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問天的劍,離藏炎已經不足三寸,柳問天的神識攻擊波,也緊隨劍的後面,很快就要侵入藏炎的神識之中。
但是,藏炎依然沒有動,彷彿一個唸經的和尚安靜地坐在了那裡,甚至,他將眼睛都閉了起來。
“鏗鏘……”
隨着第一聲巨大的彷彿鋼鐵相撞的聲音響起,柳尋歡那柄星魂化成的火紅色的劍,竟然停在了距離藏炎半寸的空間,旋即激發出一陣無比鮮豔的火焰。
“咚咚咚……”
火紅色的劍一直在進攻,但是隨着不停止的聲音傳來,柳問天終於確定了,藏炎的身體外圍,那道看似虛幻的白色光芒,其實是一個強大的防護罩。
其威力,堪比他在乾坤海看到過的孫若離使用的聚星輪盤!
所有觀戰的人都看直了眼睛,剛纔,柳問天擋住了藏炎的進攻,他們固然驚訝。
但是此刻,在柳問天風捲殘雲式的火紅色的劍攻擊下,藏炎竟然只是坐在那裡,就擋住了劍火狂瀾!
最讓他們震驚的是,藏炎分明什麼都沒幹,只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原本冷淡的神色,此刻如此安詳靜謐,想一個唸經的和尚。
“我草,太妖孽了!我什麼時候能達到這種境界啊!”
範貳神情誇張地揮動了一下手臂,無比羨慕地說道。
“你是在說問天,還是那個矮老頭?”古青陽逗弄着肩膀上的紫雷神豬,問道。
“說他們兩個啊,我能達到他們兩人中的一人境界,此生在武道上就無憾了!”
範貳知道,這種差距,不是努力就能彌補的,還有很多天賦和機緣的因素。
“他們,可都是破星榜上的人,那個榜單,整個陽武大陸才二十八人,大梁帝國,只怕不到十人,但是今天,卻有兩個在這裡對戰!”
古青陽點點頭,輕聲道:“這種對戰,咱們能見到,也算是難得了!”
而此刻,坐在傘下的白鬚老頭,此刻的神情也變得詭異起來,他的筆下,藏炎的那層白色玄光,不僅擋住了火紅色的劍,而且他還畫出了一道無形的攻擊波。
那是——柳問天發出的神識攻擊波!
彷彿在他眼裡,那些肉眼根本看不到只能通過一些複雜的檢測儀器才能看到的攻擊波,他竟然看得十分清晰,而且還毫無遺漏地畫了出來。
每一根神識攻擊波的路線,粗壯,此刻都被他標出來,柳問天發出的攻擊波,有十二條,而在他的第一張畫中,藏炎攻擊柳尋歡的神識攻擊波,也是十二條。
他放下筆,知道柳問天與藏炎的相持會持續一段時間,他沉思起來,口中喃喃地道:“藏炎的星魂罩功法,又進步了,竟然能夠不費力地抵擋一個乾武境的攻擊了!聚星離宮,總是如此強大,有他的必然性啊!”
只是,他的心中,卻對柳問天更爲感興趣,這個在最近四年才崛起的神秘少年,現在竟然已經能與這個大陸的強者,一較長短了!
望着柳尋歡身上澎湃的月華之力,他眉頭忽然緊鎖起來。
“都怪令道人那個老頑固,居然將柳問天的撫仙檔案取走了,不然對他的瞭解,怎麼會忽然斷層?”
他心中嘆息着,埋怨着,怎麼都想不通,不僅關於柳問天的檔案被取走,甚至連當時收集他檔案的那些人,竟然都憑空消失了。
更讓他鬱悶的,是撫仙樓主,竟然對此不置一詞,任由令道人胡來!
莫非,他纔是真正的垢月傳人,那個皇太子樑無垠,其實是假的?
白鬚老人神光忽然一亮,感覺自己摸到了事實的邊緣,這也是最好的解釋。
而此刻,黃沙之中,柳問天與藏炎依然在僵持着,藏炎依然坐在那裡,面容淡定,眼睛微閉。
柳問天的火紅色的長劍,依然徘徊在那個一般人看不見的聚星罩的空間。
只是,柳問天已經放棄了神識的攻擊,而是源源不斷地將月華之力傾注於那柄火紅色的劍上。
僵持了足足半個時辰,兩人的月華之力綻放,卻彷彿絲毫不減。
藏炎終於睜開了眼睛,他望着柳問天源源不斷的月華之力,似乎在沉思。
柳問天,雖然已經進入乾武境中期,但是距離乾武境巔峰,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武修之道,越是到了最高層次,進步的空間越小,但是每前進一小步,對對手形成的優勢,便愈發明顯。
藏炎進入乾武境的時間,比柳問天長,雖然他也是乾武境中期,但是論體內月華之力,論這個層次戰鬥的經驗,應當比柳問天豐富得多才對。
但是藏炎,卻絲毫沒有找到這種優勢或者說是快感,僵持半個時辰之後,柳問天的月華之力,絲毫沒有減弱的態勢。
而藏炎自己,體內能激發的月華之力,卻已經不能持續多長時間了。
意識到這一點,藏炎的嘴角,竟然出現了一絲釋懷的笑意,彷彿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因爲他終於確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柳問天確實是真正的垢月傳人,只有垢月記,才能與一般儲物空間有所不同,能夠儲存月華之力。
柳問天之所以這麼長時間將月華之力注入到劍內攻擊自己,就是因爲他的體內某處,儲存了磅礴的月華之力。
藏炎微笑,他準備再過最多一刻鐘,就宣佈與柳問天戰平。
只是,柳問天卻不這麼想。
自從突破乾武境之後,他從來沒有與人對戰過這麼長時間,他的神色,有了一絲不耐煩。
“藏炎,你雖然是聚星離宮的宮主,位列破星榜,但是也不過如此!”
柳問天說話了,這話聽着很刺耳,連範貳和古青陽聽了,都感覺這話說的有點狂妄了。
聚星離宮是什麼地方,藏炎入列的破星榜又是什麼等級,他們都很清楚,但是此刻,柳問天竟然出口藐視。
同時,範貳和古青陽心中更是充滿了期待,因爲柳問天每一次輕狂背後,都能給人驚喜!(。)