沒多說話,點了點頭,然後毫不客氣的把旁邊桌子上的水一飲而盡。
“哎,那是我漱口的水……”
那個男子怔怔的看了我半晌才說道。
“咳咳……”
我不禁無語,心中暗罵你漱口的水放到牀頭桌子邊是幹什麼啊。雖然心裡面在罵他,但也沒明着說出口,畢竟應該是眼前這個邋遢的男子將我接了回來。
那男子一直也沒說話,低着頭使勁的抽着劣質香菸,我偷偷瞥了一眼他,我注意到在他那亂糟糟的頭髮下面有着數不清的疤痕,有刀疤,有燒傷的,等等等等。
“叔,多謝了。”他沒說話,氣氛挺尷尬的,我也不知道叫他什麼好,看樣子年紀也不算小了,叫叔算是挺正常的吧。
那個人頭也沒擡,只是嗯了一句,然後繼續抽着劣質香菸,等他抽完一根的時候才說道:“你抽不?”
“來一根吧。”我心裡挺煩的,之前在學校發生的事,我至今都不敢相信,恍如做夢一樣。
“沒了,要抽自己去買。”那人揮了揮空着的香菸盒子說道。
我嘴角抽搐了兩次,沒理他。
其實我也不會抽菸,剛纔說來一根純粹是心血**,他要給我的話,我還不抽呢,只是沒想到這人這麼奇葩。
我在牀上翻了個身,呆呆的看着這髒兮兮的牀鋪。
“行了,你也沒什麼大事,起來吧,等會就走了。”
“走?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